自從在戰場上救下楚雨陽而耽擱了回京的時間,使得皇上莫焯均大怒,罰莫焯添禁閉一個月。
這可真是苦了靜王莫焯添了,不久前還在戰場浴血殺敵,如今卻是被懲罰,足足一個月不能出門,救人的好事反而演變成了壞事,這真是始料未及,誰也沒有想到皇上會如此處罰靜王。
足足一個月,對靜王不聞不問,任由他在府中……
偏偏這個罰,還有人覺得莫須有,又有人覺得太輕……
而楚府的人卻是來來往往的,最近因爲楚雨陽受傷,府中氣氛甚是緊張,每日服侍伺候的人都有專人伺候,上藥換藥,都十分講究和重視。
直到楚雨陽最近傷好,府中才又平靜下來。
對於靜王,楚雨陽心中很是愧疚,因爲救自己而導致回京晚了許久。
但是作爲一個王爺,莫焯添完全不用如此做,在軍中個人性命實在算不得什麼,每日每時每分,都會有人死去。
爲著國家的緣故,拋頭顱灑熱血,這是每個戰士本就應該做的了,哪怕死在戰場上了,也是光榮。
況且,如今莫焯添被污衊的狀況,以他自己的才智,不會想不到。
對於一個軍人最重要的就是忠勇,對敵人不能膽怯,對國家,要誓死忠心。
然而這次靜王救下自己,冒著抗旨不歸的風險,被皇上處罰。
楚雨陽陷入了沉思,最近莫焯添的懲處已經下來,而整個事件的端倪之處也顯露頭角。
可如今事實也是剛剛大戰歸來,獲得了勝利,皇上此舉可以說是在打壓靜王的士氣,皇上恐怕是……
宮中,一襲素衣,半攏髮絲,眉目顰蹙,煙波婉轉,嘴角緊閉,皓腕緊握。
“回娘娘的話,大少爺已經回京了,請娘娘不用擔心。”玉竹氣喘吁吁的從門外跑進來急切說道。
“確實是和靜王爺一塊兒回來的,但是因爲救大少爺,耽誤了回宮的日子,因此皇上大怒,罰靜王禁足一個月反思。”
楚雨霏先是暗自點點頭,然後又緊張的問道:“那大少爺呢?皇上可有罰他?”
宮女低頭道:“皇上並未作出任何處罰,只是讓大少爺近日可以不用上朝,等傷勢養好了,再上朝。”
眉頭一展,楚雨霏如釋重負的吐一口氣問道:“那大少爺的傷勢如何?”
一聽楚雨霏的問題,玉竹竟然有些怯懦不敢說,停頓了很久,此才緩緩說道道:“大少爺的傷勢,怕是不大好。”
一陣眩暈,楚雨霏著急的走向前問玉竹:“如何不好?”
惴惴不安的玉竹偷偷的看了一眼楚雨霏的焦急神色,心疼的說道:“回娘娘,奴婢也沒有看到大少爺的傷勢,只是聽說,大少爺傷勢很重。”
哪怕平時再怎麼穩重,這時的楚雨霏卻是有點坐立難安的。
自己的大哥,原本可以安安全全的在父親與自己的庇佑下做個文官閒職,可是因爲
自己,皇上卻非要他從軍,如今傷勢也不知道怎樣了。
本想是逃避著上一世的悲劇,可不知怎的,楚雨霏心下越來越不安。
一想來,楚雨霏就有些坐不住了,還是要回家探望一下才行。
一聲尖利的太監聲,把莫焯均從批閱奏摺中喊醒回來,只聽到外面太監說:“楚妃娘娘駕到。”
看到那一襲素衣,莫焯均眼神有些波動,神色有些恍惚,很快收了神,把手中批閱奏摺的筆放下,平淡的望著眼前的美人,淡然而又不失威嚴的問道:“楚妃找朕,所謂何事?”
這樣一幅端著的模樣,和以往是大不相同的。
望著眼前一身龍袍,端坐在高堂上的那人兒,楚雨霏心中五味陳雜,但是一想到大哥,她有一些焦急的說道:“聽聞楚家大哥傷勢嚴重,臣妾聽了坐立難安,望皇上批準車臣妾出宮,探望一下臣妾大哥的傷勢。”
聽到楚雨霏的聲音中有一絲焦急,莫焯均的內心也是一緊,有些擔心的看著她,她卻是低著頭福著身。
莫焯均壓制住自己的擔憂,清冷的說:“朕批準了,你早去早回。”
“是。”楚雨霏福了福身,轉身向外走去。
出宮一路未受到什麼阻攔,恐怕是皇上早已經囑咐好了,周圍還有十幾個護衛跟著,一路行駛到楚府。
楚震早已得知楚雨霏要回來看望楚雨陽,已經帶著一行人在府外接駕:“參見楚妃娘娘。”
“平身。”
楚雨霏心中一熱,但仍是不失威嚴的說道:“聽聞楚家大哥傷重,本宮特來看望,還望大人帶路。”
直至行到屋內,只剩楚雨霏和楚震幾個人,楚雨霏才焦急的問道。
“大哥傷勢如何,嚴重嗎,請大夫調治了嗎?”
楚震有些好笑的看著自己的女兒,沒有宮中的束縛,雨霏還是那個雨霏,楚震心有感觸,聲音顫抖的說道。
“進去說吧,你哥哥這次逢兇化吉,必有後福。”
楚雨霏跟著快步走進楚雨陽的房間,望著躺著牀上的那人,想著他在戰場廝殺,生死不明,眼淚就落了下來,楚雨陽一看楚妃來了,趕緊起身行禮。
望著擔心自己的妹妹,楚雨陽安慰的說:“我傷已經好了,只是未曾對外聲張。”
楚雨霏重重的嘆了一口氣:“那就好,但是還是要注意身體,不可多勞累。”
看著眼前的兒女,楚震有些動容的說:“你哥哥此次能回來,只是不知皇上會如何處置,你在宮中要多加打探,還有你在宮中也要多加小心,宮中不比外面,明爭暗鬥,爲此失去性命的多得是,我和你哥哥能幫扶你的時候定會多幫扶,你只管好好處理好宮內的事,你也不要太擔心這小子,他命大著。”
聽著父親的話,楚雨霏點了點頭:“請父親放心,女兒在宮內,必定多加小心,只是哥哥的傷勢,還要多加註意,不可大意了,免得舊傷復發。”
看著自己
的妹妹,楚雨陽內心感動,倏爾轉而戲謔的說:“我這樣都死不了,說明閻王看不上我,怎麼會那麼容易就死了了。”
周圍人一聽都有些好笑,楚雨霏更是笑出了聲,望著這個差點喪命的人,如今竟然還開玩笑,有手指輕微的戳戳他的腦門:“你呀!”
楚震更是無奈的看著眼前這對兄妹,但是同時陷入了沉思之中,這到底是好是壞呢……
看望完楚雨陽,楚雨霏一個人在楚府中閒逛,看著府中熟悉的一草一木,走到園中,依稀還可以看到自己與楚雨陽打鬧的場景,看到河塘自己當初和楚雨陽經常來這裡餵魚發呆,園中有一棵柳樹,那個時候她親手栽種,如今已經有她一般高了,腦中閃現著一切,往昔如同過眼雲煙,如今再也回不到從前,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再也無法做那個無憂無慮的自己……
回到宮中,楚雨霏已是滿身疲憊,洗漱完畢,卻是皇上來看望詢問楚雨陽近況:“愛妃看起來有些疲累啊,要對注意休息。”
此時楚雨霏剛沐浴完畢,匆匆接駕,只是穿著一襲薄薄白衣紗裙,頭髮尚在滴水,在剛清洗下,沒有妝容的遮掩,更顯出塵脫俗,只是略微的福了下身:“謝皇上關心。”
看著眼前剛剛出浴的美人,還有那溼溼的頭髮浸透了白衣紗裙,身材在薄薄的紗裙下若隱若現,莫焯均略帶著一絲嘶啞的聲音說:“不知道你大哥的傷勢如何?”
聽著聲音有些嘶啞的莫焯均,楚雨霏身心一緊,轉而淡淡的說:“回皇上,楚家大哥已無大礙,只是要對休養幾日。”
“菲兒,過來。”莫焯均聲音低啞的說。
許久沒有聽到過莫焯均如此喊自己的名字,楚雨霏內心一震,並沒有挪動步子。
看那人兒似乎有些呆傻,莫焯均嘴角微微一勾,直勾勾的看著楚雨菲,忽然上前一步,一把抱住楚雨菲,輕輕的湊到楚雨菲的耳邊,嘶啞的說:“今晚,朕要你。”
渾身一震,耳邊的熱氣弄的耳朵十分癢,楚雨霏渾身都處於震驚之中,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任由莫焯均抱著,放在牀上的時候,她才從恍惚中回過神來,看著壓在身上的莫焯均,也是臉耳通紅。
……
不過幾日在大夫的調理,和名貴藥材的補救下,楚雨陽可以下牀走動了,楚雨陽沒有對外聲張自己好了,只是每日在園中走走,或是偷偷在楚震不在的時候,溜去靜王府,日子倒也悠閒。
過了幾天閒散日子,楚雨陽似乎十分喜歡,也並不急著上朝,而楚震也十分擔憂,就也沒有向外人告訴楚雨陽的近況,只是把外人問起,答說,在家休養中。
但是令人詫異的是,很快宮中傳來通報,命令楚雨陽覲見。
通報消息一經傳出,文武百官都感到十分訝異,皇上對靜王和楚雨陽的態度爲何如此不同,不知道皇上會如何對待楚雨陽,是不是皇上要打壓靜王的勢力,種種揣測都在蔓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