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B市的只有柳微和秦沈斯,柳微是不會出賣我的。那麼就很明顯了,秦沈斯果然還是沒有“失言”與我。她給我豆?jié){的時候,已經(jīng)叫我要小心了。可是我真的以爲,秦沈斯不會再害我了。
校方自然是覺得這件事情茲事體大,影響極壞。好在我們?nèi)W習的那個學校並不知道去的鐘愛是假的,沒有讓學校的面子丟到外地去。但是學校還是要嚴肅地處理我們。這個,我和柳微都想到了。
我媽把我拽回家,對著我的屁股就連打了N下。我媽指著我,怒不可遏地和我吼道:“鍾愛,你行啊行,你真是什麼事都乾的出來啊?你告訴我,這一禮拜你去哪兒了?”
我低著頭,不說話。我沒辦法告訴我媽我去哪兒了。以我媽對我的瞭解,我要是隨便說個地方的話,她一定會發(fā)現(xiàn)我在欺騙她的。那樣的話,我的罪過真的就是更大了。
我媽拿抱枕往我身上打,我媽媽憤怒的時候就是會特別的暴力。我就受著唄,我的的確確是闖禍了嘛。學校要是一急眼,在這節(jié)骨眼上把我勸退的話。那我就真的是死慘了。嗚嗚。
我媽點著我的腦門說我:“你說你是小孩嗎?你這麼大了,怎麼好賴分不出來呢?你怎麼就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呢?鍾愛,你真是讓我太失望,太寒心了。”
我媽說著說著就哭了出來,她進了她的房間。鎖上了門,我怎麼敲門她也不給我開。我隔著門和我媽說話,我媽也不搭理我。
這個時間老爸在上班,鍾諾在上學。家裡就只有我和老媽,老媽被我氣的捂了嚎風的。我也不是故意的。
如果我能預知未來的話,我一定不會去上海的。這一趟上海去的,真是帶給我的人生太多的波折,不知道會不會出現(xiàn)什麼人生大轉(zhuǎn)彎之類的。嗚嗚。
晚上老爸回來,也說了我一頓。我媽今天從學校回來,只要看到我就說我。鍾諾也插不上嘴,也不能爲我說情。傻子也知道,這次的事情確實是有點嚴重。
我站在茶幾前邊,低著頭,聽著老爸老媽男女雙混說教。不知道柳微是不是和我一樣的遭遇,估計也不會好到哪裡去的。
可是我還是不想相信是秦沈斯出賣了我和柳微,她那天送我豆?jié){的時候,我明明感覺到那種叫做真誠的東西。她已經(jīng)變好了,不是嗎?難道這一切都是我的錯覺麼?我真的看錯秦沈斯了麼?
顧城和柳微走了過來,顧城痞笑著打趣我:“很帥嘛,你簡直現(xiàn)在是我心目中的女神啊,鍾小妞。”
我眼也不擡地應道:“謝謝誇獎。”
我在酒吧喝了一杯之後,就找藉口溜掉了。一個人在街上閒走,路遇一家還開著門的美容院。我想了想,走了進去。我在右耳打了兩個洞,三個耳洞。然後我有些腦抽的選擇在腳踝處文了一片楓葉,那種枯黃的顏色,代表一切就像秋天的落葉隨風而去了。
問的時候,痛的我想死,我沒有用藥,忍著痛,直到完成。我想我需要狠狠地痛一次,讓某些情愫從我的大腦裡清空一下子。
走著走著,在夜裡快十一點的時候,我到了市中心噴水池那裡。我之前已經(jīng)通知我媽我會晚點回去了,不過我想我回去的時候一定還是會罵到狗血淋頭的地步的。老媽灰常的不喜歡我一個女生這麼晚還不回家。
我沿著那個不規(guī)則的周,走了一圈又一圈。也許我走的已經(jīng)是個正規(guī)的圓形了,也許還是這個噴水池的不規(guī)則的樣子。誰知道呢?又有什麼好重要和在意的呢?
“你想躲我到什麼時候?”
“我沒有。”
“你又去打耳洞了?”
“你今晚怎麼沒去阿逆的酒吧一起玩?”
“自己一個人去打了兩個耳洞,你不怕了麼?”
“天寧中學的籃球場比我們的漂亮,還有教學樓的外觀也更現(xiàn)代精美一點。”
他握住了我的肩膀,很用力。像是鋼鉗一樣捏在我的雙肩上,我吃痛地皺起了眉頭。他有些憤怒滴和我嘶吼著:“你看著我的眼睛。”
我緩緩擡起頭,在嘴角強力地支撐起一個笑意。我看著他清澈的眸子,我的心就那麼狠狠地痛下去。他離我這麼近,我卻覺得我們之間有幾個世紀那麼遠。
他一字一句清晰地和我說:“小愛,我要了你不是我的衝動,而是因爲我愛你。你聽到了沒有?我愛你。我在訂婚宴上和一月說的每一個字,都是說給你聽的。你不能再這麼躲著我了!”
我擡起手,輕輕地觸到了他的眉。沿著他的眉毛的弧度,我一寸一寸地在他的眉宇之間移動著我的指尖。他臉頰的溫熱,傳到了我的肌膚上。
我笑著,心卻還是那麼的痛。我想這是我長這麼大聽到的最華麗、最美麗、最開心的謊言了,也許帶著的都是善意。我比任何人都更應該清楚,南宮皓揚心心念唸的那個女孩子,叫做麥一月,不叫鍾愛。
我拿開了他的手,後退了一大步。我笑著與他說:“皓揚,我並不需要你負什麼責任,所以不必和我說這些違心的話。我不想自欺欺人,我也不想自己成爲你和麥學姐之間的第三者。成爲不被祝福的人。”
我倒吸了一口氣,保持著笑容和他說:“我不會打擾你正常的生活,我也不想記得那天發(fā)生的事情。阿逆說的對,它已經(jīng)過去了。而我,也無謂執(zhí)著。請你,留給我最後的尊嚴。”
我沒有再看他一眼,因爲不敢。我撒腿就往路邊跑,衝上了一輛剛好停在路邊的計程車。把那個已經(jīng)想進到車裡的陌生人擠走了,我無心的,我也是被逼的。我害怕,我現(xiàn)在真的是無比的恐懼。
我睡得迷迷糊糊的,就聽到耳邊有音樂在響。我伸出胳膊去到處摸索著,好不容易纔準確滴抓到了我的手機。
我眼睛睜開一條小縫,確認一下手機接聽的那個在什麼具體的位置。我就又閉上眼睛接聽了,我昨晚失眠,我才睡了沒多一會啊。
話筒那邊傳來了孫小雪歡蹦亂跳的聲音:“姐,我請你吃土豆粉啊?我發(fā)現(xiàn)了一家特別好吃的。”
我懶懶地應道:“今天不行,我現(xiàn)在困得要命。改天再去吃吧,我剛剛纔睡了沒有多久。”
“不要啦,姐姐,人家很想你啦。你轉(zhuǎn)學去天寧了,我都看不到你了。姐姐,我的好姐姐,你就起來吧。”
“我現(xiàn)在眼睛都睜不開,你就饒了我吧。”
孫小雪哼了一聲,就在那邊唱了起來:“鍾小佛啊鍾小佛,清早起牀懶被窩,頭也不梳臉也不洗,一天就知道哼唧唧。”
我費力地睜開了眼睛,尋摸到了我房間門的準確的位置。我醞釀了一下,扯著嗓子喊出去:“鍾諾。”
然後,鍾諾就穿著睡衣打著哈氣走了進來。到了我跟前,鑽到了我被窩裡。懶洋洋地問我:“姐,一大早的,幹嘛啊?”
我把手機塞給他,閉著眼睛應道:“小雪電話,你接,我快困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