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軟軟地靠在沙發上,我把我們兩個的包包隨便地放在了地毯上。我坐到了他的身邊,輕聲問他:“我扶你去牀那邊,你再睡下吧。我等一下通知麥學姐過來照顧你。”
他輕輕地擺擺手,淺笑著與我說:“我不想一月擔心我”
我鼓起兩腮,微微地點點頭。我取了毯子遞給了他,讓他蓋上一點。我簡單滴歸置了一下東西,燒了水。熱水是萬能的良藥,總是有著一定的藥效的。
我把抱枕塞到了他的身後,這樣坐著會舒服一點。我跪坐在沙發上,離他不是很遠。我伸手就可以觸到他的臉,不過我不打算伸手。大白天的,我可不想耍流氓。
看他好像坐的不是太舒服,我想了想,哈下身子把他的雙腿都搬到了沙發上。把毯子底下的部分都打開,將他的腿都蓋上了。
我手握成拳頭,輕輕地來回地敲打著他的腿。我低著頭,看著我的拳頭在他的腿上來回的移動。我問他:“這樣子有沒有好一點?”
他沒有應聲,我等了半天他都沒有反應。我很是納悶地擡頭去看他,他就坐在那裡呆呆地看著我。不動眼珠,就好像是雕塑一般的。他是暈過去了麼?
我趕緊搖搖他的腿,急切地問道:“皓揚,你怎麼了?你聽得到我說話嗎?皓揚,皓揚。你別嚇我啊。”
他琥珀色的眼眸眨動了一下,擡手摸摸我的腦袋。他聲音有些嘶啞地與我說:“我沒事,不用擔心。”
我撇撇嘴,瞪他一眼,啐他道:“那你沒反應,嚇人扒拉的。真是的。”
他魅惑一笑,伸出他的右手食指,對著勾了勾。我鼓著兩腮看著他,滿腹疑惑。但是我還是湊了過去。好奇心每個人都是有的嘛。
他的胳膊伸過來,輕輕地按在了我的後腦上。他摟著我,靠近他的臉頰。我的心跳就開始加快,雙頰開始升溫。他嘴角的弧度一點一點的放大,他琥珀色的眸子滿是清澈的波紋。就像是帶著魔力的,吸引著我陷進去。
他在我的額頭輕輕一吻。溼溼的,溫溫的,癢癢的。我看著他的眸子裡的有些小心翼翼的我,輕含著下脣,幽幽地與他說:“我不是麥學姐。”
他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告訴我:“我很清楚,你是誰。”
我眨動一下眼眸,轉而將眸子低順下來。我的雙臂緊緊地抓著沙發套子,支撐著我整個人的平衡。我的思維開始混亂,就像是電視屏幕沒有節目放了的時候,會出現一大片一大片的雪花。
我聽得到我自己的心跳聲,很快,起伏很大。我的手心開始沁汗,我的臉上有火在燒過來又燒過去的。我緊緊地閉上了雙眸,想挺清楚我自己的心到底再說這些什麼東東。
他的聲音就在我的耳邊,他問我:“小愛,你怎麼了?”
我擡起頭,笑眸看他,輕輕地搖搖頭,認真地應道:“沒事啊。”
我打算退回去,他一把拽住了我的胳膊。我看著他,微微蹙眉。他的臉上現在沒有什麼表情,只是有些病態的慘白。
他整個人突然壓了過來,他的吻也在我的脣瓣在不期落下。我的眼睛不自覺地放大,我的心一下子就跳到了嗓子眼。我的手握著他的胳膊,向著背離我的方向推了一下。
他的臉頰離我的臉只有幾釐米的距離,他看著我,我也看著他。我輕輕地含住我的下脣,就和他這麼的互相看著。有那麼幾分鐘的時間,我們都保持著這樣的距離和這樣的狀態。
他的吻再一次的落到我的脣瓣上的時候,我的雙眸輕輕地閉合。我的手抓著他的胳膊,使不出力氣。他的胳臂穿過我的後頸,與他的另一隻手臂一起,將我越環越緊。
我的大腦越來越空白,好像是覺得氧氣開始變得稀薄。我感覺到我自己很恐懼,有些發抖。我的手死死地抓著他的胳膊,也許我的指甲已經在他的胳膊上留下了彎彎的月牙狀的痕跡。
肌膚貼到那張白色的牀單的時候,涼絲絲的,全身不由得一顫。我閉著雙眸,不敢睜開。他手心的溫熱,透過我的肌膚,一點一點傳達到我的感知神經上邊。
他的吻越來越輕柔,越來越癡綿。他的胸肌比他的手心更加的溫熱,我感覺得到他的心跳。與我的一般,很快很快。
我的手在他赤**的後背上,不自覺地慢慢環緊。我咬著我的下脣內壁,這是下意識的一個反應。
那真的有些撕心裂肺的的疼痛,讓我感知到一切的真實性。我想睜開眼睛,我卻真的鼓不起這個勇氣。我就只能在他的後背上,劃下、陷下去我指甲的痕跡。
我的鼻息有些喘,我咬下脣也比之前的力氣更大了一點一點。我整個人都已經軟了,只有神經還在高度地緊繃著。難爲情,我卻不能否認我內心的悸動和我一直在壓抑的興奮的情愫。
那牀帶著他的溫熱的被子嚴嚴實實地蓋在了我的身上,我感覺到某些未知的東東離開了我的身體。我的手抓著被子,緊緊地。我的手心和我的身上一樣,都是汗。區別是,手心的汗都是我的。身上的汗,還有他的。
他在我的耳朵旁邊,細語綿綿喚我的名字:“小愛”
我捂住了他的嘴,很快的一個動作。我看他一眼,便順下了眼眸。我舔*的嘴脣,輕聲地與他說:“什麼都不要說,拜託。”
我抓起一邊的毯子裹住自己,快步地跑進了浴室。我沒有開燈,不敢。我靠著門站在那裡,緊緊地閉著眼睛。耳邊,都是我急促的呼吸聲。
我把自己丟到了水裡,整個人浸到了水底。我的腦海裡,不能自控地重播著剛剛過去的那些我未知的時間段裡的每一幕的畫面。
我浮出水面,猛地睜開了眼睛。我用力地甩甩我的腦袋,那些畫面卻是越來越清晰。我緩緩擡起手,去觸摸我臉上的**。我分不清楚是洗澡水還是我的淚水,都是一樣的,我感知不出什麼溫度。
我一次一次地浸到水裡,又浮出水面。我的思維卻像是被點了穴一般的,就是定格在那麼一個區間。其餘的,都是留白了。
他敲了敲門,在門外輕聲與我說:“微微打你電話找你。”
我輕咳了一聲,沒任何語調地應道:“我就出來了。”
我穿好了衣服,在門口那裡做了N次的深呼吸。我的手握在把手上,還在不停地發抖著。我真的不知道,我該怎麼面對南宮皓揚,面對安樂,面對其他人了。我現在,只覺得我自己快要瘋了。
我低著頭,不看他。伸過手去,他把我的手機放到了我的手上。我快步走到了客廳,穿上了我的外套。去門口換了鞋丟下一句我去買飯,就跑了。
我停下來的時候,我喘的很厲害。我一屁股坐到了酒店大廳的沙發上,軟癱在那裡。我把氣喘勻了,給柳微回了電話。還好我有開通那個什麼包的,不然我這電話費不知道要以什麼速度死亡了。
柳微大吼過來:“死丫頭,幹嘛這麼久纔回我的電話啊?”
我抽抽鼻子,故作淡定地說道:“這是我的自由,怎麼樣啊?裝好學生演講的感覺怎麼樣啊?”
柳微在那邊嘿嘿一笑,灰常嗨皮地跟我說:“爽爆棚了,看著他們崇拜的小眼神啊,我的心都飛起來了,哈哈。”
我捂住了手機,扭臉做了幾次深呼吸。我的心情,現在有點hold不住。我演戲的本事本來就不那麼好,現在更是灰常的難爲我。
我輕咳了一聲,跟她說:“妞啊,我現在餓了,要吃飯了,不和你說了啊。”
“呃,哦,好吧,多吃點啊,拜拜。”
我把手機塞到了外套口袋裡,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我眨眨眼睛,軟軟地依附在沙發上。現在該怎麼辦?房間裡的南宮皓揚,M大的安樂。
一個是別人的未婚夫,可是我不能自控地和他發生了關係,獻出了我的第一次。一個是我的男朋友,我來上海的初衷是來看望安樂的。
我做出這種事情,深深地背叛了安樂,也衝破了我自己的道德底線。可是那種心情,那種感覺。看著他的清澈的眸子,看著他魅惑的笑容。我的腦袋裡,已經不出現道德底線這個詞彙了。
我很壞對吧?這麼隨隨便便就綠了我自己的男朋友,放縱自己一時的感覺。我不想找什麼理由爲自己辯解,我現在只想知道我到底應該怎麼辦纔是最好的。
我應該是不能再和安樂在一起了,再繼續下去,就是我在欺騙和玩弄學長的感情。我已經綠了他,我實在做不出更缺德的事情了。可是我要用什麼理由,和安樂結束我們的感情呢?
還有,與我歡愉,南宮皓揚到底是什麼樣的心情?他是不是也有一點點的喜歡我呢?還是寂寞而已?與他的關係,我還該如何相處?
你妹的。我怎麼會讓事情變得這麼複雜,我自己這麼的被動呢?鍾愛,你是不是腦子進水到浮腫的地步了啊?好吧,我承認,智商是硬傷。
外邊的天都黑透了,我的腦袋裡還是一大團的漿糊。這差不多三四個小時的時間裡邊,我就只思維清晰地做了一件事情。
就是拜託酒店的前臺服務生給麥一月打電話,通知她南宮皓揚在這裡,南宮皓揚感冒了。呃,也許他已經好了。但是,我還是通知麥一月來了。
我蜷縮在大廳的沙發上,目睹著麥一月從出租車上下來。急急叨叨地跑進了酒店大廳,奔到了吧檯那裡。然後跑到了電梯那裡,一直仰著臉巴巴地看著那個紅色的數字的變化。然後,她就隨著那數字的改變而從我的視線裡消失了。
我伸了個懶腰。我想我是時候去M大找安樂了,儘管我還木有想出什麼正當的理由來。但是,有些事情,是真的不可以拖延的。
我剛想站起來,我卻站不起來了。酒店的落地窗,擦的一塵不染的。外邊的景象,可以看得清清楚楚的。之前停過計程車的地方,現在又停了一輛計程車。
車上下來了兩個人,緊緊相依。男生穿著銀色的外套,深藍色的牛仔褲。嘴角的笑,很溫柔很嫺靜。女生一頭的韓國大浪,長的是很可愛很水靈的那種模樣。穿著同樣的銀色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