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石潤霞的忽悠哦不,是號召與組織能力是最偉大的,第二天一大早,成都東門外的山坡上,人山人海,不管是該來的,不該來的,想來的和不想來的,原先想來的來不了的和不想來的反來了的,都來了,浩浩大大一大羣,計有石青玉、慕青蓉、慕青萍、趙元振、趙鏡兒、張巧雲、徐志皓、莊夢之、毋寶晴、毋寶瑤、毋寶箱、顧沅、小雨、趙鏡兒的未成親的四個姐妹和兄弟、張虔釗的兒子張匡堯,胡宗偉、李平、韓平正、韓菊湘、趙婷、石潤霞、王雨知、方落雁、方倚璧等等,反正那天賞荷詩會上的人除了南玉屏要在宮內當值,張承驛除了神仙姐姐誰都不理之外的人幾乎都到齊了。
王雨知便有些心虛的道“霞兒,我們這樣有些不好吧?皇上現在還在病中,我們就搞這麼大規模的射獵,要是傳出去,會不會有麻煩?”
石潤霞卻不以爲然的笑道:“正是因爲皇上生病,所以我們才搞這種強身健體的射獵,也好祝願皇上的身體早日好起來,身康體健護佑我大蜀!好了,我們要出發了!”
一行數十匹馬匹便次第的向東面的龍泉山山林裡行去。
方落雁便和毋寶箱並騎而行,方落雁見毋寶瑤的神色有些不對,便問道:“箱兒,我看你大姐的樣子怎麼有些沉悶,以前她不似這樣的人哪?怎麼連丫頭都換了,不是原先那個簪兒了,這不是那個叫錦兒的嗎?”
毋寶箱便看了毋寶瑤一眼,毋寶瑤本來是在朝這邊看的,但毋寶箱看過去,她心虛,便連忙別開了頭,毋寶箱便冷冷的道:“你還觀察的挺仔細嘛?怎麼,我大姐雖然行事浮躁了些,人也虛誇了些,可對你也是一往的情深,杜姐姐剛去了,你是不是還想要再找個二夫人填起來?”
方落雁不由慘然道:“我從來沒這樣想過!”
毋寶箱也慘然道:“幸虧你沒有這樣想,否則,我首先就不會放過你!”
說著,衆人已經來到了密林中,石潤霞便停了下來笑道:“現在,咱們便分隊比賽,所有人分成三個隊伍,一隊向北,一隊向東,一隊向西,以日中爲界,回來點記,哪一隊獲得的獵物最少,便是今天的輸家,要負責獵物的宰殺與烹飪燒烤和酒席的佈置,還要罰酒三杯,大家有沒有意見?”
衆人都齊笑道:“沒有!”
毋寶晴也看著她笑道:“這霞兒,自從組織了那次馬球大賽之後,這對於玩的上是越來越精通了,上次的賞荷花會,這次的射獵大會,都有她組織的功勞在裡面,可真是露臉兒了!”
莊夢之便笑道:“二小姐,你是不出面,你要是出面,肯定不下於她的!”
毋寶晴便搖了搖頭,靠在他身邊幸福的道:“我要的不是那些,那些對於我來說早已經膩了,我現在要做的便是好好的守在你身邊,好好的和你廝守,這便是我最大的幸福了!”
莊夢之知道她擔心的是什麼,不由又將手臂緊了緊,將她更靠向自己的懷裡,安慰道:“二小姐,你就放心吧,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不會放棄的!”
另個人正說著,石潤霞便打著馬過來笑道:“好了,好了!別膩歪了,能射箭的都過去分組,不能射箭的就都去那邊,一會兒撿柴火去!”扭頭又看見方落雁和毋寶箱要朝顧沅、小雨那邊不能射箭的那一組靠去,不由肺都氣炸了,怒道:“二哥!你是個不能射箭的嗎?還是不是爺們兒?!”
方落雁不由歪了鼻子,氣道:“霞兒,你怎麼總跟我作對?!”
石潤霞便氣道:“二哥,是你總跟我作對好不好?老老實實的,到那邊兒去!”說著,一指趙元振、徐志皓石青玉那邊兒,又去忙別的了。
毋寶箱便笑道:“咦,你還會射箭?你以前的時候不是什麼都不會嗎?怎麼還會射箭了?”
方落雁便苦笑道:“我以前總怕跟我爹掐起來,所以沒敢跟他學武,可我那時候貪玩兒,這打雀兒射兔子的事情我在劍州可是沒少幹,所以我的箭法和彈弓可是很厲害的,你們不知道,可霞兒知道,所以她才發火兒!”
毋寶箱便不由笑道:“怎麼說來說去,你懂得的都是這些歪門邪道的東西!”
方落雁也不由苦笑道:“誰說不是呢,我也以爲我和一輩子就要這樣荒廢下去,可誰想到會來成都,又偏偏碰上個你呢?!”
毋寶箱便氣道:“怎麼?碰上我還辱沒了你怎麼的?”
方落雁便道:“沒有沒有,是我辱沒了你!”
毋寶箱便笑道:“行了,不跟你貧了,你快過去吧,他們都在等你了!”
方落雁這纔不情不願磨磨嘰嘰的過去了,毋寶瑤一直在盯著兩人說話,看著毋寶箱越來越嫵媚的面龐,心中卻越來越嫉妒,嫉妒的要發狂,卻什麼也無法說出來,見方落雁走了,這才寒著臉來到小雨和顧沅、還有胡宗偉這些能騎馬卻不能跑馬,能詩善文卻不能開弓射箭的文人們這邊來,開始忙著架鍋劈柴,做野炊的準備工作。
隊伍終於分配好了,石青玉、慕青蓉、慕青萍、石潤霞、王雨知一隊向北;趙元振、徐志皓、趙鏡兒、張巧雲、韓菊湘一隊向西;方落雁、趙崇渥、王婷、張虔釗的公子、趙倩兒一隊向東。
方落雁一看這個分隊法就知道要輸,就別人不說,石青玉和王雨知本來就是一等一的射手,再加上慕青蓉和慕青萍這兩個殺手出身的女人,更何況還有石潤霞這個整天針織女紅扔一邊,就知道舞槍弄棒的假女孩子,這隊就是不想贏也難,但要是他們的東方連半根兔子毛都沒有的話另論。
向西的一隊裡,趙元振和徐志皓自然沒有話說,雖然都是文職,但兩個人都是喜歡習武射箭的漢子,射幾隻兔子應該沒有問題,就是趙鏡兒和張巧雲也不弱,兩個人都是將門之後,這雖然是女子,但也絕對不比一般人弱,裡面打醬油的就只有一個韓菊湘;只是大概趙元振和徐志皓打死也不會想到慕青蓉和慕青萍那兩個嬌滴滴的女孩是兩個絕對不下於他們的高手吧?要是知道的話,大概他們現在就不是蔑視一切的笑了,該是哭吧?
只是……只是自己這一隊到底是算是怎麼一回事兒?自己知道這趙崇渥和王婷是剛有那麼一點兒意思,這張虔釗的公子張匡堯、趙倩兒也是皇上賜過婚了的,你們在一起是來卿卿我我的也就是了,可把我夾在裡面算做什麼?這個該死的霞兒,純粹就是爲了湊和你們那隊相同的人數!可你湊人數也可以啊,把我和那個一臉鬱悶沒能入選的韓平正換換也行啊,幹嘛非要讓我上?
卻聽石潤霞已經在那裡朝著韓平正笑著說話了:“韓公子,我們就要去射獵了,但這山裡難保沒有什麼狼啊,虎啊,豹啊什麼的,就真的拜託你帶著剩下的這幾個能射箭武功又好的人守護她們了!”
韓平正便一看身後不少的官宦小姐、丫頭婆子,還有忙的正出汗的胡宗偉、李平、莊夢之和顧沅他們,尤其是趙家幾個沒出閣的姑娘也在裡面,想想自己雖然沒追到杜若,這趙廷隱家的女兒也是很不錯的嗎?雖然沒有杜若漂亮,可這門第高啊,也不吃虧!想著,便也豪爽的一拱手道:“好了,你們就放心的去吧,這裡的安全就由我負責了!”
方落雁便舉手道:“我也留下!”
石潤霞便寒了臉,擺手道:“不行,你的箭法是極好的,以前射鳥射雀,從不失手,這次你們隊的成績,還很靠你來努力呢!”
王雨知便道:“方兄弟還會射箭?”
石潤霞便燦笑著道:“他以前用小弓射鳥射雀,從無虛發,現在又練了武,力氣大了,也能拉開硬弓了,只怕會是你很好的對手呢!”
“哦?還有這回事?!”王雨知一聽,鬥志便也不由上來了,摩拳擦掌便要準備好好地跟方落雁較量一番。
三隊人分了開來,各自向東向西,向北。
石潤霞一隊人都是親戚,也沒有什麼爭搶的,便看見什麼射什麼,只是石潤霞的箭法實在跟慕青萍和慕青萍還有差距,射了五箭,只得了三隻兔子,而其餘四人只射了三箭四箭,便得了全部的獵物,共計兔子小野豬一隻,山雞七隻,兔子七隻,石潤霞見了,更是不服,這箭也射的更是密了。
王雨知卻對慕青蓉和慕青萍佩服的五體投地,一隻野雞是在飛行之中被慕青萍射下來的,而那隻野豬則是被慕青蓉直接一箭入目而死,所以王雨知對這個大舅哥是越來越佩服,真不知道這麼彪悍的女子他是怎麼降服的,而且一次還是兩個。
趙元振和徐志皓這一隊完全是抱著皇上生病,城中太壓抑了,什麼娛樂活動都沒有的太過枯燥乏味的原因出來的,這一出來,趙元振和趙鏡兒,徐志皓和張巧雲本來就就是熱戀中的人兒,便一邊高聲歡笑,一邊拉弓射箭,比賽誰輸誰贏,也射的不少,韓菊湘雖然說是來添數的,但跟四人關係也很熟,也沒有什麼拘束感,五個人射的很開心。
最難受的要數方落雁了,趙崇渥和王婷是剛開始好上,張匡堯、趙倩兒是皇上賜的婚,這四人之間都不是很熟悉,也不是知根知底,這射獵就成了互相深入瞭解,互相觀察對方的溫馨之旅,這射獵反倒顯得不那麼重要了,方落雁在這裡面顯得是格格不入,又見到現在了,四個人的箭壺裡還沒有少哪怕的一根的箭枝,方落雁便明白石潤霞原先所說的那句話了,方落雁看看自己是在是個大燈籠,而且也不想輸的太難看,便悄悄的落在了後面,然後一撥馬頭,獨自衝了出來。
方落雁獨自在林中穿行,見四周無人,林深幽靜,出劍州以來,已經很久不曾到這曠林之中射獵過,眼見天高林闊,各種野物不斷的在林中出沒,不由也微微有些興致起來。
方落雁連連彎弓搭箭,真是目若閃電,箭若流星,一連射出十幾箭,竟是百發百中,箭箭不落空,而且方落雁明顯感覺到了自從練武以來,自己的箭的威力是越來越大了,不由更是高興,打馬越向山林深處走來,但再走的幾步,卻見已經到了林子的邊緣,正要打馬回去,卻突然聽到林外山下的官道上傳來了急劇的馬蹄之聲,方落雁定睛一看,竟是李繼宏與李桂急急的打馬而來。
“現在已經近午,他們這麼急,這是要到哪裡去?”方落雁不由沉思道。
突然,方落雁帶著射中的獵物,在林中一陣疾馳,找到依舊還在那裡卿卿我我的兩對情侶,道:“各位,這是我射中的野物,待會兒請幫我拿回去,我突然有點兒事情要出去處理一下,就不跟你們一起吃了!也叫大家不要等我了,到時候我自己回成都去!”說著,也不管四人驚愕的眼神,直接撥馬下山 ,向著李繼宏和李桂離開的方向遠遠的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