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yún)梯和祥雲(yún)至少相隔百來丈,龍夏骸就算用盡全力也不過能躍過三丈,這還是他不辭辛勞奮力修煉身體素質(zhì)見長才做的到的。
這隔了百多丈除非龍夏骸能飛,否則絕對過不去,他躇足在雲(yún)梯的盡頭,思考著到底該怎麼做。
對面祥雲(yún)之上那座殿宇有著柔和的金輝,殿宇的正門面對著龍夏骸。龍夏骸想著殿宇正門背後會有什麼?打開那扇門後是不是可以看見自己的心障,如果解決了自己的心障那麼是不是可以正式踏入修行界?
這諸多問題困擾著龍夏骸,其中最爲(wèi)關(guān)鍵的是如何過去?龍夏骸盤膝而坐,那身黑袍散落在雲(yún)梯之上,像極了睡著的老道。
突然龍夏骸撐著身體一騰而起,然後他臉上掛著一絲自信的笑意,就像教書先生要求背誦詩文自己過了關(guān)一樣,那笑很淘氣。
龍夏骸向前踏步,他的腳就這樣凌空,腳下沒有實物身體卻沒下墜,然後龍夏骸邁了第二步。
龍夏骸好似玩妖術(shù)一般,漫步走在空中,他自言一句:“果然都是幻覺。”
這是他說的第二句了。
龍夏骸走到了散發(fā)金輝的殿宇面前。那有兩扇門少說也有十丈高,門好似是水晶做的也像是冰塊,半透明的門上面有著幾朵光華的雲(yún)朵浮雕。
此門雖說是透明的,但是裡面的景象完全看不清楚。晶門兩人高的地方篆刻著一些古文。字跡方正、意形晦澀深奧。繞是龍夏骸在先生講堂上學(xué)過不少生僻的知識也讀不懂這些字。
但是這些奇怪的文字不是最讓龍夏骸震驚的。在晶門內(nèi)有一個長著翅膀的小女孩被冰封在裡面。這晶門不知道有多厚,龍夏骸看著那名長得古典美的奇女子,越看越覺得惹人憐,不得不說長相是一個很重要因素,如果是一個長相普通的女子或許不會讓人暗生情愫。
龍夏骸當(dāng)然不是一個只看外表的人,他看見這名女子緊閉雙眼緊閉神色安詳,好像被冰封在門裡是她自己願意的,不然怎麼會流露如此恬靜的神情?而且女子身後微張的翅膀讓他聯(lián)想到了精靈族。
這是龍夏骸所看到了外表,由外表龍夏骸猜測是不是這女子在族內(nèi)受了什麼迫害然後被冰封在這裡。當(dāng)然這種沒有證據(jù)支撐的猜測龍夏骸也就是自娛一下。
龍夏骸的手掌輕輕壓在晶門上,一股**的感覺從掌心傳來,龍夏骸沒有感覺到冰冷,這門自然不是冰塊。
晶門無比厚實,而且沒有縫隙,一看就是渾然天成自成一體,要說在門上雕刻雲(yún)朵篆刻文字也能做到,但是要在門內(nèi)放下一女子實在讓人難以想象是怎麼做到的。
那就只有一種可能,龍夏骸的眼珠自上而下,把視線放在了與自己齊身的門上,他雙臂用力推著晶門。
但是厚重的晶門絲毫沒有動,他再一次奮力,他腹部的金源也就是藏於他身體裡佛暉迸發(fā)出來,穿破了龍夏骸的的黑袍,和晶門內(nèi)透出的金輝碰撞到了一起。龍夏骸覺得手臂傳來一陣非常大力量,衝擊著晶門。
而他不斷修行雖然還是不能煉化真元,倒是讓心神俱佳,而且龍夏骸吃了黑先生很多的黑料理,那東西味道很差,但也是那段時間裡,龍夏骸的骨骼和肌肉發(fā)生了巨大的變化。
離開黃石鎮(zhèn)之後看似龍夏骸渾渾噩噩的過著日子,其實他極其自律,除了偶爾失眠外他都按時睡覺,按時起牀,讓自己精力充沛。
他依舊還是不會修行,他只是一個來自鄉(xiāng)野的少年,但是他悄然發(fā)生著變化,他能明白所謂的修行到底是怎樣一回事。龍夏骸曾藉著先生的力量體會過什麼叫做純粹的力量。
那晶門的重量讓人難以想象,但是龍夏骸力量竟然讓晶門發(fā)生了偏移,雖然是很細(xì)微的偏移卻給了龍夏骸曙光。龍夏骸看見金輝迸射的角度發(fā)生了偏轉(zhuǎn)由此判斷是晶門被自己推動了。
龍夏骸丹田處的金色開始向四周蔓延,像貪婪的水蛭不斷膨脹自己,不斷侵佔龍夏骸腹部的肌膚,一者佛暉一者金輝互相鬥爭。龍夏骸手臂上的血管開始鼓起,皮膚微微發(fā)紅。
那扇晶門竟然真的偏移了一個身子的位置,龍夏骸一竄而入,晶門呲呲作響又合上了去。
如果龍夏骸這時還在外面的話,一定會看見那個冰封在晶門裡面長著翅膀的女子嘴角上揚竟然在————笑?
龍夏骸一進(jìn)入殿宇裡面想看看到底有什麼,那晶門合上了,之後便是無盡的黑暗,這殿宇內(nèi)的空間好像能吞噬光線。龍夏骸本身就是路癡,在黑暗裡站了一會兒就失去了方向。
加上龍夏骸失去視覺看不見前方,他索性屈膝而坐,就像在雲(yún)梯盡頭那樣,龍夏骸以爲(wèi)殿宇內(nèi)藏有真正發(fā)出金輝的東西,這時龍夏骸才明白散發(fā)金輝的就是那扇晶門。
那扇晶門只是一個引誘人掉入陷阱的道具,好奇心害死一切精力充沛的生物。
龍夏骸重重的拍了拍腦袋,才記得晶門上篆刻的文字是一種古老的意形文字,那文字來自於大荒沼澤裡一個祭祀不死族,這字先生曾略微教授過,因爲(wèi)偏了當(dāng)今文韜武略的知識先生也沒有細(xì)講。
現(xiàn)在龍夏骸才記起,仔細(xì)回憶那些字的形狀,那段字的大意是:“請勿……近……離開……這是……阱……餘留的……吞……紅蓮……精籌惑……杜門……女……惡魔……”
本來先生就是略微教了一下,很多字的意思龍夏骸都還沒學(xué)會,加上時間已經(jīng)過去很久了龍夏骸還忘了一些,只能解讀出這麼多。
龍夏骸用手在殿宇內(nèi)的地上摸了摸,他已經(jīng)分不清東南西北,加上四周一片黑暗,所以龍夏骸只好摸著走。
地面上好像打了一層蠟,用力一扣就能抓起一些細(xì)膩的膏狀物,很像蠟燭,當(dāng)然地面摸上去也很光滑。
龍夏骸此刻卻不想動了,他慵懶的躺在地面上,此刻他能休息一下,不用去理會現(xiàn)實世界裡的事,一般人要是在這般情況恐怕早就已經(jīng)失去了情緒了,說不定精神都有些失常。
龍夏骸卻休息起來,很難想象這是如何心境,別人的絕境只是龍夏骸用來小憩的臥牀。
沒過多久龍夏骸竟然真的睡著了,他呼吸均勻,又過了一會兒龍夏骸進(jìn)入了深層睡眠,還附帶打了兩聲輕鼾,之後翻個身子繼續(xù)睡覺。
他蜷縮著身子,很像一個離了母親懷抱的嬰兒,很缺乏安全感。他雙臂環(huán)胸抱著自己的肩膀,不知道地上涼不涼。
半時過去了,一個時辰過去了,三個時辰過去了,龍夏骸整整睡了五個時辰才醒來,他揉了揉眼睛,然後舒展身子伸了個懶腰。
這殿宇裡面還是黑暗一片,龍夏骸的嘴角卻微微上揚,他給了自己一拳,有些吃痛,但是龍夏骸似乎還不滿足的樣子,下一拳更加用力。
龍夏骸的抗擊打能力出衆(zhòng),他從來沒有流過血,甚至連皮都沒有破過。相比起來他的力氣就小多了。
龍夏骸就這樣一拳一拳擊打自己同一個地方,直到痛覺愈來愈盛,最後他突然醒來。
他醒來坐於瀑布面前,天已經(jīng)亮了,而他身邊有四個人正在等待著。龍夏骸一睜開眼就知道他們就有話要問。龍夏骸沒有給他們先開口的機會自言一句:“果然都是幻覺。”
“什麼覺?”如是問到。
“現(xiàn)在幾時了?”龍夏骸問到。
“已經(jīng)巳了。”如是回到。
“我竟然睡了五個時辰,真是暢快啊!”龍夏骸笑道。
季行少面帶和煦的問到:“你的心障是什麼?”
“只要心境清明就沒有心障,所謂障就是被遮擋的真相,只要你不相信那麼一切都是幻境。”龍夏骸又補充道:“所以我無心障!”
“切,那是你不會修行的原因!”譏諷的人竟然是趙榮,不過幾人卻沒震驚。只是趙榮那張臉整個皮膚都被剜去,看著著實有些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