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十子的臉突然有點紅,突然又有點白,突然一記回身肘就重重的擊在方落雁的腦門兒上,這下方落雁即便是有牛皮棉花護頭也不管用了,直截了當的暈了過去。
小十子這才迅速的起身,拉上褲子,又心虛的回身看了看樓上的三人,卻見樓上的三人早已經不在窗戶旁邊,這才長長的鬆了口氣,又踢了昏迷的方落雁幾腳,笑罵道:“你個白癡,打鬥中即便扒了別人的褲子又怎麼能停手,你就給我徹底的扒下來,我看他還怎麼跟你打?但我是你師傅,你怎麼能扒我的褲子?這就算是個教訓,等你醒了,咱們再好好地算這筆賬!”說著,便又去最裡面的房間佈置亂打用的東西去了,只留下方落雁一個人四仰八叉的躺在那裡。
大街上,已經快要到炊紅小築,一個婆子忍不住的問菁兒道:“菁兒姑娘,我們這是要到哪裡?”
菁兒正沒好氣 ,只道:“你別管到哪裡,只要到了,你們就狠狠地給我打,明白嗎?”
“明白!明白!”婆子察言觀色,連忙退了下去,衆人見了菁兒這臉色,手中的拖把都不由緊了緊,心道:“是誰惹小姐姑娘們這麼生氣,看來待會兒真打起來是要賣把力氣了!”
正想著,已經到了炊紅小築,早有幾個丫頭子上前砸門,叫道:“開門開門!”
炊紅小築,樓上,房間裡,三個人正因爲方落雁突然扒掉小十子褲子的事大是尷尬,你瞅著我,我瞅著你,誰都想笑,誰都憋著笑不想笑出來,場面很是詭異,然後便突然聽見門口傳來巨大的砸門聲,還聽到不少人在謾罵。
杜若不由站起來揚聲問道:“三娘,怎麼回事?外面怎麼亂哄哄的?”
三娘迅速的從樓底奔了出去,叫道:“姑娘,我也不知道,我出去看看!”
三娘一開門,就像泄了閘的洪水一般,門口呼隆一聲涌進二三十號人來,清一色的娘子軍,人人帶著傢伙事兒,臉上的神色也是兇悍的狠,就這一衝,竟直接將三娘擠到邊上去了,三人一見,臉色一變,立刻下樓,怒道:“是什麼人敢闖我炊紅小築?!”
只聽得門外一個聲音冷冷的道:“炊紅小築?名字起得倒雅緻,只可惜乾的卻全是這種不知廉恥、男盜女娼的勾當!”一個人領著小丫和菁兒緩緩地含怒踏了進來,正是毋寶箱。
杜若聽得這話刺耳,也忍不住怒聲道:“是哪個沒教養的張口就亂說話?”
兩個人同時擡頭向對方看去,卻同時大吃一驚:“是你?”
毋寶箱先斜著打量杜若尖酸的道:“你是叫杜若吧?原先在青羊宮上香的時候碰到你,還以爲你是好人家的姑娘,原本還想好好結交結交的,卻而沒想到你是幹這個的,真是瞎了我的眼!”
菁兒也在旁邊道:“就是就是,還在下杜若,字寒素,杜若?你幹這一行,對得起這麼好聽的名字嗎?”
杜若不由一愣,還是看著毋寶箱笑著問道:“三小姐,我是幹哪一行的?”
小丫便氣道:“看你這裡這麼僻靜,院子又這麼大,裡面卻連個男人都沒有,你說你們是幹哪一行兒的?!”
這話一出,不止三娘、慕青蓉、慕青萍臉上變色,就連杜若的臉上也變色,冷冷的道:“照姑娘這樣說,咱們是做暗門子的了?”
小丫撇嘴道:“呵,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我可沒說!”
杜若怒極反笑,笑道:“好!好啊,我們就是幹這個的,請問三姑娘你今天帶了這麼多人來,到底有何貴幹哪?”
毋寶箱便道:“我不管你是哪一行兒的,你幹哪一行兒我也管不著,我今天來,也沒有什麼貴幹,就只想跟你要一個人,你只要把這個人交出來,我們立刻就走!”
杜若看著毋寶箱盛氣凌人的樣子,火氣也上來了,冷笑道:“是方落雁嗎?”
毋寶箱怒道:“你果然知道他!”
“我自然知道他!”杜若向慕青蓉慕青萍使了個眼色,故意繼續刺激毋寶箱道:“他已經在我這裡白吃白住了十幾天了,你是來贖他回去的嗎?”
“贖他回去?”毋寶箱當場就愣了,問道:“他還在這兒白吃白住?”
“是啊!他在這裡已經欠賬了好幾十兩銀子了,要不是我們姑娘心軟,早就把他打出去了!你們是來給他結賬的嗎?”慕青蓉看到了杜若的眼神兒,也唯恐天下不亂的配合的道,說著又朝著三娘故意眨眨眼睛問道:“三娘,方公子到今天的欠賬到底是多少兩了,你給細細的算過沒有?”
三娘會意,假裝捻了捻指頭道:“截止今天,方公子總共欠我們七十六兩三錢六分整!”
小丫和菁兒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小丫道:“你們別胡說,方公子幹什麼花那麼多錢?”
菁兒也道:“那是不可能的,方公子不是本身就帶了二百兩銀子過來嗎?難道還不夠?!”
慕青萍心中笑的直打跌,暗道:“你們要是不進來就這麼囂張,我們還不想坑你們,但你們既然一來就如此的出言不遜,竟還敢污衊我們是暗門子,那就別怪我們心狠了,我們管你們是什麼人,反正方公子還在那兒昏迷之中,我們說什麼就是什麼了!”想到這裡,慕青萍也清清嗓子朗聲道:“方公子帶了二百兩銀子來是不假,但你們知道這裡的消費是什麼價錢嗎?方公子每次吃飯都要最好的酒,最好的菜,睡覺都要最好的房間,而且沐浴都要純香草的浴湯,還要樂舞班子每日來演唱,唱得好了還有賞,每天僅僅這些的開銷就不下三十兩,還有我們這些人的服務費用呢?三娘只給他算了七十六兩三錢六分,已經是很照顧他了,要不然收你們一百兩都是不多的!怎麼樣,快給錢吧!給了錢,趕快把人領走,我們這裡不養窮鬼!”
“(三)小姐”小丫、菁兒根本不知道內情,只聽慕青萍天南地北的忽悠,一時卻也分不出她說的是真是假,只給唬的一愣一愣的,再想想方落雁以前的做派,直接視金錢如糞土,反倒信了幾分,不由都一起朝毋寶箱看來。
毋寶箱也給姐妹三人這東一榔頭西一棒槌半真半假的忽悠給弄得頭昏腦漲,心如亂麻,不由也暫且顧不上生氣了,只捂著腦袋頭疼的擺手道:“慢著慢著,你們先別吵吵,先讓我靜一靜,讓我好好地想一想、理一理!”
這一理,可就理出事來了,毋寶箱腦子裡一清明,突然恍然大悟地跳起來道:“姓杜的,我們今天是來找方落雁算賬的,不是來給他還賬的,他欠你們多少銀子,跟我們無關,你只把他叫出來讓我們打一頓就行!”
這下杜若就奇怪了,忍不住問道:“你爲什麼一定要打他一頓呢?”
毋寶箱聽了這話,臉上一紅,心中一狠,還是咬牙道:“也不瞞你說,我原先對這個登徒子還是有那麼些意思的,甚至想過和他終身廝守、白頭到老,可誰想到他竟是這樣的人,今天,還請你將他交出來,我就在這裡和他做個了斷,也和我自己做個了斷!你放心,我不會將他打死的,但我必須將他打殘,我要讓他知道,我毋寶箱的感情,永遠都是沒有那麼好欺騙的!”毋寶箱說到這裡,又想起先前的種種,突然感到莫大的憤怒與委屈,眼圈一紅,險些落下淚來,抓住門臼的雙手也不由一緊,手指都捏的有些發白。
這下,杜若終於聽出點兒什麼來了,不由心中一嘆,也不忍再傷害這個愛憎分明、熱情如火的女孩子,忍不住嘆道:“三小姐,你到現在還認爲我們是做那個的嗎?”
“難道你們不是嗎?他到現在還不肯出來見我,難道不是做賊心虛,自知理虧纔不敢出來的嗎?”毋寶箱奇怪地問道。
杜若再次嘆了一口氣,低聲道:“你若想知道真相,就一個人自己隨我來!”說著擡步向後院走去。
毋寶箱想了一想,還是把手裡的門臼交給菁兒,自己跟著杜若向後院走去。
路上,杜若便道:“三小姐,方公子是我見過的最專情的人之一,在炊紅小築的這些日子裡,他跟我提到的最多的就是你的名字,說你們相遇、相識、相知的日子,說的我們都好嫉妒!”
毋寶箱聽他說方落雁地事情,不由豎起了耳朵,但又不知道她說的是真是假,權且先聽著,不便置喙。
杜若便又道:“三小姐,我不知道你從那裡得到的消息說方公子在這裡狎妓,但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方公子在這裡的每一天,都是在地獄中度過的,我從來沒有見過一個人可以挺住那麼殘酷的訓練還能保持樂觀,每天被虐的遍體鱗傷還能幸福的滿是笑容,一面泡著藥浴,一面唱著歌,我二師妹說的沒錯,他是在泡藥浴,可那藥浴不是香湯,而是數十種專治跌打損傷,活血化瘀的中草材,那味道難聞的你你一聞就想吐,更不用說是泡在裡面幾個時辰,但他堅持下來了,還甘之若飴,因爲他是在用他的血和汗、痛苦和折磨在爲一個姑娘兌現他的諾言——打敗李繼宏!就在這個月!”
毋寶箱猛地一震,扭過頭來看著杜若:“你說的都是真的?”
杜若苦笑道:“我有必要騙你嗎?”
毋寶箱平復了平復心情道:“若你說的都是真的,他並沒有背叛我,在這裡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打敗李繼宏的話,那爲什麼我到這裡這麼長時間了,他還不出來見我?他到哪裡去了?”
杜若便笑道:“他不是不想出來見你,而是因爲他壓根兒就出不來見你!”
“爲什麼?”毋寶箱不由問道。
“因爲他就在你的腳下!”
第99章 第十部 第五章 男人不能慣 越慣越混蛋
“啊?”毋寶箱這才連忙往地下看去,可不見方落雁正四仰八叉躺在自己的腳底下,雖然帶著頭套護具,但仍可看見臉上身上一片的青紫,傷痕累累,看來這些日子確實不是在享福,而是受了不少的苦。
“方公子這是怎麼了?”毋寶箱一見,不由大是心痛,連忙蹲下將方落雁的頭抱在自己懷裡細細的看道。
杜若笑道:“也沒有什麼大事,就是被他師父打的昏迷過去罷了!”
毋寶箱不由憤憤地道:“他師父這是幹什麼?教徒弟就教徒弟吧,幹嘛下這麼重的手,把人都打暈過去了?總這樣,那還得了?!”
“誰讓他對他師父幹了不該乾的事!”杜若吃吃的笑道。
“啊?”毋寶箱看杜若笑的曖昧,又想到到現在除了方落雁還沒有看到一個男人,一時會錯了意,不由一急,連忙問道:“幹了不該乾的事?他師父是男的還是女的呀?”
杜若這下聽明白了,不由啐道:“你想什麼呢?他師父是男的,標準的男爺們兒!”
毋寶箱更奇怪了,道:“既然是純爺們兒,他又能幹什麼不該乾的事兒?”
杜若的臉紅了紅,但還是吃吃的捏著鼻子笑道:“他把他師父的褲子給扒下來了!”
“啊?!”毋寶箱的臉這下也騰地一聲就紅了,紅的就像個熟透了的大柿子,一把便將方落雁又扔在地上,方落雁經這麼一摔,竟“嗯”的一聲緩緩地醒了過來。
方落雁剛醒過來,意識還有些模糊,隱隱約約看見自己面前的是毋寶箱,還以爲自己是在夢中,不由道:“呵呵,怎麼是你?總不成是我這些天太想你了,這是在夢中?”說著,還伸手向毋寶箱的臉頰上摸來,嬉皮笑臉的道:“既然是在夢中,你就叫我多摸兩下,可不許打我!”
毋寶箱聽了這話,便哭,也沒有把臉拿開,任由他摸來。
方落雁摸了一把,是真實的,還猶自不敢相信,隨即伸手又使勁兒擰了一把。
“啊——”兩個人同時驚叫起來,方落雁是嚇得,毋寶箱是疼的,杜若便在旁邊看著兩人直笑,眼光中滿滿的都是羨慕和嫉妒。
方落雁一骨碌就爬了起來,不敢置信的叫道:“怎麼真的會是你?”
毋寶箱也站了起來,憤憤的揉著臉道:“怎麼會不是我,你還想是誰?你幹嘛擰我?!”
方落雁手忙腳亂的道:“我怎麼會知道真的是你,你什麼時候跑到炊紅小築來了?”
毋寶箱便道:“我再不來,你還在這裡胡鬧不是,我問你,你扒你師父的褲子做什麼?!”
方落雁那個糗啊,連忙向杜若看來,此處無別人,能告訴毋寶箱自己這糗事的,自然就只有杜若了,杜若卻早轉了身,自己捂著嘴笑自己的去了,方落雁無法,只得轉過身來對毋寶箱道:“你別聽別人瞎說,我扒他褲子做什麼?那都是意外,還有,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到這裡來做什麼來了?”
這下輪到毋寶箱不好意思了,不由低了頭絞著自己身上的腰帶道:“我?我原本是聽了小丫的告密,帶人抓姦來的,可是現在我知道自己錯了!”
“抓姦?!”方落雁不由看看毋寶箱,又再看看已經轉過頭來的杜若,不由張大了嘴巴,杜若也無法,給他做了一個無奈的表情。
炊紅小築,前院,毋寶箱和杜若、方落雁一起走了出來,毋寶箱對衆人喊道:“好了,好了,這裡沒有事情了,小丫、菁兒留下,其他人就先都回去吧!”
衆人見三人聯袂而來,面上的怒容已經都沒有,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主子既然發話了,衆人也便齊齊答應一聲,向外退去。
待得衆人都出去了,毋寶箱方向院子中的衆人團團行了個禮,道:“各位姐姐,三娘,剛纔就是個誤會,都是寶箱魯莽,言語上也多有不敬,還望各位姐姐,阿姨,多多包涵,多多原諒!”
慕青萍、慕青蓉、三娘看三人一起回來杜若的臉色,便也知道這次的事情已經解釋清楚了,又見毋寶箱主動放下身段賠禮,便也不那麼計較了,都紛紛含笑回禮。
小丫一見這陣勢,不由也猜了個大概,紅了臉往毋寶箱身邊湊來低聲問道:“三小姐,難道我的消息真的有誤,好心辦了壞事,她們這裡真的不是幹那個的?”
“廢話!”毋寶箱不由沒好氣的道:“你看事情也不打聽清楚打就急急忙忙往我那裡報,害得我白白冤枉杜姐姐她們,杜姐姐她們都是好人家的女兒,以後那些髒話、爛話,在這裡再也休提!”卻又道:“不過,你做這事也確實是爲了我和方公子著想,只是欠考慮了些,有功有過,功大於過,回去,我還是要賞你的!”
小丫不由不好意思的道:“行了,三小姐,我給你闖了這麼大的禍,你不罵我就算不錯了,還賞我,我可不敢!”
毋寶箱便笑道:“咱們毋府的規矩,有罰就有賞,你這次的的確確是立了功的,我賞你沒錯的!要不然我也不會這麼快就找到方公子,也不會這麼快就見到杜姐姐!杜姐姐,你到底是做什麼的呀?我上次見你就覺得你氣質不凡,今日一見,就連蓉妹妹和萍妹妹也如此的英武不凡,看的人真想和你們做朋友呢!”
“哦?咱們現在還不是朋友嗎?”杜若便笑和慕青蓉、慕青萍一起笑道,卻又道:“至於我們是做什麼的,我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秘密,不是嗎?”
毋寶箱便吐了吐舌頭道:“好吧,杜姐姐不說,我也就不多問了,只是方公子的師父到底是誰,也該讓我見見了吧?”
慕青萍便笑道:“他就一直在你們身後啊,你沒有看到他?”
“在我們身後?”毋寶箱和小丫、菁兒都大驚失色,找了一圈卻沒有找到人影。
杜若便笑道:“十子師弟,出來吧!”
小十子這才嗖的一聲從樹上的樹葉中跳了下來,輕輕落地,塵土不揚。
毋寶箱三人一下子就看的呆了,毋寶箱更是驚得合不攏嘴,指著杜若等人激動得說不出話來:“我……我知道了,你們就是傳說中的俠客,諸如那個扎髯客,紅線女,聶隱娘之類的,對不對?”
杜若等人只是含笑,也不說是,也不說不是!
方落雁不由拉著毋寶箱的手笑道:“行了,寶箱,你就不要少見多怪了,杜姑娘她們都是奇人異士,不是我們所能想象的,這下我跟他們學拳打敗李繼宏你就放心了吧?”
毋寶箱使勁兒的點點頭,眼光中閃爍的興奮地光芒道:“那是肯定的,不過,杜姐姐,我可不可以每天都來這裡看方公子練拳呀?”
杜若便笑道:“可以啊,只要你願意,天天來都可以,但這裡的一切,還希望你們能保密!”
回去的路上,菁兒道:“小姐,方公子在那裡學拳,我們隔幾天去看看就好了,爲什麼天天去?要知道李繼宏那個大壞蛋還天天盯著咱們大門口呢!”
毋寶箱卻搖搖頭道:“李繼宏那裡,我爹已經找過他爹了,他應該不會再那麼過分,對了,菁兒、小丫,你們看那個杜若和我,我們那個長的更好看一些?”
菁兒和小丫看了看毋寶箱,都有些遲疑,道:“是真話呢還是假話?”
毋寶箱不由氣道:“當然是真話,假話我問你們做什麼?”
菁兒便小心翼翼地道:“那真話就是,那個杜若杜姑娘,確實比小姐你長的好看那麼一點點兒,一指甲的那個一!”
毋寶箱不由笑道:“什麼一點點兒,還一指甲的那個一,你們就直說我不如她漂亮不就結了,反正我自己也這麼覺得,所以啊,我們得天天去盯著點兒,別讓你們方公子拳學成了,人也沒了,那我豈不要虧死!”
小丫不由驚道:“不至於吧?方公子不是那樣的人吧?再說了,我看人家杜姑娘挺正派的!”
“不是那樣的人?還挺正派的?剛纔誰還跟我說方公子和人家勾勾搭搭的來?你看那個杜若那個杏仁兒眼,看誰都水汪汪的,一般人啊還真堅持不住!”毋寶箱回味的道。
小丫就不說話了,菁兒卻在那裡低聲吃吃的笑。
毋寶箱便氣道:“菁兒,我這是防患於未然呢,你笑什麼笑?”
菁兒便笑道:“我沒笑,我只是想到了一個句子:‘若寧不妒而生,寧妒而死?’”
毋寶箱一聽就知道是《隋唐嘉話》裡唐太宗因爲房玄齡夫人不許房玄齡納妾而賜鴆爲醋的典故,不由順口就罵道:“你不用笑話我,真有了那麼一天,不管那壺裡是鴆是醋,我是不喝的,我卻一定要讓方落雁喝的!憑什麼我們女子就一定要吃虧?這男人啊,就是不能慣,越慣越混蛋,女人哪,就是要寵,越寵越有種,這房夫人哪就是我輩的楷模,不光我要學,你們也要學……”三人說著說著走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