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古滇國並不是由當(dāng)?shù)叵让袼ǎ慕⒄呙械坫簦且晃恍逘?wèi)甚高的大祭司,銅鼓就是他帶來的聖物,用於通神。帝泗讓當(dāng)?shù)夭柯涫最I(lǐng)擔(dān)任名義上的國王,實際權(quán)利都掌握在他手中。可惜他的繼任者法力不濟,權(quán)利慢慢被國王所取代,祭司一職名存實亡。”盛夕曇娓娓道來,好似親眼目睹了古滇國祭司一脈的衰落。
“古滇國的未解之謎有很多,沒想到你對它的來歷知道得這麼清楚。”她難免訝異,關(guān)於古滇國的文獻(xiàn)記載太少,史學(xué)界更無定論,他怎能如此肯定古滇國的來歷。
“我說的話或許你不相信,但是那件銅鼓立人像菲比尋常,留在手裡只會帶來災(zāi)禍,我倒是不在意你的老闆會怎樣,就怕你會受他拖累。”盛夕曇說到這裡,目露憂色。
“不管怎樣,我會盡力勸說他。他畢竟也是我的好朋友,我也不想他出事。”秋鬱清內(nèi)心情願相信他說的話,她就是覺得,他做什麼都是爲(wèi)她好。
他欣慰一笑,她還同以前一樣,總是無條件的信任他。
忽然,他面色微變,感應(yīng)到有十幾個人進(jìn)了餐廳大門,分明是爲(wèi)他而來。
“我先送你出去。”他幫她拿好手提包,欲送她離開。
“你不走嗎?”她好奇的詢問,難道他沒吃好,準(zhǔn)備私下加餐?
“我有點事要辦,你先走。”他表面若無其事,但已經(jīng)快步拉開包間門,那些人腳步挺快,直奔包間這邊而來。
守在門外的子明察覺到不對,雙拳緊握,蓄勢待發(fā)。
盛夕曇出門後給他遞給眼色,子明立刻轉(zhuǎn)身去攔那些人。
包間這邊的過道也就一米多寬,那些人看到了盛夕曇的身影,立馬衝過來。
子明疾步迎了上去,擡腿就將走在最前邊的男人踹倒,隨後右肘一擡,用力撞向另一人的下巴。
呼痛和斥罵聲此起彼伏,秋鬱清聞聲望過去,卻被盛夕曇強行摟住肩頭,將她從另一邊帶離。
“不用管,我送你出去。”他言語平靜,對這種事彷彿早就習(xí)以爲(wèi)常。
她只來得及瞥見子明與人打鬥的背影,便被他快速帶到院裡的停車場。
盛夕曇拿過她手中的車鑰匙,按下電子鎖,主動替她拉開駕駛側(cè)的車門。
裡面情況不明,秋鬱清望了望餐廳的方向,擔(dān)憂的開口,“要不要我?guī)湍銏缶俊?
“沒事,你先回去,晚點我打電話給你。”盛夕曇推著她坐進(jìn)車裡,將車門關(guān)好。
她趕忙按下車窗,依然不放心,那夥人來勢洶洶,他和子明就兩個人如何應(yīng)付得來。
“走吧,我看著你離開。”盛夕曇身體站直,不給她再度說話的機會。
秋鬱清發(fā)動了車子,踩油門之前還是忍不住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開車離開。
他望著她的車子出了餐廳的大院,這輩子無論什麼時候,他只想每次都望著她離開,不願再留背影給她,讓她一個孤獨無望的等待。
這時服務(wù)員和其他用餐客人已經(jīng)紛紛涌了出來,看來裡面打架的動靜已經(jīng)驚動不少人,那撥人也隨之出來幾人,威脅衆(zhòng)人不許報警。
盛夕曇見狀直接返回餐廳裡,就見過道里一片狼藉,本來擺在兩側(cè)的花架紛紛躺倒在地,那些綠植及花朵更是被□□得慘不忍睹。
“苗三爺好大的手筆,見個面都要搞這麼大的場子!”他站在一邊猶如旁觀者,揚聲冷笑。
“都住手!”被稱作苗三爺?shù)闹心昴腥艘娝睹妫⒓唇型!?
他的那些手下也被揍得挺慘,誰都沒想到一個年級不大的少年下手竟如何狠辣。
子明冷哼一聲,他雖然沒吃大虧,但全身也是衣衫不整,稍微整理了一下,退回到盛夕曇身後,可依然緊盯著對面那夥人,絲毫不顧放鬆戒備。
苗三爺四十多歲的年紀(jì),身體有些發(fā)福,肚子尤其大,地中海式髮型。穿著一件大花襯衫,脖子上掛著一塊白色古玉,手腕上挽著深黃色的老蠟手串,拇指上套著綠油油的翡翠扳指,恨不得將所有古董珠寶掛上身。
“盛老弟,要不是見你一面太難,我也不必搞這麼大的陣仗。”他緩步走了出來,胖胖的臉頰笑起來像個佛爺一樣。
“苗三爺有什麼話,我們不如進(jìn)屋講,何必讓人圍觀?”盛夕曇提議之後不等他迴應(yīng),直接邁步進(jìn)了剛纔的包間。
苗三爺熟悉盛夕曇的性子,也沒多說就跟了進(jìn)去,他的手下本想跟著一擁而進(jìn),反被他斜了一眼,全部攔在了外邊。
子明見他們兩人一先一後走進(jìn)去,重新將門關(guān)好,又像門神一般守在了那裡。其他人只能氣呼呼地瞪著他,卻是敢怒不敢言。
盛夕曇進(jìn)屋之後,坐在了秋鬱清剛纔坐的位子上,替自己倒了杯茶,纔不緊不慢地詢問,“三爺找我有什麼事?”
他嫌棄苗三爺髒,自是不肯讓人玷污了秋鬱清的座位。
“最近我新得了一批貨,想請老弟你幫忙看看。”苗三爺?shù)皖^點了一支菸,根本不顧這裡公衆(zhòng)場合禁菸的規(guī)定。
“不光是看貨吧?”盛夕曇根本不信他的說辭,如果是這麼簡單的事,哪用這樣大張旗鼓地上門。
“嘿嘿,還是老弟你最瞭解我!”苗三爺咧嘴一笑,絲毫沒有被人當(dāng)面拆穿真實目的的尷尬,“其實是這樣,西安那邊有個姓周的老闆,看上雲(yún)南的一批古董,說是無論好壞全都包了,你說這活我能接嗎?”
“姓周?西安的?”盛夕曇額頭一皺,尾音上揚。
上次在青海墓地外,老大口中也提到了西安的周老闆。他還特地去西安走了一圈,並沒有發(fā)現(xiàn)周老闆的蹤跡,不知道苗三爺口中的周老闆可是同一人?
“是啊,我打聽過了,這位周老闆實力雄厚,最喜歡包坑,可是雲(yún)南那批貨還沒有啓出來,我若是冒然接了,就怕到時賠個血本無歸。”苗三爺一直做的是中間商的買賣,萬一貨砸在他的手中,他一個人可吞不下。
“你打算讓我去雲(yún)南,幫你看看那批貨?”盛夕曇聽他這麼一說,就明白他打得是什麼主意。
“我知道這個要求,又辛苦老弟了,可看在穆師父的份上,就勞煩老弟再幫我一次,你放心,肯定不會讓你白乾,報酬比之前再加1%怎麼樣?”苗三爺拍著胸脯保證,吃定他不能拒絕。
增加1%的報酬盛夕曇自是看不上,若非看在他曾經(jīng)救過自己師父一命的份上,他是懶得搭理這種人的。
“我最近有些事要辦,緩一緩才能去雲(yún)南。”他不喜歡被人使喚,就算真要去做也要隨自己心意。
“不急不急。”苗三爺見他答應(yīng)不禁大喜,當(dāng)然要順著他來,“一個月之內(nèi)過去就行,看你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