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白一聽到龍夏骸不會修行登時來勁頭:“我還以爲雲兆學院第一人季行少的朋友多厲害,原來是一個不會修行的廢……不會修行的人!”
成連城用譏酸的口吻,鑑於旁邊有雨霏聽著他又委婉了些說:“伙伕做的好也行,人總要精一門事務才能立足在世界!”
那些清修無派受了龍夏骸瀉藥的毒害紛紛找到了發泄的出口!當然他們真的認爲藥是龍夏骸下的,龍夏骸都親口承認不是嗎?
“我說能下瀉藥在食物裡的人也不會厲害!”
“不會修行就回家種菜!參加什麼京試?”
眼看這些人不準備停,龍夏骸耳根不清淨,雖然自己有樂盒但是伴黎沒有,所以他說:“我有種青菜!”
龍夏骸的話讓人發笑,不知道什麼原因並沒有人願意笑。
龍夏骸在木屋後邊開墾了一小塊地,他真的種了青菜。
袁白這時起鬨到:“不會修行舉得起那一千斤石頭?你看他就知道是作弊才通過的初試,不過京試可不是初試,有多少真才實學一下子就知道了!”
雨霏覺得有些聒噪她對師妹們說:“我們走!”
看著女神們離開,清修無派的衆人更加放肆了。
“你看他穿的黑袍樣式古怪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人!”
“還騙一個生的醜的小姑娘同住一屋……”
“妄想和雨霏師姐她們套好關係!”
已經離去很遠的五位南屏女弟子感覺到地面一陣抖動。回過頭駐足停留,然後覺得這些人好生無趣,男人的世界永遠都有爭鬥。
當然那陣抖動只是伴黎的一跺腳,木案上蒸籠,爐竈上的鐵鍋,櫥櫃裡的刀具,都霹靂吧啦作響!
飯廳裡那些人甚至沒有穩住身形,本來廚房地面略微有一些積水,隨著伴黎一跺腳地面裂開幾道口子,那些廚餘汽水凝的水珠就往縫隙裡淌。
龍夏骸看著伴黎嘆口氣半天不說話。
“不要說話。”伴黎環顧四周,那些清修無派的衆人被震驚得難以言喻,這何等的力氣?這個小姑娘一直因爲龍夏骸而被忽視掉,所有人這纔想起她也是通過初試來年要參加京試的修行者。
“用那麼大力幹什麼?鞋子壞了你又該心疼了。”接著龍夏骸繼續忙著廚房裡的事。
伴黎露出微笑,她生的不好看,但是她的微笑醉人。
那些清修無派的衆人開始理解龍夏骸那日斷崖前畔敢對蓬萊院大師兄文獨如此無理,以及昨夜直接承認自己下瀉藥,原來是仗著有人撐腰,原來是個仗著女人的軟蛋。
清修無派的人們看不起龍夏骸,一個下毒,作弊通過初試,依靠女人,還有一個國民仇敵的朋友。
這些人對龍夏骸的輕蔑是來自骨子裡北盛天生的驕傲。
————
————
樵夫走在松山小道,陽光軟綿綿的,冬天它的頹勢已經顯露出來。
樵夫負著手,他把身上那件破棉衣放進了袖口,沒人知道那麼厚實一件棉衣怎麼放到那麼窄的袖子的。
山林裡有些薄薄的霧氣,隔著一層紗看松山綠,仿似人兒若隱若現的臉龐還有些嬌羞。
爲京試設立的都察御史是臨時多出來的機構,這京試本來是禮部的事情,不過因爲某些決策的關係,聖上冶瑾親自指定了幾人。
從松山庵到通過初試弟子的營地有一條主道三道岔道,無關遠近,四條道路都天險處開鑿出來,只是蜿蜒方向不一樣,路途的風光也有些許差別。
樵夫行至岔路選了左手邊第二條道路都走了幾百丈,之後他輕輕掐指又退了回去,選了那條右手邊第一條寬闊的主道。
纔沒走多久,迎面而來三個人正是都察御史林華美,都御史陳青雲,副都御史李開潤。
三人按官論品自然是都御史陳青雲官至正六品最大,其次是副都御史李開潤,最後纔是林華美。但是三人走來,林華美行在中間,步子且比二人多行半步,好像自己纔是其中官階最大那位。
林華美看見樵夫好像立即跪伏下去,其餘兩人同樣如此。
樵夫完全沒有先前吃包子那般溫暖,他的神情很冰冷,算盡了一切。
林華美,陳,李三人起口道:“丞相大人!”
三人的頭伏的極低,不敢直視樵夫也就是當今丞相甸展的眼睛。那雙眼睛很平常,就是太平常了,要是視線相接的話恐怕被看走什麼去,所以林,陳,李三人不敢擡頭。
“你三人這是要去哪呢?”甸展問到,身上一股上位者的氣息盡現無疑。
“斷崖前畔,京試弟子住處。”都御史陳青雲回到,他的話語很拘謹甚至還有些斷續,那是因爲緊張。
“我知道,所以我才換行了一條路遇見了你們!但我想知道你們具體想去哪裡?”甸展轉過身,看著來時的路,絲毫沒有讓三人起身的意思。
依舊是三人裡任正六品的都御史陳青雲答到:“昨夜清修無派裡有一百六十餘人因爲新來的伙伕在飯菜裡下毒,導致上吐下瀉,並且聽聞此子仗著松山庵裡不可動武的規定,誠然了是自己做的,氣焰太囂張,我等三人去查查清楚!”
副都御史李開潤又補充道:“此子名叫龍夏骸,並且初試時對考官極其無理,不過堪堪舉起一千斤石頭!”
林華美那有些女聲的尖嗓子又說到:“丞相大人今臨松山,連陽光都盛放了!”
“我算到了,所以我想問你們想作甚?”甸展回到。
幾人一直想著先帝在位時流傳的一句話文有宗甸,武有先凡。
宗自然是指宗氏一族,甸則是指甸展,先則是國君冶瑾的先生也是北盛的先生,凡是指鎮國大將軍凡奕。
宗氏一族被詛咒的紅瞳,給予了他們最強大腦,最強的分析能力,而甸展又有一個美譽溪人點指,號稱手指一點能算到天下事,不過不能算到天上事,甸展又愛掐指又叫人仙。
這時候陳青雲的的背衫已經溼透,因爲丞相一切都算到了的話,自然也算到了是誰下的瀉藥,都察御史處分發食物的都是經過三人之手……
甸展又說到:“我知道你們是奉命行事,但是不要忘記了龍夏骸是他小師弟……”
林華美沒忍住把屁放了出來,卻絲毫沒有改變場間的尷尬。俗話描述的好把人尿嚇出來了,不過甸展卻把人屁嚇出來了,實在是……實在是找不到修飾詞了!
這個屁還是還分了兩次放,偏偏林華美死命想憋住卻屁聲又顯得悠長。
“丞相贖罪!”陳青雲額頭緊緊貼在地上,要是被參見京試的人看見這位子照境的大修行者如此卑微的匍匐在地不知道作何感想。
“何罪之有?你們不過也是聽從指使而已,不過袁白還有蘭文秀幾人以後切莫不可教唆他們再做這些栽贓嫁禍的齷齪事,人要是品行不正遲早會給學迂的。你們要知道聖上現在也只能依靠我和那些老傢伙爭鬥!所以他得聽我的話,而你們聽他的話。”說完這幾句話,甸展大步走去,姿態豪邁,不過沒有人注意他翼邊頭髮銀白,人卻暮年。
剩下都察御史處三人惶惶不敢起身。待甸展走後一柱香時間李開潤才起身癱坐地上兀自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