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又說:“趙翠死亡的面容很安詳!”
說話不時望著龍夏骸,他想看看龍夏骸的看法。
正在這時龍夏骸的肚子鬧騰起來,這時纔想起,正值中午從三聚會走了那麼遠的路來帝都,早餐還沒有吃,僅僅一串冰糖葫蘆。
“去迎賓樓訂一桌好菜!”如是對龍夏骸說:“一起去喝一蠱!”意思裡沒有商量,沒有詢問龍夏骸的意思,他已經決定了,他料龍夏骸也不會拒絕。
“是!”其中一名御林軍就往地窖出口走!
“我不會喝酒!”龍夏骸微笑有點尷尬。
對於一個不太愛說話,也很怕麻煩的人來說已經算放得開了。
龍夏骸突然峰迴路轉:“吃飯還是可以!”
如是以奇怪的眼神看著龍夏骸:“一會兒你是不是還要說沒帶飯錢啊!”
龍夏骸會心一笑,隨之迅速收斂起來。
別人或許不理解龍夏骸的一反常態,因爲這裡死了人,在死者這裡笑是大不敬。骨子裡龍夏骸也不是個保守,思想守舊的人。
“逝者已矣!”如是說到。
一衆人出了地窖,眼睛重獲光明,大家都微微護著眼。如是的眼睛如鷹凖看著每一個細節。
“餓了就該吃飯,飯都沒得吃,怎麼辦案!” 如是說到。
時至正午,呱噪了一上午的蟬,也歇息,似乎四周安靜到了極點。
“嗤嗤”
龍夏骸看著如是欲言又止,同時如是也盯著龍夏骸。
兩個人看著對方這幅想說話模樣又沒說話,神情又很認真,說不出的默契。
兩個人跑到院落裡。
“是這間吧?”龍夏骸指著一間客房。這門大敞開,早就被搜查過了。
如沒有回答是或否,他更沒有回答可能之類的字眼,對於只尋求是或否,其他模棱兩可的答案都不重要。沒有答案就尋找答案。
“進去看看!”如是這樣回答。
“我以爲我聽錯了,看來你也聽到了。”龍夏骸緊隨其後。
兩個人腳步都放得很輕,生怕驚擾了別人。
院落裡幾名御林軍交頭接耳:“剛纔你有聽見什麼嗎?”
“咚”
回答他的是如是發冠上的一顆珍珠,那顆鑲嵌在帽子上足有三指寬的珍珠就這樣隨意當石頭砸人。
看著如是這麼敗家的舉動,龍夏骸心裡就釋然了,那麼有錢吃頓飯有什麼關係。
然後龍夏骸的肚子再一次重申它沒吃早飯!
如是看了龍夏骸的肚子一眼,又看著龍夏骸的眼睛:“你上輩子是不是餓死的?”
龍夏骸嘴脣還沒有張開,剛想反駁又聽到“嗤嗤”。
聲音比剛纔清晰,而且離他們很近。
如是走到一張壁畫前,看著這幅秋雨山林,有些泛黃,看來有點年頭的。
畫有人一隻手臂寬,半人長,別人家的壁畫都是掛得老高,這幅畫卻掛在牆角接近地面。
畫中風雨交加,在山林小道處一位妙齡少女,神情憂傷,半僂身子,髮髻散亂,被雨亂了。不遠處一名青衣男子手舉傘正往少女身邊奔,連官帽掉在身後都顧不及。
這幅畫人物生動,場景層次分明,前後距離感凸顯的剛剛好,已經到了躍然紙上的境界,。
美中不足的是畫有些不合情理,在天邊掛著一輪茭白的月亮,如此一來就算畫有再好的畫工,再美麗的場景,再有趣的故事都黯然失色。
沒有人會買一副上面滿布灰塵,因常年接近地面畫有些受潮,破了三五幾個小洞。
這幅畫僅僅有兩個人,一場雨,一輪月,一頂冒,一把傘,一些林子,就把微雅淡素表現得淋漓盡致,更有一種別離不離,忽遠忽近的情感夾雜在其中。
“這幅畫出自名家之手,沒有題字以及故意把白天表達爲黑夜,他不想表明身份,又怨世間顛倒黑白,留不住美好,明明是一副流芳萬世佳作卻淪爲廢紙一張!”如是拖著下巴道。
這裡光亮並不多,只有一扇窗戶,看窗戶的破紙,那個新鮮的痕跡,窗紙是才破不久。
這時風從破窗吹進屋子裡,將畫搖擺,畫與牆壁摩擦出“嗤嗤”聲。
待畫被風移動一些許距離兩個人才發現壁畫後面另有玄機。壁紙後面有一塊擋板,並不是石質的牆壁。
“有些巧!”龍夏骸又感嘆一聲:“看來肚子又要受些罪了。”
如果不是窗破了,這屋子裡面就不會灌風,兩個人自然不會發現這幅畫背後的別有洞天。
若是平常誰也想不到一副破畫後面真的藏有什麼密道之類,這種小說裡的情節龍夏骸自認爲不會發生,但是他總感覺有點巧啊!
有著深切意義的畫面前,一般人都會仔細觀察畫,進而被那副畫吸引,那副畫的疑點很多,從而忽略畫後有暗閣。
設計這個的人心機之高深,反其道而行之,料定沒有別人會認爲真有那麼傻得的人把暗道入口建到一幅畫後面。
如果不是微風徐徐,如果不是破窗懶洞,誰也發現不了。
可是事情就這麼巧,剛好被發現,巧的不自然。
至於龍夏骸說得後半句,有了新發現自然沒空去吃飯了。想著暗道後面會藏有什麼,龍夏骸的心就一陣陣抽搐。
“把燈火拿過來,另外讓迎賓館把飯菜送過來!”如是說到。
“是!”御林軍一聽到命令就立馬動起來了。
如是小心翼翼的把畫從壁上取下來,好像稀世珍寶一樣對待,不過他對待發冠上的珍珠都沒有這般呵護,這不過是一副破破爛爛的畫。
畫後方的擋板完完全全露出來,是一塊四四方方的木質擋板,木質一入手感覺很厚實,古樸的年輪還歷歷在目。
擋板只能從裡面打開,要想從外面打開只能用強行破壞。
如是將手掌附在擋板上他說:“站遠點!”
龍夏骸向後退了兩步。
如是的手掌向後猛然用力,那隻手就像有無限引力,那塊結實的擋板就成了木屑,漫天飛舞,擋板粉碎的瞬間混和著雷霆,不過轉瞬即逝,這沒有逃過龍夏骸的眼睛。
“你是修行者?”龍夏骸問。
“是。”如是總是肯定答案或者否定答案,不過看著龍夏骸的目光像看見新紀元對我恐龍一樣。
如是也不知道新紀元和恐龍是什麼東西。龍夏骸只是這樣想了想。
“難道你不是修行者!”如是有些難以置信。
“不是!”龍夏骸的回答也很乾脆。
如是聽到這個回答後,多看了龍夏骸幾眼,眼神很古怪。
這時御林軍將火苗遞給如是,那跳動的火苗把昏暗的房間點亮,本來有些陰森森的氛圍突然明朗起來。
接著火苗安分起來,不再悅動,火苗到了入口處。
如是剛想爬進去就退了回來。那個入口很窄只容得下一個人爬進去,當然暗道的情況也只有如是知道。
龍夏骸有些迷惑,他從如是手裡接過火苗,然後他將頭探了進去。
令人吃驚的是,這不是一個暗道,裡面只有一個小小的空間,人在裡面都直不起腰。
兩個房間的牆並不是很厚,那個狹小的空間比房間地面還要低,顯然是挖在了地底。
如果說這不算意外的話,那龍夏骸時常冷靜的模樣都有些皺眉,他看見角落裡有一個人,蜷縮在那裡,瑟瑟發抖,將頭深深埋在了兩腿之間。
並且對其他事好像一點直覺都沒有。
龍夏骸送了半個身子到裡面,憑藉著光亮,龍夏骸用手碰了碰那個人。
指間溫熱的觸感,證明那人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