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黃大偉的身上,他倒是不以爲意,居高臨下地斜視著龍溟,輕蔑地笑道:“我說大將軍,您是自己來呢,還是勞動大爺我餵你呢?”
一瞬間,龍溟的周身迸發出強烈的殺氣,冷厲的目光如有實質一般。
黃大偉的面色亦是一冷:“看來你是非要吃罰酒了!”話音未落,使出擒拿手,探向龍溟的咽喉。
凌波連忙搶上,脫口而出:“別……”可比他們更快地,龍溟突然爆發,倏地出手捏向黃大偉的手腕,帶動鐵鏈發出哐啷哐啷的響動,迴盪在牢房之中平添幾分驚心動魄之感。
黃大偉一驚,反應也快,手腕一翻,滑開半分,險險避開了穴位。
龍溟畢竟內力受制,又綁著沉重的鐵鏈,待手指觸及對方手腕,氣力就已經用盡,更談不上有什麼威力了。
黃大偉很快明白了這一點,一顆提起來的心也放回了肚裡,內力一鼓掙脫開來,不由得破口大罵。
龍溟只覺得手臂一麻,目光更是陰沉,冷冷開口:“不用勞動尊駕,我自己來。”聲音不大不小,竟壓過了黃大偉的罵聲,又不著痕跡地瞥了一眼夏幫主,帶著一股居高臨下的貴氣。
夏幫主登時感到背脊一寒,不由得握緊了拳頭。
黃大偉一愣,火氣騰地竄了上來,瞪圓了雙眼,正要出手教訓,忽然身後一道疾風襲來。
出手的是那壯碩漢子,這一擊運上了十足力道,一旦得手,怕是要把黃大偉的心肺一齊震碎。
黃大偉全副心神都放在了龍溟身上,哪裡想得到會有人趁機偷襲?眼看著命懸一線,突然間刀光一閃,凌波本能地出手相救,卷向那人的手腕。
變故迭起,那人攻勢一頓,黃大偉連忙藉機就地一滾,退至凌波身邊,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你!你做什麼?”
正在此時,又聽得悶哼一聲,那瘦高漢子萎頓在地,出手的竟是夏幫主。
黃大偉大驚失色:“夏幫主,連你也……”一貫天不怕地不怕的人面上也罩上了混合著憤怒的懼意。
凌波心中一凜,雖然不知道夏幫主這樣在義軍中舉足輕重的人物爲什麼會突然改弦更張,但目前兩相對峙的局勢已經十分明顯了。
凌波若站在黃大偉這邊,兩人聯手就算抵不過夏幫主和那神秘人,至少一時尚不致落敗,只要能驚動了外面的守衛,勝負還大有可爲。
她不由得扭頭看向龍溟,而龍溟也正看著她,眼神幽深如子夜一般,無形中帶著一股巨大的壓力。
夏幫主面沉如水,負手而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那神秘人已悄悄堵住了門口。
黃大偉狠狠啐了一口痰,指著夏幫主的鼻子破口大罵,左手卻偷偷繞到身後,將信號火彈遞給凌波。
這訊息很明顯,讓她逃出去報信。
凌波心跳如鼓,她不用回頭,也知道龍溟正定定地望著自己。猶豫片刻,還是悄悄接了過來。
龍溟面色一沉,目光從她身上移開,看向朝著那神秘人搶上的黃大偉,又移向不知道在猶豫什麼而袖手旁觀的夏幫主,最後又定在毫不猶豫接招的神秘人身上,腦海中飛速整理著這撲朔迷離的局勢,忽然冷冷開口:“夏幫主這麼搖擺不定,看來是不在乎我們手上的籌碼了。”
夏幫主身軀微微一震,看向龍溟的目光忽然變得陰刻怨毒,哼了一聲,將肩上的蓑衣甩在地上,加入了戰團。
龍溟眉峰一挑,看來自己是猜對了:“夏幫主今天既然來了,就沒有回頭的餘地。猶豫不決,會反受其害呀!”
“不勞閣下提醒。”夏幫主冷冷回道,手中動作不停,兩道掌風忽分忽合,向黃大偉兜頭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