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這兩種樣子,判若兩人。但是,我都見過。可是,我從來沒有對誰提起過。我不是一個八卦多嘴的人,最重要的,我沒有打算把秦沈斯往不好的方向去逼。我一直相信,她骨子裡還是一個好女孩的。
儘管她特別的喜歡針對我,可是我還是不想主動地去針對她。我們是敵人,但我希望是光明磊落的敵人,不是背後出刀子的那種敵人。
我把我早餐裡的雞蛋遞給她,她扭著身子看著我。好半天,才把那個雞蛋接了過去。她咬著下脣看著我,我有些不自在,就順下了眸子。
李清很小聲地帶著擔憂地問她:“你怎麼臉上總有傷呢?你不要緊吧?”
柳微正巧著走到了桌位這裡,冷哼著說道:“有些人那,以爲攀上了一個垃圾賤人就可以飛上枝頭當鳳凰。自然是飄得越高,摔得越慘了。”
我扯扯柳微的袖子,拉她坐了下來。秦沈斯手裡握著那枚雞蛋,我都看到了蛋皮都碎了。她微微低著頭,在看她桌子上的那本英語書的單詞。她在控制自己的情緒,她貌似忍的很辛苦。
我衝著柳微輕輕地搖搖頭,柳微立刻就把嘴厥的老高。柳微皺皺鼻子,衝著輕哼了一聲。皺著眉頭瞪了我一眼,就背對著我趴到了桌子上。看著架勢,這是不打算理我了啊。
人家秦沈斯已經過的很慘了,我們又何必落井下石呢?得饒人處且饒人。秦沈斯又沒有做過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她只是動了些手腳,希望超越我罷了。她的方式我不認可,可是她的心情我可以理解。
鄭逆坐下來,拿一張面巾紙蓋到了柳微的臉上,笑著打趣柳微道:“柳大俠,這誰欺負你了啊?嘴厥的都能掛油瓶了。”
南宮皓揚回過身,給鄭逆解答疑惑道:“人民內部矛盾,會自己消亡的。不用理會,你今天怎麼來這麼晚?”
鄭逆應聲道:“我昨晚在酒吧弄賬來的,老麻煩了。我媽說讓我僱人,說耽誤學業就不好了。我也正有此意。”
柳微坐起來,打著哈氣說道:“幾位仁兄,要第一次摸底考試了,都有譜沒啊?”
鄭逆笑著說道:“咱不是有愛姐麼?絕對靠得住啊。”
柳微挽住了我的胳膊,靠在了我的肩膀上。用臉蹭我和我撒嬌地問道:“你想往哪兒考啊?我要和你在一個學校。我就報你們學校的專科。”
我一邊在紙上寫單詞一邊回話:“上海M大,安樂在那裡等著我。”
柳微切了一聲,不屑地說道:“鄙視你。”
我聳聳肩膀,衝著柳微爛笑了一下子。其實我根本就沒有真正地想過我要去哪裡唸書,只是上海M大是愛情的選擇,我覺得也是我的選擇罷了。
我答應了安樂會考到他所在的大學,我也正在這麼努力著。可是我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歡那個學校,我自己真正喜歡的學校是什麼。我都沒有想過,所以我並不清楚答案是什麼。
3月29號是顧城的生日,我們晚上的時候聚集在樂酒吧的一個包廂裡打算給他慶祝生日。鄭逆這個二貨,忘記留房間。他的酒吧生意很好,就沒有剩下的空房間了,我們只好來樂酒吧了。
我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了秦沈斯了。她穿著一件紫色的抹胸的小禮裙樣子的超短的連衣裙,化著很誇張的煙燻妝。她坐在吧檯那裡,雙腿疊加著。手裡拿著一杯雞尾酒,看著酒在發呆。
我沒有和她打招呼,她一定不想在這種地方遇到我。我就假裝沒有看到她,我就跟著我們的大部隊往二樓走。
剛上到了二樓,就撞上了摟著一個辣妹的穆青。他一身的酒氣,那味道簡直刺鼻。我本來不想怎麼樣的,就無視他好了。可是他卻抓住了我的手腕,讓我停在了樓梯的拐角那裡。
南宮皓揚一拳打過去,穆青喝了酒腳下不穩就跌倒了。那個辣妹趕緊的費勁地把穆青拽起來。穆青看著我輕蔑地笑著說道:“小丫頭本事不小嘛,男人還不少,都這麼護著你。”
他這話還沒等著落地,鄭逆又一拳打了過去。鄭逆抓住他的衣領,提著他甩到了牆上去。鄭逆用胳膊抵著他的脖子,將他整個人都壓在牆上。辣妹叫了一聲就要往回跑,顧城一把就把那個丫頭給抓住了。
柳微捂住了辣妹的嘴,瞪著她說道:“想回去報信?門都沒有”
我拍拍鄭逆的背,和他說:“算了吧,不值當。就當被狗咬了,我們也不能回身去咬狗一口吧。別掃興了,去包廂吧。”
鄭逆啐了穆青一口,就甩開了穆青。要說有些人沒救了呢,就是說穆青的。穆青一獲得自由,竟然又扼住了我的手腕。我皺著眉頭瞪著他,我拉著鄭逆,沒讓鄭逆再打穆青一次。
我瞪著他,問他:“你想幹什麼?”
他冷笑一下,晃晃悠悠地問我:“你什麼時候勾搭上Alex的,他居然爲了幫你騙我賣了Queen,那個買家去敲詐我嫂子,還讓我嫂子知道了是我拿走了Queen,我哥差點打死我。你個賤人。”
我大力地推開了他,冷冷地說道:“那是你的專有名詞,我擔當不起。你自作自受,活該。你今天是不是想被羣毆你才放我走?”
“放過他吧”秦沈斯從樓下沿著樓梯緩緩走了上來,她停在最後一級臺階上,面無表情地和我這麼說。
我瞪了穆青一眼,就招呼鄭逆他們去我們定的包廂去了。我的大好心情,都被這個下賤的物件給破壞了。我今天是不是出門忘了看黃曆,我怎麼一出來就遇到穆青這個賤人了呢?
我把撲克拆開,就近地和鄭逆、鍾諾和幽幽,四個人一起打升級。想著能讓顧城和柳微獨處一下子,說不定就正好舊情復燃了什麼的。
但是我們有七個人,還有南宮皓揚。我想了想,就招呼南宮皓揚說:“你和我一把牌,我們五個人一起玩好了。”
柳微嘟著嘴問我:“那我呢?”
我嘿嘿一笑,跟她說:“你不是有壽星老麼?你們兩個唱歌唄,這不是帶唱歌的麼?壽星今個兒運氣好,你多沾沾喜氣。”
我們四個抓牌的時候,幽幽很無意地問了一句:“姐,你幹嘛跟皓揚哥一把牌?讓我和諾一把牌不就好了嗎?”
鍾諾還在那裡附和著幽幽的話,打趣我道:“姐,你是不是暗戀皓揚哥啊?”
我很是無語地看著鍾諾和幽幽,我說:“這不是剛好麼?我只是順嘴說說。”
鄭逆擡眸看我,和我的目光正好相遇。他順下眼眸,帶著開玩笑的口吻說道:“我這個暗戀Moco的都不吃錯,你這個弟弟吃什麼醋啊?”
鍾諾嘿嘿一笑,應道:“我暗戀我姐啊,我姐可是我的女神。”
幽幽狠狠地掐了鍾諾的胳膊,鍾諾立刻叫了出來。甚至是更加的誇張地跳了起來。幽幽環著手瞪著鍾諾,鍾諾就跟幽幽諂媚地笑。
鍾諾抱住了幽幽,討好地說道:“你是我心裡的女皇還不行麼?”
鄭逆趁機打趣鍾諾:“孩子,東西不能亂吃,話也不能亂說。”
南宮皓揚嘴角掛著魅惑的笑意,他轉眸看我一眼。他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夾著我手裡的最後五張牌,丟到了墊子上。然後輕輕地攬住了我的肩膀,通知他們:“農民們,我們贏了。剛纔還有炸,沒人25個蹲起,做吧。”
鄭逆在鍾諾的肩膀上打了一拳,開玩笑滴說道:“一看就知道你是你的女神派來的叛徒,就是你,你看,輸了吧?”
顧城和柳微在一邊看熱鬧,顧城是最唯恐天下不亂的性格了。他在一邊幫腔道:“這麼說的話,阿逆你也是叛徒啊,你比鍾諾還當鍾小妞是女神呢。”
柳微笑著說道:“該挨罰的趕緊挨罰啊,蛋糕馬上就送過來了。”
我們幾個說說笑笑的,看著鍾諾和鄭逆在空地那裡做蹲起。鍾諾和鄭逆把幽幽的那份也分著做了,男子漢嘛,這個時候就應該彰顯一下子作用了。
我就知道像穆青那樣的人,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果不其然,他在我們吹蠟燭的時候帶著他的那羣狗腿子踢開了門闖了進來。門的質量還真好,居然一點都沒有壞的跡象。
看這種人的比例,我們幾個人肯定是會吃虧的。我和顧城眨眨眼睛,我想告訴顧城。兄弟,你出生這天對我們幾個好像不是太吉利啊。
在我搞清楚狀況之前,兩邊已經打開了。幽幽怎麼能見的了鍾諾吃虧呢,就上去跟著打。但是完全是在給鍾諾幫倒忙,我和柳微趕緊把幽幽拉了回來。
穆青帶來的人把鄭逆他們四個圍在了中心,他就往我們這邊走來。我把微微和幽幽護在了身後,穆青本來這次就是衝著我來的。
這包廂裡的溫度不低,我上身就只穿了一件紗的長袖。穆青用力一扯,我的左邊的衣袖就死掉了。他賤兮兮地和我笑,我真想一腳把他踹到外太空去吃大便去。賤人,賤得要死要活的。
“穆青。”就在我腦子飛速旋轉想著解圍的法子的時候,包廂門口那裡傳來了一聲冰冷的聲音。穆青當時就定住了,是穆海的聲音。
穆海一出現,穆青的那羣走狗就做鳥獸狀散了。南宮皓揚把顧城拽了起來,顧城的戰鬥力確實很成問題。不過,顧城還是勇氣可嘉的。
穆海脫下外套,包住了我。藍竹雅站在門口那裡,凝眉微蹙。穆海轉過身,背對著我,面對著穆青。穆青當時臉就白了,頭低的厲害。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似的。
我清楚地看到了秦沈斯從門口路過,她的臉上又添了新傷。是她通知穆海過來的麼?她是不是剛纔在樓梯那裡,又被穆青打了呢?
穆海冷冷地說:“穆青,我不想再和你重複我的話了。在明天日出之前,你要是不上去紐約的飛機的話,我就讓你這輩子都再也看不到日出了。你已經辜負了父母的心願,我也不必非要遵守對父母的約定。去紐約,或者我關你在黑屋裡一輩子,你還有最後一次選擇的機會。”
穆青點點頭,就逃命一般地跑掉了。穆海回身看了我一眼,沒有說什麼。他轉身就走了,到了門口那裡,牽起了藍竹雅的手。
藍竹雅卻沒有走,而是笑著和穆海說:“我有話和鍾愛說,你去車上等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