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讓她說的我就不樂意了,我眼睛一翻,直接回道:“您是誰啊?您是我的誰?您以什麼身份和我說這樣子的話啊?說好聽點您和安樂那叫患難之情,說難聽點您就一不要臉的小三。您的世界正常人還真是不懂。”
然後我就把電話掛了,還不忘對著我的手機哼哼幾聲。在我掛了這個我無法理解的女生打來的電話後的一分27秒,我又接著往我的房間門口走去,不過這一次我不是去廚房,而是去鍾諾房間翻他的儲備糧食。
被柳微拖著我去商城揮霍青春,浪費人民幣的時候,柳微無心告訴我南宮皓揚明天早上的飛機去上海見麥一月。我眨眨眼睛,腦子轉了幾轉,果斷拖著柳微的走離開商城上了出租車。
柳微一臉詫異地白我一眼,啐我道:“我說鍾愛你是不是腦子有病啊?”
我瞪她一眼,撇撇嘴說道:“我手機不是欠費了嗎?我主要不是爲了躲清閒麼?結果於美佳那丫的爲了給我打電話給我交了50塊錢的話費。你說她丫的是不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幹?”
柳微微微張開了嘴巴直視著我,她身子稍稍地往後散了一點,一臉嫌棄地說我:“你不要告訴我你打算讓我哥把這五十塊錢幫你捎到上海給於美佳!”
我眼睛一翻,笑的花枝亂顫地應道:“爲什麼不?”
柳微不屑地切了一聲,然後說道:“你這就是腦子有病的行爲,當然了於美佳那個不要臉的更是腦子有病。她一不知廉恥的勾引別人的男朋友勾引到了牀上的小三還這麼囂張地和你這受害原配叫囂。”
我把臉扭到了一邊,歪著嘴嘟囔道:“我可聽不出來你是在誇獎我。”
我當然的不可能進去找南宮皓揚了,我怕他媽把我生吃了。南宮皓揚家對我來說就是一個雷區,我可不想自取其辱。我就在這扇我實在是不樂意看到的金色大門旁等著好了,柳微一定會把南宮皓揚拉出來的。
南宮皓揚戴著一個黑色的眼鏡框,穿著一件淺綠色的V領薄衫和淺藍色的牛仔褲,一雙手繪的帆布鞋,出現在我面前大概有零點七五米的地方。
他的雙手向後揹著插在他的後邊的兜裡,直挺挺地站在那裡。他的臉上自然是他招牌的魅惑的笑容,還有溫和的表情。
他說:“微微在裡邊吃東西。”
我說:“我猜到了。”
說著我就從兜裡翻出來五十塊錢,塞到了他前邊的褲兜裡。然後迎上他滿是疑惑的眸子,我笑著和他解釋道:“這是給於美佳的,告訴她,我一點都不樂意欠著她的。”
他溫文爾雅淡淡一笑,他輕聲與我說:“小愛,你的想法還真是很奇怪。”
我順下眼眸,看著我的鞋尖,我應聲與他說:“還好。”
他說:“我去取車,你陪我去個地方吧。”
我說:“已經不早了,明天我還要上課。幫我把微微叫出來吧,我該走了。免得等一下被你媽看到,我又要無辜被罵一頓。”
他卻威脅我說:“你要是不和我去的話,我就不幫你叫微微。”
我擡起頭,白他一眼,努努嘴說道:“我自己不會打電話啊?”
他的笑容裡明顯帶著狡黠,他問我:“你覺得微微在美食的面前會聽到手機響會理會手機響了嗎?”
我滿臉黑線地看著他,然後嘆著氣和他說:“好吧,你贏了,我和你去。”
他帶著勝利者的囂張氣焰,衝我眨了一下眼睛。拖著我的手強迫我進到了他家的院子裡,從他的褲兜裡取出他的車鑰匙。呃,他有把車鑰匙隨身攜帶的習慣?
他把我按到了副駕駛的位置,車門關閉的那一刻,我清楚地看到了別墅門口那裡站著一個人。我想,是南宮皓揚的媽媽。這麼重色的玻璃,她在外邊看不到坐在裡邊的是我。呼呼,好險,他在門口的人走到車跟前,發動車出了他家的院子。這真是一個聰明的選擇,爲我免去了一場災難。我想,也是爲南宮皓揚他自己免去了一場災難。
昨天下過雨,聽說也出過彩虹。只是,我沒有看到。這座城市的排水系統很好,今晚已經看不出任何昨晚下過雨的跡象了。
遊樂場裡的晚間的時候的燈光似乎是格外充足明亮的,把這裡點亮的就如同白晝一般。而且,這裡的晚間大多數確實和白晝一般的熱鬧喧譁。
南宮皓揚買了纜車的票,他捏著兩張票在我的眼前晃了晃。他的嘴角有著孩童一般純潔乾淨的笑容,眼眸也是那般的清澈明亮。
他擡起手,輕輕地扼在我的手腕上邊。他一轉身,他好看的側臉就完整滴映射在我的眸子上。四十五度角,據說這是記住一個人的最好的角度。
或者我應該說,只有他不看我的時候,我纔有勇氣這麼放肆這麼不躲閃地就這麼呆呆地看著他。哪怕只是一個側臉,都好。
他拉著我上了纜車,對立而坐。我對纜車還是有陰影的。這是我和他第三次一起坐纜車,前兩次纜車都分別地出了不同的故障。不知道今天,我們兩個人能不能逃脫纜車殺手的命運呢?
他不知道從身上的哪裡取出來了一顆珍珠,就是在商場裡促銷或者什麼的時候贈送的那種珍珠一樣。至少看上去,是一樣的。我猜想,這顆珍珠,是他去商城給麥一月買禮物的時候商場送給他的附屬品。沒錯,是附屬品。
他的右手托住了我的左手,他輕輕地將那顆珍珠放到了我的掌心。他將我的五指向著掌心彎曲,他的手掌包住了我的手掌。
我的心不禁猛烈地疼了一下,可是我還是若無其事地笑著。他把附屬品給了我,是不是代表我在他的生命中不過是一個附屬品罷了。可有可無。
他擡起手摸摸我的腦袋,衝著我輕輕淺淺地笑了一下。他嘴角的那個弧度,若隱若現。他站起身,背對著我看著外邊。
他想要的天空,始終都是在我的世界之外的。他想擁有的,他想得到的,我的身上始終不具備。所以,我只能是附屬品,無謂怎樣。
我快速地抹去我眼角還沒有掉下來的眼淚,用手指去撐我嘴角的弧度。就算我只是他生命中的一件附屬品,我也希望他對我的記憶可以美好一點。笑容,總是比眼淚更加的美好的。
他突然開口與我說道:“你說虞姬曾經會給過項羽怎樣的誓言?”
我有些發愣,卻還是應道:“該是項羽給虞姬誓言吧?”
他轉身對著我笑,他說:“那你說虞姬和項羽誰的愛更深一點。”
我對這個問題的答案很堅決,幾乎沒有任何的猶豫:“項羽。”
他的笑容在放大,他又轉過身去看外邊的夜空。他的聲音幽幽地飄入我的耳內,他與我說:“小愛,你還不算太笨。”
不!你錯了!我笨,笨的要命。如果我不算太笨的話,那麼我和你在上海的KL酒店就不會發生那件事情。我不會難以面對更加的害怕面對你。我們也不會變的今日這般的陌生。所以,我真的很笨。
我笨到明知道你的心裡除了麥一月還是麥一月,卻還是那麼不可救藥的喜歡上了你,把自己交付給了你。笨到我明知道你什麼都不能給我,我卻還是心甘情願也並不後悔。所以,我真的很笨。
纜車到了該到的位置,停在該停的地方。我在南宮皓揚的身後下了纜車,腳真真實實地踩到地面上的時候,我的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失落感。
我學著他走路的樣子,在他的身後踩著他的步子,追著他的影子。如果我是他的影子,那麼我會不會比現在好過一點呢?
我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沒頭沒腦地問他一句:“你會在意自己的影子嗎?”
他好看的眸子閃亮了一下,他淺笑著應我的話道:“不。會”
我輕含著我的下脣,點了幾點頭。不會。他說不會。所以就算我變成了他的影子,和現在的我也不會有什麼差別的。我還是他送我的那顆珍珠,附屬品罷了。
他稍稍前傾哈下點身子,他的臉龐就離我近了一點。我眨動著眼眸看著他好看的臉,就像很久以前我曾看著他的眼神去看著他。
他擡手點了點我的臉頰,魅惑一笑地與我說:“看起來傻乎乎的樣子,在想什麼?”
我莞爾一笑,雙手背到了身後,衝他眨眨眼睛,有點俏皮地與他說:“我爲你跳支舞怎麼樣啊?”
他笑著問我:“此時此地麼?”
我笑著點點頭。他忍俊不禁,他問我:“那你要我用什麼來交換?”
我咬著我的下脣,用了力氣。可是我最後卻淡淡地告訴他:“一場電影吧。”其實,我想問你,可不可以不去上海。可是,我也知道,這樣的交換籌碼,並不值得。所以,我還是不開口比較聰明一點。
他的眸子順下去一秒鐘的時間,又揚起。他淺笑著應道:“好。一言爲定。”
我嘆嘆氣,嘟著嘴說道:“可惜沒有紅梅,也沒有下雪。”
他伸出手,輕輕地理了理我的劉海。他的眸子很專注地定格在我的劉海上,他在很專注地做著理劉海的動作。
一個男人專注地做一件事情的時候,是很有魅力的。其實一個有魅力的男人,就算是什麼都不做,都是很有魅力的。
他淺笑著帶著一絲絲許諾的味道和我說:“就算沒有紅梅白雪,就算這個夜晚沒有任何的特別,我也會一直記得,你在這個夜裡這個地方爲我跳了一支舞,交換一場電影。”
我笑出來,忍著淚。笑到花枝亂顫的,全身都跟著一起顫抖。南宮皓揚,我也會一直記得,在這個並不特別的夜晚,你說你會一直記得,在這個夜裡這個地方我爲你跳了一支舞,交換一場電影。
我學著電視裡的那些跳舞的女子的樣子,爲他跳起這支舞。手腕輕轉,五指微張,錯位分置,腳步輕緩,慢轉身,回眸帶笑。腰身柔軟慢扭,配著媚眼如絲。張弛有度,柔弱之中帶著到位的力道。
我舞完站定,笑眸看他。我說:“我只能爲你跳支舞。”
他淡淡一笑,他說:“我並不需要你爲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