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夏骸神情有些木然,他不知道發(fā)生了什麼事,小屋子本來就小一下子擠滿了人,連腳都挪不開。一盞青光把屋子照得通明,龍夏骸看著來人淨皆是清修無派的弟子。
來得幾日,龍夏骸也識得一些人。
龍夏骸木門被踢壞並未讓他的情緒產(chǎn)生一絲半點改變,他揖手行禮問到:“請問有何事夜訪獨屋!”
先開口的人名叫成連城,在清修無派二百五十八人算是個中翹楚,在任何地方都是弱肉強食的世界。
“你這裝傻的本事真是厲害,不知道你一身修爲是否和你裝傻的本事一樣厲害?”
龍夏骸還未答聲,另一個叫蘭書秀的清瘦少年又道:“果真是他,你看他臉色無事就知道他沒有拉肚子!”
若是一般人此時早已一頭霧水,但是龍夏骸沒有,雖然他也是摸不著頭腦,不過他很快就承靜下來了,他坐在牀邊太過隨意的樣子更人讓惱火。
龍夏骸道:“有事慢慢道來,不過恕木屋簡陋沒有地方供諸位坐談!”
蘭文秀道:“雖然平時我們因爲季行少疏遠你,平日說話也帶有幾分揶揄,但你爲何用下瀉藥這般卑劣的手段報復我們?”
龍夏骸閉著眼睛點了點頭,他說:“我懂了!”只是他坐著,衆(zhòng)人站著看著他坐著不溫不冷的樣子更是慍怒。
不過這些人卻是不知道龍夏骸這當伙伕整日未休,此時臨近深夜已經(jīng)疲倦來了睡意,而龍夏骸多年的失眠也因爲當了伙伕不藥而癒。不過這般神情落在衆(zhòng)人眼裡
袁白挑眉棱嘴一笑:“這麼說你是承認了?季行少廢物,而你比他更惡歹!”
蘭文秀清嗓又說:“快給衆(zhòng)人一個說法,你還想用什麼辦法害大家?”他說的話語非常有煽動性,不過他的臉色發(fā)紅顯然是用力說話導致,當然也可以是說謊,說謊會紅臉總不是壞事。
這時羣情激奮對著龍夏骸臭罵,更有甚者問候起了龍夏骸的祖輩先人。
龍夏骸未答話。
場間進來了一個人!
清修無派此時共有五十多人,不僅把屋子給擠滿了,連屋外還站著人,都在聲討龍夏骸。若不是那個松山庵裡那條動武就取消明年京試的規(guī)定的話,恐怕龍夏骸的這兩間木屋已經(jīng)塌了。
伴黎這時從隔板裡走出來,對於這個生得黝黑枯瘦的小姑娘衆(zhòng)人都習慣了她總在龍夏骸的左右。
木板不隔音,先前的對話伴黎都聽得真實。她仰起頭說:“爲何蘭文秀你就認爲是龍夏骸下的瀉藥?不可以是在場的任何一個人嗎?何況要是卑劣就不會在飯菜裡下瀉藥了,而是——砒霜。”伴黎並不喜歡說話,她一次性說了這麼多話只是把龍夏骸不想說的話說了出來。
蘭文秀不知道是詩書讀得太多顯得柔氣還是別的什麼原因被嗆得說不出話來,只用手指指著伴黎,不斷抖動,好似下戰(zhàn)書一般。
接著伴黎對著袁白又說:“季行少確實只會奏鼓,除了面容俊俏以外也無優(yōu)點,不過他卻不是廢物,最少你打不過他!”
袁白想反駁,不過伴黎說的是事實,他找不到話說。
成連城在本沒有空間屋子裡朝著伴黎邁了一步說到:“如果在你屋子找到了瀉藥呢?”
龍夏骸聽了這句話兀自搖搖頭:“沒想到做到了這一步?不過我想問一句我煮的飯食好吃嗎?”
成連城平了平神色道:“誠然不錯!”
“是因爲放了瀉藥纔好吃的嗎?”龍夏骸說。
很多人都沒有聽懂這句話的意思,成連城卻聽懂了。
龍夏骸閉上了眼睛他不準備辯解了,因爲看樣子對方已經(jīng)把事情做的天衣無縫,容不得他不承認,不過接下來他想知道對方想做什麼!
成連城大聲喝道:“我們清修無派多是貧寒人家子弟,憑藉十年寒窗,承星接月之光苦修,都知人間疾苦。你卻如此害人,修爲低一些的子弟拉壞了肚子,在這最關鍵的時候,影響了明年京城你罪孽該是多深?”
本來因爲季行少的關係,大家憎屋及烏也對龍夏骸敵視,現(xiàn)在吃了龍夏骸做的飯菜很多人拉肚子,不是個別現(xiàn)象,而且龍夏骸話語意思也承認了自己下毒的事實,就讓清修無派衆(zhòng)人惱火。
都想教訓這個桀驁不馴的傢伙,龍夏骸並不桀驁,此時他坐在牀檐,衆(zhòng)人站著,總感覺氣氛不對。
屋子外面?zhèn)鱽硪魂囆β暎苁撬省?
竟然是蓬萊院的大師兄文獨,一見此人清修無派弟子都自覺讓出一條過道,文獨踏進了木屋。
龍夏骸眼睛睜開了,他看見是文獨接著又閉上了眼。
文獨說:“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不過卻不是我!我也知道不是你,不過除我了沒人會這樣想!”
龍夏骸只頷首點頭,他自言一句:“就算承著誤會不解釋還能和顏悅色面對衆(zhòng)人,看來這一方面我確實不如季行少!”
他自言好似夢囈。
文獨卻覺得龍夏骸在和他說話,不過龍夏骸並沒有與他說話。
成連城對蓬萊院的文獨不是很看在眼裡,起碼錶面是這樣的,他說:“蓬萊院,平濤絕浪唯文獨,文兄臺玩水就好,爲何非要來我們清修無派湊熱鬧?”
“聽聞清修無派多人吃食飯?zhí)美亲樱瑧岩杀蝗讼铝藶a藥,而龍夏骸嫌疑最大我來湊湊熱鬧!”文獨臉上笑的很開心。
“既然文兄沒有睡意就看戲可以?”成連城到。
“我相信龍夏骸不會下瀉藥害你們,因爲敢罵我白癡的人不會懦弱到用這麼下三濫的手段,我一直想知道龍夏骸有多強,所以才這麼有底氣!”文獨和聲道。
對於龍夏骸,其實場間很多人都以爲他修爲深厚,這種錯覺來自龍夏骸和季行少在一起坐馬車,還有那日斷崖前畔龍夏骸說過“文獨兄臺說的極是,我也是看季行少不順眼,這才溜出松山,教訓了他一頓,此子徒有虛名什麼雲(yún)兆第一?紙老虎而已,他被我打的求饒,還請馬車把我送回來!”這些話就讓人產(chǎn)生了誤會。
所謂近朱者赤,季行少雖然揹負罵名不過他的強大卻是毋庸置疑,而龍夏骸也該是修行深厚,這就是並聯(lián)思維。
有了這些顧慮今日很多人才結伴而來,雖然松山庵有著不準動武的規(guī)定萬一龍夏骸惱怒了呢?這些人沒有信心可以單鬥過龍夏骸,畢竟敢那樣和文獨說話一定也有幾分真本事。
龍夏骸沉聲說到:“不,瀉藥是我放的,在木屋裡大家?guī)兔φ艺遥乙膊惶浀梅旁谀膬毫耍 ?
蘭文秀突然一笑說到:“大家可聽到龍夏骸親口承認自己下毒了?此事該怎麼辦?”
文獨抖抖鞋子,拂著衣袖轉身離去說到:“哦?有趣!”
龍夏骸注意到他那個“哦”字用的是疑問句。
龍夏骸又閉上了眼睛,打了一個呵欠,不過在別人眼裡他慵懶隨意,而且似乎有恃無恐。
“當然是要他好看,我們一起上,這龍夏骸太過歹毒,松山庵雖然不準動武,不過我們人數(shù)衆(zhòng)多且他不對在先,法不責衆(zhòng),都察御史處絕不會取消我們京試資格!”不知道誰慫恿衆(zhòng)人,大家就準備動手,更有甚至真元都激盪起來!
不過一聲:“等一下!”所有人都等了,雖然他們沒有必要等,但是清修無派的衆(zhòng)人都在原地愣著。
說那話的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