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母推著女兒上樓回家,秋父見了她也高興得合不攏嘴,她想問問他們回來的目的,卻被秋母推進了衛(wèi)生間。
等她洗漱乾淨,就見父母坐在茶幾上喝茶,她漫步走過去坐下,接過父親遞來的茶杯,抿了一口茶水,心裡卻是七上八下。
“清清,我們這次回來是爲了你和成俞那孩子的婚事,你鄒伯父希望你們儘快把婚事辦了?!鼻锬附K於說出此次回來的目的。
“什麼?”秋鬱清驚得一下瞪大眼睛,站了起來。
秋父秋母被她的反應嚇了一跳,秋母拉著她坐下,耐心的跟她解釋,“我跟你爸爸年紀都大了,最想看到你結婚生子,難得你跟成俞青梅竹馬,又交往了這麼多年,現在成婚正合適。”
秋鬱清一臉無奈,恨死了鄒成俞,若非他一直拿她當擋箭牌,怎麼會有今日的誤會。
“媽,我跟鄒成俞根本就不是情侶,是他怕鄒伯伯和伯母催婚,纔拿我說事應付,我們根本沒感情?!?
秋母聽著也是一愣,與秋父對視一眼,試探著詢問,“可是成俞已經同意了,後天晚上就是你們的訂婚宴,帖子都發(fā)了。”
這下秋鬱清徹底傻了,雙方父母連訂婚宴都安排好了,可是作爲當事人的她竟是最後知道的。
“你們怎麼能這樣,沒經過我同意就辦什麼訂婚宴,我是不會去的?!彼龤獾脺喩眍澏?,父母一向尊重她的選擇,這次竟然一手包辦她的婚姻,實在讓她難以接受。
“清清,你怎麼能跟爸媽這樣說話,什麼態(tài)度!”秋父不禁惱火,乖巧的女兒居然在婚事上不聽話,讓他既感到沒面子,又氣得肝疼。
“爸,結婚是人生大事,我不會嫁給一個自己不愛的人,這裡面肯定有什麼誤會,我現在就去找鄒成俞問清楚?!?
秋鬱清說完不顧秋母的阻攔,站起身衝出門口,拿起掛著的車鑰匙和錢包,直奔地下車庫。
“清清這是搞什麼,好好的突然說不要結婚,老鄒那裡讓我如何交待?”秋父把茶杯重重放下,裡面的茶水都潑了出來。
“女兒大了有她自己的想法,自然不會什麼都聽我們的?!鼻锬冈谝慌园β晣@氣,不由想起剛纔看到的盛夕曇,那個男人相貌俊美,氣質出衆(zhòng),難道女兒移情別戀了?
“這件事由不得她,這回老鄒特意提起當年的事,就是怕咱家反悔,根本沒有商量的餘地?!鼻锔赴櫨o眉頭,額頭的皺紋都快擰在一起。
“你是說,當年的那個詛咒?”秋母遲疑的開口,臉色變得異常難看。
秋父閉上眼睛,點了點頭。
秋鬱清開車準備去工作室找鄒成俞,忽然想到自己的手機丟了,只能先去商店買了個手機,又去移動營業(yè)廳重新辦了張sim卡。
她給鄒成俞撥了個電話,一直無人接聽,只好開到工作室,直接殺進他的辦公室。
他的秘書小陶攔著她不讓進,她這會兒脾氣正大,滿腹的怨氣無從發(fā)泄,便將人推開,用力打開了門。
裡面果然是少兒不宜的場景,一對男女衣衫不整的摟抱在沙發(fā)上,見她就這樣闖進來,趕緊整理衣服站了起來。站在秋鬱清身後的小陶尷尬萬分,連忙低頭道歉:“對不起,鄒先生。”
“你先回去,等我有空再去找你?!编u成俞紮好褲腰帶,拍了拍身邊的女人,讓小陶帶她出去。
那個女人長得十分妖嬈,路過秋鬱清身邊時,斜眼對她冷哼一聲,秋鬱清故作不見,她纔不在乎鄒成俞身邊的鶯鶯燕燕。
“大小姐,你這幾天跑哪去了,打你電話也不接,我還以爲你跟別人私奔了呢?”鄒成俞爲了掩飾剛纔的不雅畫面,清咳了一聲,坐到辦公椅上。
“你爲什麼同意訂婚?”秋鬱清上前一步,俏麗一沉,毫不留情地指責他,“鄒成俞,我們之間根本不是情侶關係,鄒伯伯、伯母不知情,你不會向他們解釋??!”
“老頭子突然提出讓咱們訂婚,根本就沒給我說和的時間,我是想找你商量,可是好幾天都聯繫不上你,現在你倒是把責任都推到我身上?”鄒成俞也來了氣,他也搞不懂自己父親突然抽什麼風,非讓自己同秋鬱清訂婚,而且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那還不是因爲你平日老拿我做擋箭牌,讓他們產生了誤會,如今我爸媽也逼我嫁給你,你說怎麼辦?”秋鬱清又急又氣,一臉的無奈。
鄒成俞一向見不得女人受苦,起身將她拉到椅子上坐下,好言安撫,“不就是訂個婚嗎?又沒押著咱們去領結婚證,我們先應付著把這關過了,再拖一陣,等我家老頭子順心了,我再跟他一說把婚一退,不就沒事了嗎?”
“你說得倒輕巧?”秋鬱清杏眼一瞪,好不容易緩解的怒氣再度上涌,“婚姻哪能這麼兒戲,你是男的無所謂,反正誰不知道鄒少風流,可我呢,剛剛跟你訂婚又退婚,名聲全沒了。”
她一個女人怎麼能像男人一樣,訂婚退婚全不當回事,就算她自己不介意,那盛夕曇呢?那樣自帶清高的男人能不介意嗎?更何況他前世還有個顯赫的身份。
“那你說怎麼辦,只要你能提出合理的解決辦法,我全力配合你,怎麼樣?”鄒成俞舉起雙手做投降狀,他智商有限一時想不出什麼好辦法,只能對她妥協。
秋鬱清想了想,忽然一本正經地對他道:“我們把雙方父母約出來,跟他們澄清一下我們的關係,我想他們也不會不講理,硬將我們湊成一對?!?
“你算了吧!”鄒成俞還以爲她有什麼好主意,一聽就知道不靠譜,“我家老頭子這回可是鐵了心,揚言如果我不娶你,他就要把我趕出家門,切斷我的一切經濟來源,至少讓我在古董圈裡混不下去?!?
秋鬱清怔住,沒想到鄒父居然撂下如此狠話,再聯繫自己父母的態(tài)度,不禁頭疼起來,看來雙方老人真的非要逼迫他們結婚。
“你說他們之前也沒什麼徵兆,爲什麼非要趕著讓咱們馬上訂婚,你不覺這事有些奇怪嗎?”她知道鄒家和秋家一直有結親的意思,可是無非是言語中撮合,怎麼一下子就上升到強逼的地步呢?
“我也奇怪,我爸媽以前是說過讓我娶你過門,但一直都是半開玩笑的口吻,誰知道他們這次來真的,問都沒問我一聲,直接將酒席一訂,帖子全發(fā)完才知會我。”鄒成俞也是納悶,家裡的老頭子突然在婚事上變得這樣強硬,打他個措手不及。
“總之,我是不會跟你訂婚的,誰也不能逼我。”秋鬱清打定主意。
“大小姐,我可沒有逼你。再說啦,咱倆也是青梅竹馬,我有那麼差嗎?跟我結婚就讓你委屈成這樣?”鄒成俞見她目光堅定,心中也是不服氣,自己好歹也頂著富二代的名號,事業(yè)有成,多少小姑娘上趕著嫁,就她不把他瞧在眼裡。
“我沒說你不好,可是我不喜歡你?!鼻雉d清擡頭望著他,面色緩和不少,不願同他鬧僵。再怎麼說兩人也算一起長大,感情肯定是有的,但可惜不是愛情。
“那你喜歡誰?盛夕曇嗎?”鄒成俞冷笑一聲。
別以爲他不知道,最近她和姓盛的走得近,那個男人經常去西溪那邊接她下班,他男女情愛接觸得多,自然一眼就看出她早陷了進去。
“是,我是喜歡他?!鼻雉d清見他神色不善,索性大方承認,“所以我不可能答應跟你訂婚?!?
“那個男人不過生了一副好皮囊,來路始終不明,你小心上當受騙?!编u成俞口帶嘲諷地勸說,忽然煩躁地想點菸,剛掏出打火機想起秋鬱清煩人抽菸,只好拋著打火機消解內心不平之意。
秋鬱清聽他這樣一說,心中泛起波瀾。
她以前沒有貿然接受盛夕曇的感情,無非是怕他因爲前世的移情,可他不顧一切去緬甸將她救回,她才明白他有多在意自己。就憑這一點,她也不會另嫁他人。
但楚音的出現,似在她二人之間豎起一道水幕,依然彼此相望可見,卻隱約隔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平白拉遠了他們的距離。
鄒成俞見她沉默不語,以爲戳中了她的痛處,又不忍心起來,“我不過隨便說說,就憑你秋大小姐的美貌,什麼男人不對你一見傾心,除非瞎了眼。”
“好了,你少打趣我,還是好好想想,怎麼對方咱們的父母吧!”秋鬱清扶額支在桌子上,滿面愁容。
“反正還有兩天時間,老頭子不鬆口,我回去再磨磨我媽,看她能不能幫我說兩句?!编u成俞對這樁突如其來的婚事也是頭疼,但內心深處卻不反感秋鬱清做他老婆,所以之前也沒同家裡怎麼抗爭過。
秋鬱清得到他的承諾,多少放下點心,她開著車想去找盛夕曇,卻接到秋母的電話,聲稱秋父身體不舒服,只好趕回家先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