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竹雅踩著她的差不多有十釐米的細高跟,優雅地走到了沙發的邊緣,很優雅地坐了下去。高貴優雅的女人,欣賞價值頗高。就像古時候的大家閨秀,一般都是很高貴優雅的女子。
顧城受了傷,鍾諾也是。我就讓他們先去醫院了。而且藍竹雅也不會吃了我的,我也沒什麼好擔心的。最重要的,還是治傷這件事情比較緊要嘛。
我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我學不會優雅。就像我媽說我的話,一天天四仰八叉的。隨便一點,自己舒服就好,也不必特別地去在意別人的目光和看法。爲了別人而失去自我,這樣太可悲也太愚蠢了。
藍竹雅和我一堆很無厘頭的話,讓我特別的摸不到頭腦。藍竹雅的確不是我這樣子的閱歷的女孩子就能讀懂的女人,所以我對她說的話充滿了疑惑也應該是正常的吧?我的智商是無辜的。
藍竹雅和穆海在一起,沒有得到家人的支持。也對啦,沒人會捨得讓自己的女兒跟著穆海這樣子的人物。又危險,又未必可以給幸福。
可是藍竹雅執意要和穆海在一起,甚至不顧家人的反對,毅然決然地嫁給了穆海。她的家人知道後就不要她了,好幾年,沒有任何的聯繫。所以,除了穆海,藍竹雅已經沒有任何的親人和依靠了。
藍竹雅她懷第一個孩子的時候,因爲當時年紀小,而且穆海也很年輕,接手黑會也還沒有到正軌,所以把孩子打掉了。這也給藍竹雅的身體帶來了傷害,造成她很難懷孕,懷孕了也會習慣性流產。
她已經失去了三個孩子了,都沒有保住。她很難過,她真的很希望能有一個她和穆海的孩子陪在她的身邊。這樣子,她的人生也算是又有了依靠和更多的幸福。可是天不遂人願,一直沒有。
她和我說這話的時候,她黯然神傷。我沒有懷過孕,所以我並不能去理解一個孩子對於一個女人到底意味了什麼。但是我想我可以稍微的體會到一點她這種難過,甚至帶著幾絲絕望的心情。
雖然我不知道藍竹雅爲什麼要和我說這些,但是既然她願意說我就願意當一個合格的聽衆。我不能給她什麼有力的安慰,但是有人聽她說這些,她的壞情緒應該也是可以得到釋放的吧。
我和她一起下樓,往酒吧出口的方向走去。我和她一起推動著那個大轉門的時候,她突然和我說:“我又懷孕了,可是醫生說保不住?!?
我正想說什麼的時候,我們已經從那個大轉門裡走出來了。我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差錯,但是我可以確定我絕對沒有碰她一下。她就跌倒在地上,沒過半分鐘,我就看到她下身開始出血。
我驚呆了,我連忙去扶她。穆海也從一輛車上跑了下來,他眉頭緊皺,將藍竹雅攔腰抱起。藍竹雅緊緊地抓著穆海的胳膊,她的眼淚當時就掉下來了。
她有些費力地說道:“穆海,不要怪鍾愛,你的身份和地位對一個小女孩來說實在是太誘惑了。老公,對不起,我又沒有保護好我們的孩子。”
很好。非常好。我今天出門絕對是沒有看黃曆,我今天壓根就是不宜出行的。我站在那裡,面無表情地看著自己跌倒然後在這裡陷害著我的藍竹雅。
就爲了我這麼一個沒有什麼威脅的人,她竟然出了這樣的招數。孩子確實有可能保不住,但是也有可能保得住的。她爲了陷害我,居然自己跌倒,導致徹底的流產。這樣子的女人,真是可怕。
穆海沒有看我,也沒有說話。他只是抱著藍竹雅往自己的車那邊快步地走去,藍竹雅透過穆海的肩膀,給了我一個淺淺的有些蒼白無力的笑容。
爲了這場好笑的陰謀,她犧牲的是自己的孩子。她難道覺得這是自己贏了嗎?自己很劃算麼?她是瘋了,一定是瘋了。不然就是我瘋了。呵,
後來,我收到了穆海發來的一條信息。
鍾愛,我上次欠你一條命,這次還你了。雅兒拿你當妹妹,她沒有親人了,她現在很難過,希望你可以過來陪陪雅兒。
我看到信息的時候,就只是笑了笑。我很清楚,藍竹雅就是可以騙的穆海團團轉。也許我該去查查Queen的事情,是不是藍竹雅和穆青合謀陷害我的。
Queen是在藍竹雅和穆海的臥室裡,東西的擺放,穆青不應該那麼的熟悉吧?穆青只是去了梳妝檯那裡一下子,就可以拿到Queen?,F在想一想,還真是值得我好好地懷疑一下。
我是這樣子回了穆海的短信的。
你是她最重要的親人,有你就夠了。我課很多。
老爸老媽聽說了藍竹雅小產的事情,當即就去醫院看藍竹雅。老爸老媽不明就裡,在他們的印象裡藍竹雅和穆海都是好人。已爲父母的人,最能體會一個女人小產的心情。是去安慰的最佳人選。
在我給穆海回了信息不久之後,我收到了一條來自陌生號碼的信息。我當時正坐在天臺上的矮牆上邊聽歌看天,只有我一個人在。
Queen的真相就算你猜的清楚,也不可以說的明白。Alex我想這是Alex對我的一個善意的提醒,或者說是一種語氣相對委婉的警告。也恰恰在告訴我,Queen的失蹤和藍竹雅一定有著莫大的關係。
不過我不會計較這件事情的真相如何,這並不重要,甚至於是沒有任何的意義的。人家是夫妻,是親兄弟,是親叔嫂,我是局外人。無謂之舉,無須去做。
那輛亮藍色的我不認得是什麼牌子的車停在我的腳旁不到一尺的地方的時候,我心裡就有了一種難逃此劫的感覺。尤其是我現在身邊除了我,就只剩下了空氣和風的時候。
他抓著我的胳膊,用沉穩的男低音告訴我:“大哥要見你?!?
我吹吹額前的劉海,笑著問他:“我要是不去的話,你們會讓我橫屍當場麼?”
他看著我,面無表情,很肯定滴告訴我:“不會”然後他又補充了一句:“你沒有必要讓我們都難做?!?
我輕哼淡笑,我把手從兜裡拿出來扶了扶我肩上的包帶。我跟在他的身後往那邊走,我低著頭要上車的時候,餘光看到了路燈那裡站著一個人。我迷離著眼睛望去,莞爾一笑。
我衝著那個人,大聲地喊過去:“我只去一個小時而已,我不會耽誤和微微吃飯的,放心吧?!?
我被兩位壯男夾在中間,這樣子的位置還真是讓我很彆扭。不過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現在應該算是一個人質。作爲一個人質,我也沒什麼選擇的權利,我現在的待遇應該算是不錯的了。
醫院。走廊。休息區。
穆??粗?,不冷不熱地對我說:“她在裡邊。”
我坐到了穆海旁邊的椅子上,我低著頭看著我的腳尖。我的雙手習慣性地插在我的外套口袋裡,會在那裡不安分地彈動著手指頭。
我不緊不慢地說道:“我想她並不想看到我,你的決定一點不體貼。”
“她並沒有怪你?!?
我扭過頭去看穆海,穆海的臉上除了冰冷、威嚴之外,幾乎就只剩下愁雲慘淡了。我舔*的嘴脣,隨之習慣性地輕含住我的下脣。
我說:“一起進去吧。”
在我說這句話的時候,我的心裡已經打定了一個主意。一個聽起來有點瘋狂,更多的是無厘頭的念頭。但是我還是很願意去試試我的這個注意,去看看它會帶來一個怎麼樣的結果。
那個帶我來的男低音動作很輕地推開了病房的門,然後閃人到一邊。自動和走廊裡的那幾個人毀成兩列,中間留出一條足夠寬敞的路來給穆海走。
我就跟在穆海的身後,看著穆海偉岸的背影往前走。我在其後,不過是亦步亦趨罷了。我的手從衣兜裡轉移到了我的褲兜裡,我總覺得這樣子走路看起來會拽一點,有點流氣的味道。
穆海停下來的時候,我自己的思維還按照我的路子在運轉著。毫無疑問,我的額頭撞到了穆海的脊樑骨。我揉揉我的額頭,移步到了與穆海一個水平線的位置。
我嘴角噙笑,我伸出胳膊挽住了穆海的胳膊。我轉眸去看穆海,穆海緊緊皺起的眉宇之間寫滿了對我的警告。我就當做沒看到,無視掉。
我轉動了一下眼眸,舌尖在我的脣上慢慢地繞。穆海的眸子裡多了一分的疑慮,他的眉頭也皺的更加的厲害。
我倒吸一口氣,在心裡下定了決心。我以我最快的速度,環住穆海的脖子,對著穆海的脣瓣吻了下去。
穆海推我的力氣還沒有使完,我已經放開了他。我看著他在噴火的眸子,我笑著與他說:“反正姐姐都已經知道了,姐姐這麼愛你,姐姐不會介意的。”
穆海拽住我的胳膊,另一隻手掐住了我的脖子。我的臉微微地上揚,讓我的脖子更好滴露出來。我費力地轉過頭去看病牀上的藍竹雅。
她抿緊嘴脣,就那麼看著我。我冷笑了一下,我看著她,挑釁地說道:“姐姐,這就是你想看到的結局,不是嗎?”
藍竹雅冷冷地說:“穆海,放開她?!?
穆海凝眸注視了我幾秒鐘,還是放開了手。我揉揉我可憐的脖子,嘴角依然還是掛著笑意的。我想說,這是我想看到的結局。
我看著窗口的方向,幽幽地說:“我說過的,姐姐不想看到我?!?
穆海以撒旦的口吻通知我:“你這樣做對你不會有任何的好處。”
我苦笑著應道:“是你們夫妻不肯放過我”
穆海的手握成了拳頭,我可以聽到隱約的略微清脆的骨節舞動的聲音。我在想,穆海會不會一怒之下,把我一拳定在醫院的牆壁上。我真心的不想成爲一幅壁畫,但是我這是一場賭注頗大的賭博。
藍竹雅輕閉上雙眸,她還在輸液的手緊緊地抓著她身上的薄被。她的鼻翼擴大,眼圈泛紅。她微微低下頭,長長的頭髮隨著她的動作而從肩頭滑過去,自然地垂在她的胸前,擋住了她精緻的臉龐。
穆海大步流星地走到了她的身邊,一把將她攬進了懷裡。緊緊地,恨不能把他懷裡的這個女子揉進他自己的靈魂裡。他輕輕地撫摸著她的頭髮,動作溫柔,充滿了寵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