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死, 家主立馬派人將羅鳳的兒子抱走,任憑羅鳳如何哭喊哀求全無用處。又過了一段日子,羅鳳的身體漸漸恢復, 唐家其他男人再也忍不住, 得到家主默許後, 紛紛來找她發泄慾望。
羅鳳爲了能找回兒子, 終日忍受著這種非人的生活。這一忍就是二十多年, 支撐她活下去的唯一信念,就是留在唐家的那個兒子。或許是因爲心情抑鬱,她一直都沒有再懷孕。
眼看她年近越來越大, 唐家男人對她失去了興趣,偶爾無人發泄時纔會來找她。並且見她老實本分, 對她的看管也放鬆不少, 她甚至可以在唐家祖宅的部分區域自由走動。
一次偶然的機會, 又有一個剛被抓來的年輕女子向她求救,羅鳳一時心軟指給她逃跑的路線, 結果那女子逃跑未成直接向唐家供出了她,羅鳳被唐家人關入地牢,被迫與一個男人強行發生了關係,事後她藉著門外透進來的光,才發現男人臂窩間那枚胎記, 當場愕然。
她心心念念這麼多年, 一直尋找的兒子竟然就在眼前, 而她竟與他做出□□的事情。她顫抖著擡手摸上那枚胎記, 雙眼垂淚不止, 他們母子怎麼會變成這樣。
唐落風當時也是青春年少,沒想到面前這個上了年紀的女人, 事後居然是如此反應,他手足無措的同時,也對她產生了一種微妙的感覺。
他沒有著急離開,反而重新關好門,就默默地坐在她身旁,任憑她觸摸自己。
或許是因爲從小沒有得到父母之愛,他對母愛尤其有迫切的需要,而羅鳳的態度滿足了他對母愛的幻想。因此,他在得知她懷孕後,瞞著唐家衆人,設計偷偷放走了她。
唐家人得知後大駭,怕他們誘拐婦女的行爲敗露,可是羅鳳畢竟是古鎮裡的人,他們不敢輕易動手弄死她,便悄悄地將她毒啞,威脅警告一番。而羅鳳爲了腹中的胎兒,表示不會泄密,唐家人最終才放過她。
除了唐落風,唐家人不知道羅鳳懷孕的事,唐落風本想悄悄打聽下那個孩子,可是他被家主派到外地做事,一去就是一年多,等回來時聽說羅鳳已經死了,一屍兩命。
後來唐家人知道羅鳳曾經懷孕,但人和胎兒都死了,也沒有人再去追究,只有唐落風獨自遺憾。
羅鳳臨死前求父親老羅頭保護這個女孩,不要讓唐家人知道她的身份,並留下一封遺書,說明了事情的真相。老羅頭便與月月祖孫相稱,人人都以爲月月是他的親孫女。
可惜月月是□□生下來的,先天帶有缺陷,發育比別人要遲緩得多,老羅頭也沒心思管這事。鄰居們發現月月的怪異,難免私下議論紛紛,他們的孩子受家中大人影響,經常欺負月月,養成了她孤僻懦弱的性格。
月月懂事後,得知了母親悲慘遭遇,便立志要爲母親報仇,狠狠報復唐家人。
瞭解了整個事件的來龍去脈,秋鬱清不禁更加同情月月的遭遇,同爲女人她若是與羅鳳易地而處,她做不到像羅鳳那樣堅強,或許早就自尋短見了。
盛夕曇將信摺好,還給了月月,一時也不知道如何處理。
對唐落風來說,月月的身份太尷尬,既是女兒又是妹妹,即便將她帶回唐家,到底怎麼認祖歸宗都是個麻煩。
唐落風暫時無法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他揉搓了幾下臉頰,強逼自己冷靜下來,當務之急還是要先穩住月月,不能再加深她與唐家的仇恨。
可他還沒開口,外邊的畢伽早已按捺不住,高聲叫陣:“夕曇你什麼時候變成縮頭烏龜了?別以爲躲在裡面我的魔氣就進不去,我看你能堅持多久!”
說完他也不等盛夕曇的迴應,立馬催動魔氣,攻擊洞口那道保護罩。他剛纔聽見裡面嘮嘮叨叨,實在煩得夠嗆。
盛夕曇只能躍到洞口不遠處,釋放靈力與之相抗,兩人一時不相上下。
子明有心想上前幫忙,可是他功力剛剛受損,還未恢復,根本提不起力氣,只能瞪眼乾看著。
此時,外面那些中了魔氣的唐家打手卻突然發出慘叫,畢伽尋隙一望,只見那些打手身子紛紛起火,瞬間燃燒成一具具黑焦的屍體。
他吃了一驚,竟然有人敢在他背後搗鬼,他微闔雙目,感應到原來是有人在外邊施法,而且看那人的架勢,竟要將這裡封印。
這下他再顧不上給盛夕曇決個高低,一邊回撤魔功一邊向裡面大喊:“你們招惹了什麼仇家,竟然要連累老子與你們一起困住這裡!”
剛被封印了一萬多年,他在人間還沒恢復自由多久,可不想又被封在這鬼地方度日。雖說他能不老不死,可誰願在黑漆漆的山洞裡過日子啊!
盛夕曇也及時撤回靈力,聽他這麼一喊,也趕忙用神識探索周邊,果然發現老羅頭站在那道通往唐家祖墳的門外,在地上劃了一個小圈,燃起一圈火苗,口中捏訣唸唸有詞,好似正在施法。
他凝神一聽老羅頭唸的咒語,臉色立變,這老羅頭不光是要封印這裡,更是要採用永界之術,讓他們永遠都出不去。
“月月,你操縱泥娃娃是跟誰學的?”盛夕曇不由懷疑這一切都是有人指使。
“是,是跟我爺爺。”月月低下頭,一手卷著衣角,小聲地回答。
唐落風也是聰明人,聽他們二人這麼一問一答,瞬間明白有人在外面興風作浪。
“唐家主,看來老羅頭眼瞎心不瞎,他這是要置你們唐家人於死地了。”盛夕曇迎上他詢問的目光,也沒時間跟他繞彎子,直接點明。
“是老羅頭在外邊?”唐落風蹙眉,心知不妙,剛剛那些唐家打手被火活活燒死,明顯針對的就是自己。
“不錯。”盛夕曇頷首,指了指月月,“她會的這些法術都是老羅頭教的,如今他在外邊準備啓動永界,將我們永遠困在這裡。”
“永界?”唐落風是第一次聽說這個詞,但見盛夕曇神色鄭重,便知他說得不假。而且唐家之前那樣對羅鳳,老羅頭肯定對唐家人恨之入骨。只是他歷來掩飾得太好,唐家從來沒有發現他的反常。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久未出聲的唐興浩忍不住高聲詢問,他還年輕,可不想就這樣死在這陰冷潮溼的洞穴中。
“我們先出去,到唐家祖墳那邊看看,能不能想辦法阻止老羅。”盛夕曇將秋鬱清召到身邊,又給子明使了個眼色,一揮手撤了洞口的保護罩,率先走了出去。
秋鬱清擔心月月無人照看,趕忙回頭,卻見唐落風一把抱起月月跟了上來,月月罕見的沒有拒絕唐家人的示好。
唐興浩陰沉著臉跟在他們身後出了秘窟,瞥見暗河邊那幾具燒焦的屍體,嚇得膽戰心驚,暗罵老羅頭心狠手辣,早知道之前挨家摸底時就應該結果了他。
畢伽見盛夕曇他們出來,立即揮散了魔氣,湊到盛夕曇身旁,“我說夕曇,這個事你必須負責,若是今天出不去我就跟你沒完!”
他挨著如此之近,恨不得都快貼到盛夕曇的臉上,駭得秋鬱清向後連連閃避,她是怕了這個喜怒無常的魔頭。
盛夕曇最是見不得心愛的女人受委屈,頃刻間著惱,擡手將他推到一旁,奚落道:“誰叫你進來的,我可沒請尊駕!”
畢伽被噎了一句,心想今晚確實是自己想進來奪取神像,可他嘴上哪能服輸,登時就不認賬,“若不是你鬼鬼祟祟的,我能跟著進來嗎?”
盛夕曇給了他一個白眼,懶得同他掰扯,疾步向出口方向奔去。畢伽吶吶地摸了摸鼻子,不緊不慢地跟在他身後。
秋鬱清才發現魔頭還有這麼一項本事,就是死皮賴臉,真是刷新了她對畢伽的認識。
幾人快速趕到出口,唐興浩先衝過去啓動開關,果然全無反應,他躁狂得對著門又踢又踹,那道門始終不曾打開。
唐落風冷眼旁觀他癲狂的舉動,竟然一聲未吭,既不阻止也不勸說,只是嘴角噙著一抹冰冷的笑容。
眼見唐興浩陷入癲狂,畢迦鄙夷地撇嘴,“這麼貪生怕死,居然還有臉做壞人。”
秋鬱清聽得目瞪口呆,別人再壞也比不過他好嘛,畢迦這魔頭的歪理還真是不少。
盛夕曇對著畢迦微微冷笑,伸手指著那道門,“老羅頭如今就在門的那一側,你與其在這裡說嘴,不如隔門制住他,也讓我們見識見識魔羅尊者的威風。”
“操,你別推卸責任好不好,這災禍可是你們引來的,憑什麼讓我出手解決?大不了我就再被封印一次。畢迦雙臂環胸,擺出破罐破摔的姿態。”
“畢迦,今天開始就是蠍秤月,又逢雙魚與水瓶時代交匯之年,你的魔功又要將息一月了。”盛夕曇低頭看了看手錶,忽然冒出這樣一句奇怪的話。
別人聽不懂他話中深意,畢迦卻是臉色大變,兇相畢露,忍了又忍才說道:“那看來我只能自求多福了,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