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格桑拉姆和央拉、多吉、強巴梳洗完畢,吃過早餐,便想從宮裡出來去看方落雁,四個人在前面走,索朗不知道已經什麼時候來到了衆人的身後,影影掩掩的跟在身後,想去看看方落雁到底是何方神聖,竟將公主迷得一塌糊塗。
達普寺家,諾布也早早的起來了,算計著時間,準備再次去求見公主。
達普寺這幾天分發兵器,訓練族人,正忙的不可開交,見諾布又要出去,不由問道:“諾布,你又要去見公主嗎?”
諾布:“是啊!”
達普寺便氣道:“你去見她就去吧,可你手裡拿的是什麼?”
諾布看看手裡老爹的心頭寶貝鑲銀寶刀,歪歪嘴道:“爹,我去見拉姆,總要有什麼見面禮啊,要不空著手去也太沒誠意了吧?”
達普寺氣的要吐血,道:“那你今天給她送寶刀,明天給她送什麼呢?你總不會將我的寶貝都送給她吧?”
諾布鄙夷的看了他老子一眼道:“爹,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這些東西送給她,以後她嫁過來不還是你的?你這麼吝嗇做什麼?我不是你唯一的兒子嗎?你還想著給誰?”
達普寺直接想找一塊豆腐將他拍死,良久方又問道:“那你要是拿了我的東西去卻追不到她呢?”
諾布便道:“那你連東西都捨不得出怎麼追的到她呢?”
達普寺啞口無言,良久方道:“好了好了,你快走吧,你什麼時候才能真正長大,我這幾天怎麼看著你就來氣呢?”
諾布朝達普寺吐了吐舌頭笑著出去道:“爹,我一定給你找個好媳婦回來,以後再也不惹你生氣了!”
達普寺乾笑著送走諾布,卻又陰沉了臉,問下面道:“阿託密,聽說王宮和城外都增加了兵力了?”
阿託密點點頭道:“是的,大相大人,城外五千,王宮一千,總共增加了六千餘人!”
達普寺卻冷哼了一聲,未置可否。
阿託密卻又道:“大人,成都有密信傳來!”
達普寺這次眉頭一皺問道:“什麼密信?”
阿託密便將一封密信遞了上來。
達普寺打開,對照著桌子上的《詩經》一看,立刻怒火中燒:“李仁罕說方威的兒子方落雁沒有死,好像還被格桑拉姆公主和多吉和強巴帶到泰昂達則城來了,叫我們尋找機會滅口?”
隨即又懊惱的道“他兒子李繼宏是怎麼做事的,先前還信誓旦旦的要親手處理了這個方落雁,這可倒好,人沒處理成,還叫他到泰昂達則城來了,他可是見過楊悅的人,可能知道了不少事情,我們現在這邊正準備緊張的時候,這不是給我添麻煩嗎?”
阿託密立在下面,一句話也不敢多吭。
達普寺懊惱過去,還是要處理這件事情,便對阿託密沉聲道:“阿託密,你給我們宮裡的人送消息,請他幫忙查出這個方落雁的藏匿地點,他要是方便動手就請他動手,他要是不方便我們便自己動手,那個李仁罕暗影衛的周副隊長不是還帶人藏在我們這裡嗎?這個方落雁不能留著了!”
阿託密應了一聲連忙下去了。
“方落雁?!這個小人物,怎麼就這樣的不讓人省心呢?!”達普寺已經不止一次從阿託密和李繼宏嘴邊聽到這個名字了,不由厭惡至極的揮了揮手袖子,像是要將身邊的晦氣趕走。
王宮,四個人剛剛走到宮門前,就見負責情報的都督察合力乞拿著幾張告示走了進來,格桑拉姆遠遠的看著告示上的畫像像方落雁,不由連忙上前攔住道:“察合大都督,你手裡拿的是什麼啊?”
察合力乞見是她,隨手遞了一張過來道:“也不知道怎麼了,昨天開始維州和所有大蜀的城池門口都貼上了這張告示說是要通緝一個叫做方落雁的吐蕃奸細,我下面沒有這個人啊,所以我就過來問問是不是大王私下裡安排的密探,要是得話,現在要不要需要我們援手,我先進去了!”
格桑拉姆拿在手中一看,果然是方落雁,只見上面寫道:“經查方落雁,原成都禁衛軍都虞侯方威之子,私自勾結吐蕃官員,出賣我大蜀情報,給我朝造成重大損失,凡見過此人等,生擒者賞銀百兩,送信者賞銀二十兩,欽此!”
格桑拉姆看完,臉色立變,連忙將手中的告示一折疊,急步便向外面走來。
索朗遠遠的看見,連忙小心翼翼的跟在後面。
卻說諾布被達普寺一攔,耽誤了時間,好不容易剛剛趕到王宮門口,便遠遠看見格桑拉姆四人正急急忙忙的從王宮裡出來,不由大喜,正要朝著拉姆打招呼,卻突然看見後面索朗鬼鬼祟祟跟隨的身影,諾布不由奇怪起來,心道:“這索朗不是跟拉姆從小就走的很近嗎?他這般跟蹤拉姆是做什麼?不行,裡面肯定有鬼,我要跟著索朗看看他到底想要做什麼,要是想對我的拉姆不利,我定放不過他!”說著,也不言語了,直接又輕手輕腳的跟在索朗身後。
這下格桑拉姆擔心方落雁在前面走的很急,索朗想瞧瞧那個方落雁到底是何方神聖,悄悄的跟在四人身後,諾布並不知道方落雁的事情,但懷疑索朗要有什麼幺蛾子,不放心拉姆,又反綴在索朗身後,幾人各有心事,竟誰也沒發現誰,一路來到陳昇的雜貨鋪子前面。
索朗見四人停步,連忙找個地方躲了起來,諾布見索朗躲了,也連忙找個地方躲了起來。
因爲四人出來的早,陳昇的鋪子還沒有營業,陳昇還在家裡,格桑拉姆四人來到陳昇家門前,悄悄的敲敲門。
陳昇打開門,見是四人,連忙將四人讓進屋內。
索朗見四人進了屋子,連忙來到前面,把耳朵貼在門板上偷聽。
諾布見索朗凝神在前面偷聽,更是狐疑,好奇心更勝,見前門已經沒有了位置,便悄悄的讓了過去,跑到陳昇的房子後面悄悄的去偷聽了。
屋子裡,方落雁見格桑拉姆四人進來,很是高興,一瘸一拐的跳下牀來就道:“公主殿下,多謝救命之恩!”
格桑拉姆連忙伸手扶住他道:“方公子,你怎麼下來了?我扶你上去!”
“我扶你上去?”索昂和諾布在屋子一前一後立刻便氣炸了肺。
方落雁連忙道:“不用不用,你們既然來了,那我就正好跟你們說說,我有要緊的事情回成都,立刻就走,你們能提供給我馬匹嗎?”
多吉不由奇道:“方落雁,你腿傷成這樣,不養好傷再走嗎?你想要叫這條腿爛掉嗎?”
方落雁連忙苦笑道:“我這條腿無所謂,關鍵我的事情比較重要,可比我這條腿重要多了,我必須要回去!”
格桑拉姆卻看著方落雁臉色複雜的道:“方公子,現在只怕你就是想回去也回去不了了!”
方落雁一驚道:“爲什麼?”
格桑拉姆便將從察合力乞那裡拿來的告示往方落雁前面一遞道:“你自己看!”
方落雁接過來一看,不由奇道:“大蜀通緝我?還說我與你們勾結?這怎麼可能?”
格桑拉姆便白了他一眼道:“那你說現在我們沒有勾結嗎?”
方落雁很是鬱悶,道:“我們是朋友關係,說不上勾結!”
格桑拉姆便道:“你說是朋友關係,但誰會相信?更聽說他們從你家裡的暗櫃裡搜出了很多證據,包括我寫給你的密信和不少金錠,你怎麼解釋?”
“我家裡的暗櫃?你寫給我的密信和金錠?”方落雁立刻便明白過來,道:“你說這是有人存心誣陷?”
格桑拉姆便冷冷的道:“那你說呢?”
方落雁眼睛中閃著幽冷的光芒:“我們之間根本就沒有密信來往,我的暗櫃裡也從來就沒有什麼金子,這肯定是李仁罕又在裡面搗鬼,所以我必須要回去!”
格桑拉姆氣道:“你既然知道是他搗鬼,他就不防備著你回去嗎?只怕你已還沒有在大蜀的地面上露面就會被他的人殺死!”
方落雁堅定的道:“他就是防備著我回去我也必須要回去,哪怕就是殺了我我也一定要回去揭露他的陰謀!否則,他會造成更大的破壞,我爹和左龍武軍三千將士的英魂也不會放過我!”方落雁越說情緒越激動,瘸著一條腿便想往外走。
格桑拉姆大驚,連忙攔住他道:“你想幹什麼?還真的想回去?”
方落雁點頭:“縱即粉身碎骨,我也要回去,生我養我的母親在成都,我摯愛的人也在成都,我總不能一輩子留在你這裡,更況且,皇上和張大人他們可能還不清楚李仁罕的陰謀,我一定要回去揭露他!”
格桑拉姆急了,怒道:“方公子,怎麼跟你好說歹說就是不聽呢?你現在回去,只有死路一條!”
方落雁也執拗的道:“就是死路一條我也要回去,誰也別攔著我!”
拉姆見他執意要送死,忍不住也激動起來,情蟲上腦,伸手緊緊的抱住他怒不可遏的道:“方公子,你要是別人,你要回去,我絕對不攔著你,可你是方落雁,雖然你喜歡的一直是毋寶箱,但我現在可以說了:方落雁,阿然啦、久嘠吉!”
這話一出,多吉、強巴和央拉齊齊捂臉嘆息,屋前屋後偷聽的兩個人卻驚得險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面色駭然。
方落雁聽了卻有些奇異,驚詫莫名地道:“拉姆,你才丫頭片子!我是年輕頭腦不好使,但現在這件事情明明跟寶箱一點事情都沒有,你提她做什麼?”
格桑拉姆情蟲上腦,一時忍不住將心中的情思說出來也大是後悔,立刻便紅了臉,一聽方落雁並沒有聽明白自己話裡的意思,便也急於彌補,一把就將方落雁抱了起來往牀上放道:“我不管你說什麼,反正只要你在我這裡養傷我就絕對不會放你回去了!你要不好好養傷,我就把你另一條腿也砸壞了,看你怎麼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