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若論棋藝,這成都又怎麼能少的了麗妃娘娘呢!”毋寶晴似乎想起了什麼,不由懷念的笑道。
方落雁連忙碰碰毋寶箱的胳膊道:“怎麼,就李繼宏那樣的人,他的姐姐下棋也很厲害嗎?”
毋寶箱不由白了他一眼道:“李繼宏是李繼宏,他姐姐是他姐姐!二姐曾經(jīng)跟她會過三局,一勝一負(fù)一平!”
“一勝一負(fù)一平,那不就是平手嗎?”方落雁不由吸了一口涼氣道:“看不出那李麗妃還是很厲害的!”
“哼!反正是個人就比你厲害!”毋寶箱不屑的道:“你不是總自詡是當(dāng)今天下聰明第一,才學(xué)第一,武功第一,耍賴第一古往今來亙古未有瀟灑風(fēng)流的第一美男子嗎?有本事將他們一起迷倒,叫他們自己擲棋認(rèn)輸,也省的在這裡給我丟人現(xiàn)眼!”
“我靠,我又沒有那龍陽之好,又怎麼會有那本事!”方落雁不由吃驚的叫道,又問道:“再說了,我又哪裡給你丟人現(xiàn)眼了?”
毋寶箱便白了他一眼道:“你看看這座樓裡坐著的人,別管男的女的,棋藝高的低的,哪個是不會下棋的,所以大家才一起坐在這裡聽消息,可你卻算是個幹什麼的,半局棋也不會下,卻白白的也混在這裡!”
方落雁鼻子都?xì)馔崃耍锪撕脦妆?,方甕聲甕氣的道:“我是不會下棋,我嫌那個太麻煩,但我是出主意來的!”
兩個人正說著,就聽坐上那毋寶晴已經(jīng)笑道:“各位,方公子剛纔給我們提了一個很好的建議,我也想這樣執(zhí)行下去,但這件事不僅僅是我們這些人的事,是我們整個成都,整個大蜀的事,所以我決定就在我爹這中丞府?dāng)[上棋局,我與諸位親任評委,歡迎我大蜀那些還沒有去驛館的年青人來考覈,不管我還是方小姐,還是你們,我們都會互相來上一局,能者上,弱者下,我們將選出最精英的八人接受四位老大人的特訓(xùn),然後正式的以民間棋團(tuán)之名會戰(zhàn)吳越使團(tuán)!”
方倚璧卻笑道:“什麼民間棋團(tuán),叫著多拗口,我看今天大家都在,我們何不乾脆成立棋社不就得了,也省的麻煩!”
“對對對,我們成都有錦江,有吟詩樓,有杜甫草堂,我看叫什麼棋社都好,我們都入社,都是元老!”石潤霞立刻在邊上使勁兒地點頭叫道。
毋寶晴笑道:“不錯,錦江棋社,望江棋社,草堂棋社,都好聽,我個人還是覺得錦江棋社好聽,你們認(rèn)爲(wèi)呢?”
“嗯嗯,就錦江吧,我也覺得錦江好聽些!”方倚璧也笑道。
“好好!就叫錦江棋社了,我們都入社!”韓菊湘、張巧雲(yún)、王婷等人立刻舉手叫道,只看得方落雁一愣一愣,不由問道:“寶箱,不是吧,一個棋社這麼就成立了?”
“你以爲(wèi)有多難?”毋寶箱笑道,也連忙舉手:“我也入社我也入社!”
最後連掛著胳膊的石青玉都參加了,方落雁越想越鬱悶,這可倒好,自己提的主意,棋社成立了,卻沒有自己的份兒,方落雁想了想,突然也舉起手來:“我也入社!”
立時,滿屋皆靜,石潤霞看著他吃吃的笑道:“方哥哥,你會下棋嗎?”
方落雁撇了撇嘴:“我不會學(xué)嗎?”
“哼哼,就你哪怕麻煩的勁兒,還能學(xué)得會下棋?”石潤霞繼續(xù)諷刺他。
“我難道就學(xué)不會?”方落雁反脣相譏。
“好了好了,霞兒,這學(xué)得好和學(xué)得會完全是兩碼事兒,你跟我哥摳字眼兒,還完全不是他的對手,就不要再跟他別舌了!”方倚璧笑道。
毋寶晴也看看樓中的諸人,見諸人臉上再沒有那種畏懼瑟縮憂慮焦躁之色,反而代之是很久以前的那種恬淡自然、自立自信之色,心中突然豪情萬丈,放聲道:“不管方公子這棋將來是學(xué)得好還是學(xué)不好,但今日這一建議,卻著實激勵了我等上進(jìn)求勝之心,所以不管將來我們與吳越使團(tuán)的對弈結(jié)果如何,我等都應(yīng)該拜謝方公子!”說著,深深向方落雁一禮。
衆(zhòng)人一聽,也紛紛向方落雁行禮,方落雁一見,連忙退步擺手道:“不敢不敢!我也就隨便說說而已,又怎能當(dāng)?shù)酶魑淮蠖Y,晴姑娘言重了,言重了,你快叫他們起來!”
毋寶晴直起身子來,笑道:“好了,方公子我們也謝過了,但今日我大蜀挑戰(zhàn)吳越的大功臣顧沅顧公子,現(xiàn)在還躺在牀上,我們錦江棋社也在今天正式成立了,我們是不是應(yīng)該去看看他呢?”
“顧公子,你真傻,你爲(wèi)什麼要去與他賭棋?即便你不去賭,我就真的不喜歡你,不和你相好了嗎?他顧半峰是什麼人,我連他是誰都不知道,他即便贏了又如何?你又何必理他?我知道你是在和我慪氣,我以後再也不惹你生氣了,即便不能當(dāng)做正室嫁進(jìn)顧府來,我能天天看著你,摸著你,我也就心滿意足了……”顧府,顧沅依舊在昏迷著,還沒有醒來,小雨坐在牀邊,輕輕地摸索著他的臉頰哭道,溫?zé)岬臏I水一滴滴、一串串的打在顧沅的胸前,將他的衣襟打的透溼一片。
門口,顧夐正要推門進(jìn)來,聽了這話,不由手上一緩,但還是推門走了進(jìn)來。
“見過太尉大人!”外間,小丫連忙行禮道。
小雨聽到小丫的傳信,連忙下了牀,行禮道:“見過太尉大人!”
顧夐第一次見小雨,也被她梨花帶雨的樣子震撼了一下,但還是沉聲道:“你就是小雨?”
“正是婢子!”小雨忙答道。
顧夐點了點頭,緩緩地道:“你和沅兒的事情,我在宮裡就聽說了,我很爲(wèi)我的兒子驕傲,也很爲(wèi)你們的感情感動,但你畢竟只是個丫頭,我作爲(wèi)一個父親,我也要爲(wèi)我自己的兒子負(fù)責(zé),如果你願意來照顧他,我會給你一個姬妾的名分,除此之外,我不能答應(yīng)你!”
小雨抹去眼角的淚花,道:“我願意留下來照顧他!”
顧夐點點頭,正要走近顧沅去看看,卻突然聽到小雨在後面堅定的道:“我來,只是以一個丫鬟的身份來照顧顧公子,其他的,我不需要!”
顧夐的身形一下子僵住。
顧夐轉(zhuǎn)過身,來正要說話,卻突然聽外面僕人叫道:“老爺,外面趙將軍的公子趙少秋,毋中丞府的三位小姐還有很多人來看公子了!”
顧夐連忙走了出來,何止是很多人,卻見整個院子裡幾乎已經(jīng)給站滿了。
“見過太尉大人!”衆(zhòng)人齊齊向顧夐行禮。
顧夐擡擡手:“你們怎麼都來了?”
趙少秋上前道:“今天顧兄弟代表我大蜀去驛館會棋,我們大家都感到非常敬佩,所以一起過來看看他,不知道顧兄弟好些了沒有?”
顧夐搖搖頭:“剛纔醫(yī)生已經(jīng)來給沅兒看過了,他就是精神損耗過大,又加上鬱悶之氣凝結(jié)於胸,所以支持不住暈了過去,雖說吐了幾口血,但卻也把鬱結(jié)之氣吐了出來,只要醒過來就沒事了!謝謝大家來看他!”
毋寶晴便道:“既然顧公子還沒有醒過來,我們?nèi)颂?,就不進(jìn)去了,祝願顧公子早日康復(fù)!小雨,你可要好好地照顧顧公子!”
“是!”立在顧夐身後的小雨立刻輕輕地答道,小丫卻已經(jīng)回到毋寶晴身邊。衆(zhòng)人便往院外退去。
毋寶晴卻落後了半步,看衆(zhòng)人已經(jīng)退出去的差不多了,這才往回走來,再回來時,手中卻多了一個錦兒盒。
“這是什麼?”顧夐不由有些驚訝地問道。
“請?zhí)敬笕舜蜷_看看!”毋寶晴微笑道。
顧夐便打開一看,不由驚訝的看向小雨:“這是她的身契!”
小雨一驚,看了毋寶晴一眼,臉上微微變色,但隨即頷首素立,一言不發(fā)。
顧夐的臉上有些複雜:“晴姑娘的意思,老夫明白,但這件事情,老夫很難辦到,還請姑娘把身契收回去吧!”
毋寶晴還是看著顧夐笑:“太尉大人,顧公子的心你知道,小雨的心你也知道,我知道你一定是爲(wèi)了顧公子好,但你想的好就一定是顧公子想要的好嗎?現(xiàn)在顧公子就能爲(wèi)了小雨做出這些事情來,那以後呢?我知道大人你是怕他們現(xiàn)在還年輕,怕他們都是一時的衝動,甚至懷疑小雨是爲(wèi)了攀進(jìn)太尉府的大門而跟顧公子好的,所以並不贊成他們在一起;但如果大人你還是一點機(jī)會都不給他們的話,又怎麼能知道他們以後是不是真的能夠在一起呢?這個錦盒我先放在大人這裡,或許半年,或許一年,大人也請好好地觀察一下小雨,如果到時候大人你真的覺得他們兩個不合適,或者小雨確實配不上顧公子的話,你就把錦盒還我可好?”
顧夐看了看小雨,又看了看毋寶晴,終於點了點頭,毋寶晴這才又微笑著道:“顧大人,今日我錦江棋社剛剛成立,還有個不情之請,希望顧大人和幾位大人能幫忙!”
“哦,有什麼是老夫能幫上的呢?”顧夐問道。
“我們將在明天進(jìn)行我們大蜀內(nèi)部的選拔比賽,挑選出精英來備戰(zhàn)與吳越使團(tuán)的會棋大賽,希望大人你與歐陽大人、徐大人、李大人來做我們的特訓(xùn)教習(xí),不知道大人有沒有時間哪?”
“你們要跟吳越使團(tuán)進(jìn)行會棋?”顧夐驚訝的道:“你們有把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