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學生自然配穿這件衣服,不必有所顧忌。”先生說。
“先生爲什麼會選中我?”龍夏骸問。
“因爲我看不透你。”先生說回。
“僅此而已?”龍夏骸問。
“當然,讀心術不能後天異能只有擁有這雙眼睛才能讀心!”先生回。
“那麼說李念也……”
“沒錯,不可多得的異能!極少數人裡才擁有,至今我只見過兩人,第一個是我,第二個是李念!”先生回。
“李念那麼特殊爲什麼先生還是選中我?”龍夏骸問。
“不是說了我看不透你嗎?雖然很多人我都看不透,因爲他們比我還強,能用意念封閉自我的想法,所以我不能讀出他們想的什麼,但是比我弱的人裡甚至還沒有異能的你能在我眼睛下隱藏,我不能看透你腦海裡一團小小的白色迷霧,那就是強大的意念封鎖我的讀心了!我很想知道你到底隱藏了什麼!”
沒走多久龍夏骸就氣喘吁吁,路太難走了,先生走的太快,龍夏骸需要小跑才能趕上,又沒有先生的異能支持,加上年紀不夠,背上負重,就苦苦維持著。
“先生知道我是普通人!”龍夏骸沒有用疑問,而是陳述的方式說得這句話。
“那我不該走太快?可我沒多少時間!”先生說。
“起碼能讓我趕得上!”龍夏骸回。
“自然你能趕得上,只是你的意念不在這裡,連你也不知道你的心去了哪裡!”先生回。
“先生有夫人嗎?”龍夏骸問。
“今天你的問題有點多!”先生眼裡閃過一絲異色並沒有被龍夏骸看到。因爲他不想被看到。
“不是先生讓我有問題就問嗎?而且……而且我怕以後再也問不到先生問題了”龍夏骸低下來頭。
兩人都默契的停下來,停下來的自然不是腳步,而是對話,腳步還是一如既往的向前,堅定的向前。
龍夏骸從來不怕往下走,需要的是一個理由,少的不是執念,而是支持執念的理由,如先生說的,他沒有看見那個理由是什麼。
所以他很擾,他不知道想要什麼,或者擁有異能了不知道該做什麼,守護什麼嗎?除了自己的生命他還剩下什麼?
龍夏骸想起命理裡寫的“爲什麼”,太多問題需要思考了,人生的意義,是解開一個個的爲什麼嗎?
兩人走在路上,草叢沒去,漸漸走到了大道上,還有馬車的印子,碾過水坑,形成大道。
陽光斜過樹林,灑在地上,那些斑點隨風而動,龍夏骸的細汗滿布額頭,每個腳步都很沉重。
這路太漫長,而且不知道目的地,前面不光充滿未知,還有畏懼。幸好前面還有先生帶路,龍夏骸才能走下去。
龍夏骸已經忘了這是第幾次走到大道上又穿進樹林裡,跟著先生走他知道路不會錯,只是很難走,加上沒有歇息,自然沒時間吃東西喝水。
漸漸龍夏骸感覺到時間流逝與平常不一樣,若是在講堂的時候,這個時候先生已經結束了吧!龍夏骸自然回家了。
此時,太陽還是高高掛起,熱浪彷彿要把整個世界都吞噬。時間對不上,龍夏骸沒有懷疑,他相信是先生的力量。
那麼先生究竟強到何種地步,而且這麼強的人居然要死了。是什麼原因呢?
龍夏骸走至斷崖,先生踏空而去,龍夏骸自不會需求先生的幫助。自尊心不允許,既然說過的話就當做數。路還是要自己走。
斷崖有點高,十幾米,也沒有樹木攀爬,片石之間連半個腳掌也容不下,經過不知多少年的風吹日曬,石塊有點風化,石頭好像會碎。這崖太陡,幾乎和地面垂直了。
方位面陽,曾經雨水充沛的季節生長的蕨物也乾枯,附在石壁上。
龍夏骸努力找落腳點,即使很慢了,身體還是有點不穩。剛好下方一米處有塊石頭突出,龍夏骸使勁躍過去,稍作休息後,附在石頭上慢慢往下爬。
那是兩塊巨石,有一點夾角,龍夏骸雙手雙腳撐在石壁上,像壁虎那樣向下移動。
龍夏骸這個姿勢懸在半崖,肯定沒有歇力的時間。全身都緊繃,久了之後肌肉就僵直了,但是不能鬆手。
龍夏骸腳下的蕨草乾枯了,成了一層皮,然後被蹬開了,自然身體就不穩了,龍夏骸就這樣從懸崖半空中摔下去了。
不得不說龍夏骸的平衡感很好,那麼高的地方摔下去,還是腳先著地。然後身體滾了幾圈,崖下都是樹木和雜草。身體就這樣磕磕碰碰停了下來。
龍夏骸感覺了下身體,全身痛的要死,不過沒有發出嚎叫,太痛了的時候是沒有力氣發出聲音的,還有他不想發出聲音給先生聽到。
痛的無法說話,自然走不得了,先生是知道龍夏骸這裡的情況,他還是自顧自的走,但是和龍夏骸的距離並沒有拉開。先生在等龍夏骸站起來,所以距離沒有拉開,先生在走,只是走給龍夏骸看,依舊留在龍夏骸的視線內。
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然後又滾了很遠,身上居然沒找到傷痕,連皮都沒有劃破,當然龍夏骸很愛惜自己的身體不會讓身體受一點損傷。
龍夏骸沒有受過傷,自然沒留過血,不過他的左腳扭到了,從半空中摔下來他調整好身形,所有下墜的力量全部集中到左腳上面去了。
可能龍夏骸的身體天生比一般人結實,重心引力的的力量還是讓龍夏骸半天站不起來。因爲他的左腳扭傷了。龍夏骸在原地掙扎。
先生還在走,先生還在龍夏骸的視線裡。
……
……
疼痛感緩解了點後,龍夏骸試著站起來,他還是很痛,然後他解開鞋子,腳還是一樣的,看不到傷痕,也沒有淤青。只是劇痛。
扭到筋了,龍夏骸很惱火,路還要走,剛好傷到腳,重要的是不知道何時路才能走完。
既然說過不靠先生走路,再痛也要走下去,龍夏骸爬起來,顛簸著身軀,陽光刺在皮膚上,淌下汗,劃過臉頰,滴在地上,沁入泥土。
龍夏骸來說,自尊心不是來體現自己有多麼骨氣,而是要說過的話一定要做到,既然從嘴裡講出,就是諾言。
龍夏骸傷到後走得很慢,之後他看看先生給的包裹,有些水果,也有些乾糧,奇怪的是那些食物雖然系在他背上,但是卻沒摔壞。
龍夏骸身體疲倦了,到山間飲了些水,那些食物龍夏骸估摸著夠吃五六天,因此單程就需要五六天,要是耽誤了趕路,可就要餓肚子了。
所以龍夏骸儘量減少進食,雖然有先生,但是先生會死。
雖在走路,龍夏骸一刻也沒停止思考,先生沒說帶他見誰,自然是見了就知道了。無需問,無需講。
龍夏骸習慣性的塞上耳塞,聽著音樂,那樣會讓心平靜下來。身體自然沒那麼累了。
龍夏骸其實只想平平淡淡過活下去,也不想擁有什麼異能,那是先生的遺願,雖然先生還沒死,但是先生會死,先生講過他會死他就一定會死。龍夏骸不想忤逆先生,因爲龍夏骸現在只尊敬他了,也只佩服他,只信任他。
龍夏骸還是在走著路,滴著汗,曬著太陽,翻越著一座座山,跨過一條條河,行過一條條道。就這樣走著不知道行至何處。
路只要走自會完,瘸著腿也要走完它,因爲龍夏骸不喜歡輸。更不喜歡食言。
走了好久,天色終於暗了下去。
這天暗的太快,暗的始料未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