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那麼想知道我是誰嗎?”季行少收以往的彬彬有禮,他的下巴微擡,向前踏出一步說:“我叫——季行少!”
這三個字就像***,激起所有人的憤怒,甚至有辱罵聲!
“剛纔罵我家人的那位,請站出來!”季行少聲音說得很小,但是半個帝都都聽見了,那種清晰且有穿透力的聲音需要消耗不少的真元。
一些人竊竊私語,一些人高聲怒罵,但是就是沒有人敢站出來。
李白麟右手舉起來,整個場間頓時安靜下來,羣情激憤的有官員,或富商,或店家小二。
“昨夜有人夜闖李府,被老夫一刀劃破面頰,不知道我們北盛的英雄季行少,臉上爲(wèi)什麼也有一道口子。”說話的是李府的供奉合鋒,他把英雄兩個字咬得特別重,聽起來有些陰陽怪氣。
“沒錯,昨夜確實是我夜闖了李府,但是我們在李府找到了頤景閣的賬本,請問白大人這是怎麼一回事?”季行少說。
“原來,我們的英雄季行少練的是翻牆的本領(lǐng),難怪不是別人的對手!哈哈哈!”李皴益的笑,引起了衆(zhòng)人的笑浪。
季行少這個名字甚至讓人忘記了他手裡的那個賬本會帶來怎樣的暴風(fēng)雨。如是看見李白麟的嘴脣變的青白,很用力抿嘴脣就會呈現(xiàn)這種不健康的白色。
頤景閣二樓冒出一句:“去死吧!季行少。”
一個雞蛋,從空中飛來,準(zhǔn)確無誤的擊中季行少的臉龐,作爲(wèi)空幽境的修行者,這種速度的投擲物,就算躲十次都有時間,但是季行少沒有躲,他任由**砸在臉上,讓蛋清和蛋黃糊了一臉,再流到他的袍子上,那是雲(yún)兆學(xué)院的院服。
季行少沒有躲的原因是,這裡有生雞蛋本生就是一件不正常的事。誰會隨身帶?那麼這一切都是有人安排好得。
季行少依舊微笑著面對,他看著已經(jīng)有些不可抑制顫抖的李白麟。就算李白麟算到如是來頤景閣突查,但是李白麟遺漏了龍夏骸這個變數(shù),他趁著昨夜衆(zhòng)人混亂竟然把賬本拿到了手。
所以季行少讓那顆雞蛋砸到了自己。
“真不知道你有什麼勇氣站在這裡!”李皴益搖著金邊扇,嘲笑著季行少落魄的模樣,因爲(wèi)大家都善妒長得好看的人,就算李皴益本身已經(jīng)夠好看了。
但是李皴益似乎沒有注意到,自己父親的臉色已經(jīng)驟變,只是因爲(wèi)那一本小冊子。
“朝廷一品大員如果利用職位暗中開設(shè)青樓,而那賬本就在我手上的話,那麼雞蛋是不是不該砸到我的臉上?”季行少說完,把賬本輕輕放在懷中?
誰也沒看清季行少的運動軌跡,因爲(wèi)他是瞬移,他瞬移到一個胖子的面前,季行少不知道這個胖子叫什麼,他衝這個胖子一笑,笑容很陽光,但是那個胖子如墮冰窖。
“剛纔是你罵我母親嗎?”季行少保持著微笑說:“罵我可以,但別牽涉我身邊的人,何況我母親不喜歡別人罵她!”
瞬移,最少要達(dá)到空幽境,而且需要無上的天賦和苦練方能在小空間裡瞬移。瞬移需要動用大量真元,修行的過程就是積累真元的過程,不斷使用真元,再補充真元,讓真元的數(shù)量一次次變多。
普通人和修行者的區(qū)別就在於能積攢真元和不能積攢真元。
但是沒人會像季行少這樣把真元用的這般隨意,起碼在十多歲這個年級段積累真元是件很困難的事,季行少會這樣做一來他有很多真元,或者他憤怒了。
季行少伸出手,那個胖子很努力挺起自己的胸膛,卻發(fā)現(xiàn)他身體不聽使喚了,然後胖子很想逃走,但是他的腳好像被禁錮還是別的原因絲毫不能動彈。明明季行少滿臉笑容看起來很善良,但是他就是忍不住顫抖,那隻慢慢接近的手就如惡魔的召喚要把他抓到地獄去。
最終季行少的那隻手輕輕拍了一下胖子的肩頭,就像摯友那樣親熱,季行少說:“因爲(wèi)我不喜歡,下次別罵我的家人。”
說完這句話季行少慢慢走回去,回到如是身邊,只剩胖子癱軟坐在地上,褲襠之間流出一些液體,帶著一些微黃。
胖子只是應(yīng)李白麟的要求,今晚來頤景閣,而罵季行少也是一時興起,覺得混在人羣裡罵兩句也沒什麼,大家不是都在罵季行少麼?
“李大人,恕我斗膽,請你解釋這本賬目是怎麼回事?”如是問到。
李白麟心想:“斗膽?只是斗膽的話,都帶著御林軍跑到府上來抓人,這是膽大包天。”但是面對如是的質(zhì)問,李白麟始終沒有答話,只是臉色有些難看,他目光尋著,似乎在求救。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終於有些人發(fā)覺不對勁了,這些人來自於頤景閣的衆(zhòng)人,他們都是應(yīng)李白麟的邀請,今夜來頤景閣吃飯的。似乎這頓飯不能吃完就要中止了。
“李大人還有什麼要講嗎?”一位御林軍拿著手鐐,走向李白麟。
李白麟目光空洞,任由那名御林軍將手鐐拷上,合鋒則是不斷觀察著李白麟的舉動,彷彿隨時準(zhǔn)備出手的樣子。
當(dāng)手鐐“喀”的一聲鎖死的時候,李白麟突然大笑起來,笑的癲狂,笑的聲嘶力竭,笑的咳嗽起來。
如是咬著指甲,被這陣笑聲拉回了思緒,他才發(fā)現(xiàn)指甲早已被咬斷,然後換了一根手指繼續(xù)咬。
“其實……”李白麟使勁咳嗽,壓抑不住笑聲他說:“其實我是故意給你們找到頤景閣的賬本的,你以爲(wèi)那是賬本?不過就是隨意寫的一些賬目罷了,難道我李府就這點戒備,我只是聽了那個小子一句話,所以才放你們走,既然你們還不知趣,那麼我奉陪到底,請問如大神探,誣陷朝廷一品大員該當(dāng)何罪?要是不給一個完美解釋這個鐐銬我就不卸下來了!”
如是的眼睛瞇了起來,那是對危險情況所產(chǎn)生的自我保護反應(yīng)。原來這一切都是李白麟的圈套。
從昨晚把他們?nèi)齻€人放走,再假裝被偷走賬本,把青樓改成酒樓,然後引誘季行少來頤景閣搜查,這一切的一切都被李白麟的算計了。
難怪李皴益今晚在頤景閣這麼安分,原來他是前來頤景閣打點一切事宜。
誣陷朝廷命官,遠(yuǎn)比夜闖私宅的罪名大得多,李白麟就是這樣一步步設(shè)置圈套引誘如是往裡面跳。
剛纔季行少還承認(rèn)了昨夜闖入李府的事,加上李白麟是皇帝的寵臣,一開始如是就輸了,他從一開始就沒說幾句話,他咬著指甲總覺得有些不妥,不過此時爲(wèi)時已晚。
“昨晚的那個小孩怎麼不見了?本來因爲(wèi)他和我說了一句話,打算放過你們的,奈何,奈何啊!天作孽猶可贖,自作孽不可活啊!”李白麟又說:“恐怕我是第一位被戴上鐐銬的一品大員!”
李皴益臉上的倨傲之色不可一世,他搖著那把金邊扇,像一記記耳光左右扇在如是的臉上。只是下著這麼大的雨,難道會熱?需要搖扇?
如是沒有質(zhì)疑李白麟的話,所以他沒有去翻賬本,他知道這本賬本是假的,如是第二根手指的指甲也被他咬斷了。這是以前不會出現(xiàn)的事。他失算了,但是現(xiàn)在如是完全找不到方法補救。
“大膽逆子,以下犯上,其心叵測,按律當(dāng)誅,來人給我拿下如是!”李白麟舉起手指著季行少,那雙鐐銬發(fā)出刺耳的笑聲。
當(dāng)合鋒靠近如是的時候,一道黑影出現(xiàn)擋在他的面前,然後從門外出現(xiàn)十九名加上影子人一共二十人。
這二十人是皇帝御賜給如是的御林軍,二十個人像一道密不透風(fēng)的牆壁。
“受天子之命,保護如大人,只要御林軍還沒死,如大人就不能缺少一根毫毛,如果你們要抓如大人,請從我屍體上邁過去。”從黑影出現(xiàn)的御林軍道。
二十個人排列在一起,那種氣勢,只有軍人才會有的鐵血,哪怕失去性命也有要守護的東西,那種氣概無從擊破。
合鋒說:“有意思!不知道你準(zhǔn)備如何戰(zhàn)勝若谷境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