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姐——”
“若兒——”
“杜姑娘——”
慕青萍和方落雁還有毋寶箱遠遠地看見,都不由心膽俱裂,慕青萍和方落雁齊齊放下了毋寶箱便來欲和唐黑鷹拼命。
突然,路邊閃出慕青蓉和三娘,三娘攔住兩人道:“杜姑娘已經被打下山崖了,她是爲了救誰而死的?現在唐門主已經發瘋了,他會殺了所有的人,你們快扶著三小姐跑下山,能逃一個是一個,這裡就交給我們了!”說著和慕青蓉揮劍撲上,慕青萍和方落雁對望一眼,眼睛中都是熱淚,兩個人不說話,齊齊再將毋寶箱架起來往山下跑,這一切的一切,毋寶箱都看在眼裡,眼見杜若爲了掩護衆人而被唐黑鷹踢落山崖,毋寶箱也忍不住熱淚盈眶,失聲痛哭起來。
三個人邊哭邊跑,但後面的戰況很不樂觀,慕青蓉和三孃的武功本就不及唐黑鷹,慕青蓉還受著傷,唐黑鷹此時卻實力大漲,只一個照面,兩個人便齊齊再受傷,再一個照面,慕青蓉被狠狠的擊飛了出去,三孃的腿被唐黑鷹一劍劃傷,血流如注,三娘一見這個樣子,知道再也阻止不了唐黑鷹,不由朝著慕青蓉大叫道:“蓉姑娘,我們擋不住他,你快走,他殺了杜姑娘,我老婆子跟他拼了!”
說著掄劍狂攻而上,在長劍被唐黑鷹磕飛的瞬間一把抱住唐黑鷹的身子,就要把他也往崖邊拖,準備抱著他一起跳崖,在快要到崖邊的時候,拼盡全身的力氣叫道:“蓉姑娘,快走!杜姑娘已經死了,你們要照顧好方公子和三小姐!”
唐黑鷹已經被三娘拖到了崖邊,眼見就要一起掉下去,可能也是三娘這最後一句話刺激了唐黑鷹,唐黑鷹突然不知道哪裡來的神力,竟一下子掙開了三孃的雙臂,一劍斷喉,隨即飛起一腳,將三孃的屍體也踢落山澗,然後瘋狂的朝著慕青萍和方落雁追來。
“三娘——”眼見三娘被唐黑鷹一劍斷喉又踢落山澗,慕青蓉的眼淚也一下子就流乾了,又見唐黑鷹又死神一般追來,慕青蓉不敢久待,連忙追上慕青萍和方落雁,拉著毋寶箱就是一陣狂奔。
但畢竟兩人已經受傷,方落雁與毋寶箱又不會輕功,是個跑不快的,不一會兒,唐黑鷹已經又追了上來,慕青蓉和慕青萍一咬牙,將毋寶箱往方落雁懷裡一帶,就要回去迎戰。
方落雁一看,連忙放開毋寶箱,舉了刀也要回來和慕青蓉、慕青萍一起迎戰。
慕青蓉一看,不由氣憤的道:“你幹什麼?你不和三小姐一起逃命,還來送死嗎?”
方落雁便哭道:“若兒和三娘都被他殺了,我也要爲若兒和三娘報仇!”
慕青蓉便罵道:“你個蠢貨,大師姐和三娘是怎麼死的?不都是爲了你?你現在去拼命,不正好遂了大師兄的意?你要是也死了,大師姐和三孃的死還有什麼意義?你給我滾!”
慕青萍也在那裡咬著牙道:“姓方的,既然大師姐要拼死的保護你,我們就也會拼死的保護你,但你給我記住,我們要是也死了,你就去告訴一個叫石青玉的混蛋,就說這幾次的事我們姐妹倆都有些過分了,你幫我們跟他說聲對不起!”說著,兩個人揮著劍回頭向瘋子一般奔來的唐黑鷹迎去。
“若兒,你每次都幫我,這次就連命也幫我賠上了,我以後可怎麼報答你啊!”方落雁現在哪裡還顧得上什麼石青玉,不由看著迎向唐黑鷹的慕青蓉與慕青萍痛哭的道。
“杜姐姐,我對不起你,我太自私了,我就早應該把這鈴鐺的事告訴你,你原諒我吧!”毋寶箱也哭的柔腸寸斷,但慕青蓉和慕青萍又去拼命了,兩個人不能不跑,便再次互相扶持起來,繼續往山下跑,跑著跑著,山腳下已經現出一行人馬來。
慕青蓉與慕青萍纏死唐黑鷹,一來一去都是搏命的打法,反正杜若和三娘都死了,小十子也死了,青城山也解散了,兩個人也沒有什麼求生的慾望了,這拼起命來,竟將唐黑鷹死死的堵在半山腰,三個人身上都是傷口,但還是唐黑鷹的劍術更高明一些,持久力也長,慕青蓉與慕青萍也漸漸的力竭起來,唐黑鷹便越來越佔上風,突然長劍一撩,呯呯兩腳,將兩人都踢落出去,兩人不由都吐出一口鮮血,對望一眼,苦笑道:“今天就死這裡了?”
看著躺在地上已經完全喪失了反抗能力的慕青蓉和慕青萍,唐黑鷹渾身散發著瘋狂的氣焰,陰陰的笑道:“你們本是我爹收養的,一直跟著我在做事,到最後來卻都背叛了我,我不會叫你們這樣容易的就死的,我會砍去你們的四肢,割掉你們的舌頭,就讓你們在這裡曝屍荒野,這就是背叛我的代價!”說著提著碧水劍向前走來。
眼見唐黑鷹的長劍就要揮落下來,慕青蓉和慕青萍不由都閉了眼睛,慕青蓉還好些,只是慕青萍心中卻想的是:“就這樣便死了嗎?還真是報應呢,自己總要對那個大個子喊打喊殺,又是剜眼割舌,又是砍手砍腳的,現在就要報應了?只不過不是大個子成人棍,而是自己姐妹成人棍罷了,只是這成人棍之後等死的滋味還真不好受呢!”慕青萍想著想著,不由毛骨悚然,又把身子縮了縮,就突聽頭上嗆啷一聲響,唐黑鷹的碧水劍居然給人架住了。
還有誰能擋住唐黑鷹?難道是那個該死的方落雁又回來了?慕青萍正在疑惑,突然聽到慕青蓉已經在那裡吃驚的大喊道:“石青玉?!”
慕青萍也猛地睜開眼,卻見正在與唐黑鷹拼鬥的,不正是石青玉是誰?這下慕青萍歡喜的淚水都流出來了,不由大叫道:“大個子,你小心些,我大師兄已經瘋了!”
還用慕青萍提醒?石青玉一交上手就感覺出來了,這絕對是一個極度危險的敵人,只一個照面,自己帶來的三個護衛就倒下兩個,石青玉不敢大意,全力接戰,也幸虧他是常年練武的武將,不是方落雁這個半路出家的二把刀可比,一口橫刀掄了開來,竟也將唐黑鷹堪堪擋住,聽到慕青萍提醒,知道她是好心,連忙叫道:“我知道,這裡有我,還請兩位姑娘趕快離開這裡,以免誤傷!”
慕青蓉和慕青萍這才相互攙扶起來,一邊觀戰一邊往回走,卻見真正拿使出了全幅武藝的石青玉竟真的不可小覷,雖然與唐黑鷹相比還是不如,好幾次都險象環生,但畢竟堅持了下來,掩護著兩人往後退,唐黑鷹又如何肯放過三人,踏前幾步衝殺過來,手上加力,只幾劍便將最後一個護衛砍到,然後劍劍不離石青玉的要害,石青玉全力招架,冷不防便被劃了一劍,再不防,又被劃一劍,再一劍竟將包頭的襆頭一劍挑了下來,慕青蓉和慕青萍見了,不由大呼道:“石公子,你不是他的對手,快跑!”
石青玉又何嘗不知道,但他知道自己一跑,自己是有可能跑掉,但已經身心俱疲的慕青蓉和慕青萍卻是死活都跑不掉的,男子漢大丈夫,頭可斷,血可流,丟下女人逃跑不可有!所以石青玉雖然險象環生,卻猶自咬緊牙關,死戰不退,回頭怒吼道:“你們兩個死女人,有這些廢話還不快跑!”說話間一分神,又被唐黑鷹一腳踹倒,石青玉卻奮力站起來,橫刀上架,錚!的一聲架住唐黑鷹直劈過來的碧水劍,兩個人又開始交擊。
慕青蓉和慕青萍見了,也連忙含著熱淚加快腳步,再跑得幾步,卻見方落雁和毋寶箱又回來了,後面還跟著南玉屏,南玉屏見石青玉身邊一個護衛也沒有了,自己也左支右拙、險象環生,也不敢怠慢,連忙拔劍殺入了戰團。
這南玉屏的功力非同小可,就是平時與唐黑鷹放對,兩人也在五五之間,現在又多了一個石青玉,就又換成了南玉屏和石青玉步步進攻,唐黑鷹左支右拙,險象環生了,衆人一見,也便不跑了,紛紛站住觀戰。
唐黑鷹打著打著,又遇到了幾次險情,左胸又被南玉屏刺了一劍,這才從狂怒中逐漸的清醒過來,眼看南玉屏與石青玉都是硬茬子,兩人的配合也十分的默契凌厲,知道今天絕對再也討不了好去了,立刻狂揮幾劍,就想跑路。
方落雁已經恨死了唐黑鷹,眼見他要跑路,又哪裡肯叫他如願,連忙叫道:“大哥,青玉,他殺了我的朋友,你們不能放他走,一定要殺了他!”
慕青蓉和慕青萍一聽,也連忙叫道:“不錯,他已經六親不認喪心病狂了,一定要殺了他,否則後患無窮!”
南玉屏和石青玉一聽,立刻揮劍追了上來。
方落雁和慕青蓉、慕青萍的喊話唐黑鷹聽的清清楚楚,心中不由暗罵,卻也知道今天的形勢對自己不利,只管展開輕功跑路,他輕功卓絕,南玉屏與石青玉一時追不上,眼見就要從方落雁、毋寶箱、慕青蓉、慕青萍身邊跑過,眼見方落雁等人大驚失色,已經開始做出防禦的姿態來,唐黑鷹衡量了衡量距離,要是再衝到這羣人堆裡,憑自己的本事,這些人現在的狀態,最不濟也能再殺個一個兩個,但那肯定會被後面的南玉屏和石青玉追上,自己今天就徹底死在這裡了,已經從狂怒中醒來的唐黑鷹想了想心道:“今天就先便宜了你們,以後有的是機會,我會一個個把你們都殺掉,那纔出的我心中的這口惡氣!”想著,再不去看衆人,正要衝下山,卻不料方落雁看自己不去招惹他們了,他卻孤身一人又衝了出來,隨手就朝自己扔出一個小包。
“靠!又是脆紙包起來的石灰包!”暗算了天缺閣閣主一次,唐黑鷹要是還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那他就是真的瞎了,唐黑鷹哪裡敢接,連忙向旁邊跳開,但接著方落雁又扔過來一個,直接將下山的路堵死了,唐黑鷹那個怒啊,卻也再不敢耽擱,直接一個前空翻又躲了過去,但就這一耽誤的功夫,身後的石青玉已經追來,朝著快要落地的唐黑鷹狠狠地揮出一刀。
啊——的一聲慘叫,唐黑鷹右後腳腳筋被削斷,卻不敢停留,伸手一揮,碧水劍脫手飛出,直向緊追而來的石青玉和南玉屏飛去,南玉屏和石青玉連忙躲開,唐黑鷹已經幾個起落遠遠的去了,衆人追趕不及,只得作罷。
第128章 第十三部 第四章 死而復生的杜若與咬人的慕青萍
唐黑鷹既然已經逃走,南玉屏便撿起了唐黑鷹的碧水劍,衆人這纔開始有時間安定下來察看受傷之人的傷勢,石青玉過去看慕青蓉和慕青萍的傷勢,南玉屏過來看方落雁和毋寶箱的傷勢,方落雁除了開始與唐黑鷹對了幾劍之外便被杜若等人拼死保護起來,身上沒有什麼大礙,倒是毋寶箱因爲奔跑的急了崴了腳,現在才感覺到疼痛,方落雁便道:“南大哥,寶箱的腳崴了,麻煩你陪她在這裡等一下,我再到山上去看看!”
毋寶箱便問道:“方公子,杜姑娘已經死了,你還上去做什麼”
方落雁便哭道:“寶箱,今天你我能活下來,全靠了若兒和三娘,她們即便是真的死了,我也得下去看看,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毋寶箱便點點頭道:“那是應該的你小心一些!”
方落雁便點點頭,又往山上跑去,首先來到三娘跌落山崖的地方,石斛山不是很高,山崖也不是很陡,方落雁便順著山崖向下看去,卻見三孃的屍體就躺在崖下,鮮浸潤開來,已經溼了她的半邊身子。
“三娘——?”方落雁自從認識三娘來,與她的話不多,但卻頗受她照顧,一見了三孃的屍首,方落雁不由悲從心來,連忙下去,滿含熱淚的將她背了上來,但三娘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連身體都冰涼了,方落雁重重的磕了幾個頭道:“三娘,謝謝你救了我和寶箱,你放心,我們會好好的安葬你,每年都會給你好好上香的!”說著,小心的退了出來又往上走去。
當方落雁來到杜若與唐黑鷹交戰落崖的地方,這地方比剛纔那地方高多了,山崖也陡峭的多,又加上時間已經接近傍晚,山谷中霧氣茫茫,往下一看什麼也看不見,也不知道杜若到底是怎麼樣,可是這麼高摔下去,就是神仙也只怕帥的粉身碎骨了,杜若存活的機率幾乎等於沒有,“若兒——若兒——”方落雁想想以前的種種,再想到自己明明已經認出了那串鈴鐺,卻還是一直瞞著她不告訴她,而她今天又是爲了自己和毋寶箱殞命在這裡,自己欠杜若的實在是太多了,不由悲從心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便朝著崖下大哭起來:“若兒,是我騙了你,我不想讓你知道我是誰,不想讓你再爲我傷心,爲我苦惱,我不想你和你師兄真的決裂!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這輩子是我欠你的,不是你欠我的,倘若有來生,我一定娶你,好好的報答你——”
正哭著,突然一個聲音從下面傳來:“方……方公子,這可是你說的,可……可不許抵賴……”
方落雁不由大驚,連忙伸頭向崖下看去,然後便看見一隻血污的手緊緊的拉著一叢草,一塊碎石,艱難的往崖上爬來。
“杜……杜若,你還沒有死……”方落雁大驚,連忙伸手將她拉了上來。
杜若滿身是血的爬了上來,躺在方落雁懷裡虛弱的笑道:“我還沒有死,你很失望是不是?”
方落雁高興的連眼淚都流出來了,笑道:“你胡說些什麼呢,你沒死,我很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失望呢?這麼高,你是怎麼爬上來的?”
杜若便笑道:“我都以爲我就要死了,可我掉下去的時候正好有一顆樹長在懸崖邊,它把我接住了,我想著你的安危,就一直的往上爬呀爬呀,可誰想到這山崖這麼高,我一直爬到現在才爬上來,對了,我大師兄呢?你怎麼在這裡,他不殺你了嗎?”
方落雁看著杜若幾乎已經被山石和亂草磨的幾乎稀爛爛的雙手,知道這山崖到底有多高,杜若爲了早日爬上來救自己,到底受了多大的苦,忍不住抱著杜若的雙手哽咽起來,道:“我的朋友來了,你大師兄被我朋友砍斷了一隻腳跑掉了,可是爲了我們,三娘卻又被大師兄殺死了,屍體我剛背上來,就放在那裡!”
“三娘?!”三娘自小就照顧杜若長大,就算不是親孃,在感情上杜若也不把她當一般人待了,一聽到三娘被殺了,杜若忍不住又吐出一口鮮血,急怒攻心,再加上原先又受了唐黑鷹一腳,這一口鮮血便吐得格外的多了起來。
這一口鮮血吐得是如此的多,方落雁直接給嚇壞了,連忙抱著杜若叫道:“若兒,若兒,你可千萬不要死啊!”
聽了方落雁這聲慘叫,杜若不由緩緩的睜開眼睛,虛弱的伸手替他擦去臉上的淚水哭著笑道:“方公子,經過了千難萬苦我終於找到了你,我又怎麼捨得這麼快就離你而去呢?你還記得那時候你跟我說過的話嗎?那時候我們都還小,只有這麼高,你把鈴鐺交到我手上的時候說:‘小妹妹不哭了,小妹妹不哭了,這串鈴鐺送給你,以後嫁給小哥哥可好?’我那時候說的是:‘嗯,小哥哥,若兒不哭了,以後一定嫁給你,你可一定要等我呀!’你還記得嗎?……”
“我還記得!我還記得!你就是個傻瓜,你就是個傻瓜,我那時候還小,什麼都不知道,你怎麼就當真了呢?你怎麼就當真了呢?……”方落雁也把杜若緊緊的抱在懷裡,放聲大哭。
山腰下,毋寶箱正在南玉屏的扶持下一瘸一拐地向山上走來,遠遠的看了兩人這個樣子,一時也不好上前來了,兩個人便在上面哭,毋寶箱看著兩個人哭的樣子,也便在下面哭,哭的南玉屏也受不了了,連忙把頭別到一邊去。
山腳下,慕青萍自己被包的像個糉子似的,卻正指揮著石青玉繼續給慕青蓉包紮,慕青蓉身上受傷的部位有些是前胸有的是大腿,在石青玉的包紮下臉色一片的潮紅,石青玉的臉色也很是一片的不自然,慕青萍卻依舊在指手劃腳的叫道:“扎的緊一點兒,扎的緊一點兒,那裡還在滲血,你有勁兒沒勁兒?我要是不是手剛剛脫臼了,現在使不上力,我用得著你!”
那受傷部位是慕青蓉的胸部,慕青蓉的臉色紅的就像要滴血一樣,石青玉的臉色卻黑的像鍋底一樣,慕青萍卻依舊在那裡喋喋不休:“你這大個子,除了發誓,怎麼還是什麼都不頂用……”
石青玉聽得咬牙切齒,忍無可忍,終於爆發了,雙手使勁兒一勒叫道:“姓慕的,一天下來就聽你在叨叨叨叨,你要是再不閉嘴,我就不幹了!”就聽手下的慕青蓉一聲痛呼,疼的連汗都流出來了。
“啊?!對不起對不起!啊——?啊!啊!啊!……”卻是石青玉一時慌神連忙看看慕青蓉勒到哪裡了,卻不想慕青蓉傷的本就是胸前,他這一伸手就正好捂到慕青蓉的雙峰上,這下石青玉的臉色就像豬肝色了,雙手就像被炭火燙了一樣連忙又跳了起來、舉著雙手在那裡緊張的啊啊怪叫著,反像吃虧的不是慕青蓉,而是他一般了,慕青蓉羞得連忙別了頭,只想把臉埋進草叢中去,慕青萍卻氣的目欲噴火,幾步便跳了過來,一腳便把石青玉踹倒,怒罵道:“姓石的,你想幹什麼?別以爲是你救了我們就想爲所欲爲了?我告訴你,我們雖然總在外面跑,但我和我姐到現在都還是黃花大閨女,你想幹什麼?”
“我……我我……”石青玉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懊悔的只想把自己的這雙手剁下來,連忙道:“蓉……蓉姑娘,我不是有心的!”
慕青蓉只羞得擡不起頭來,這時候哪裡還顧得上答話,慕青萍本來已經對石青玉有些情義,但現在出了這檔子事,出事的還是她的姐姐,她還小,不知道該怎麼辦,這心裡便突然涌上一股說不出什麼的滋味來,便更生氣,大聲怒道:“你當然不是有心的,我看你是故意的吧?”
石青玉見慕青萍總是事事針對自己,不由也急了,氣急敗壞的道:“慕青萍,你幹什麼?爲什麼總是針對我?我怎麼惹著你了?”
慕青萍見石青玉更是對自己兇,更是氣不朝一處打來,怒道:“我就是看你不順眼,就是對你兇怎麼了?你就只說你是不是故意的就行了!”
石青玉見慕青萍咄咄逼人,頭腦一熱,便也吼道:“我就是故意的了,怎麼,我就是故意的摸了,那你又能怎麼樣?!”
把臉都快要埋到草裡去的慕青蓉聽到這話,只覺得腦袋一暈,直接嚶嚀一聲便撲倒在草叢中,雙手捂臉,雙腿使勁兒的在那裡撲騰,也不知道是羞得在那裡笑還是哭。
慕青萍看看做縮頭狀的姐姐,再看看比自己還牛掰的石青玉,突然覺得自己從來就沒有這麼憋屈過,小胸脯兒起伏了起伏,突然“呀——”的一聲就跑了過來,抓起石青玉的胳膊來就狠狠地一口咬了下去。
“啊——你幹什麼?幹什麼?幹什麼——快鬆口啊——快鬆口-快鬆口——”石青玉驟然不防,被她咬了個正著,這個刺心裂骨的痛啊,只把石青玉的咬的爺爺奶奶都想喊出來了,但卻不敢使勁兒掙脫,怕把她的牙齒都掙落下來,卻也忍受不住她如此的咬人,只得跺著腳來回的走著叫喊,慕青萍卻打定了主意不鬆口,就像樹袋熊一般的掛在石青玉的身上,當方落雁、杜若、毋寶箱和南玉屏從山上下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奇怪的一幕。
杜若不由奇道:“萍兒,你那是在做什麼?”
第129章 第十三部 第五章 嬌柔纖弱端莊優雅的杜若
聽了杜若的聲音,不管是在草叢中撲騰的慕青蓉還是掛在石青玉身上咬人的慕青萍都不由擡起了頭,慕青萍這才鬆了口,猶自抱著石青玉的胳膊不敢置信的和慕青蓉同時道:“大師姐,你還沒死?”
杜若便道:“我在掉落山崖的時候被一棵樹擋住了,可你們這是在幹什麼?萍兒,你還抱著人家的胳膊做什麼?”
慕青萍這才徹底放開了石青玉,卻扯著嗓子便哭了起來:“大師姐,你要給我們做主,這個人欺負我和姐姐!是個大色狼!”
石青玉一下子就急了,連忙伸手亂搖道:“你們別聽她瞎說,誤會,誤會,這完全是一場誤會,是不是,蓉姑娘?”
他本來在給慕青萍和慕青包紮炸傷口的時候手上就不可避免的沾染了血跡,在不小心碰到慕青蓉雙峰的時候更是將血跡明顯的抓在了慕青蓉的前胸上,這一伸手亂搖,衆人看看他手上的血跡,正與慕青蓉胸前的手指印完全的重合起來,這下衆人的臉色精彩了,杜若是憤怒,慕青萍是悲傷,一臉哀怨的看著他,方落雁等人是曖昧,慕青蓉眼見這麼多人的眼光都朝自己胸前看來,更是無地自容,羞惱之下,一低頭便哭著自己先往山下跑去。
石青玉這下子才發現了問題的所在,不由鬱悶的要吐血,心道怎麼什麼事情跟這個慕青萍沾上邊就神發展起來,但還是要解釋啊,不由結結巴巴的道:“喂喂,你們大家要相信我,我真不是……”
南玉屏一腳就踢在他屁股上,怒道:“你還解釋什麼?還不快去追!”
石青玉這才連忙轉身,嚮慕青蓉追去,嘴上還大叫著:“蓉姑娘,等等我,等等我,我真不是故意的……”
眼看兩個人走遠,南玉屏便道:“杜姑娘,唐門主的事情,我回去就向成都府遞交行文,發下海捕文書,他罪大惡極,跑不了的,只是現在你和兩位姑娘都受傷了,你們準備怎麼辦?到哪裡去養傷?”
杜若便靠在方落雁懷裡到:“我剛剛找到方公子,我那裡也不去了,就去方公子家裡,我也要去見見伯父伯母,他們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毋寶箱本來要反對,但聽她這麼說也不好反對了,方落雁便問慕青萍道:“那萍姑娘呢?你是自己回炊紅小築還是也到我家去?”
慕青萍想了一想道:“不行,我哪兒也不去,這個大混蛋佔了我和我姐姐的便宜,我不能就這麼放過他,我們就到他家裡去養傷!姓石的,你等等我,別想跑!”說著,撒開小腿兒,一溜煙兒的朝著石青玉和慕青蓉追去,反將衆人嚇了一跳。
“這個大混蛋佔了我和我姐姐的便宜”這話一出來,衆人不由面面相覷,都心道這個石青玉表面上看很老實,可私下裡卻真不是一個善茬兒啊,這慕青蓉的便宜是怎麼佔得,大家看的清清楚楚,可這慕青萍的便宜他又是怎麼佔得呢?
大家都在疑惑,杜若卻突然想起那天在樓上慕青萍的神情來“難道,這個丫頭心中想的人就是這個石青玉?”杜若想到這裡不由笑了,再也不替她擔心,衆人便一齊下山來。
方府,方落雁先安置下杜若,然後把毋寶箱送回中丞府來。
“方公子……”中丞府門前,毋寶箱看著方落雁,欲言又止。
方落雁卻輕輕的按住了她的嘴,輕聲道:“寶箱,相信我,不管事情發展到如何,我都只愛你一個人,你就放心吧,我此生只娶你一個,別人縱是天姿國色,也入不了我的眼,杜若,我只當她是我妹妹!”
毋寶箱這才放了心,點了點頭,替他整理整理衣服道:“那我就放心了,只是杜姐姐她執念太深,你要慢慢的來,可千萬不要傷了她!”
“我知道!”方落雁這才慢慢的轉身回去,夜色已深,毋寶箱就靜靜的站在府門口,看著方落雁漸漸地遠去,久久不肯進府。
“三妹(小姐),你終於回來了——”中丞府,得到消息的毋寶晴、小丫、醒過來的菁兒等衆人,正一窩蜂地奔來出來。
“杜若見過方伯父、方伯母,倚璧妹妹!”方府,杜若正想方威與方夫人和方倚璧行禮,她一身素衣,又加上重傷未愈,更顯得纖弱嬌媚,我見猶憐,方威與方夫人連忙叫道:“快起來吧,你就是我們當時在陝西所救下的那個女孩兒?”
“正是若兒!”杜若連忙輕聲的回答。
“快過來,讓我看看!”方夫人看見杜若如此的嬌媚動人,也忍不住從心底裡喜愛,連忙朝著杜若招手道。
杜若便嬌羞的走了過來,站在方夫人身邊。
方夫人鼻子一嗅,便嗅出了杜若身上的金創膏的味道,連忙朝小碧道:“這孩子身上還帶著傷,小碧,快搬張椅子來!”
“不用不用,我還是站著好!”杜若連忙推辭道。
“叫你坐你就快坐下,聽說這幾次雁兒還是多虧了你照顧才死裡逃生,真是太謝謝你了!”方夫人道。
“伯父伯母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做這些也是應該的!”杜若細聲細氣的道。
方倚璧便在旁邊細細的看著,突然朝著方落雁嘻嘻的小聲笑道:“哥,這個杜若也不錯嘛,你是選三小姐呢,還是這個杜若,還是娥皇女英照單皆收?”
方落雁便正色道:“你胡說些什麼呢,這也是我妹妹!”
“妹妹嗎?”方倚璧卻看著杜若的纖纖身姿掩口笑了:“只可惜人家可不一定是這樣想的呀,你看她這個樣子是想來做妹妹的嗎?!”
看著杜若那越來越柔弱無骨的身段兒和越來越嬌柔纖弱端莊優雅的神韻,再想想她先前手握長劍飛檐走壁,翩若驚龍的身姿來,方落雁也突然覺得頭痛起來,這個杜若怎麼越看越不像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人哪,自己跟毋寶箱說的那些話是不是太早了些?
石府,石青玉正一臉的尷尬,石潤霞就一圈兒一圈兒的圍著慕青蓉和慕青萍轉:“你的朋友?哥,我怎麼就不知道你有這樣的朋友呢?還非要住到我的房裡來?”
石青玉便無奈的道:“那你看她們住我的房間合適嗎?”
慕青蓉便嬌羞的低下了頭,慕青萍卻對石青玉怒目而視,石潤霞看著,越看越有趣,越看越有趣,突然拍手笑道:“蓉姐姐,萍妹妹是吧?好啊,你們就住我這裡吧,以後我們就是好姐妹了!”
方府,方倚璧剛剛起來,卻突然發現杜若早已經起來了,在那裡烹茶,方倚璧不由走了過來笑道:“杜姐姐早,這是在烹什麼茶呢?”
杜若便笑道:“這是桑枝獨活茶,是用桑枝,獨活,川七,枸杞,羌活,鹿茸煮成的,我昨天聽伯母說她先前隨著伯父征戰的時候,落下了風溼的老病根兒 ,我給她煮這茶,雖然說不能去根兒,但卻可以減少癥狀呢!”
方倚璧便笑道:“你還真真有心了呢!”
杜若便笑道:“伯母對我有活命葬祖之恩,我縱是怎麼報答都不過分,又更何況只是小小的兩杯茶?”
方倚璧便點點頭,突然在杜若的耳邊小聲兒的道:“你是不是對我哥有意思?”
杜若一愣,隨即鎮定自若的道:“不是有,是你哥哥在小的時候就向我求婚了,我也答應了,所以現在我找他來兌現諾言而已!”
方倚璧便笑,朝著剛起牀正在走廊上尷尬的朝這裡看的方落雁笑道:“哥,你們這屬不屬於私定終身?”
方落雁不由摸摸鼻子含混的道:“這個小時候的戲言,一般是做不得數的!對吧?若兒?”
杜若卻不說話,只是看著方落雁笑,方落雁心虛,只覺得杜若這笑裡包含了太多太多,方落雁承受不住,連忙低頭左右而言它道:“咦?我們都起來了,這個方安怎麼還沒起來?我去把他叫起來,今天還要去兵部看看有什麼空缺沒有,這奴僕做的眼看都要比主子還愜意了,這還了得?“說著匆匆走了。
杜若也不阻攔,只管端了茶和方倚璧一起往方夫人房裡走來。
方夫人和方威正剛剛起牀在梳洗,突然看見杜若和方倚璧一起進來,不由問道:“咦,若兒,你身上還有傷,怎麼不多休息一會兒,這麼早就起來了?”
方倚璧便笑道:“娘,人家專門給你熬得桑枝獨活茶,你快趁早喝了吧!”
方夫人聽了,不由責怪道:“你這姑娘,自己身上還有傷呢,怎麼還這麼早就給我烹茶,以後可不許這樣了,先把你身上的傷養好,以後做什麼事情就叫倚璧和小碧來就可以了,在自己家裡,不用這麼見外!”
杜若卻笑道:“謝伯母關心,不過若兒身上的傷都是一些皮肉之傷,沒有什麼大礙,最多休息幾天也就好了,只是若兒初來府上,來的也倉促,沒帶什麼見面禮,今天早上就略備茶水幾杯,也當是爲昨天的唐突賠罪,還望伯父和伯母不要見怪!”
方夫人越看杜若越是喜歡,妝也不梳了,拉著杜若的手坐下道:“你看看這孩子,真會說話,我記得當時在陝西的時候也才這麼高吧?梳著兩個小辮兒,那時候你餓的又瘦又弱,臉色黃不拉幾的,就像個野丫頭,誰想到這才幾年,你就出落的如此水靈了,看來這人只要底子打得好,以後不管怎麼長也是大差不了哪裡去的……”兩個人說著說著,不由又說到一塊兒去了,反把方威和方倚璧晾在一邊,方威便向方倚璧使個眼色,兩個人一起走了出來。
方威便問道:“倚璧,這個杜若到底怎麼回事?我記得當初在陝西的時候是有這麼一回事兒,可我現在怎麼看你哥哥跟她的關係有些奇怪啊?現在她又有意的討好你們母親,這到底是唱的那一齣兒啊?”
“你也看出來了?”方倚璧不由咯咯笑道:“還不是哥哥小時候惹得孽債,人家收賬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