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海微皺眉看著我,眼神裡有著幾分的疑慮。他轉過身,對售貨小姐說:“找你們家經理,把Mar*eauty拿出來。”
售貨小姐的嘴巴長的老大,忙不迭地點頭,跟著就開始打電話了。看這副架勢的話,那個什麼Mar*eauty的一定是價值不菲的東西了。
那條名字叫Mar*eauty的鑽石項鍊真是耀眼,閃的我的眼睛快要失明瞭。據經理介紹,這條項鍊上有108顆經過瑞士高級切割工藝加工而成的上等鑽石,是世界知名的品牌和設計。
面對著這麼誘惑人的寶物,我還真是希望我可以拿出藍竹雅的那個Queen來交換這個Mar*eauty。不過好可惜,我根本就沒有Queen。哎,天生註定。不是屬於我的,就是不屬於我。
我嘴角噙笑,輕輕地按下了Mar*eauty的首飾盒的蓋子。有很小的一個聲音,告訴我這個盒子已經蓋好了。美食美器,好寶貝自然盛納的盒子都是極好的了。絲綢緞面的,繡著花的,一看就知道是好東西。
我的指尖輕輕地敲打著禮盒,轉眸去看穆海的眼睛。穆海的眼神已經很冰冷,他的耐心大概都已經耗盡了。他大概對我已經動了殺心了,現在該是巴不得一槍斃了我了吧?
穆海的右手伸過來,蓋在我的手上覆在了裝著Mar*eauty的禮盒上。穆海冷冷地告訴我:“這條項鍊,比Queen名貴成百上千倍。你叫出Queen,我就買下這條Mar*eauty送給你。”
我嘴角上揚,摸摸我的額頭說道:“這可真是一筆再劃算不過的買賣了,我要是不答應我可真是吃虧呢。”
穆海身子前傾,他俊美冷酷的臉龐逼近了我的臉。他呼吸的鼻息打在我的臉上,有些癢癢的感覺。他冷冰冰地在我的耳邊說:“你是個女孩子,什麼都輸不起。你救過雅兒,只要你叫出來,我不爲難你,我還會當妹子一樣的對待你。”
我微微低下頭,自嘲地笑笑。我說:“我不管你信不信都好,我沒有拿Queen,我甚至沒有見過。”
他問我:“你是打算抵抗到底了是不是?”
我就只是笑,沒有說話。我該說的已經都說了,旁的也沒有什麼必要說了。廢話這種東西,不過是浪費口水罷了,也無謂多費脣舌的。我抿緊了嘴脣,笑著看著穆海。等著穆海接下來的反應。
穆海攥住了我的手,他很用力,彷佛打算就這麼捏碎我的手骨。我吃痛地悶哼一聲,不禁皺起了眉頭。他用閒出來的左手,一邊瞪著我,一邊在那上邊歪歪扭扭地簽了單。
他左手捏著那個禮盒,右手攥著我的手。他拖著我起身就走,把我塞到了他的車裡。吩咐他的司機開車回會館,看來今天晚上我是甭想回家了。
他重重地把我摔在了今天早上我還睡過的牀上,我這點老胳膊老腿的,差點把我摔散架子了。我就趴在那裡,我不打算起來。免得他再丟我一次,我又要痛一次。我纔不幹那傻事呢。
藍竹雅就坐在梳妝檯那裡,手裡拿著一個打開的空了的禮盒。那應該就是裝著Queen的吧。話說,這個Queen到底是什麼東西呢?手鍊?項鍊?戒子?耳墜?誰能來滿足一下子我的好奇心呢?
穆海把那個裝著Mar*eauty的禮盒打開,把裡邊的Mar*eauty取了出來。他陰著臉,把它摔到向了我。不偏不倚,正好打在了我的臉上。估計我會是世界上第一個被鑽石項鍊砸死的人,到時候可是記得幫我申請吉尼斯紀錄。
穆海以警告的口吻告訴我:“一個女孩子,不要太貪心了。”
我揉著我被藍竹雅打過的,又剛被鑽石項鍊砸過的倒黴的臉。我懶懶地說道:“我就是很貪心,你能把我怎麼樣呢?對我這麼的不溫柔,你心愛的老婆心愛的Queen就永遠回不來了。”
穆海的憤怒之火我已經嗅到了燃燒的味道,我就很識相地閉嘴了。我還木有活夠,我的青春正好,我可不想就這麼終結了。
我想我已經明白了穆青爲什麼會說:鍾愛,我保證很快你就會想我的,一定會到處找我的。不過我可沒那麼容易被找到。
Queen一定在穆青的手上,當時穆青有接近梳妝檯。穆青這個賤人,到底爲什麼就這麼的和我過不去呢?你妹的,真是讓人受不鳥。嗚嗚,我是冤枉的。嗚嗚。
“大哥,要不帶下去用刑吧?”
“她畢竟有恩於我。”藍竹雅輕聲說道。我謝您,您可真善良。您打我的時候,您怎麼不記得我當初冒著危險救您啊?
穆海半跪在牀上,捏著我的胳膊把我拽了起來。他以惡魔撒旦的姿態和口吻對我說:“你還是不肯拿著Mar*eauty交出Queen麼?”
我莞爾一笑,輕輕地眨動著眼睛。我沒有的東西,我要怎麼叫出來呢?我又不會變魔術。就算我會變魔術,我也得知道Queen是方的是圓的我才能變得出來吧?這不是找姑子要孩子,爲難死了麼。
穆海把我塞給了他的手下,背對著我的方向冷冷地吩咐:“帶下去吧。”
在那個幾平米見方,燈光很幽暗的地方,我經歷了我這十八年最爲悲慘的幾個小時。我最初只能感覺的到疼痛,後來因爲麻木,連疼痛我都感覺不到了。我就是蜷縮在地面,機械地看著他們對我拳打腳踢,連喊叫我都不記得了。
他們收手的時候,我的視線都是模糊的。我縮成了一團,臉上好像有好多種的**——冷的、熱的,都在流動著。我緩緩地閉上了眼睛,我咬著下脣的內壁,阻止我自己哭出來。
有人抓住了我的頭髮,將我提拉了起來。一拳打在了我的小腹上,又一拳打在了我的脊背上。他從後邊勒住了我的脖子,我的呼吸有點困難。
他惡狠狠地問我:“你到底交不交出來?”
我吃力地吐出一句話:“我沒有拿。”
他拽著我的頭髮,拉的我整個頭皮發麻。他把我丟給了一個人,吩咐道:“丟鹽池裡泡一個小時,看住了。”
他出門的時候,我聽到他嘟囔道:“這丫頭脾氣真硬,這都打了一個多小時了,居然骨頭這麼硬。”
我被按著沁到了鹽池裡,那些鹽水就往我的傷口裡邊沁。疼到我眼前發暗,全身戰慄,剜心地感覺。我忍不住悶哼了幾聲,咬緊了牙根忍著不叫喊出來。我是無辜的,所以我絕對不會屈服的。
我暈倒了被水潑醒,再暈倒再被潑醒。如此反反覆覆數次,這一個小時的期限也就到了。我被拖著回了小屋,像垃圾一樣丟到了地上。我已經感覺不到疼了,大概是因爲全身已經沒有一個好地方了吧。
“你們用得著對一個女孩子下這麼嚴重的手嗎?”這是一聲怒吼,可是我聽不出來,也看不清是誰。我只知道,這是一個男性。
他脫下了他的外套,將我包住,將我攔腰抱起。他小心翼翼地將我的頭靠在他的肩膀上,抱著我出了那個幽暗的小屋子。我不管他是誰,反正看樣子他現在充當的是我的救世主了。
我聽到他說:“穆海,就爲了一條手鍊,你也不調查清楚,就這麼折磨一個只有十八歲的女孩子。你可真有出息。”
我感覺到我自己在發生位移,但是我不知道方向也不知道目的地。我只是感覺我的眼皮越來越沉,我快要支撐不住眼皮的重量了。我好睏啊,好想睡覺啊,我真的好累啊,好想休息。好想……
一束柔光,透過醫院的玻璃,折射到了我的病房。沒有到牀的位置,只差了那麼一點點。窗臺上擺著一束花,就在陽光下。逆著光,我看不出來是什麼花。但是嗅著這味道,我想是香水百合。
我想換個姿勢,一動卻全身沒有一個地方不痛的。我只好慢動作地轉移我的腦袋的方向,轉向了門的那一邊。
呃,這怎麼一個人都沒有啊?這羣人也太不像話了吧?我重傷住院哎,居然一個人都不在這裡陪著我,也太過分了吧?
吱呀一聲門開了,拿著盆的孫小雪手裡的盆就直接和大地親吻了。她又哭又笑地奔了過來,撲到了我身上。這一下,差點壓得我斷氣。
她用哭腔說:“姐,你睡了兩天多了,嚇死我們了都。你可算是醒過來了。”
“他們呢?”
“今天不是大年初一麼?因爲你住院,大家都過來了,在醫院外的飯店吃團圓飯呢。輪到我照顧你了,姐你想吃點什麼麼?”
“老人也來了麼?”
“可不麼?一聽說你受傷住院了,就都趕過來了。姐,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不解釋了,是誰送我來醫院的?”
“他說他叫Alex,說你遇到壞人,被打了被搶劫了。”
我苦笑了一下,Alex的解釋還真是說的通。也對,實在不好說出事情的真相,讓大家都那麼的難看。這樣看來的話,是Alex去穆海那裡救我出來的嘍,這一點上我倒是要好好地謝謝他了。
我的精神上有點萎靡,又昏睡了好幾個小時。勉強吃了點東西,纔算是有了些精神頭。鍾諾扶我坐起來,替我放好了枕頭的位置。他往上拉了拉被子,將我下巴以下的地方都蓋在了被子裡。
爺爺奶奶、姥姥姥爺、爸爸媽媽、老姨姨夫、弟弟妹妹,七嘴八舌地問我身體怎麼樣了之類的問題。吵得我頭疼。可是家人也是關心我,我偷偷地幸福地笑,但還是吵鬧了一點勒。
我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說服爸爸媽媽和老姨姨夫送爺爺奶奶、姥姥姥爺先回我們家休息,天也不早了,不能都在醫院耗著。我保證了N次我已經沒什麼問題了,家人大部隊纔算是放心地離開了。
柳微到了之後,我就把鍾諾和孫小雪也都攆走了。吵吵鬧鬧的,妨礙我休息。他們倒是不情願,但是執拗不過我,還是不甘心地走掉了。說明天一早就會來看我,給我帶好吃又營養的早餐來。
柳微將門關好,回到牀邊,輕輕地握住了我還在輸液的手,有些哽咽著問我:“這到底怎麼回事啊?”
“穆青偷走了藍竹雅的手鍊Queen,嫁禍到我頭上了,穆海和藍竹雅索要未果,就對我用刑了。好在Alex把我解救出來,我算是活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