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海站起身,信步走到了藍竹雅的身邊,輕輕地將藍竹雅摟進了懷裡。很小心翼翼,很珍惜,很呵護的感情。哎,哪個女孩子不夢想著遇到一個珍惜自己呵護自己的男生啊。藍竹雅還真是幸福呢。
穆海一過來,穆青就跪著轉了過來。伸出手去扯穆海的褲子,嗚嚎地在哪裡求穆海饒了他這次。在酒吧不是很能得瑟,超級囂張的麼?現在怎麼這麼慫了?他還真是配得上下賤的物件這幾個字。
穆海擡起了右手的食指,指向了我。他冷冷地對穆青說:“向她道歉,她是你嫂子的妹妹。你要得到她的原諒,否則我也不會原諒你的。”
穆青一聽就趕緊轉了方向,直接就跪到了我的面前。我哪兒見過這等場面,嚇得我差點沒坐地上。本能地往後退了一大步,他又跪著往前跟了過來。
他擡起手打了自己兩巴掌,哭喪著臉,低聲下氣地和我說:“我真的不知道你是嫂子的妹妹,要是知道的話借我兩個膽我也不敢啊。你原諒我吧,我保證以後見到你我都繞路走,我再也不會欺負你了。姐姐,你就饒了我吧。”
我撇撇嘴,吐出一句:“我沒那麼大的年紀。”
他又打了自己一下,改口說道:“那妹妹,您就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何況我昨晚沒把你怎麼地,你還吐了我一身。您消消氣吧。”
我看著他這張好看的臉,我嘆嘆氣說道:“起來吧。”
他高興地有點過了,樣子我真是隻能用一個賤字來形容了。長的這麼眉清目秀的男生,怎麼這麼的不自愛,這麼的沒骨氣,這麼的對不起自己的這張臉呢?哎,真是讓人夠意外以及失望的了。
穆海揮揮手,聲音冰冷地和他說:“我會凍結你一個月的零花錢作爲懲罰,下去吧。你好自爲之。”穆青連連點點頭,連滾帶爬地出去了。我就納悶了,秦沈斯是一個眼睛長在頭頂的要多驕傲就有多驕傲的女孩子,怎麼就看上這麼一貨呢?我真該把剛纔這段錄下來給她看看,看她還能和他在一起了不。
我正晃神的時候,突然有個帶著低溫的聲音飄入了我的耳內:“你是雅兒的妹妹,就是我穆海的妹妹,以後有事儘管找我,你救過雅兒,就是我的恩人。”我想了想,問道:“可以讓穆青離開秦沈斯嗎?”藍竹雅美眉皺起,拉著我的胳膊,有些憂慮地問我:“妹妹,是那個女孩子主動和穆青在一起的。那不是什麼好女孩,和妹妹有什麼關係嗎?”我擡手摸摸我的後腦勺,急忙解釋道:“是我同學啦!她沒那麼壞啦!她只是像一隻驕傲的孔雀罷了。她父親失業了,她也是迫不得已纔去酒吧當啤酒妹的。誰家好女孩會甘願去那種地方賺錢啊?”穆海擡眼看我一下,我不由自主低下了頭。他說:“好,這件事情我一定會處理。我不會食言失信與你。”
我忙不迭地點點頭,沒有說話。這裡的空氣很讓我窒息,沒來由的有一種壓迫感。就是不自由的感覺,感覺連呼吸都是不自由的。這裡真是讓人不自在,像吸血鬼的城堡似的。
藍竹雅說要一起吃個飯,但是考慮到這地容易讓我窒息,我還是很禮貌地婉拒了。藍竹雅堅持讓穆海送我回家,我也沒拒絕的了。
走到樓梯那裡,我覺得就像是歷經慢慢取經路了似的。下樓梯的時候,穆青坐在沙發那裡斜眼看我。穆海就一個眼神飄過去,穆青立刻就老實的和雕塑一般了。像穆青這種人啊,就是欠扁。
一路上,我和穆海沒有說過一句話。老實說,我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車一到地方挺穩,我就丟下一句:“謝謝,路上小心”就逃跑一樣的往七瓊小區裡邊跑去,估計穆海會覺得我是一個精神病。
晚上放學的時候,顧城來找柳微,鄭逆家族聚餐不可缺席。就只剩下我和南宮皓揚兩個閒人了,我們兩個人真是閒的都快要冒泡泡了。
今晚陰天,沒有星星,更加的不可能有月亮。我的雙手插在我的上衣口袋裡,低著頭,踢著地上的小石子。這是一種無聊到百無聊賴的境界,需要一定的寂寞的功力的修煉。
我突然開口說:“南宮皓揚,你說愛情到底是什麼東西?”
南宮皓揚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卻又反問了我一個問題:“爲什麼你絕大多數的情況下都喜歡連名帶姓的叫我呢?”
我想了想,似乎大概好像是這個樣子的。我咧嘴笑著回他:“你不是也連名帶姓的叫我麼?怎麼勒?”
他微微皺眉,一本正經地問我:“咱倆認識多久了?”
我愣了一下,微低下頭,掰著手指頭算著日子。然後擡頭回他:“差不多有一年半的時間吧。怎麼勒?”
他突然伸出胳膊把我摟了過去,微微眨動著眼眸盯著我的臉看。我有點蒙,可是我的臉還是熱的發燙了。他這眼神,是在考古麼?
他的另一隻手的食指輕輕地敲打著自己的下巴,有點嘟嘴的自言自語地說道:“這麼久的時間咱倆怎麼就能沒有日久生情呢?”
我推開了他,稍微側了一點身子。正色地說道:“你少沒正行了好不好?當心你家麥一月空降殺了你啊,我可是無辜的,我還沒有活夠呢。”
他嘴角淡淡的笑裡,佈滿了弄弄的哀傷悲殤。他卻雲淡風輕地告訴我:“你應該知道的,分手了。從一開始就註定,逃不過這樣子的宿命的。”
我看著他,不禁想起那通安樂打給我說了很多話的可是我卻一直不肯承認它發生過的來電還有那個我一直沒有打開的錦盒裡邊封存著的秘密。我的心裡,不禁又有點疼痛的感覺了。
但是我還是咧著嘴沒心沒肺地笑著,我用拳頭打了一下他的肩膀,慷慨地對他說:“打今個兒起,我叫你皓揚,你叫我小愛。”
他魅惑一笑,敲了敲我的額頭,輕聲應道:“恩,好的,小愛。”
我嘿嘿一笑,又打了他另一個肩膀一拳,大嗓門地說:“嗯哪。”
在路燈之下,南宮皓揚陪我在馬路上走了很久很久。我們之間有差不多一個他的拳頭的距離,偶爾我們還會因爲走路步速的問題而碰到對方的手。
如果有一個我很喜歡他,他也很喜歡我的人,願意牽著我的手,就這麼閒適無憂的一起走著。哪怕一句話都不說,只要他在我的身邊。我想那麼這也是一件值得我幸福和炫耀的事情。
到了公園那裡的時候,我們兩個都停了下來。坐到了鞦韆架上,輕輕地搖來蕩去的。鞦韆這個東西很快樂,可以給你飛翔的錯覺。也很殘忍,因爲不論如論,最後都要回到原點並且迴歸去平靜。
我和他說了孫小雪的事情,我似乎是不能控制的把心事在我們獨處的時候說給他聽。這種感覺,我也覺得很奇妙。
他就坐在我旁邊,他就一直聽我說。他沒有說什麼安慰我,而是攬著我的肩膀,讓我靠在他的懷裡。我的額頭抵著他的下巴,頭依在他的肩膀上。就那麼靜靜相依,沒有語言。
積雪覆蓋在路上,月光柔軟地覆蓋在雪地上。月光下的白雪皚皚,總是給我一種悽楚落寞的感覺。也許是因爲雪冰冷,而月亮是清冷的吧。
我走到家的那單元的門口的時候,看到那裡停著一輛凱美瑞。我看了一下車牌號,也是無意瞟了一眼。這不是南宮皓揚的車麼?怎麼這個點停在這裡了?
我掏出手機看了一下時間,都快九點了。我和柳微去小吃街吃東西去了,我才這個時間回來的。南宮皓揚這個時間來這邊幹什麼呢?
我拿鑰匙打開門,就看到屋子裡一片狼藉。媽在板著臉,爸在勸媽。鍾諾站在茶幾的前邊,低著頭。
最讓我意外的是,南宮皓揚居然坐在我家的沙發上在向後揹著揉自己的後背。鄭逆坐在我媽的身邊,貌似也在勸我媽。這是什麼情況啊?我到底是錯過了什麼?
鄭逆笑著和我媽說:“阿姨,事情都已經發生了,那就懲罰鍾諾好了啊!罰他打掃廁所去,阿姨,生氣都不美麗了。”
然後最讓我大跌眼鏡的是,鄭逆看我媽還是一臉的怒氣。竟然站起來給我媽歌伴舞,表演起三隻小熊。賣萌耍可愛的想辦法逗我媽開心,我媽纔算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鍾諾湊過來,在我的耳邊低聲問我:“姐,鄭逆特別喜歡你吧?怎麼沒在一起啊?”
我白他一眼,啐他一句:“你管得著麼?你這又怎麼了啊?”
南宮皓揚站了起來,指指他剛纔坐過的沙發,笑著說:“坐著去吧。”
我點點頭,應他的話道:“一起坐吧。”因爲場地的限制,我讓他坐在沙發裡,我坐到了沙發扶手上。人家是客人麼,理所應當的麼。
我衝著老媽媚笑,問道:“大法官啊,鍾諾犯啥罪了啊?要是執行什麼打板子什麼的,小的願意爲您效勞。”
我媽從鼻孔發出輕輕地一哼,指著鍾諾小吼道:“讓他自己說。”
鍾諾低著頭,灰常小聲地說:“把一個同學打住院了。”
我嚥了一口口水,說他:“真勇猛啊,咋不留著去報效祖國乜?你先去刷廁所去吧,消失。”
我使眼色,鍾諾點點頭,拔腿就往衛生間跑去。我舔舔嘴脣,跟我媽說:“親媽啊,都這點兒,您也該就寢去了,您放心,我會好好教育弟弟的。您再不睡覺的話容易長皺紋。”
我媽擡頭看了一眼鍾,也是覺得是時候睡覺了。我媽轉眸看鄭逆,很和藹的說:“今天謝謝你了。”
鄭逆笑著說道:“這是我們小輩應該做的,您快去好好休息吧”
目送爸爸媽媽回房間之後,我送南宮皓揚和鄭逆到家門口。據我估計呢,南宮皓揚應該是鍾諾找來的救兵,他們兩個私交很好。至於鄭逆麼,估計是湊巧和南宮皓揚在一起就一起過來了。
我嘴角噙笑地說:“今晚的事謝謝你們兩個了。”
鄭逆拍拍南宮皓揚的肩膀,壞笑著和我說:“你還是多謝謝king吧,他攔著阿姨打你弟弟,可是幫著捱了好幾雞毛撣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