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行少的頭頂出現了一個小黑點,隨著時間的推移,小黑點竟越變越大。
那是劍的陰影,在陽光下綻放。不知道沈瀚凌是如何跳到那麼高的天空中。
一方一隱間,沈瀚凌就消除了與季行少的距離,招數高明,借招破招,而且看樣子季行少還沒有發覺沈瀚凌在他頭頂。
沈瀚凌從高空自由墜落 ,隨著劍刃與空氣劇烈摩擦,產生了高溫,把黑劍也燒得微紅,而且在引力的作用下沈瀚凌的速度越來越快。
終於黑影把季行少的頭頂覆蓋,拉出一條微斜的影子,但是季行少視若無睹,他呆呆得站在原地,腳尖朝著南茜兒……
劍終於到了季行少的頭頂,就一劍把人劈成兩半的氣勢。避無可避,季行少不慌不忙,他用上了漆的鼓面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迎上了黑劍。
那鼓面很光滑,反射著陽光,代表著光明。
那黑劍很寬厚,遮蓋著陽光,帶表著陰影。
兩件兵器一接觸,一個圓形的氣流波動向四周擴散,揚起了無數灰塵,稍微外圍的點的人被風吹得東倒西歪,可以想象一劍的力量多麼強大,還有沈瀚凌是從多麼高的地方向下完成這一劍,他又是如何到那麼高的地方的?
北盛的軍隊距離兩個的戰場更近一些,有些風刃劃破了軍士的盔甲,臉頰,而普也邁開步子,他沒有出手,僅僅走了一步,站在哪裡就如屏障一樣,狂風再難前進一步,也沒有人受到波及。
南煌的城牆一陣顫抖,好像要崩塌了,掩面站在城牆上,那座城就被鎮住,再沒有崩塌的跡象。城牆外圍掉了一些老化的巖層。
到了這時候,人們才聽到一聲暴鳴,壓抑了許久的關係,放佛天地都被一聲所震懾,雲被嚇得不敢走了,風也停留下來。灰塵早以籠罩著這片大地,掩沒兩個人的身影。
不知過了多久。
是真的不知道過了多久,大家都不敢大力出氣,精神高度集中,自然沒有感覺時間流逝。
待灰塵散去,兩個人的身影浮現在衆人的視線裡。
沈瀚凌的劍刺在鼓面,鼓護住季行少的頭。不知道那鼓是什麼材質做的,在這麼高強度的衝擊下居然沒有被劍刺破。
那把黑劍,從不知道多高的空中自由墜落受了多大的力量可想而知,絲毫沒有彎曲。
沈瀚凌手握著劍,倒立在空中,劍在鼓上,季行少雙手舉鼓正面承受攻擊,只是他的衣袖被巨大的氣流刮壞了。
大地都被轟擊下陷了好幾米,直接到了巖石層,石頭上的裂紋如蜘蛛網一般蔓延。
季行少微微伸了腿一下說:“沈瀚凌,南煌客山居里第一人,攻擊最強,但我想試試我能不能接住。”
季行少原來是不想躲這一記,不是不能或者沒有發現。他會的不光是遠程攻擊,近戰他同樣也擅長,他是北盛雲兆學院第一人,自然不可能光會一點點東西。
聽到這話沈瀚凌微微瞇眼,他的雙手握劍,他向下一壓,按理說他身體在空中沒有借力的地方,但是因爲一擊裡包含了被蔑視的憤怒,所以這一壓很了不得。
沈瀚凌雙腳在空中一遊,彷彿他的腳站在大地上,而不是空中。
這一記下去,季行少手上的鼓面被劍尖壓的微曲,他的腿也被壓的微曲。
季行少整個人都被壓的微微彎了,他腳下的巖石更是被掀飛,四周的巖石除了季行少兩腳站的地方都被掏空了。
普也再次說:“踏雲步,看了南煌出了不得了的人物!”
這句話當然又是在誇沈瀚凌,普院長好像完全不怕長了他人威風,數番幾次誇讚沈瀚凌。
這一擊踏雲步也讓衆人明白了,沈瀚凌如何到那麼高的地方向下墜落,完成墜天一劍。
作爲客山八居之首,南煌年輕一輩第一人沈瀚凌自然也會很多東西。
季行少消失在原地,沈瀚凌去勢不止,劍插入巖石裡很深。
季行少氣喘吁吁得出現幾丈開外。
衆人又是一驚,難道是瞬移?
要知道瞬移與高速移動的區別在於,高速移動是靠強悍的身體達到一定的速度,而瞬移是靠破開空間,進行空間轉移,兩者有著本質上的區別。
“這一輩很了不起!”說話的是掩面,當然這話是在誇讚季行少,同時也是確認了剛纔季行少是用的瞬移。
顯然瞬移對季行少的身體負荷還是很大的。不過在這個年紀會瞬移已經是不可想象的。今年季行少也不過十六七八。還有個人比季行少年紀還小的時候會了瞬移。那個人是先生,先生十歲就會瞬移。
鼓聲再一次敲響,聲音的速度確實很快,快到沈瀚凌來不及把劍從巖石裡拔出來,沒有劍可以格擋這幾道音波。
沈瀚凌再次用踏雲步向上躲開音波,音波打到了巖石,將那把黑劍從巖石裡彈飛。
然後鼓聲不再停歇,音波再次奔向沈瀚凌,在空中,沈瀚凌憑藉踏雲步堪堪躲過音波,然後手重新接住被擊飛的黑劍。
鼓聲一鼓作氣,連綿不絕於耳,沈瀚凌覺得這個旋律有點熟悉。
沈瀚凌閉著眼睛他按照腦子裡的預感,“木宮三天”“水星化源”,兩個方位的名字在他的腦海裡出現。
沈瀚凌馭著踏雲步,奔向這兩個點,他依舊閉著眼睛,他沒有理會身邊萬千音波,但是隨著他變幻著腳步,沒有一道音波能擊中他。
隨著季行少鼓聲變奏,方位角“寸木”“平允”兩個名字再一次出現在沈瀚凌的腦袋裡。
憑藉矯健的身姿,沈瀚凌從死角躲過音波的攻擊,就算沈瀚凌身姿不迅捷只要他躲到了這兩個方位音波就不能把他奈何。
這應該是破解鼓律的方法,但是沈瀚凌是第一次見季行少,他怎麼會知道呢?
沈瀚凌閉著眼睛仔細回憶著。
“策岸源”這首曲子的名字出現在沈瀚凌的腦海。他記得南茜兒原來不屬於客山八居之列,那時候客山只有七居。
一年前多一點,南茜兒從某個地方修行回來,她要求到客山繼續學藝。
即便南茜兒貴爲公主,但是客山乃傳說中仙人留下的神聖之地,不可行方便之門。
最後南茜兒憑藉一曲“策岸緣”,展露了她的實力,客山就此爲她打開了山門。
彈奏完“策岸緣”之後,南茜兒並沒有隱藏這首曲子的罩門,反而告訴了衆人破解之法。
據說這首曲子是南茜兒創作的,自然獨一無二,爲何季行少也會,這個深深的疑問紮根在沈瀚凌的心間。
沈瀚凌客山八居之首,記性可謂過目不忘,過耳不遺,一年多南茜兒說過的話,至今還沒有忘記。
但是他在想爲什麼這個北盛的人也會這曲獨一無二的“策岸源”。
這已經無所謂了,這音波對沈瀚凌造不成威脅,沈瀚凌思考如何拉近兩人的距離轉而進攻。
“金罡”“火薄”兩個方位再一次出現沈瀚凌色腦海裡。
他的劍在巖石上拖出一條長長的印子。帶起些許火花,陽光太刺眼,那柔弱的火花在音波下停走轉曲。竟然有了劍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