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七和鐵餅也聽到了腳步聲,瘦七壯著膽子拉開布制窗戶一角,向外張望,只見戴著頭燈的幾個人影越走越近,手裡似乎還端著什麼東西。
他慌亂起來,左右一看,帳篷裡的地方狹小,根本沒地方躲避。
“怎麼辦?怎麼辦?有人過來了,好像還帶著傢伙!”不管外面的人是誰,就衝這被綁的女人,他和鐵餅有嘴都說不清。
秋鬱清急中生智,急忙低聲叫住他,“快點給我鬆綁,我不會揭發你們的。”
瘦七明白時間緊迫,由不得多想,趕緊過去手忙腳亂的解開了麻繩。
秋鬱清隨便扭了兩下已經發麻的手腕,暗自琢磨。如果真是盜墓的那些人,他們一般都躲著考古隊,這樣公然衝過來,肯定是發生了什麼,需要考古隊的人過去“幫忙”。
可眼下其他人都昏迷不醒,自己三人即使裝昏也來不及,反正躲不過,倒不如主動出擊化解。
決心已定,她囑咐瘦七二人,“我現在出去,看能不能引開他們,如果他們闖進來,你們就說是考古隊僱來的工人。還有,把我的同事擺好,弄成睡覺的樣子。”
瘦七和鐵餅傻傻地點頭,壓根沒搞清考古隊工人是幹嘛的。但後一句他們明白了,兩人趕緊動手擡人。
外面的人看到這個帳篷亮著微弱的燈光,互相使了個眼色,慢慢地靠了過來。
秋鬱清假做什麼都不知道,掀起門簾主動走了出去,一個人突然衝過來,用手肘環住她的脖頸,捂住她的嘴低聲威脅,“別出聲!”
那個人把她帶到一邊,這時另外一個手持獵qiang的男人指著她詢問,“你是考古隊的人?”
她故作驚慌的連連點頭,持槍男人又逼問道:“裡面還有幾個人?”
她嗚嗚了兩聲,後面的男人放開手,她長吸一口氣,配合地回答,“大家都睡了,醒著的只有兩個工人。”
這時她纔算看清,一共只來了三個人,全部用布蒙著面,其中兩人端著獵qiang。
問話的男人打了個手勢,另外一個持槍的男人謹慎的進了帳篷,不一會兒就用槍指著瘦七和鐵餅出來,兩人雙手高舉過頭,驚恐的眼神地望向她。
“你們想做什麼?”秋鬱清搞不清他們的目的,難免開始緊張。
“我們在墓地那邊遇到點麻煩,請你們過去幫個小忙,只要老實聽話,不會傷害你們!”問話男人說完揮了揮手。
後面的男人狠狠推了她一把,語帶威脅,“老實點!”
三個盜墓賊押著秋鬱清他們走向墓地,瘦七與鐵餅一路哭喪著臉,心中暗暗叫苦。
其實他們之所以選擇今天下手,無非是因爲昨天打雷下雨,附近基站受損導致手機沒有信號。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另外一撥盜墓賊也選中了這個時機,而且看這架勢,人家明顯比他們專業。
秋鬱清看他們有槍,就明白這是有組織的盜墓團伙,每個人職責分明。現在居然把她挾持過去,肯定是墓地那邊出了問題,而且非常棘手,否則他們絕不會驚動考古人員。
沒過幾分鐘就到了墓地處,只見一名個子不高的人提著應急燈,守在盜洞口,見他們過來,忙道:“老三還是沒聲音,得趕快找個人下去。”
可等他看清綁來的三個人,立馬皺眉,“怎麼帶個女人來?”
“這小娘是考古隊的,另外兩個更不中用。”一直用槍指著秋鬱清的男人懶洋洋地答了一句,他纔是這夥人的老大。
瞧瘦七和鐵餅嚇得屁滾尿流的樣子,老大自是看不上,還不如一個女人頂用。
“我們有個弟兄一直沒上來,裡面的毒氣散得差不多了,你們下去幫我們尋個人。”他扯下了蒙面布,摸出一根菸,放到鼻間聞了聞。
這個被稱作老大的男人不過三十多歲,長相普通,說話帶著陝西那邊的口音。
秋鬱清見他露了真容,心下卻是一沉,看來這些盜墓賊不會留他們活口了,他們三人下不下去都是個死。
瘦七和鐵餅立馬跪倒在地求饒,“求求你,大哥,放過我們吧!我們啥也不懂,下去也沒用!”
他們再傻也明白,有人下去沒上來,搞不好已經死在下面了,這麼危險他倆哪裡敢去。
站在他們身後持槍的男人是老五,他用槍托敲著二人肩膀,咬牙威脅,“給老子聽話,否則一槍崩了你們。”
秋鬱清見他二人狼狽的模樣,又氣又恨,若不是他們二人在湯裡下迷藥,考古隊哪裡會落到這步境地,真是自作自受。
“好,我們下去就是。”她主動配合。
老大斜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眼神裡倒是有了幾絲讚許的意味。這個小娘不光人長得美,還挺識時務,如果能活著回來,倒可以帶走玩上幾天泄泄火。
“姑娘,你想死也別拉上我們兄弟二人啊!”瘦七差點淚流滿面,這女人不是害人嗎?
“少廢話,你們兩個馬上跟她一起下去!”老五擡腿兩腳,就將瘦七和鐵餅踹到秋鬱清身旁。
“我先下去探探情況,人多反而不方便。”秋鬱清這話是對著老大說的,這幾個人明顯唯他馬首是瞻。
“好。”老大答應得爽快,讓老四他們給她綁繩子。
“這個包你背上,裡面有對講機,我們隨時聯繫。”老大遞給她一個男士雙肩揹包。
秋鬱清沒有做聲,默默將包背後,仔細檢查了一下腰間繩子是否牢固,確認安全後衝老大點頭示意。
老大做了個手勢,老五和老四將她從炸好的洞口慢慢放了下去。
這條盜洞寬不足一米,往下看去更是深不可測。
她克服內心的恐懼,憑藉頭上探燈發出的光芒,只盯著眼前的洞壁,不敢再向下張望。
時間在此時好像變得無比漫長,直待雙腳著地,纔將懸起的人徹底放下。
忽然一陣撲鼻的香氣襲來,香味幽幽,令人迷醉,好似蓮花的香味。
秋鬱清暗暗奇怪,墓里居然有這種味道,難道墓主是個女人?
她先解開腰間的繩子,從揹包裡掏出手電筒,往四周一照,不禁暗自佩服這夥人的本事。
他們炸的盜洞位置顯然經過測算,正好打在長長的甬道處,完美地避開了第一道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