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院長什麼是修行呢?”龍夏骸問。
普也把菜夾到碗裡,有肉,有骨頭,有青菜,有配料……
然後他說:“修行就是人生的一場旅行,或遠或近,有時候你不想到達,生命已臨近旅行的盡頭,有時候你一個人走了好遠,明明很孤獨很想放棄,可是旅途的終點還遙遙無期。就如現(xiàn)在我的碗裡有各種食物,每一種食物代表一種事物,只有經(jīng)歷過的人才會知曉其間的味道。修行亦如此,可能與本初的願望背道而馳。但相信自己特別是一直相信自己需要忍受,忍受亂心。”
“師父說這麼多話,菜都被快龍夏骸吃完了……”季行少側(cè)身對龍夏骸說:“我相信你上輩子是餓死的了。”
“吃飯也是一場修行,所以我得快些!”龍夏骸說。
三個人笑的開懷,本來桌上有壺小酒,不過卻沒有斟酒,普也將整蠱酒獨自享用,此刻大家像喝醉了一樣。
無論在哪裡,把笑放出來,讓整個人快樂,那種東西珍藏起來,發(fā)酵以後就會變酸變苦澀,唯有把笑放在可以吹風的地方纔可以衆(zhòng)樂樂,不過有被風乾的危險!
笑本來就是可以傳遞,修行也是可以傳遞,把經(jīng)驗用語言的方式講述出來,讓修行轉(zhuǎn)化爲體驗,從而達到傳遞的目的。
“那什麼是虛懷境呢?”龍夏骸問!
“還真是不負責,唉,不知道怎麼教徒弟的,連這些都沒有講清楚。”普也暗自搖搖頭。
“修行境界,就像人的體態(tài),如果說普通人和虛懷境的差別就如胎兒和嬰兒的區(qū)別,雖然都有生命,後者卻是一個完整的個體。把身體的每一個部位修煉成都有獨立觀感,就算入了虛懷境。”
“用什麼辦法修行呢?”龍夏骸問。
“把自己的身體想象成空氣的一部分,慢慢融入其中,你就會感受空氣裡的遊離物質(zhì),努力收集起來,爲自己所用,這就是清筋洗髓。”
龍夏骸默默記在心裡,普也又補充道:“有些人能很好的把自己納入周圍環(huán)境裡,有些人則不能,就是修行者與普通人,天道公平,卻從未公平,會與不會,孰勝孰劣,每個人都有不一樣的見解。”
“師父再不吃,菜真的要被他吃完了!”季行少笑道。
“哈哈哈!”普也爽朗的笑聲迴盪在小屋子裡。
龍夏骸說:“但是我不會修行,李家那些人打不過!”
“行少啊!最近你修行也進入瓶頸了,不如和這個小子一起讓李家從京城裡消失吧!”普也說。
龍夏骸看著季行少說了一句:“那南煌的沈瀚凌到什麼境界了!”
“和我戰(zhàn)鬥的時候突然頓悟,現(xiàn)在已是空幽境!”季行少說。
“李皴益也會修行吧,那他也是虛懷境,李家肯定會有空幽境的人,而且刑司不敢對權(quán)勢滔天的李家怎麼樣!暴力不是解決問題最好的方法,確實最簡單的方法。你能打得過……”
“可以。”季行少說,
“那是空幽境!”龍夏骸說。
“我懂你的意思,你說我連初入空幽的沈瀚凌都打不過,那麼那些李家的供奉就更加打不過吧!但我並不是你想象中的虛懷境,我也是空幽境!沈瀚凌確實很厲害,他能用虛懷境和我空幽境分庭對抗並且越過虛懷境來到空幽境把我戰(zhàn)勝真是不簡單呢!”季行少神情些桀驁,絲毫沒有讓人覺得,他失敗了。
“行少就不必隱藏,我知道對你來說有些殘忍,讓你的包袱這麼重!但是這也是修行的一部分,起碼這件事之後,北盛的那些老傢伙會對你刮目相看!對這個小子不必隱藏了,憋久了心裡有了內(nèi)疾就不好了!”普也道。
“什麼?”龍夏骸問。
“我故意輸給沈瀚凌的!”季行少說。
“爲什麼呢?”龍夏骸再問。
“因爲我們要籤停戰(zhàn)協(xié)議五年,做樣子總要像一些,不然會被識穿的!季行少說。
“爲什麼要停戰(zhàn)五年?”龍夏骸問。
“小孩子終究是小孩子,有些事還是不要現(xiàn)在知道的好!”普也說。
龍夏骸一愣。
“老實說我也不知道爲什麼要這樣做!”季行少說。
“那些人對你那麼無禮!”龍夏骸道。
“罷了罷了!”季行少說。
“因爲季行少受了委屈,皇上纔會在李家這件事上睜一眼閉一眼,朝庭的腐朽味道本來就該清洗清洗了,不然五年之約就顯得毫無作用了。”普也道。
“你認識先生吧!”龍夏骸問。
“當然,先生讓我照拂一下他的徒弟,沒人敢對你怎麼樣,除非先生活不了了!”普也道。
“使團盡數(shù)被殺,人們對南煌的怨恨都轉(zhuǎn)移到季行少身上了,所有人都不知道真相,看來你真的委屈了!但是爲什麼要讓我知道呢?”龍夏骸問。
“或許之後你也要爲了北盛活在陰影下,就如先生一樣,揹負了很多,卻沒人知道,但是先生沒有像季行少一樣受到全天下人的唾棄!”普也說。
“爲什麼選你呢?”龍夏骸問。
“因爲我適合,南煌那些人很精明要是輸?shù)锰黠@,會讓南煌那些人心生疑慮的,所以要輸?shù)渺o悄悄,不過南煌現(xiàn)在沒有和北盛開戰(zhàn)的國力!”季行少說。
“去吧,去吧,把李家和趙家當年的恩怨弄清楚吧!我相信我們的京城小神探追查的案情已經(jīng)有了進展!”普也道。
“但是我還是不明白,連假裝輸給沈瀚凌這種事都告訴我了!”龍夏骸說。
“因爲同伴之間需要信任!”普也說。
“同伴?”龍夏骸說。
“當然是同伴,五年之後就是南煌的覆滅之時,你們都會爲了國家一起戰(zhàn)鬥,不就是浴血的同伴了。”普也道。
“謝謝院長,現(xiàn)在我知道很多事了!我也知道該怎麼做了!但是最大的問題就如您說的那樣,天賦問題,我根本就不會修行!”龍夏骸說。
“這確實是個問題,連先生都沒解決的問題,我想還是需要你自己!”普也道。
“那別過院長!”龍夏骸道。
“行,行少你也和他一起去吧!李家該死的人就死,該流放的就流放吧!”普也道。
結(jié)束了漫長的話劇,龍夏骸和季行少離開了雲(yún)兆學院。
作爲路癡代表的龍夏骸根本不知道往那走,很多路卻只能孤單前行。
季行少到底還是在京城,對這裡還是很熟悉。兩人來到了怨獄。
這裡卻大門緊閉,寂靜得完全不像牢獄。季行少,一身怪力將門閥直接碾斷,堂而皇之走進了怨獄裡的廳堂。
就算是是怨獄外邊的廳堂都有森森怨氣,龍夏骸看著橫樑上的“正大光明”四個字鍍了金,字跡蒼穹有力,筆鋒彷彿要把怨念斬斷,而怨念又藕斷絲連。
“我們就這麼等著!”季行少說。
“你打架很厲害吧!”龍夏骸問。
“不厲害我會擊鼓!”季行少說。
“要等到什麼時候?”龍夏骸問。
“直到如是來這裡!”季行少說。
“我們等他做什麼?”龍夏骸問。
“幫他破了這宗案!”季行少說。
“不是滅了李家嗎?”龍夏骸問。
“至少要找到證據(jù)!”季行少說。
“找證據(jù)還等幹嘛?”龍夏骸問。
“爲什麼要七個字!”季行少問。
“每人都說七句話!”龍夏骸說。
之後兩個人就進入漫長的沉默,然後等待。
……
……
(PS:閱讀這本書的人一定要開心,因爲讀小說就是爲了消遣時光,既然一本書是一個故事,那麼主角要有,更重要的是一個故事。而主角當然重要,不過貫穿全文還是故事。看小說是看故事而不是光看一個主角,希望閱讀故事的人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