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荒涼的大西北,這裡乾旱缺水,日月同在,生命罕見。時間將存在化爲風沙,隨風而舞。
在這種最艱苦的地理條件生命依然在綻放,不管是動物還是植物,還是有稀少的生命對抗著大自然,人類也是不可或缺的。
沿途連綿數百里的荒漠,太陽汲取著地表幾米深的任何水分,任何生命在這裡都是偉大的。
風沙築起的堡壘不堪一擊,風暴將沙子掀飛遮天蔽日,偶爾有一兩條遊蛇被蒼鷹盯上估計結局好不了哪裡去。
大荒漠裡不吃不喝就算一些大修者也不能久捱,在這裡活著本身就是一個奇蹟。
在荒漠深處,有一片綠洲,世代被傳頌著。即使再頑強的植物在這種地表幾米深都毫無水分的地方都沒有辦法生存,所以這綠洲很不尋常,它被一個大陣守護著,抵抗著烈日的侵襲,水分有效蒸發不多。
綠洲就如一個樂園,有溪流,有山澗,有野果,有樹蔭,有鮮花,完全不像荒漠裡該有的景象!
繼續往綠洲深處,有一座宮殿器宇軒昂,莊重而肅穆容不下半點輕浮與褻瀆。
宮殿裡面僧侶,僧侶供奉著有佛祖。
這裡就是傳說中的西方極樂世界。
佛家有曰:“衆生皆苦!”
沙漠永恆的荒涼,靠著信仰支持下去的人們被佛光普照,於是苦不再是苦,生不往生,留下大智慧,等待誰來解開生命的奧義。
秋風打著旋兒,它訴說著只要有信念任何地方都可以有奇蹟出現。
極樂世界無邊無際,屹立在綠洲,宮殿的大小遠超出綠洲,甚至大的超過荒漠,成爲了另一方樂土,相傳極樂世界裡有真的佛祖在那裡。
這裡沒有鬥爭,沒有剝削,沒有欺瞞,沒有苦痛。和平而安詳,有著人們想要的一切,只除了永恆。
這裡的人不用勞作,不用辛勤,他們的信仰會帶來他們所需要的。
……
……
直到有天這裡有人死了,於是大家都疑問,人死了會去哪裡?
有人說迴歸到了佛祖的擁抱!
於是大家都很開心!
但是他們笑不起來!
周圍的人漸漸老去,身邊的人一個個減少,僧侶他們沒有傳承了,談何信仰?
想要延續就得有傳教的地方,這裡不缺乏大能,但大能也跳不出束縛生命的規則——死亡。
這裡的人就思考,如果有一天所有的人都死光,那麼佛祖還會高興嗎?
於是他們當中有的人跳出宮殿,離開了綠洲,在蒼茫的沙漠裡尋找。
他們來到了東方。
這就是佛祖的起源。
跟他們想象中不一樣的是,這裡的人很弱,他們一個人就可以奴役無數的人,但是他們沒有這樣做。
他們在這些地方修建廟宇,但是他們受到了所有人的憎恨。
他們中的有些大能者甚至遭到了獵殺,這些人裡也有大修行者存在,他們的信仰被當做邪惡的思想,他們的樂土被認爲無稽之談,他們的佛光認爲是妖魔鬼怪。
他們被稱爲禿驢,他們被憎恨的理由是。
第一他們沒有傳承,沒有子嗣,不養育後代,所以會帶來大毀滅!
第二他們不勞動,不殺生,這與曾經的唐人現在北盛南煌人的性情不符合。他們只知道吃齋唸佛,那麼所有人都這樣的話,最終都會餓死。
第三他們甚至不知道女人是什麼東西 ,他們覺得女人是異類,是從男人身上剝離出來邪惡的化身,所以引起了所有人的恐慌。
所以他們被驅逐,被暗殺,只有少數人回到了樂土。
佛祖在北盛南煌人人談而色變,都欲殺之而後快。
只有少數人注意到,那些僧侶有著無邊的法力,有著幾乎永恆的生命,他們不想爭鬥所以選擇退回極樂世界!還有因爲南煌北盛的大修行者實力深不見底,可以與之抗衡。
所以這些僧侶選擇將這些消息帶回了極樂世界。後來他們用佛光醫好很多惡疾,解決很多了紛爭,代價是送些小孩子到極樂學習佛法,傳承信仰。
所以佛祖就這樣生存下去了。
在北盛南煌這些邪惡的僧侶是人人誅之的老鼠,不能提及,不能嚮往!即使這些僧侶有著大智慧,僧侶的謬論與這個世界的規則有所衝突,他們被無情抹殺。
從老到少無人不怨恨。
奇怪的是,就是這麼一羣人有著慈悲,有著拯救世人苦難的能力。
他們更有與大修行者對抗的能力,只是沒有展現出來罷了!他們的肉體無比堅韌可以硬抗刀劍,他們生命無比昂長,可以抵抗歲月的侵蝕。
在那座宮殿裡新來了很多男孩,或者有還有著嬰兒。這麼大數量的新生命意味著佛祖之光有了延續。
這是有史以來極樂迎來的最大一批的新鮮血液。今天僧侶不再如往常誦經,撞鐘,清修。
他們都忙著打理這批孩子的以後,他們準備檢查著這些孩子的根骨,分批分次,也分配好食物與住處。
他們得知了消息有新生命的來到,所以僧侶們合力開了一條通道貫穿了整個荒漠,幽幽綠洲也破開一道口子。
通道里行走不會受到陽光的肆虐,不會經受風沙的摧殘,不會感到乾燥的空氣抽取身體的水分。
整個隊伍浩浩蕩蕩,無數馬匹勻速有序的前行,車輪子沒有陷入沙子裡,在這條通道上如履平地,沒有顛簸,也沒有催趕馬匹的鞭子聲。
馬車上大孩子們沒有喧鬧與淘氣,就安安靜靜的坐著,看著一望無際的沙子,嬰兒們沒有啼哭,或安睡,或睜大眼睛看著這個新奇的世界,以及未知的旅途。
通道上只容得一匹馬車過去,馬匹們沒有絮亂,形成了長龍,馬匹沒有乾渴,不知疲倦的慢跑,馬蹄下沒有灰塵風沙揚起。
不知道行走了多久,頭匹馬終於看見前方有一絲綠意。
在通道上雖然沒有高溫,但是被陽光暴曬的荒漠連光線都被扭曲,直到那匹馬確認真的看到了綠洲,它嘶蹄一聲。
馬匹無法看到正前方的靜物,可是它就這樣停下來,它能看到正前方,它的頭不偏不倚,打破視野的定理。
領頭馬一嘶叫,後面的馬匹統一停下來,整齊的就如軍人的步伐。整個畫面無比壯闊。
領頭馬往身後粗粗的出了一氣。鼻子哼響,甩了甩耳朵。彷彿說著人語。
馬車上一男子慵懶得伸個腰,摸了摸那匹馬的頭說了句:“終於到了?”
如果龍夏骸在這裡一定會認得這人,這名馬伕曾用這匹馬載他和先生到黃石。
龍夏骸還會認得這匹馬,不,龍夏骸並不確定這是否是一匹馬,雖然它和馬長得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