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記藥房,菁兒正在抓藥,一出門,正好與扶著方落雁歸來的方安,方倚璧等人打了個對面。
“菁兒?!”方落雁大喜,連忙叫道。
菁兒卻一見是他,連忙低了頭就想走。
方落雁卻已然瞥見了她手中的藥包,不由全身一震,一把抓住菁兒的藥包焦急地問道:“菁兒,你在抓藥,是誰病了?是你家小姐嗎?她到底怎麼樣了?”
菁兒一聽這話,眼眶中的淚珠兒險些飛了出來,一邊往外抽藥包一邊哭道:“你放手,你快放手!我家小姐病不病了又與你何干?你去娶你的大小姐就好了,攔著我做什麼?”
方落雁一聽,心中更是著急,不由抓著菁兒的胳膊道:“菁兒,我對你家小姐怎麼樣你還不知道嗎?你到底想怎樣?你帶我去見你家小姐好不好?”
“我家小姐不想見到你!一輩子都不想見到你!你走吧!我還要去給我家小姐煎藥呢,你放我走!”菁兒卻只管奪著藥包哭道。
“菁兒,菁兒……”看著菁兒梨花帶雨的樣子,也不知道毋寶箱到底病成什麼樣子了,方落雁也急的要哭了,不由手足無措地道:“菁兒,只要你帶我去見你家小姐,你到底要多少錢?珍珠、翡翠、瑪瑙、寶石,你要什麼,我都能弄來給你!絕對能讓你滿意……”
菁兒突然停了手,看著方落雁那焦急的臉,愣了一愣,卻突然一腳踹了出來破口大罵道:“方落雁,瞎了你的狗眼,你看我菁兒是那樣的人嗎?!”
夜晚,中丞府,噙香樓,菁兒將藥罐從火上取下來,內裡毋寶箱掙扎著起身道:“菁兒,我生病的事不要讓我二姐知道,免得她又要擔心!”
菁兒捧了藥碗過來道:“你生病的事,二小姐還不知道,但有人想要見你!”
毋寶箱吃了一驚,端藥的手抖了一下,問道:“誰?”
“除了他,還會有誰?”菁兒木然的道。
門簾一掀,一個人已經拄著柺杖走了進來。
噹啷!毋寶箱手中的藥碗一下子掉在地上打的粉碎,連忙將被子蓋在身上驚叫道:“怎麼是你,你是怎麼進來的?”說著又去找菁兒:“菁兒,菁兒?肯定是你把他帶進來的對不對?”但菁兒已經不見了。
方落雁嘆了一口氣道:“你不用再找她了,是我們逼她的!”
“你們?還有誰?”毋寶箱不由問道。
“南玉屏、石青玉!”方落雁道。
“南玉屏,石青玉,他們都來了?”毋寶箱不由驚訝的道。
“還有霞兒、趙少秋、徐志皓,他們也都來了!”方落雁道。
“什麼?半夜三更,你們這究竟是爲什麼?”毋寶箱不由壓低聲音惱火地吼道。
“爲什麼?那你又爲什麼總不見我?”方落雁卻反問道。
“我見你又怎麼樣?第一,我先前從未對你有過任何承諾,第二,這種辱家敗名的事,我是決計不肯做的,你快回去吧,否則,我要喊人了!”毋寶箱堅決的道。
方落雁卻站在那裡連動都沒有動,看著毋寶箱,漆黑的眸子中眼光閃爍,像月亮,像星星,充滿了溫情:“寶箱,我不知道你怎麼會那麼想,辱家敗名是什麼?弄玉吹簫,文君夜奔,又有哪一個是辱家敗名,留下的不都是千古佳話嗎?只要我們真心相愛,我們就會在一起的,寶箱,你說句實話,難道你就真的不喜歡我嗎?”
毋寶箱的防線在方落雁目光的凝視下,一寸一寸的逐漸融化,良久,毋寶箱方擡起頭,但還是嘆了一口氣道:“方公子,經過了這麼多,我不否認我對你的好感,但是,我不能……”
菁兒躲在門外偷偷的聽,心中卻暗暗地道:“方公子是個極好的人,這在我初次和他見面的時候就知道了,他對小姐也確實是一往情深,但私奔畢竟是一件大事,我雖然已經爲他們盡了力了,可是還是怕小姐不會同意的。”卻又突然想到:“可是,這事要是換了我呢,我也會像小姐一樣猶豫不決嗎?”卻隨即又搖頭苦笑道:“看我想些什麼呢?我算什麼,不過是一個丫頭罷了,方公子從來就沒有正看過我一眼,方公子縱是與小姐真的不成,怎麼輪也輪不上我呀!”說著,嘆了一口氣,心下更是黯然,卻突聽裡面方落雁說道:“我知道,你還是放心不下你大姐對不對?但我可以向你保證,你大姐即便是真的嫁了我,她也不會真正幸福的,我會上峨眉,我會上青城,不管是做和尚還是道士,我都將會了卻此生,因爲我今生只會愛你一個人!雖然你確實沒有向我作出過任何承諾,但我可以,我向你發誓,我做的到,我絕對可以做得到,我發誓!”方落雁靜靜的道,他的語速並不快,眼但卻充滿了前所未有的平靜、堅決與執著。
“可……可是……我……我……”看著方落雁平靜如水的眸子,毋寶箱心中突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心中剛剛堅守住的防線不由又倏的慌亂,忍不住嚶嚀了起來。
“寶箱,沒有什麼可是,給我一個機會吧,也是給自己和你大姐和青玉,不要再爲難自己,折磨自己,傷害自己,你知道我是一個說到做到的人,我這一輩子都會只對你一個人好,我發誓我這一輩子只會娶你一個人,決不再看別的女孩子一眼,可以嗎?”方落雁真摯的扶著她的肩膀道。
毋寶箱看著這雙溫柔的大眼睛,不由想起了以前他爲自己所做的種種,從相遇、到相識、到相知,或頑劣、或傻癡、或張狂、或害羞,一幕幕,一場場地送到眼前來,但現在他眉間的深情與眸子中的堅定已分明的告訴自己,從現在起,他將不會再退縮、避讓或妥協,要嗎就與自己永遠在一起,要嗎就真的出家做和尚道士去,真沒想到這個表面上玩世不恭、放蕩不羈的人內心裡竟是如此的執著與頑強,毋寶箱知道自己終於還是被他給徹底的打敗了,不由嘆了一口氣,擦去眼角的淚痕,卻還是有些遲疑的道:“難道我們就沒有更好的法子了嗎?”
“當然,如果你認爲你和我能說服你爹和我爹的話!”看著毋寶箱的表情,方落雁知道她已經終於被自己說服了,不由高興的道。
毋寶箱搖搖頭道:“即便是我爹和我二姐那裡過去了,我大姐那裡也絕對不會同意的,你是不知道她這幾天爲了和你的事高興成個什麼樣子,我這一生以來也從沒有見過她那麼高興過,她若知道了,肯定非要和我鬧個你死我活不可!”
“所以說我們只有背個罵名,留給青玉一個機會,他會對你大姐很好的!”方落雁不由更是高興,開心的道。
“可是,我怎麼總覺得似乎被人算計了一樣?”毋寶箱看著方落雁得意忘形的樣子,卻總是覺得似乎有點什麼不對頭,不由怪怪地問道。
“哪裡,哪裡!”方落雁一驚,連忙收了形態,賠笑道:“你胡想些什麼,倘真能被算計算計找到我這麼一個天下聰明第一,才學第一,武功第一,耍賴第一古往今來亙古未有瀟灑風流的第一美男子來,那也值了!”
數日的憋悶到今日終於下定了決心,毋寶箱的身上不由輕鬆了許多,風寒也不是那麼嚴重了,臉上露出了難得一見的笑容道:“你們這些男人哪就總是那麼的恬不知恥!”
方落雁卻涎笑道:“咱們這些男人要是恬知恥了,又怎麼能娶到這麼如花似玉的老婆?”
毋寶箱立即柳眉一挑反笑道:“咦,說你馬臉你還真不知道嘴有多長了呢,你先出去,我要起來換衣服了!”
方落雁卻看著她涎著臉笑道:“我不出去!”
毋寶箱的臉立即就紅了,卻又又是好笑又是好氣的道:“方公子,咱們還沒有成親,我換衣服有什麼好看的!”
方落雁卻無賴地笑道:“你現在是要和我私奔,名義上已經是我的老婆了,我看看有什麼打緊?”
“你……”毋寶箱不由面色紫脹,柳眉倒豎,正要發威,卻見方落雁早已不知什麼時候轉過身去了,還拖著長腔叫菁兒道:“菁兒,你家小姐要換衣服,不要我了,你快過來幫忙!”說著一瘸一拐的往門口走去。
毋寶箱聽他叫的滑調油腔,方明白他是故意招惹自己,又想到自己方纔的確是有些神經過敏,不由復又笑了,但笑尚未完,門已經被推開了,菁兒滿臉帶笑的進來堵住了方落雁虛假地道:“方公子,事情辦完了?”
方落雁正陶醉在成功的幸福之中,沒有發覺菁兒臉上的笑,含含糊糊的道:“完了,完了!”
菁兒臉上的笑意卻更濃了,緩緩的伸手到方落雁的面前笑道:“那我的東西呢?”
方落雁不由一怔:“什麼東西?”
菁兒便學著方落雁的聲音笑道:“是誰今天下午對我說:‘菁兒,你到底要多少錢?珍珠、翡翠、瑪瑙、寶石,你要什麼,我都能弄來給你!’方纔小姐也答應你了,我也不要什麼錢,你給我弄的那些什麼珍珠、翡翠、瑪瑙、寶石呢?拿出來我看看!”
“什麼,這你都還記得?”方落雁不由跳了起來。
“好啊,菁兒,你竟然敢偷聽!”毋寶箱也明白過什麼來,不由也在牀上氣憤的大叫道。
菁兒站在那裡,看著兩個人同時氣急敗壞的樣子,心中想要笑,爲他們祝福;但卻又同時爲自己可憐,想要哭,一時之間,心中五味雜陳,說不出的複雜,反倒呆在了那裡。
毋寶箱見菁兒的表情有些奇怪,不由問道:“菁兒,你怎麼了?”
菁兒回過神兒來,連忙強作歡顏的笑道:“沒有,沒有,我只是奇怪你們怎麼這麼快就談妥了,我還以爲要好久呢!”
一句話,毋寶箱不由鬧了個大紅臉,方落雁微微有些臉紅卻看著毋寶箱笑道:“呵呵,俗話說‘強將手下無弱兵’,看來以後我也要小心一點兒纔好!”
毋寶箱不由啐他道:“行了,你快出去吧!就你話多!”
方落雁拄著柺杖剛出去,毋寶箱立即問菁兒道:“菁兒,爲什麼出賣我?!”
菁兒吃吃的笑道:“我不也是希望你給我找個可靠的好姑爺嘛,免得我陪著你過去也跟著受苦。”卻又半是嫉妒地道:“你看,風寒這麼快就好了,你得感謝我!”
毋寶箱不由氣的立即破口笑罵道:“菁兒,你這個小蹄子,胡說些什麼呢!我受寒又不是爲了他,再說了,他是你哪門子的姑爺,我不過是心情不好,想出去逛逛罷了,你不要亂想!”
“吃吃吃吃吃……”菁兒笑的更是厲害。
房門一開,方落雁不由傻了眼兒,卻見毋寶箱和菁兒正一人好幾個包裹站在門口笑盈盈的看著自己,方落雁不由問道:“菁兒,我是要和你們小姐私奔,你這是幹什麼?”
菁兒卻看著方落雁眸子一轉笑道:“咦,方公子,方大姑爺,你這事兒可就做的不太地道了吧?”
“我怎麼不地道了?”方落雁不由問道。
菁兒便笑道:“你想啊,這事我十有八--九是脫不了干係了,我要是落在二小姐和老爺手裡倒也罷了,可我要是落在大小姐手裡,她正在氣頭兒上,我即便不死還不得脫層皮呀?反正你也說了,不就是幾天嗎?我何不也跟著小姐一起到外邊躲躲,也省的受這份活罪,是不是?再說了,就這樣把小姐一個人交給你,我還不放心呢,萬一我不在的時候你欺負她怎麼辦?”
一句話不由把毋寶箱來逗樂了,忍不住推她道:“菁兒,你嘴裡胡說些什麼呀?”
方落雁一聽,也明白了,不由也對著毋寶箱笑道:“得,寶箱,這話你也聽到了,我是不能反對了,就叫她跟上吧!只是我卻慘了,和你私奔倒也罷了,卻連人家丫頭也給帶上了,知道的人自然不會說些什麼,這不知道的人,還難保不會說我是拐賣人口!”
“呸!你把我們當什麼了?!”兩個人不由同時啐罵,菁兒心中卻暗暗想道:“這也就是爲了小姐,倘沒有小姐,我倒寧願被你拐賣,反正你不會真正對我不好!”想著,三個人便悄悄的下樓。
方落雁腿上有傷,雖然有柺杖,但還是極其的不方便,每下一步樓梯,都發出很大的聲響,而且痛的臉上冷汗直冒,真不知道先前他是怎麼上來的,毋寶箱看著心痛,連忙過來扶他道:“你慢點兒,我院子裡還住著不少人呢,你不要吵醒她們!”
一股處子的清香直衝入方落雁的鼻孔,方落雁自見到毋寶箱以來,還從來沒有和她如此的親近過,心中不由一陣激動,感動的道:“寶箱,你……”
毋寶箱此時還不知道他的意思,臉上不由有些緋紅,卻還是緊緊抓住了他的胳膊道:“行了,你不用多說,我都知道,反正以後是要嫁給你的,現在就是多讓你賺點兒便宜也就算了,你要是再裝模做樣,我就把你推下去!”
“行行,我不做樣,這便宜我就賺了!”方落雁看著毋寶箱的臉,不由理直氣壯地道,卻又故態重萌,伸手向毋寶箱的腰上摟去。
“怎麼,你還得寸進尺了怎得?給我好好走路,要是再像以前那樣胡來,我就真把你推下去!”毋寶箱突然猛的一推方落雁,真的險些把他推下去又一把拉住,痛的方落雁不由使勁地咧嘴,卻又不敢真大聲呼叫出來,只得連連告饒,連叫道再也不敢了,看的後面的菁兒不由又是好笑,又是嫉妒,心裡說不出的酸楚。
三人下的樓來,來到後院,卻見大黃小黃依舊在那裡酣睡,毋寶箱不由想起了什麼,奇怪地道:“咦,你進來的時候大黃小黃居然沒有叫?現在它們也還在打瞌睡,這不可能呀,它們以前不是這樣子的啊!”
方落雁不由吃吃的笑,菁兒不由更是紅著臉吃吃的笑。
毋寶箱見兩個人笑的奇怪,不由問道:“你們笑什麼?”
方落雁不由笑道:“有句話說的好,叫做‘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那可是青玉專門從太白居買來的大陷兒包子,雖說藥量下的大了點兒,但我想大黃和小黃還是不會太介意的!”
毋寶箱不由明白了爲什麼,不由又是好笑又是好氣,只得無可奈何的搖搖頭道:“唉,你們這些人哪,可真是缺德透頂了!”
方落雁卻笑道:“哎,這事兒你可別怨我,是菁兒乾的!”
菁兒立即氣的大罵道:“不錯,是我下的藥,可當初是誰求爺爺告奶奶的求我,還說什麼千年之功,不能虧於一簣,萬一大黃小黃不吃他們的東西怎麼辦?不吃倒也罷了,萬一又咬了人怎麼辦?說的那個可憐,好像我不出手就真的對不起天地良心似的,現在可倒好,立馬把我來賣了!”
“呵呵,這事兒你找石青玉算帳去,這本是他負責的!”方落雁笑道。
“即便是他負責的,也是爲了你!”菁兒氣道。
“那可不一定,他可是看上了你們大小姐呢,他幫我就是幫他自己,我可不領他的情!”方落雁笑道。
“怎麼就碰上了你們這一羣死不要臉的傢伙呢?”毋寶箱不由氣憤地道。
“是啊,你們碰上狼了!”方落雁也呵呵的笑道,毋寶箱眉頭一擰,正要說話,卻突聽方落雁道:“好了,到了!”
院門一開,石潤霞、南玉屏、石青玉,趙少秋、徐志皓早已經等在門口,看見兩個人相攙出來,便知道事情已經辦妥,不由同時看著兩個人發笑。
毋寶箱一見衆人的笑意,馬上就知道是爲了什麼,不由連忙甩開方落雁的胳膊,但已經晚了,石潤霞已經湊上來小聲的笑道:“呦,反正已經扶出來了,還放開做什麼?只是今天下午不知是誰還跟我信誓旦旦的說:‘霞姐姐,你不用再說了,你的意思我都明白,但在方公子和我大姐定親之前,我是不會離開這座樓門一步的,你就不用再勸我了!’現在怎麼你又出來了?到底是我二哥厲害,我勸了你半個下午你都沒有出來,他才幾刻鐘你就高高興興的下來了,告訴我他跟你說了些什麼,也讓我學學!”
毋寶箱的臉上不由紅了,連忙拉住石潤霞的胳膊求她道:“好姐姐,我這幾天受的罪已經就夠多的了,你就不要再打趣我了!”
石潤霞便笑道:“那你快招供,我就不再找你麻煩!”
毋寶箱只得氣憤的跺腳道:“他除了死乞白咧出家做和尚道士之外,還會有什麼好話兒,你非要問出來不可!”
石潤霞不由噗嗤笑道:“他怎麼總這麼沒出息起來!”
毋寶箱便反擊她道:“你有出息,那個王雨知你搞定沒有?”
石潤霞也不著惱,卻又問她道:“你知道這裡怎麼有這麼多人嗎?”
毋寶箱搖了搖頭。
“我看你就不知道!”石潤霞高興的道,卻又裝做神秘的道:“我聽他們說,這次二哥要是還打動不了你,他們就準備動手搶了!”
見毋寶箱不信的樣子,便又道:“你不信是不是?我聽他們說連傢伙都準備好了,什麼夜行衣、飛虎爪、大片刀、迷香,什麼都有,只要二哥出來說一聲不行,大家夥兒立馬蒙上臉就衝進去搶人……”
毋寶箱見石潤霞一驚一咋的說的傳神,不由真的相信了幾分,石潤霞見毋寶箱聽自己忽悠,也不由更來了興致,擄擄袖子正想再接著往下說,就聽一個人來說道:“三姑娘,你別淨聽霞兒瞎掰,咱們哪有那樣的打算?只是二弟確實有爲你出家的打算!”卻是南玉屏。
毋寶箱這才明白石潤霞又是在耍她,不由狠狠一拳砸在她身上,壓低聲音笑罵道:“好啊,臭霞兒,你又來蒙我,咱們以後走著瞧!”
石潤霞這才收了笑,立在旁邊,衆人見過,趙少秋和徐志皓也笑道:“三姑娘,你和方公子的事,南大哥也和咱們都說了,大家都比較支持你,守東門的年將軍是我父親一手提拔起來的,跟我交情也很不錯,待會兒我去叫開城門,他斷無不開之理,只要你不說、我不說,京城有八個城門,任誰也查不出你們是從哪個城門出去的!”
南玉屏也補充道:“你們出城之後,就先到志皓的一個遠房的親戚那裡躲一會兒,反正又用不了多長時間,青玉這邊一有消息,咱們就通知你們回來!”
“真是太麻煩你們了!”毋寶箱不由謝道。
“三小姐客氣了,這是咱們應該做的!”趙少秋和徐志皓忙道。
毋寶箱又把臉轉向石青玉道:“石公子,我大姐就麻煩你照顧了!”
石青玉笑道:“放心吧,你大姐交給我,比交給誰都放心,我跟我的這個二哥是一樣的死心眼兒!”
一句話說的毋寶箱的臉又紅了起來。
正說著,一輛馬車從街角的陰暗處奔了出來,駕車的是方安。
“怎麼?你們連馬車都準備好了?”毋寶箱不由驚訝的道。
“那是,我二哥腿上的傷還沒有好,又聽說你也受了涼,沒有馬車怎麼能行,再說了,就是到志皓那裡也還要幾十里路呢,太近了不行!”石青玉笑道。
方落雁不由笑道:“青玉,你這是真的想我們好呢,還是送瘟神,盼我走的越快越好,越遠越好呢?!”
石青玉看著方落雁,突然道:“你就當我送瘟神吧!”
一句話,衆人不由又都笑了出來。
正說著,方倚璧已經與小碧從車廂裡跳了出來笑道:“箱妹妹,今天下午聽霞兒的話,我還真以爲你不出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