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這門口站了一會兒,石青玉已經從人縫中發現三人,連忙拉著趙少秋和方落雁從迴廊裡繞著迎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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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玉屏遠遠地看見,也帶著兩個人走上前來,衆人在迴廊之中相遇。
“南大哥,顧將軍,秦將軍,你們怎麼來了?”石青玉連忙道。
“我倒不想來,只是顧將軍和秦將軍覺得昨天的出手有些重,很是過意不去,所以今天特地來看看你!他們可是帶著真心來的啊!”南玉屏笑道。
“這是哪裡的話,”石青玉看看南玉屏的眼睛,便已經感受到顧半峰兩人的誠意,連忙道:“兩位將軍不必如此,我們習武之人,比武切磋,受傷是常有的事兒,兩位不必如此掛懷!”
“好好,石兄弟果然是性情中人!我們就喜歡這樣的朋友!”顧半峰哈哈大笑著,又要像抱南玉屏一樣的撲了上來。
石青玉也笑笑,相逢一笑泯恩仇,也伸出左臂來,想給顧半峰一個擁抱。
砰!顧半峰突然捱了一腳,緊接著,一個虎頭虎腦的姑娘已經提著月杖出現在面前,氣憤的道:“你幹什麼,沒看見我哥哥受傷了嗎?”
“哦哦,對不起,石兄弟,我忘記你受傷了!”顧半峰不由摸著腦袋呵呵的笑道。
石潤霞這才上上下下的打量了顧半峰一下道:“你就是打傷我哥哥的那個人?”
“啊——是!啊?不是!”顧半峰被這神轉折弄得一塌迷糊,幸虧反應快,立刻就把秦浩來賣了,轉頭道:“是他!”
石潤霞轉頭,立刻就看見一張憨憨的笑臉兒:“石姑娘!”
“十姑娘,十姑娘,還九姑娘!比武切磋而已,有必要下那麼重的手嗎?我哥哥手臂差點斷掉!我哥哥也就是沒有武器,要是有武器,你一定不是他的對手!”石潤霞看著這張憨憨的臉,突然氣不朝一處打來,輪著月杖就狠狠地朝著秦浩來了幾記。
秦浩下意識的伸手就擋,還沒用多大勁兒,咔!月杖應聲而斷。
“呃——還真是厲害!”這下輪到石潤霞傻眼兒了。
“行了,霞兒,”石青玉有些惱怒的站了過來,怒道:“人家顧將軍和秦將軍是誠心誠意交朋友來的,你不要亂來!顧將軍、秦將軍,我們這邊說話!”
秦浩便朝石潤霞笑笑,跟著往裡面去了。
“霞兒,你沒事兒吧?”見衆人都走了,早停下步打球看了一會兒的毋寶晴方倚璧等人才圍了過來,關心的問道。
“我沒事兒,只是他臂上的力氣也太大了吧?!”石潤霞搖搖頭,猶自看著斷掉的月杖咋舌道。
幾個人在屋子裡,也不知道說些什麼,不時地傳來一陣陣爽朗的大笑聲,衆女也不再打步打球,叫丫鬟們搬了幾張桌子來,都坐在樹底下喝茶。
毋寶箱不時的看向屋裡道:“他們在說什麼事情,笑的那麼開心?”
趙鏡兒也喝著茶道:“他們男人就是這樣,先前還在打生打死,一轉眼,就跟兄弟一樣了!”
“這倒是實話!”方倚璧也喝著茶道:“只是霞兒你剛纔那兩月杖,可是過了啊!”
“是啊,霞兒,大家是來看你哥哥的,你攛掇著大家打步打球也就罷了,可人家是真心來交朋友的,你拿著月杖打人家可確實是太過分了!”毋寶晴也揉著膀子道。
“哼,誰叫他差點兒把我哥哥手臂打斷呢,活該!”石潤霞也知道衝動了,不免色厲內荏的道。
“不過我看那個叫秦浩的看你的眼神兒有些奇怪啊!”張巧雲卻笑道。
“哎,我也看到了,是有點奇怪啊!”韓菊湘也湊笑道。
“有嗎?我怎麼沒有覺得奇怪?”石潤霞卻不相信地道。
“你?你只顧得用月杖去敲人家了!”毋寶箱也笑道。
“是嘛?真有這事兒?我還真沒注意!”石潤霞不由撓撓後腦勺不好意思的笑道。她在那兒笑,坐在旁邊的王婷臉上卻有些不自然,秦浩的那個眼神兒她也看到了,那可真不是平常的眼神兒,這消息,可得要早早的告訴哥哥,否則,別讓這外來的鳥兒啄了要熟的穀子!
衆女正說著,突然看見前面衆人出來,顧半峰、秦浩告辭,方落雁石青玉等人送了出來,都是男人的事兒,衆女也就沒好過去,卻見顧半峰和秦浩不斷的朝著這邊瞅,顧半峰是在毋寶晴和方倚璧身上逡巡,秦浩卻只往石潤霞這邊看。
毋寶晴和方倚璧都是微微笑著頷首爲禮,唯有石潤霞卻毫不示弱的狠狠地瞪了回去,還朝秦浩捏了捏小拳頭,秦浩一見,又靦腆的傻笑了一下,忙低頭快步的走了出去,看的衆人一陣好笑。
韓菊湘不由笑道:“霞兒,人家是來賠禮道歉的,你怎麼還對人家這樣?”
石潤霞卻昂了頭道:“我管他是不是來道歉的,只要是打了我哥哥,我一輩子不記他的好兒!”
“你這人,還是總是這麼的喜怒於色,一點情面都不給別人留,就不怕得罪人!”張巧雲不由笑道,衆人也笑,看看天不早了,也便要各自告辭。
“聽說了嗎?聽說了嗎?”這邊還沒來得及離座,石青玉等人也剛剛走進院門來,徐志皓突然又一路大呼小叫的闖了進來。
趙少秋不由一把揪住他道:“徐志皓,你瞎吵吵什麼,有話慢慢說!”
“那先讓我喝口水!”徐志皓道。
張巧雲與他相好,聽了這話,連忙打了一杯茶給徐志皓端了過來。
徐志皓一飲而盡,道:“我剛從外面回來,聽外面說今□□上曹宏達本來是想要跟我們大蜀像在南吳一樣舉辦一場公開的棋賽的,但皇上沒有同意,含混過去。但曹宏達沒有就此干休,他們回到驛館後,就把驛館的牌子拆下來,掛上了一面木匾,上面刻道:論棋天下,吳越錢氏,並揚言,這塊木匾將懸掛十天,十天之內,歡迎大蜀地棋道人士前來會棋,只要擊敗他們的四位王爺,這塊牌匾他們就會撤下來,倘若十天之內,我們還是沒有人能贏他們的話,這塊牌匾他們希望我們能永久的掛在那裡!”
“論棋天下?!”衆人不由都倒吸了一口氣:“好大的口氣!”
毋寶晴卻嘆了一口氣道:“中原連年戰亂,棋道人士早已凋零不堪,經濟發達地區戰亂相對少些的,也就我大蜀與南吳與吳越,南楚等地,但南吳已經敗在吳越手中,南楚重商,馬希範鑽錢眼裡了,比我們還不如,他們若擊敗了我們,的確可以說是論棋天下了!”
“他們也真敢想?我們大蜀雖說是剛剛立國,但朝堂民間還是有不少風雅之人的,豈容他們如此放肆?!”趙鏡兒不由氣道。
“就是!只我知道的,前唐到我成都隱居的望族就有是好幾家,有幾人還是前唐國手的後人,我就不信他們能忍得住!哎,皇上也是,爲什麼不答應他們,可以在朝堂上光明正大的擊敗他們,也省的他們那麼猖獗!”韓菊湘也不以爲然地道。
南玉屏和石青玉等知道內情的人卻面面相覷,石青玉不由問道:“現在驛館那裡情況怎麼樣?有人前去應戰嗎?”
“怎麼沒有?!現在去的人那是人山人海,驛館都盛不下了,排隊都排到外面大路上來!現在吳越那邊弄了一個什麼內四局與外四局,說什麼只有挑戰外四局成功,才能進到內四局去跟四位王爺下棋,現在整個成都下棋的人都已經給氣瘋了,今天是天色比較晚了,我估計明天去的人會更多!我還不信了,我們成都這麼多人,還下不過那區區八個人!”徐志皓又喝了一杯茶氣憤地道。
“你當那是拔河嗎?人多就一定能勝?!”毋寶晴卻有些氣餒地道,毋寶箱、毋寶瑤、石青玉、南玉屏和今天知道實情的趙少秋、方落雁、方倚璧不由也都同時黯然。
石潤霞卻是知道內情的,不由頭疼地小聲嘀咕道:“唉,人去的越多越丟人!”
“晴姑娘,霞兒,你們怎麼盡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他們吳越的棋手在南吳可以勝,但在我大蜀,就一定能勝嗎?”徐志皓趙鏡兒,張巧雲等人不由大是不滿,一起朝毋寶晴石潤霞看來。
“看來你們還不知道昨天傍晚的結果吧?事到如今,也沒有什麼可以瞞著你們的了!”毋寶晴不由嘆息道:“青玉,你把昨天傍晚試奕的結果告訴大家吧!”
石青玉便沉聲道:“昨晚毋中丞,歐陽兄弟,趙大哥,毋大哥分別跟他們的外四局張合、馬季、武城紅、宋偉成下了一局,結果是我們無一勝績,據初步估算,他們外四局的棋力都在三品上等,內四局就更不用說了,絕對都是二品以上,我們整個大蜀能與他們棋力相當的也不過就是太尉顧夐顧大人,中書歐陽炯歐陽大人,學士徐光浦徐大人,李昊李大人四人而已,而四位大人的棋力在三品上等和二品下等之間,並沒有必勝的把握,所以如果四位大人也戰敗,那我們大蜀就真的沒有面子可言了!所以今天殿上曹宏達提出會棋一事,皇上就沒答應,是因爲確實沒有必勝之把握啊!”
衆人立刻一片大譁,“他們居然四個三品,四個兩品,這還怎麼下?”王婷驚訝的道。
“是啊,現在不是前朝,有王積薪,王叔文、顧師言、滑能等超一流高手,就連諸如劉宋時期的褚思莊,羊玄保那樣的絕對二品超等也不多見,而此次吳越使團里居然有二品棋手,而且一次就是四個,也怨不得皇上要避戰啊!”韓菊湘也不由沮喪的道。
“趙大哥,我們該怎麼辦啊?司空大人有什麼好辦法嗎?”趙鏡兒也鬱悶的問趙少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