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夏骸,先等一下!”被當(dāng)作伙伕的王浩微步而行過來,氣息還在喘,顯然從人羣裡擠到龍夏骸的面前花了很大的力氣,不過想著脫手了伙伕一職也算是偌大一件喜事。王浩對著龍夏骸一禮,龍夏骸微微傾身還禮。
“你這跟著我來,交代你做飯需要注意那些事宜。”王浩引著龍夏骸往人羣裡走著。
遠處來了一個人,這些人都唯恐避之不及連忙讓開了一條道路。
不過龍夏骸的耳朵聽到一句比較清晰的嘀咕:“那人就是蓬萊院的文獨?那可是穩(wěn)穩(wěn)能進盛戈學(xué)院的人。”
遠處龍夏骸就感受到了不善意的目光,在人潮裡有一條道路,人羣形成了屏障。
王浩倒是不知道去了哪裡。
“有好戲看了!”
“這黑袍少年就是都察御史說的龍夏骸?”
“我衣物還未洗,還是先修行?”
密密麻麻太多聲音了,有議論的,還有幸災(zāi)樂禍的,龍夏骸覺得太嘈雜,有些不喜,想找個僻靜處,就邁步走開。不過這般樣子在衆(zhòng)人眼裡是懦弱的表現(xiàn)。
“前面的黑袍少年先等一下!”寒聲把場間的雜論聲都給壓了下去,或者是聽見這個聲音都自覺的閉嘴了。
龍夏骸駐步對他頷首行禮,他也微微欠身還禮,不過顯得比較隨意。
少年身著華服,眉直如劍,身鞘如鬆,要說他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傲氣,這不是裝出來的傲,而是一種氣場,從內(nèi)而外散發(fā)的氣息。
少年轉(zhuǎn)頭問道:“小師弟你確定就是此人沒有看錯?”
少年後方有個臉上帶著稚氣,身子不太高的小孩,明明是個小孩卻給人一種穩(wěn)重的感覺,實在是怪異。小孩叫餘於,是蓬萊院此次參加京試最小的一人。
“大師兄我自不會看錯!”餘於懇聲應(yīng)答。
華服少年對著龍夏骸他下巴微揚加上龍夏骸的個子不是很高自然就被居高臨下了。
“我家小師弟說昨日看見你和季行少乘坐同一輛馬車在松山庵山門處可有此事?”
議論聲剛剛停止,一聽季行少三個字又炸開了鍋。這季行少輸給南煌客山八居之一的沈瀚凌導(dǎo)致北盛向南煌簽訂五年不進軍的協(xié)議,而使團被滅一事也就不了了之,這份屈辱一直都在每一個北盛身上,不曾少去。
可以說季行少並不比客山八居之一的風(fēng)子浩聲名小,不過都是惡名。對於季行少都是譴責(zé)與咒罵,畢竟沒有人喜歡失敗,畢竟沒有人不愛國。
“是!”龍夏骸回了一個字,很簡短。
“難道此子出山巡遊就是和季行少一起?白白害我們被都察御史訓(xùn)斥浪費一上午的修行時間?”一身姿微碩的少年拖著下巴,故作深沉的說到。
“我是蓬萊院的大師兄文獨,我真的想知道號稱雲(yún)兆第一人的季行少既然那麼厲害又怎麼會輸給沈瀚凌?你爲(wèi)何會與他一起?”
議論聲再次停止,很多人都覺得文獨這話問得很有分量。而且自報家門的方式實在豪氣,蓬萊院何等殊榮?這可是歷經(jīng)了上次大戰(zhàn)的門派。
龍夏骸沒有說話,斷崖前畔站著許多人靜的連自己的呼吸都聽得見。文獨又說了這樣一句話:“季行少便是死都不足惜!”
龍夏骸突然微笑,場間所有人都以爲(wèi)他要反駁文獨的話但是伴黎除外,她知道龍夏骸在憤怒!
“文獨兄臺說的極是,我也是看季行少不順眼,這才溜出松山,教訓(xùn)了他一頓,此子徒有虛名什麼雲(yún)兆第一?紙老虎而已,他被我打的求饒,還請馬車把我送回來!”
文獨一聽這話冷傲的臉有了一絲變化,他厲聲問到:“你說的可是真話?”
龍夏骸禪了禪衣袖說到:“當(dāng)然是假的,白癡!”
便是這一聲白癡讓場間所有人沸騰了,敢如此侮辱蓬萊院大師兄文獨,這可是連蓬萊院的臉都打了,要知道蓬萊院的院長可是那位……
龍夏骸又繼續(xù)道話:“我與季行少坐一馬車與你何事?想殺他……”龍夏骸邊走邊搖頭不知道在想何事,落在衆(zhòng)人眼裡就成了對文獨的嘲笑,這像極了長輩對晚輩失望至極的態(tài)度。
有個瘦弱黝黑的小女孩默默走在龍夏骸身後她對文獨輕聲說:“你的修爲(wèi)要殺季行少?”
這是一聲輕喃,不過落在文獨聽著異常刺耳,他的衣服鼓起來了,剛想出手,一個矮小穩(wěn)重的身影攔住了他說道:“這麼多人看著,要是大兄弟動手會失去明年京試的資格!”
“我們走!”文獨傲然轉(zhuǎn)身。
餘於好像知道大師兄在想什麼他安慰到:“教訓(xùn)龍夏骸有很多方式,實在不行明年京試讓他和大師兄對上,現(xiàn)在動手實在不明智,而且大師兄的敵人不該是清修無派二百五十六當(dāng)中的任何一個,噢!我忘了現(xiàn)在是二百五十八人!”
文獨回餘於道:“著實,我不該被別人引導(dǎo)了情緒,我的敵人該是木蓮山那人!”
“我果真沒有看錯,那個攜鼓少年真是季行少,不過旁邊季行少旁邊那人我沒有看清!”餘於道。
兩人對其他人的目光全然不顧,好似在聊天,好似在說給別人聽,總之蓬萊院並不是一般人惹的起的人。
待人羣散去,龍夏骸便被人津津樂道,先是被都察御史林華美指名道姓呵斥,接著又與蓬萊院大師兄文獨起了衝突,最後又牽扯了名聲最臭的季行少。所有人都有一個共同的想法——龍夏骸要倒黴了。
不過眼前的緊要事還是修行,哪怕是清修無派的二百多人。
王浩也像伴黎一樣跟在龍夏骸後面,只是不知道他又從哪裡冒出來的,因爲(wèi)他要把伙伕的事情與龍夏骸交接,所以一直跟著龍夏骸走到了木屋。
王浩看龍夏骸的目光有些不一樣:“你不該得罪蓬萊院的文獨,我們這些清修無派哪裡惹得起那些大門派?”
“王浩兄臺便是進屋坐吧!我去燒壺水沏茶來!”龍夏骸對著王浩說到。
王浩搖搖頭拒絕了神情頹然道:“罷了,我還是多做兩天伙伕,看來你還不知道自己惹到了誰?明日我再把伙伕需要做的事宜交與你!”
說著王浩低著頭離去。
伴黎對著龍夏骸說到:“我們才搬來,哪裡有什麼茶葉?”
“我這不是知道他不會喝嗎?”龍夏骸回到。
“是,是!”伴黎也回到了自己那間木屋。一會兒又走到龍夏骸面前遞給了他一個蘋果。
“我很少見你發(fā)怒,今天這是怎麼了?”
龍夏骸嚼著蘋果回到:“我只有那麼幾個朋友,死不得!”
伴黎說:“原來如此!那我算你的朋友嗎?”
龍夏骸揚了揚手裡的半個蘋果說到:“當(dāng)然!”然後眉頭一皺說到:“你又沒洗蘋果!”他慢然去水缸,準備舀水洗果。
伴黎有些失落,卻竭力隱藏。她站在原地自言一句:“可我不想只是你的朋友!”
龍夏骸則是咬著蘋果去了山林子裡,伴黎想著他會迷路,又心情不好不想叫住他。
有時候你就是我大部分心情!很帶感的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