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方法?”如是急切的問到。
“你能讓季行少去江裡捉幾隻三棱尖嘴魚,我就告訴你?!饼埾暮≌f。
“這還不容易?我稍後給你買個百八十條,讓你吃個夠?!比缡钦f。
龍夏骸這纔想起如是非常有錢,就算是爲官清廉,做官的都比普通人要好的多。何況如是本不是靠俸祿過活,他的身世至今還不得知。
“爲什麼,你對這個瀑布這麼熱絡?”龍夏骸問。
“自然是爲了修行上的事。”如是。
“如大人不好好破案,非要修道這可就讓人不解了。”龍夏骸說的如大人,有幾分揶揄之意,當然幾人都習慣說話的時候帶一些酸意,好讓本來就索然的生活帶一些活力。
不料如是卻極其認真的說:“如果修行上能有進步,對我有極大的好處。不是身體力量增強的好處,而是別的方面,我會變得更加聰明?!比缡钦f。
“還有可以讓人變得的更聰明的修行功法?”龍夏骸又說:“怎麼先生一直都沒有提及?”
“先生又不是什麼都給你說。”季行少說。
“你說的也有道理!但我不贊同?!饼埾暮≌f。
“還是把怎麼進入瀑布的方法說出來吧!”季行少說。
聽到這句話後龍夏骸神情有些古怪,然後龍夏骸似乎有些無奈的說:“我不知道,不管你們信不信我說的話。我只是想騙季行少弄些魚來熬湯,可是如是說可以買,我想也沒有必要騙季行少當苦力了?!?
“無恥!”季行少便是溫和有加,待人平和,都免不及鄙視了龍夏骸一番。
“我就權當這是你在說我聰明?!饼埾暮≌f。
“極其無恥?!比缡钦f。
當然伴黎依舊眼神空洞,沒有加入三人的對話,或許是龍夏骸早上對她說的那番話,讓她想起了什麼。
趙榮更讓人驚奇,直接在旁邊就入定起來,這是對修行多麼炙熱?這是對修行多麼渴望,這需要多麼靜的心境才能隨時入定。
季行少心裡默唸到:“難道這又是下一個普也?”只是不知道在心裡默唸師長的名字算不算大不敬,更何況季行少本就是個循規蹈矩的人。
可能是先前季行少說的那四個字,趙榮對瀑布的事充耳不聞,一心一意都在修行上。
這兗州當真比京城還要好些,蔥草之間還有漂亮的水珠,陽光也比京城的天空更燦爛,或許是因爲京城上空有一座學院,雖然平時看不見,但還是遮擋了住了太陽。所以京城更加昏暗。也許有生活在那裡的人都活得謹慎,活得小心翼翼,連帶整座城都變得拘謹起來。
“如果無恥可以換到吃的,我情願更無恥些?!饼埾暮≌f。
聽到這句話伴黎空洞的眼睛有一絲明亮,因爲龍夏骸對食物的態度和她對食物的態度有一些相似,她因此有些開心,自然不是夾雜了一些別的感情在裡面,比如暗生情愫什麼的,根本就不可能。
此時門響起幾聲輕叩,如是有些警覺,原來是如是吩咐店家送來幾條魚。
如是因爲熬夜查找卷宗,所以徹夜未眠,此時根本沒有進食,肚子都快頂不住了。這小二來不要緊,正好此時就勾起了如是的食慾。
小二端來的竟然是三菱尖嘴魚,被去了鱗,切成整齊的薄片,擺放在圓盤青瓷裡。還有一小碟特製紅油蘸水,配上生魚片正是一場味蕾的盛宴。
看來如是早就對店家吩咐好了,說通了如是也是個很嘴饞的人。
三菱尖嘴魚,肉質肥美,鮮甜無比,魚肉又很韌性,很有嚼勁。
店小二對這些享用食物的人說:“這魚雖然不錯,但是隻能生食,不然就會有破壞三菱尖嘴魚的的功效,爲了保持三菱尖嘴魚的新鮮,一般即捕即食,再將魚切片。除了兗州,別的地方可沒有這般美食,因爲這三菱尖嘴魚離了江水都活不久?!?
看著這薄如蟬翼的生魚片,想來那廚子的刀功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魚肉瑩瑩青色裡面還泛著些許紅光,一看令人有大快朵頤的衝動,至於店小二神色形俱的講解無非就是想讓這些外來者覺得花大價錢品嚐這個魚是值得的。
當然除了品嚐一下地方特產,幾人並沒有忘記初衷。
倒是黎平的事是曇花一現,就算沒有龍夏骸他們,黎平也不可能進入京城,因爲沒有人想看見那種局面。
包括那些隱藏在北盛帝國身後的老人家,他們雖已暮氣漸趨,但是對這個國家還是有難以想象的控制力。
雖然從李白麟一事,看似是龍夏骸幾人維持正義,因此皇權似乎受到了的質疑,其實是冶瑾對監國院幾個老人的妥協,因爲冶瑾用的方法太過極端,比如使團傾覆一案,再如京城塔龕重新燃起了香火。
普也在季行少與沈瀚凌的賭約一戰之事上站到了冶瑾一邊,實則是處於無奈,幸則南煌國喪,不然以先生負傷,元帥凡奕惡疾驟發,盛戈真正的院長王不嚴隱於人間,北盛根本就沒有可以和南煌九大供奉抗衡的人。就算有也不過寥寥數人,北盛衍生境的修行者從人數上來看完全處於頹勢。
雖然北盛人堅韌,但是南蠻子勇狠。軍隊上勉強相持。
那和平條約實則是極明智的選擇。
雖說修行者無法和軍隊戰鬥,可是衍生境早已不是人們心目中的所想像的普通修行者,他們足有改天換日的力量,何況南煌的大供奉足足有九名。
隨著兩國的平衡被打破,必然會掀起戰爭。北盛此前要做的就是讓平衡恢復,因爲這些原因京試纔會提前。
每個人都在準備殊死搏鬥,誰知道那一紙之縛能起多大作用。一旦南煌三大皇子的皇位爭鬥告一段落,那麼等南煌識破北盛的計謀肯定又是一場人間悲劇。
南煌二皇子意外奪了嫡長子的皇權繼承南煌的皇位,好似南煌的政事穩定了下來,在那人心恍然的時刻,隨時都有可能兵變,特別是九大供奉都沒表達明確的意見,更何況其餘兩位皇子都還在南煌的帝都,這本身就是一個讓人考究的事。
不,現在兩位皇子應該稱呼爲王爺了。
幾個懵懂的少年哪裡知道,自己已經被捲入歷史的洪流當中,或許是明白一點,或許通曉一些事理,或許有些早熟有些聰慧,但是哪裡比的上那些在幕後的老人有心機,要說爲什麼的話,幾人終究是太年幼了。
聽老人言,四字早就說明了一些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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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來到兗州城,這算是出了兗州,但是又屬於兗州管轄的地界,以至於令人混淆這到底是哪裡。
在如是的帶領下,他從刑司查到瀑布的位置就這這附近,不過兗州屬於平原,縱然有些溝壑也形不成天然的瀑布。
那條大江離開了兗州好似暢快了許多,沒有水渠引流,沒有大壩攔截,所有水都匯聚到了一處。自然也狂暴了許多。不過衆人還是沒有見到那瀑布一絲一毫的蹤跡。
或許是心裡早有準備龍夏骸並沒有氣餒,比起這件小事,天生不能修行的身體都沒有讓龍夏骸放棄。
這幾人當中反而是對修行最沒有興趣的如是最爲熱切。那種能讓人更聰慧的修行功法準確來說就是一種密術。所以如是並不是不熱衷於修行,而是和普通的修行者同行不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