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承恭敬地躬身應(yīng)好,開始叫起了名字。蕭長風(fēng)一刻也不想等,施展輕功飛奔而去,看步法倒有幾分功夫底子,不是徐世徐傑之流可以比擬。
那些沒被叫到名的,個個喜形於色,剛分配完畢,就風(fēng)一般飛掠而去。而留下的人,失望之情溢於言表。
夏侯瑾軒將此情此景盡收眼底,重重一嘆,好你個蕭長風(fēng),得罪人的事情全讓姜兄做了。
瑕看著那羣人耀武揚威的背影,哼了一聲:“神氣什麼?不去就不去,誰稀罕!”
姜承卻是一副憂心忡忡、心神不寧的模樣,一徑盯著衆(zhòng)人消失的方向,眉頭鎖得死緊。
夏侯瑾軒問道:“姜兄有何事掛心?”
姜承擡頭看他,想說什麼,又搖了搖頭:“大概是我看錯了。”
“姜小哥看到什麼了?”瑕好奇道,“說來聽聽?!?
姜承遲疑半晌,答道:“剛纔有個人的背影,我總覺得在哪裡見過,可是又想不起來……”
夏侯瑾軒會意地一笑:“姜兄可是想追上去看看?既然放心不下,不如去弄個清楚明白。”說完不禁掃了瑕一眼,最近他總是被她的這句話勸動而做了“房上君子”。
“這……”姜承十分猶豫,“大師兄讓我留守……”
“姜師兄儘管去吧?!被矢ψ孔呱锨皝?,“此處交與我二人即可?!?
“不錯。”夏侯瑾軒笑瞇瞇地保證道,“等你回來,定然什麼事也不會改變。就算你不放心我,還信不過皇甫兄嗎?”
姜承看看兩位好友,淡淡一笑:“好,我去去就回。多謝!”
姜承前腳剛走,夏侯瑾軒就忍不住打趣道:“皇甫兄,你怎麼不去追擊敵人?我認識的皇甫卓,可不是躲在後面的人哦!”
皇甫卓沒好氣地瞟了他一眼:“說什麼傻話?追擊敵人是錦上添花,守住此間纔是根本所在,捨本逐末非智者所爲。再說,這裡是折劍山莊的地盤,蕭兄等人熟悉地形,由他們?nèi)プ凡鸥线m?!?
夏侯瑾軒點點頭:“你說的對,黑夜裡更加不好辨認地形,若是反而中了敵人的奸計可就得不償失了?!鳖D了頓,又問道,“皇甫兄,淨(jìng)天教是何時來的?”
皇甫卓思索片刻,答道:“約莫三刻之前?!?
此言一出,夏侯瑾軒原本閒聊的神情忽然一變,訝然道:“退的這麼快?這……莫不是有詐?”
皇甫卓皺起眉頭:“我也懷疑,但……也許只是沒料到蕭師兄帶人來援,一看敵我懸殊,自知無望吧?!?
瑕左右看看,吞了吞口水:“大少爺,你……你不是又有什麼預(yù)感了吧?”
夏侯瑾軒不語,皺眉沉吟,忽然猛地擡頭看向衆(zhòng)人追擊的方向,還沒等瑕和皇甫卓發(fā)問,就拔腿向關(guān)押唐海的地方跑去。另兩人不明所以地對視一眼,也連忙追了上去。
那是一座石頭砌成的、一半在地下的地窖,四周圍著一圈三大世家的弟子,手裡的火把把方圓百米照得白晝也似。從僅有的一扇小窗中看進去,只見一人橫臥其中,手腳都被鐵鎖鎖住,鐵鏈繞過低矮的房樑。
由於多日沒有洗漱打理,唐海早就是蓬頭垢面、衣衫破舊,亂糟糟的頭髮幾乎把眼睛完全遮住,依然用這幾日來慣常的姿勢睡著大覺。
看到唐海還在,瑕放下心來,正要開口,只見夏侯瑾軒朝著屋內(nèi)喊道:“唐兄?唐兄?”
可唐海卻只顧著睡大覺,一點搭理他的意思都沒有。夏侯瑾軒的面色倏然一沉,轉(zhuǎn)向皇甫卓說道:“皇甫兄,請把房門打開!”
皇甫卓也意識到了事態(tài)嚴重,趕忙掏出鑰匙,打開鐵籠,一邊說道:“我進去,你退後,謹防有變?!?
這時候徐世徐傑也湊了上來,不滿道:“二位少主這是何故?”他們沒被姜承選上去追人,已經(jīng)是滿腹牢騷,現(xiàn)在這二位少爺又要搞什麼鬼?
夏侯瑾軒卻看也不看他們一眼,甚至沒有理會皇甫卓的勸告,門一開,一個箭步就竄到了唐海身邊,也不去看他的臉,右手搭在他的脈搏上,隨即又點向幾處穴位。
“唐?!蓖蝗豢人猿雎?,看了一眼夏侯瑾軒,斷斷續(xù)續(xù)地說道:“公……公子……賊……賊人跑了……”
此言一出,衆(zhòng)人不禁大驚失色。徐世急忙搶上前去,一把抓起那人衣襟:“你說什麼?你……你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