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洛笑著說道:“那當然了,嘿嘿,劉哥,就知道你這人地道夠義氣,改天一起吃飯啊。那我們先走了。”
顧安洛過來拽我的時候,我的腿已經徹底的麻了。顧安洛看了南宮皓揚一眼,問道:“你揹著鍾愛吧?”
南宮皓揚指了指肥肉,顧安洛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顧安洛就輕輕地摟住了我的肩膀,扶著我往門外那個方向走去。我在心裡默默地問候著肥肉的十八代祖宗,而且是很深刻的問候。
到了走廊裡,我和南宮皓揚都扶著牆站著。顧安洛就站在對面的牆根下看著我們,他沒有任何的表情。
我緩了幾分鐘纔算是可以走路了,我扶著牆慢慢地走。你妹的,這不是玩我呢麼?問題是我是無辜的啊,我真的是無辜的啊,這不帶這麼玩人的好不好?
“沒事吧?”我和南宮皓揚剛一露頭,柳微和孫小雪還有鄭逆就圍了上來,緊張兮兮地問我們。
我搖搖頭,笑著說道:“現在沒事了,不過明天會有一個廣播通報。不過這也不算什麼。小雪,鍾諾呢?”
孫小雪應我道:“不知道啊,可能是和幽幽出去了,不知道你出事了吧。”
我略有所思地點點頭,可是我還是覺得有點不安。我敷衍了柳微問的話,就拔腿往外跑。出門就遇到了出租車,我就想也沒想的上車了。
客廳裡坐著老爸老媽。老媽的眼睛紅紅的,有點腫了。顯然剛剛哭的很慘烈。我爸就在那裡大口大口地抽菸,吞雲吐霧的。一臉的愁雲慘淡。
難道我就被找了一次家長,這狀況就這麼慘烈了麼?我嚥了一大口的口水,慢吞吞地往茶幾前邊走去。
我到了茶幾那裡的時候,聽到了廚房那裡好像是有聲音。鍾諾在廚房做飯麼?難道我把我媽氣的都罷工了,連飯都不做了麼?我的罪過真的這麼大了嗎?平常老媽都不許老爸在屋子裡抽菸的,今天這客廳雲霧繚繞的,老媽也沒管,看來這問題真的是有點嚴重了哈。
我怯怯地問道:“爸媽,對不起啦,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是我和皓揚真的是無辜的,我們只是朋友。就這樣而已啦。你們不要生氣了啦。雖然學校給了我一個處分,但是隻要我成績有突破點,校長一點會撤銷我的處分的。”
老爸指指一邊獨立的沙發,嘆著氣對我說:“先坐下吧,不是你的事,是你弟弟的事情。”
我坐到了那裡,納悶地問道:“鍾諾怎麼了?”
我這麼一問,老爸還沒有說話,老媽倒是又哭出來了。我趕緊過去坐到了老媽的身邊,抱住了老媽的胳膊。難道鍾諾惹了什麼大禍了?是鍾諾一直要和我說,但是沒來得及說的那件事情嗎?
老爸將菸頭在菸灰缸裡邊按滅,又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老爸向後仰著身子,靠到了沙發靠枕那裡依著。老爸的自然地放在了身體的體側,一副很頹廢的樣子。
鍾諾從廚房門口邁出來一步,聲音有點哽咽地說道:“爸媽,姐,可以吃飯了。先吃飯吧。”
爸站起了身來,過來扶起了老媽。爸摟著媽往房間走去,將房門緊緊地掩閉上了。看爸媽走路有點踉蹌,好像一下子就老了好幾歲似的。
我過去擰著鍾諾的耳朵,沒好氣地質問他:“你這個混小子到底做了什麼事情?”
鍾諾咬著下脣看著我,他的眼眶在迅速的泛紅。他的聲音有點模糊不清了,我努力辨認之後覺得他說的是:“姐,還是先吃飯吧。”
我氣不打一處來地衝他吼道:“你是豬啊?就知道吃?爸媽被氣成那個樣子,你還有心思吃飯?你到底幹什麼了?”
鍾諾一下子就抱住了我,小聲地抽泣起來。我有點愣住了。男人哭確實不是罪過,但是鍾諾真的很少會掉眼淚。他現在這麼的無助,真的是讓我很意外。
看他這麼的難過,我的心就軟了,也沒有底氣再罵他了。我輕輕地拍著他的後背,緩和了語氣問他:“到底出了什麼事了?”
鍾諾哽咽著說:“我能改天告訴你麼?”
我也不想逼他了,他是我的弟弟。他一定是遇到了很爲難的事情,爸爸媽媽都那麼難心了,我不想再爲難他了。
我把飯菜送到了爸爸媽媽的房間裡,好說歹說勸的他們吃了一點下去。我讓他們早點休息,就出去了。回到廚房,看到鍾諾也不在了,他的那碗飯一點都沒動。我嘆嘆氣,把東西都收拾過去了。我也沒有胃口吃東西了。
我和柳微依偎在她家的沙發上一起看電視,外邊正在颳風下雨。這個週末真是連天氣都這麼的糟糕,讓人心情不好受。
我被學校處分了,和男同學交往過密。記了過,扣了綜合素質分。班級裡邊撤消了我的班長職務,那些冠冕堂皇的藉口,我也不想提起。代理班長的位置,當然毫無意外的歸秦沈斯做了。
柳微向我道歉,說是她害了我。那張海報上的畫面就是柳微拍的那張我倚在南宮皓揚的肩膀上睡覺的照片,在海報上好友柳微加的那一句郎才女貌天生一對。
還有一些很難聽的話,像什麼鍾愛勾引有女朋友的男生,一身的狐媚,下賤不要臉什麼的。反正那些話差不多都是針對我的,南宮皓揚倒像是替我分擔了一部分的罪過似的。
那團肥肉就知道處分我和南宮皓揚,居然都不去查查那張海報的始作俑者是誰。智商是一種硬傷,難以治癒。
鍾諾的事情,他也和我說了。他的事我真是不知道怎麼說,打他罵他,事到如今都已經於事無補了。現在是要想辦法補救,可是這個辦法哪裡是那麼容易想出來的呢?
柳微摟著我的肩膀,安慰我道:“總會有辦法解決的。”
我嘆著氣說道:“現在要看那個女生是什麼意思了,那個女生給了鍾諾十天的時間考慮,眼看著就要到了。”
柳微拍拍我的肩膀,笑著說道:“不是有我挺你呢嘛,要是要賠錢的話,我會找我老爸幫你們的。”
在我們學校的初中部的初二班有一個叫龍芯的女孩子,她很喜歡鐘諾。多次表白,鍾諾都以自己有女友爲由拒絕了。學妹喜歡學長,本來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可是偏偏就發展的不正常了。
兩個月以前,是龍芯的生日。在龍芯的百般哀求之下,鍾諾去給龍芯過生日去了。被龍芯的同學圍著喝酒,就喝多了。就不怎麼清醒了。就這樣子和龍芯發生了關係。
鍾諾酒醒後坦白不可能對龍芯負責任,他不能離開幽幽,龍芯哭了很久但最後還是沒有說什麼。她幾次找鍾諾,鍾諾都就那麼和她僵著。
前幾天,龍芯在學校裡堵住了鍾諾。給了鍾諾下了最後的通牒,如果鍾諾不和她交往並且承諾一生,她就要告鍾諾。龍芯手裡有她和鍾諾睡覺時的一些照片,這是強有力的證據。
鍾諾當然不願意,龍芯給了鍾諾十天的考慮時間。鍾諾覺得龍芯拍了照片就是存心陷害他,不想妥協,這樣龍家就會告他,鍾諾會因爲罪名而入獄。
距離十天的最後期限還有兩天左右的時間,週一的放學時間差不多就是最後期限了。爸媽愁得要命,鍾諾也是茶飯不思的,也不出家門,連幽幽都不見了。
其實事情也並非有多棘手,可是偏偏怕什麼就來什麼。那個龍芯是秦沈斯的表妹,和秦沈斯一樣的難纏。鍾諾不答應她不會罷休的,可是鍾諾喜歡的是幽幽,鍾諾不會答應她的,這就很難解決。
更難解決的就是,鍾諾和龍芯發生關係那天,其實龍芯還有幾天才滿十四周歲。按照法律來說,不管當時龍芯是否願意,鍾諾都犯了強姦罪了。
雖然這個世界已經很開放很瘋狂了,可是我自己的弟弟發生這種事情我還是很難消化。鍾諾今年虛歲16歲,而那個女孩子才14週歲零幾個月。這件事情真的很瘋狂。
我這個週末都是在柳微的公寓蝸居度過的,因爲我回家了我不知道要怎麼去面對那樣一個慘烈的狀況。柳微就暫時擱淺了泡鄭逆的計劃,留在公寓陪我。
也不能說是擱淺了計劃,因爲南宮皓揚這麼週末也在這裡,所以鄭逆也一直跟著在這裡。我們四個人的腦袋一起想著怎麼解決這件事情。
鄭逆說:“我覺得我們應該把這件事告訴鍾諾的女友,看看她的意思,她要是不能原諒鍾諾的錯誤,我們就勸鍾諾妥協了算了。”
柳微說:“我們應該可以用錢解決的吧,找個嘴厲害的和龍家的人商量一個價錢,砸錢過去了事算了。”
南宮皓揚說:“這件事情不能魯莽處置,鍾諾是錯了,可是他也是中了別人的計謀,還是要顧慮一下他的感受。還有鍾愛的爸爸媽媽爲了這件事十分的憂心,我們應該尊重長輩的處理方式。”
我吸了吸鼻子,緊了緊抱著抱枕的手臂,說道:“爸媽的態度和微微的差不多,希望拿錢可以息事寧人。”
這個該死的時候,該死的門鈴居然響了。鄭逆離門最近,他就勤快點過去開門了。我們其餘的三個都不約而同地往門口看去,然後就看到了一張囂張跋扈的讓人討厭的臉還有她手裡牽著的那個臉色慘白的像個殭屍的女孩子。
秦沈斯推開了門口擋著的鄭逆,拉著那個女孩子走了進來,笑著說道:“鍾愛,好久不見。”
我冷冷地回了一句:“我寧可一輩子都見不到你。”
柳微怒吼過去:“你這死人來幹嘛?”
秦沈斯冷笑著,扶著她帶來的那個女孩子往前走了一步。她摟著那個女孩子的肩膀,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就是來告訴你們,芯芯懷孕了。”
“你說什麼?”我的上帝,你掐死我算了,我一定是幻聽。對,沒錯,這是幻聽。幻聽。幻聽。這怎麼可能呢?
秦沈斯扭著她的水蛇腰,過來在我的掌心拍了一張紙。我還沒等著看清楚那紙上寫著什麼,就聽到那個臉色慘白的女孩子無比堅定地說道:“我會把孩子生下來的。”
柳微推搡著她們兩個,沒好氣地說道:“說完了就滾蛋吧”然後很用力地關上了門,大概是打算用門拍死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