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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聲音彷如一道春風拂過,令聽者渾身都覺得舒泰。所有人都把視線投向了那輛緩緩停穩的馬車,只見從車上走下一人,姿態優雅地向棧橋行來。
好一個我見猶憐的絕代佳人!目如秋水,脣若點朱,微施薄妝,嘴角帶笑,粉面含春……她低垂著螓首,走到兩名士兵面前施施然一福身,一雙水眸有意無意地從兩人臉上掠過。
那兩名士兵當場呆住。
謝滄行心底暗暗讚歎,站在那士兵背後朝那姑娘比出大拇指,擠眉弄眼地一笑。
那姑娘的笑容卻幾不可查地僵了一僵,敢怒不敢言——這位佳人不是別人,正是夏侯瑾軒僞裝而成。
當暮菖蘭提出這辦法時,他原本抵死不從,奈何所有同伴都用看獵物的眼光從頭到腳把自己品評一遍,一致認爲這計劃可行性很高,衆口一詞地把他的抗議徹底打壓。
他也只好從命。但最後的效果卻比所有人預料的還要好。
暮菖蘭嘖嘖嘴:“瞧這臉蛋兒,羨煞我等女流之輩呀!”
附和聲四起。更可氣的,連最厚道的凌波道長都點了下頭!
夏侯瑾軒只能心中哀嚎,最後的妥協是,這件事情千萬不能傳到別人——特別是瑕姑娘——的耳朵裡。
不光是兩名士兵,連船伕們都看呆了,不由自主地鬆開了手中的繩索。渡船被河水衝離了岸邊幾分,弄得船上船下之人皆是一個趔趄,手忙腳亂加叫罵不絕,登時鬧出不小的動靜。
士兵也回過神來,連忙翻看著一摞畫像,和這一行人一一比對,但視線還是更多地留在了夏侯瑾軒臉上。自然,他們無法找到目標。
謝滄行適時地湊了上去:“兩位官爺,這船再不開也不行了,您看能不能放我們過去?”邊說邊一人塞了一枚沉甸甸的銀錠。
船家也幫腔道:“官爺,您就通融通融吧。這麼耽擱下去我們也不是辦法。”
一時之間,船上傳下皆眼巴巴地看著他們,兩人對視良久,終於收了兵器,揮揮手讓衆人通過。
夏侯瑾軒長舒了一口氣,如果這兩人不識相,那他的“護衛”——龍溟與沈天放說不得只好“忠心護主”了。
當他聽到自己行走在棧橋上發出的足音,再眺望黃河蒼茫的波濤,想象著對面的風陵渡,心裡彷彿突然間輕快了許多,油然而生一股即將回家般的感情——對面就是義軍的地盤,過了河就安全了。
其他人似乎也有同感,之前臉上或多或少帶著急迫、緊張、焦慮,此時都緩了下來。
一水相隔,兩重世界,經歷種種奔波、逃亡、生離死別,他們終於要離開關中這片土地,真是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品一品,皆是五味雜陳,難辨悲喜。
只是個人心中具體如何作想,旁人也就無從知曉了。
就在夏侯瑾軒已經走完了一半的棧橋,岸上突然傳來一陣紛亂的馬蹄聲。
當先一個白臉細高個的瘦子,一身青衫晃晃蕩蕩地飄在身後,座下輕騎運蹄如飛,口中喝道:“留住他們!”聲音尖細,說不出的怪異,每一個字傳來,都似乎更近了幾分。
沈天放一凜,喃喃唸叨:“商山鬼王?他竟然真的……”
那守渡的士兵愣了一下,雖然拿不準來人是誰,但這年頭有馬騎的總不是等閒人物,而眼前這姑娘再美也只是一介布衣,兩相一權衡,忙吆喝著要把船扣住,一邊呼喝船伕趕緊把錨放下,一邊拔刀出鞘,向衆人追去。
暮菖蘭一個轉身,如箭一般射向兩人,伸手一抓一扒拉,就把其中一人扒拉到江裡去了。
那船家早已嚇得呆住,忘了拉住繩索。眼看著渡船緩緩行進了起來,謝滄行一手抓住船舷重重一按,原本搖擺不定的大船竟穩穩地停了下來,招呼道:“快上船!”
夏侯瑾軒哪還顧得上扮演淑女?邁開步子急忙向船上跑去。暮菖蘭三兩下解決了剩下的士兵,快步跟了上來。
這時,只聽得背後破風之聲如雨,有人後知後覺地喊道:“飛蝗石!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