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奇怪,參加京試的所有人都不知道爲什麼纓槍坊的楊威和清修無派的陳平都沒有失去京試資格。
衆說紛紜大抵意思都是纓槍坊所屬四大聖地地位超然,自然還是有人脈的,那些人不可能眼睜睜看著纓槍坊三師兄楊威不能參加京試,而那位聽聞和楊威有世仇的陳平也得益於此沒有被剝奪京試資格。
當然這些人都不知道其實是因爲刑司司長如是和都察御史處說了一些話。
楊威便是有些氣憤,他看穿了龍夏骸道貌岸然的樣子,處於正義的樣子來勸慰自己和陳平,然後又在背後告發。
楊威想來也是,要是明年京試少了兩位勁敵,那不是就可以進入盛戈學院,從此飛黃騰達了?他很理解伙伕的心情,但是他就是討厭卑鄙的人。
楊威從都察御史一出來就來到清修無派衆弟子的廚房,他提起纓槍對著龍夏骸說:“你沒想到我沒有被剝奪明年京試的資格吧!明明就不想招惹任何人,爲什麼偏偏有人要來招惹纓槍坊?”
龍夏骸在洗著蔬菜,他擡起頭:“希望你的理解是真的理解,不過還是把槍放下,如果你對我動武恐怕真的會失去明年的資格了。”
伴黎也沒有理楊威。
他手裡提著槍,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站在那裡好生尷尬。
龍夏骸又說:“放下槍,我還是解釋一下,都察御史處三人都是子照鏡的大修行者,所以我們的一舉一動他們都知道,要是他們的神識監察著松山,那麼你和陳平廝殺的被知道就不奇怪了?”
楊威冷諷道:“但是你都說他們是子照鏡的大修行者,所以他們爲什麼要說那些話陷害你一個連虛懷境都不是的人?”
龍夏骸想了想自己到京城沒有得罪過人怎麼會那麼招人恨,他對楊威說到:“我也不知道那些大人爲什麼會那樣說。”
龍夏骸不知道自己得罪的是全北盛權利最大那個人——聖上!
這其實也不是龍夏骸自身的原因,而是因爲聖上記恨先生。
楊威覺得龍夏骸的理由太勉強,雖然有這種可能,但是他認爲都察御史處的三位子照鏡的大修沒有這樣做的動機,在聯想龍夏骸靠作弊通過初試,又在飯菜裡下瀉藥報復衆人,又和季行少是朋友。楊威感嘆了一下可憐之人必有可恨,這句話是有道理的。
“總之明年京試不要讓我對上你,如果你想手腳全然的度過後半生的話!”楊威對龍夏骸說到。
龍夏骸嘆了口氣,當然他的內心還是非常堅定的,他必須要進入盛戈學院,即使他不會修行,但是他的身體一向很結實,特別是在去了塔龕兩次之後。
他腹部的金源在不斷擴大,他不知道某一天會不會成爲真正的和尚,他不太喜歡自己成爲那種樣子,起碼剃成光頭他不太喜歡。
所以楊威並沒有影響到龍夏骸,龍夏骸還是按部就班的煮食,午時很快來到。
龍夏骸並未見到陳平,想來陳平此時難以和龍夏骸對面,一來是因爲友誼的破碎,二來是因爲楊威和他是世仇還需要一些時間來化解這個消息。
近些日子因爲南屏女弟子頻繁的出現在清修無派的飯廳,加上龍夏骸的手藝又廣泛傳開,來飯廳食飯的人是越來越多了,但更多的人不是來品嚐的,因爲修行這條路本來就很苦,吃得食物不對口也是常事。來這裡更多是來看人的,看南屏的佳人。
相傳南屏的女修行者都是秀色可餐,並且冷豔高貴,加上別門小派門規甚嚴,除了一味修行並不善於和女子搭話,所以顯得羞澀木訥。
當然龍夏骸並不認爲和雨霏說說話有什麼困難,殊不知在別的修行者眼裡看來這是一件多麼不容易的事情!
衆所周知南屏女弟子有多麼強,南屏女弟子的師父冉紅袖是可以令北盛風雲變幻的人物,她是一介女流。作爲男人一種有尊嚴的動物不想被女人穩勝一頭,所以導致那些修行者只敢看著南屏幾位女弟子。
而龍夏骸反倒沒事像和南屏女弟子聊得像朋友一樣,雨霏,石碟,秋慈不嬌柔造作舉止有度的姿態更是折服了衆些弟子。
這些優雅的姿態同時也爲龍夏骸引來了一些麻煩,特別是清修無派實力稍微強大一些的人,比如成連城本來就對雨霏生有愛慕,還有長得清秀的蘭書秀也是對龍夏骸的態度不太友善,至於袁白如果非要表明態度的話,他已經聽從都察御史處的安排調製了一些無傷身體的瀉藥,不過都察御史處沒有像承諾那樣對龍夏骸實行一些懲罰。
袁白哪裡知道都御史陳青雲是因爲受到了大人物的緘戒纔不敢那樣做。
到了此些時候那些人吃飯已經不是爲了單純的吃飯,所有人的心思大抵都在南屏的幾位女修行者上,而雨霏作爲大師姐不光是年齡大些,除了實力強大以外心態也成熟得多。
而且不管是於公於私這南屏女弟子都該是專竈,就算龍夏骸忙不過來,單獨打飯也是應該的。
偶爾雨霏都是在未時之後等著龍夏骸忙活完了一起進食,所有人都不知道爲何以高冷美顏著稱的南屏女弟子會和伙伕這麼熱絡。
但是雨霏和龍夏骸坐到一起吃飯的時候,其餘三位南屏的女弟子當然也是一道進食。但是有兩個小姑娘不喜歡,第一個是千尋,南屏的四師姐千尋一直有潔男癖,她不喜歡靠近任何男子,任何年齡階段的。
還有一個就是伴黎了,當然她的不喜歡就是因爲不喜歡,連伴黎內心都不知道爲何有這樣的情緒。
不知道楊威和陳平的事蹟誰傳了出去,而且就只有這幾個人知道,楊威是四大聖地的三師兄想來不會做這些無聊的事,當然他提槍對著龍夏骸那段對話就不知道有人看見。
袁白看見南屏女弟子站在一旁都不打食,他略微行了一禮,這是對強者的尊敬,亦是表現自己的禮儀涵養。
袁白嘴角略微上揚對著龍夏骸說:“伙伕都不老老實實的做飯,反而去都察御史處揭發別人爭鬥,不過四大聖地的底蘊豈是你這伙伕能夠想到的?你怎麼都不會想到楊威並沒有被驅逐出松山,纓槍坊比你想象的強太多!”
頓了頓他又道:“對於下瀉藥我知道不是你做的!”袁白口調陰陽怪氣,看起來怎麼都是在說龍夏骸放了瀉藥。
瀉藥其實真的不是龍夏骸下的。
伴黎的手握著一把勺子,裡面打了些菜她實在是忍不住了說:“我說你要不要吃飯,不要就走開,後面還有很多人,要就趕快把碗遞過來!”
袁白的臉有了一絲溫潤,但是旁邊還站著南屏的女弟子他也不好發作,只好悻悻然。
這些都諷刺都已經讓龍夏骸習慣了,他甚至都能預見那些人拿他不會修行,下瀉藥,還有和北盛號稱雲兆最強的廢物季行少是朋友這些話題諷刺,不過現在又多了一條挑撥離間的小人,說的就是陳平和楊威的事情。
當然季行少這個廢物起碼松山庵沒有人能打得過。
蘭書秀,成連城,袁白三人幾乎都在一起,而成連城悟道破境雖然失敗了,但是在衆人眼裡他已經穩穩能考入盛戈,因爲就是木蓮山那人都沒有傳出過破境的徵兆。
蘭書秀打飯時朝著龍夏骸冷笑幾聲,但是龍夏骸和伴黎沒有理他。
所以蘭書秀的冷笑真的很冷。
成連城對著雨霏笑了笑,然後點頭示意。之後就兀自打飯去了,並未揶揄諷刺龍夏骸。
南屏五女就這樣當起了一道美麗的風景線,既不慌著食飯又排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