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又亮了,龍夏骸繼續(xù)趕路,當然沒有心情看日出。
路還有好遠,龍夏骸再次拿起個果子,咬了一口,習慣性的遞給先生然後,先生還是拒絕了,龍夏骸這時纔想起先生好像不需要吃東西。遞了給先生後纔想起先生不吃顯得遞這個動作很多餘。習慣是個好難改的東西。
龍夏骸走著,兩隻**替太長時間,於是習慣走路,要是突然停下還能不能繼續(xù)走呢?
先生還是在前邊帶路,幸好沒有再遇到南煌的人了。龍夏骸有些怒,如果沒有南煌,那麼這北盛是多和平?沒有紛爭那還要力量有什麼的用?
龍夏骸就不必擁有異能了,就不會見什麼人,那就不會在這裡走路了,因爲厭倦了無休止的路,所以龍夏骸有點討厭南煌那個國家?;蛘哒f是有點淡淡的恨。
龍夏骸還不太會恨,不知不覺龍夏骸已經(jīng)擁有了方向。憎恨和行路的方向,不過是因爲前面有先生帶路。
一件事做久了就會無趣,像用體力這件事特別會無趣,但是龍夏骸還是很堅持的走。
先生有把教尺,很直,先生走的路也很直,沒有繞路,直線自然很短,不過也不太好走,只是龍夏骸不好走。
暴曬在陽光下前進,很痛楚,可以用時間來平撫。龍夏骸一直在走,走了好多天終於看見一座山。
不是龍夏骸沒有見過山,這些天走來見過多少高聳的山,險峻的崖,青蔥的嶺。
這座山有些意思,就孤立在那裡,四面平坦,山上有條白色的道,那是一節(jié)節(jié)石階,石階環(huán)繞整座山,像一條蛇纏在樹上,準確點說是盤,石階就一圈圈盤山上,越往上看圈越小,山上沒有樹,有些植被,長得太整齊這麼大面積的植被肯定不會自然長得這般整齊,肯定是人修的這麼整齊,那麼這麼大一座山需要多少人修草?植被從山腳到山頂形成一點弧度包裹了這座山,很意境。
但是山間沒有見到人,或許是隔得太遠的緣故看不清人。
龍夏骸知道山裡有自己需要見的人!龍夏骸想了想,爲什麼有些人都喜歡在山上呢?難道不知道山路很難走嗎?或許要的就是山難走。
看著山很近龍夏骸走了半天還是離得很遠。
先生說:“你向著山先走著,我去敘敘舊!”然後先生就走了,和平常走的一樣快,可是兩三步過後就到山上了。
“先生不知道我是路癡嗎?”龍夏骸看著先生遠去有些不願,因爲後面的路雖然不遠了,但是需要一個人走。大喊一聲不知道誰聽到了。
龍夏骸想都走那麼遠了,既然已經(jīng)到了,多走幾步就是。
……
……
先生來到山頂,這裡有個壇,山頂就這樣削去,壇中有個石屋,不華麗,每一塊石頭都很平整,已經(jīng)超越平整的範疇了可以說是光滑,太陽照射下竟然可以折射陽光。石塊堆砌成圓形堡壘,每一個角都可以折射到陽光。
因此整個山頂像是發(fā)光的行星,晃得人張不開眼,自然就神聖肅穆。若說是仙境,多些雲(yún)就好了。可是這山戳破了天,自然沒有了雲(yún)!
先生面前站著一個人,看著遠方,遠方龍夏骸正在那邊走。
“要不要喝杯茶?知道今天先生要來,我早上特意在山腰採了點新鮮的毛峰茶!”這個人沒有看先生,而是徑直的走向石屋,好像知道先生一定會同意飲茶。
先生隨男子進到石屋裡。
兩人隨意坐下。一方石桌,幾張石凳。泡茶自然很講究,先生看著男子的嫺熟的手法,以及沖茶精準的力度,水的溫度,沖茶的時間都是極好。
男子給先生滿上一杯茶。又給自己勻了一杯,茶杯升起繚繚細煙。
先生端起三指大的茶杯,嗅了嗅,吸了一點到嘴裡,閉上了眼。
“白先生來肯定不光是喝茶!”泡茶男子說到。
男子有雙奇特的眼睛,他的眼睛是紅色的,只是瞳孔紅色,不是那種陰冷的紅,是很青春陽光的紅。他有一條眉毛,沒錯是一條,兩條眉毛長到了一起,就成了一條。他叫宗睿。他不會皺眉,因爲他的眉皺不起來,他望了先生一會兒,他放下了茶杯。
“日子有些不太平!”先生又把茶喝了一口道。
“南煌又準備挑起戰(zhàn)事了?先生知道我不會出山,那先生又是爲了什麼來找我呢?”宗睿問到。
“有些事我也辦不到,需要你幫忙!”先生說到。
“先生自然辦的到,只是不想那樣做而已,要是先生願意南煌早已不復(fù)存在!”宗睿說。
“大家都老了嗎?爲什麼都喜歡提以前的事?爲什麼都愛念舊?”先生問。
“白先生都不知道的事,自然沒人能知道,不過先生想來愛極了!”宗睿說。
“賠償而已!”先生淡淡然。
“白先生真大方!”宗睿說。
“你看出來了?”先生問。
“自然?!弊陬4?。
緩了緩宗睿又說:“白先生會死也無所謂?可是北盛還需要你啊!”
“北盛也同樣需要你,可你不照樣隱居於此嗎?”先生回。
“每個人追求不同,我在此間,南煌自不會討沒趣來與我爲難!”宗?;?。
“黑一個人是不行的,雖然北盛還有很多人,這些年我儘量不死!南煌也就只能安分!”先生說。
“白先生死了之後呢?不過也只有先生沒有心臟還能繼續(xù)活著!”宗睿傷感道。
“看來我真是不行了,傷勢嚴重得都這種地步了!”先生答。
“不是先生沒壓制住傷勢,而是我沒有感受到心跳,自然就知道先生的心不在了!”宗睿的紅色眼睛黯淡了。
“我也不知道我能活多久!”先生微笑道。
“那麼先生是怎麼受的傷?我不信有人可以將你的心臟剜去?!弊陬?,石桌上的茶水有些浪了,然後宗睿情緒平復(fù)下去。水又平穩(wěn)了。
“不提不提,再飲幾杯茶!”先生說。
“白先生還是那麼決然。”宗睿又將兩人的茶杯滿上了。
……
……
兩人又飲了幾杯茶,龍夏骸終於走到山腳,他一隻腳踏上了階梯,留下了一個腳印。
石階乾淨的過分了,龍夏骸不喜破原狀,弄髒了石階不知道會不會被責怪,龍夏骸將鞋底抖了抖,繼續(xù)往上爬。
這時才發(fā)現(xiàn),這座山真的沒有人,那些植被間隙之間有顏色各異的花,遠了還真的看不清。有些芬芳。
這坡有點陡,龍夏骸有些吃力,他明確感覺到有重物壓在他的背上,每一步都好艱難。
龍夏骸沒有停下來,先生還在上面等他。
龍夏骸的腳都在打顫,但他沒有停下來,一步一階梯,龍夏骸腰有些直不起來。然後他發(fā)現(xiàn)先生給他包裹裡還有好些吃的,因爲他怕到後面幾天路程沒有了食物,所以前幾天他吃的很節(jié)省。
龍夏骸摸出一個蘋果,咬了一口到嘴裡,然後坐在石階上休息。
慢慢沒有了那麼喘,先生的蘋果,果真好吃,果真不一樣。
龍夏骸把腰挺直,繼續(xù)向上走,很想見到先生說的那個人。
他很期待與那個人碰面,他想看看這座山的主人,這座山爲何這麼整潔。他將蘋果核放在了口袋裡,不想扔在這裡破壞了畫面的美感。
龍夏骸想要是有個垃圾箱就好了,不過這個世界有那種東西嗎?那麼垃圾箱是在哪裡聽過呢?好像是夢裡!
就這樣不停止的爬,直到太陽漸漸落到西方,龍夏骸才接近山頂,意思就是說就是爬這些圓環(huán)階梯,龍夏骸就足足爬了將近一天!
龍夏骸希望那個人值得他走的那些路。他摸出樂盒聽著,舒緩著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