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落雁和格桑拉姆等人從牢房裡出來,方落雁悲哀的問格桑拉姆道:“公主,你就真的不能救楊大人?”
格桑拉姆爲難的道:“方公子,我不是不救,我是真的沒有兵權啊,你看達普寺所有的行事中都透露這怪異,我也不知道他到底要想做什麼,就如楊大人所說哦,要是我們真的輕舉妄動,只怕死的人會更多!”
方落雁便沉吟了一下道:“那我們可不可以想辦法挾持達普寺,那樣就可以救楊大人了!”
格桑拉姆嚇了一跳,害怕的看著方落雁道:“你膽子越來越大了,你知道要是挾持不成的後果是什麼嗎?”
方落雁冷冷的道:“不就是一條命嗎?楊大人是一個好官,一個爲國爲民的好官,拿我的命去換,我願意!”
多吉和強巴本也看著方落雁大張著嘴,驚駭於他的膽大,但這話一出,兩個人心中卻是翻江倒海,原先對方落雁的那些小白臉兒吃軟飯等等的不爽與嫉妒盡皆拋到腦後,心中對他的評價直接躍升了一個檔次,直接上升到跟楊悅一個檔次。兩個人再看向方落雁時,目光中已經都是滿滿的敬佩,心道:“怨不得公主會爲他動心,也只有這樣的人才配得上公主!他要與公主好,我們是不會再爭了。因爲要我們去爲公主死,我們做的到,但爲了一個剛見過一面的人,並沒有什麼感情基礎,就僅僅因爲佩服他爲維州民衆做的事就去死,我們絕對是沒有這麼豪氣干雲的!”
格桑拉姆也看著方落雁雲淡風輕的面孔,心中暗暗的歡喜,知道自己真的沒有看錯人,不管他是知道還是不知道自己這份心,自己已然滿足了,即便是做不成夫妻,做一世的朋友也不壞啊?
格桑拉姆在心中不斷的想著,無比的糾結,有些想哭的感覺,卻還是忍住了,搖搖頭道:“方公子,我知道你的心,但這件事情的影響太大,要是萬一不成功,不但就不出楊大人,還要白白搭上你的命,甚至達普寺一怒之下做出什麼更加過激的事情來,那就更得不償失了,我想,這也不是楊大人願意看到的吧?”
方落雁再想想楊悅那視死如歸,帶著淡淡笑容送別的面容,不由沉默了,道:“那好吧,我們先回去,我們住的是維安客棧,你們有什麼事情可以到那裡去找我們。我們看看達普寺到底要想做什麼,配合楊大人和你的判斷,我現在也懷疑維州是一個很大的局,這裡面一定有陰謀,我們就看看這個陰謀到底是什麼?他達普寺和李仁罕到底想要做什麼!”
話說方落雁和格桑拉姆剛剛離開大牢自己找客棧住下,李繼宏和李桂便帶人衝進維州城,直接向達普寺的住所衝來。
達普寺的門前值守的正是阿託密,一見李繼宏,不由連忙迎了上來問道:“咦,這不是李公子嗎?你怎麼來了?”
李繼宏甩蹬下馬,焦急的道:“緊急事務,快帶我去見達普寺大人!”
客廳,達普寺滿臉嚴肅的問:“李賢侄,找你的說法,你跟你父親是懷疑你們皇上和我們赤穹大王都已經懷疑我們有所聯繫了?”
李繼宏點點頭,道:“肯定是,否則皇上也不會派方威率領三千左龍武軍摻雜在我們的軍隊中,你們那個格桑拉姆公主也不會一定要跟在你身邊了,赤穹說自己不知道,他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壓根兒就是故意的?”
達普寺聽了這話,心中也是微微一動,眼前也不由浮現出赤穹和王妃的面容來,王妃的聰慧自己是知道的,但赤穹你要說他是一個全靠王妃吃飯的傢伙?只怕自己就會不想信自己。
想到這裡,達普寺不由平復了平復自己情緒,朝著李繼宏笑道:“李賢侄,你們的擔心不無道理,但老夫有萬全之計,赤穹絕對逃不出老夫的手掌心的!我們的交易繼續?”
李繼宏見達普寺心有成竹,便也放下心來,惡狠狠的道:“當然,三千匹上馬,換兩萬件上好的兵器和鎧甲,這麼大的買賣只要一做成,你的族人便可以直接武裝起來,在泰昂達則城的領地之內,再無人是你的對手,你的城主之位唾手可得!”
達普寺也哈哈的笑道:“那是,三千匹上馬再到貴地,再加上我的支持,不說保持現在的態勢,李大人只要想王蜀,也不是一定不可能的事情!”
李繼宏便也呵呵大笑,道:“那是,真的那小皇帝要是不開眼,還是要大人多多支持,那時候,維州以北盡屬大人,只是,眼下這三千隻蒼蠅實在眼煩,還要藉助大人之手除掉!”
達普寺不由笑道:“那沒有問題,你父親既然已經把他們的行軍路線的兵屬配置都告訴老夫了,老夫定可一戰殲之,只是你確保你家皇上不會報復?”
李繼宏便冷笑道:“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大人不是也要將忠於赤穹的部隊推出來給我們消耗嗎?我們既然打了勝仗,殺敵大於損失,小皇帝憑什麼找我們麻煩?只怕還要嘉獎我們吧?”
達普寺便哈哈大笑:“好!只要給老夫足夠的時間,將這批武器運回去武裝好族人,一切定矣!”
李繼宏便問道:“楊悅的認罪書沒有問題吧?”
達普寺便笑道:“有他妻女的命和滿城文武的命相要挾,他不籤也得籤,然後肯定是畏罪自殺!”
李繼宏便滿意的笑了笑,道:“好,那我就放心了,不過我聽說我有個對頭也從京城來維州了,那個人你留給我,我要親自好好招待他!”
達普寺一驚,不由道:“京城有人來維州了?還是你的對頭?要不要老夫立刻下令全城搜捕?”
李繼宏卻冷冷的陰笑道:“不用,你只要幫我找到他就好,那個人叫方落雁,就是這次先鋒將領方威的兒子,只要你一對方威發動攻擊,我會讓他知道,然後他肯定會出城,我就會叫他在看著他父親覆滅的時候殺了他那樣多有感覺?”
達普寺一愣,隨即也哈哈的笑道:“李公子可真會戲弄人!只是這人長什麼樣子,老夫該怎麼去找?”
李繼宏卻朝站著的阿託密和鐵勒努努嘴笑道:“你的人認識的,他們是老熟人,可以讓他去找!”
阿託密便微微的一笑道:“是,大人,公子,阿託密這就和鐵勒去找!”
李繼宏便道:“找到就好,不要動手!”
阿託密應道:“是!我們曉得怎麼做!”
維安客棧,方落雁和方安剛剛回來沒多久,阿託密和鐵勒便帶著一隊吐蕃兵闖了進來,叫道:“所有的人都出來!”
方落雁和方安對視一眼,都帶上了斗笠走了出來。
阿託密在人羣中一眼就發現了方落雁,雖然看不清面容,但阿託密還是很有自信的確定那就是方落雁,也不說破,只大聲道:“客棧裡的人都給我聽清楚,達普寺大人有話,你們大多不是本地人,經常在外面走動,那天誰看到城外我吐蕃商人被殺的事情和我們大將軍桑吉被殺的事情了,只要知道原因或者過程,儘可以到大人面前彙報,大人重重有賞!”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方安不由奇道:“公子,那個大相不是已經逼楊大人籤認罪書了嗎,怎麼還派人來說這個?”
方落雁也眉頭大皺的道:“我也不知道,只是看那個阿託密怪怪的,好像認出我來了似的,又好像沒人出來,到底怎麼回事?”
方安不由道:“不會吧,公子,我們都帶著斗笠呢,他認不出我們纔對!”
方落雁卻心緒不寧的道:“不管他認沒認出我們,從現在起,我們都要多加小心!”
“嗯!公子!”方安也道。
維州城外,方威與鄭衝帶著左龍武軍行進在官道上,方威問鄭衝道:“鄭都尉,還有多久我們便可以到達維州城下了?”
鄭衝忙行禮道:“回方將軍,還有最多半個時辰便可以看見維州城了!”
方威便點點頭,道:“鄭都尉,我看這維州城外皆是密林,吐蕃方面的情況也是不明,你立刻再多派出斥候,一定要打聽清楚維州城的情況!”
鄭衝也擔心維州城中的狀況,便立刻請纓道:“將軍,就讓我帶人去吧,我是維州城的人,情況比他們熟悉!”
方威便點了點頭,道:“好,你帶二十騎去看看!”
鄭衝便帶了二十名士兵旋風般的衝了出去,跑了大約幾刻鐘,眼見維州城已經遙遙在望,突然,前面衝出一彪軍馬,領頭的正是阿託密和鐵勒。
鄭衝一見,連忙揮手示意自己的士兵停下,正要上前搭話,卻見阿託密已經一揮手,一蓬箭雨撲面射來。
鄭衝大驚,連忙一偏身子,讓開了頭部,身上卻連續中了四五箭,身邊的士兵更是如餃子般墜落下來。
阿託密冷冷的喊了一聲:“殺!”身後的吐蕃士兵立刻撲了上來。
鄭衝來不及多想,立刻調轉馬頭,拼命的向後面奔來。
阿託密也不急,只是指揮吐蕃士兵有條不紊的跟在身後,他後面,潮水般的吐蕃騎兵慢慢的顯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