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夕曇正琢磨著如何同她表述,就聽到子明由遠及近的腳步聲,“主人,有十幾個人朝這邊過來了。”
秋鬱清神色一變,她瞬間想到是不是那個許園長派來的,畢竟他拿了別人要的東西,人家必定不會放過他。
盛夕曇放開她,低聲道,“你先回去,等我解決了這邊的事,再過去找你。”他扭頭吩咐,“子明,你先送秋小姐過去,把她交到鄒少手上。”
子明點頭稱是,做了個請的姿勢,秋鬱清見盛夕曇一派從容不迫的做派,心知自己在這裡反而會添亂,說了一句,“你小心!”,便順從地跟著子明離開。
盛夕曇溫柔地望著她離去的背影,自責剛纔自己的魯莽,他應該多給她一些時間,逐漸地適應他的存在。
那十幾個已經慢慢包抄過來,手裡都拿著長長的西瓜刀,在夜色中閃著片片白光。
盛夕曇擡眸掃視了一圈,根本不等這些人近身,伸出右臂靈力一吐,衝在最前面的一人手中的刀立時脫手,自動飛到他的手中。
只見他接住西瓜刀,橫放在掌中看了看,手腕輕輕一抖,西瓜刀頓時碎成十幾片,全部是一寸大小的正方形,隨即向外一揮,那些碎刀片沿著不同的軌跡,分別射向衝過來的十幾個人。
十幾個人只覺眼前白光一閃,握刀的手腕就被狠狠劃破,西瓜刀噼噼啪啪地掉落在地。
盛夕曇用意識操控那些掉落的西瓜刀,趁那些人傻傻的發愣之際,西瓜刀再度飛起,這回割的是他們的雙腿腳腕,隨著一聲聲嚎叫,十幾個人全部倒地。
跟在後面的許園長看到這一幕,嚥了下口水,也顧不上什麼形象,抓起衣角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許園長,還想拿回金鼓嗎?”盛夕曇淡淡地質問一句。
“盛先生,我也是替人做事,老闆怎麼說我就怎麼做。”許園長尷尬地爲自己開脫,語調都夾帶著顫音,“是老闆非要那面金鼓,如果我不把它帶回去,也不好交代。”
“那你就跟你那位幕後老闆說,若想要那面金鼓,就親自過來找我拿。”盛夕曇把頭微微仰起,望著滿天星斗,不想再看他一眼。
許園長知趣地衝那些人招招手,低聲呵斥,“還不趕快走!”又堆起笑容對盛夕曇道:“盛先生放心,你的話我一定轉達。”
他也是識時務的人,對手這麼強悍,爲了那些薪水去拼命實在不值得,還不如回去向老闆如何彙報,大不了被罵一頓而已。
等子明送完人回來,盛夕曇早已將人打發走,見到他第一句就是問,“把人平安送到了?”
“送到了,鄒少親自出來接的秋小姐。”子明當然知道這位主子有多在意秋鬱清,哪敢掉以輕心,直到看到兩人一同進了別墅,他又在周圍轉了一圈,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人物,纔回來給主人回話。
“我拿了金鼓,幕後那位老闆斷然不會善罷甘休,我就擔心他把主意打在秋鬱清身上,以後你要多多留意她那邊。”盛夕曇對她這個新名字多少有些排斥,總感覺叫起來不那麼順口。
“主人放心,我會保護好秋小姐的安全。”子明聽到他居然稱呼秋鬱清全名,顯得幾絲生分,不由彎了彎嘴角,卻不敢笑出聲來。
盛夕曇拍了拍他的肩頭,以示信任。
子明感受到主人的讚譽,正心下歡喜之際,忽然敏銳地察覺有人靠近,立即揚聲喝問道,“誰?”
“是我。”楊伊雪嬌嬌俏俏地走了出來,她打量了一眼子明,便剛想走向盛夕曇,卻被他攔住。
“有什麼話就站在這裡說!”他對這姑娘沒什麼好感,在3號坑監視他們時,這姑娘上竄下跳,就沒閒著,何況她還覬覦主人。再怎麼說,他可是站在秋鬱清那一邊的。
楊伊雪自知長得甜美可人,男人無論老少大都不會爲難她,從來沒見過像子明這樣不識相的毛頭小子,立時睜圓眼睛,燃起一片怒火。
子明一揚下巴,傲嬌地俯視她。
可他天生一副娃娃臉,擺出這個盛氣凌人的姿態多少有些搞笑。
楊伊雪推了他一把,他卻紋絲不動,她索性直接對著盛夕曇行了一禮,“帝泗傳人楊伊雪拜見聖王!”
她此話一出,果然引得盛夕曇注意,他挑了挑眉,向前走了幾步,“你是帝泗傳人?”
“是。”楊伊雪見他有所懷疑,忙摘下脖子上掛的那個骨人吊墜,遞了過去。
盛夕曇沒有接,接著微弱的燈光看了看,就知道她沒有說謊。
這個骨人是他親手雕刻,又將自身法力注入其中,可以令人瞬間轉換空間,這是他送給帝泗的禮物。
“在公園裡是你故意報警?”盛夕曇在墓坑中,就發現這姑娘行事有點浮誇,太過做作。
“是啊,我見你拿了金鼓,就知道園長不會善罷甘休,因此叫救護車的同時就報了警。”楊伊雪對自己的聰明舉動,有點小得意。
子明十分瞧不上她炫耀的姿態,濃濃地哼了一聲,生怕她聽不見。
“你做得不錯。”盛夕曇眼看這丫頭要炸毛,便溫言安撫,同時斜了子明一眼,警告他不要亂說話。
得到他的誇獎,楊伊雪甜甜一笑,“帝泗大祭司一直擔心金鼓落入他人之手,臨終遺言若是古滇國有朝一日滅亡,便將金鼓埋入地下,自有聖王來取。後來那個土司掘墓之時,先祖趁機設下迷魂幻想,就是爲了避免金鼓被人挖掘。”
“對了,你知道這個公園幕後的老闆是誰嗎?”這纔是盛夕曇關注的重點。
“公園建設的時候,他來過一趟,我遠遠地望了一眼,是個大概三十歲左右的男人,我聽許園長稱呼他周老闆,聽說是從西安那邊過來的。”楊伊雪皺著眉回憶,畢竟是兩年多前的事情了,很多細節都模糊了。
聽到“周老闆”和“西安”兩個詞,子明渾身一震,怎麼又是這個人,前一陣他還專門去西安調查過,可惜一無所獲。
盛夕曇沒有吭聲,心下卻是瞭然,這位周老闆無處不在,明顯是知道金鼓這個秘密的。
上次是興海鎮古墓,這次是古滇國金鼓,未免太過巧合。
“聖王,聖王?”楊伊雪見他不語,似是陷入沉思。
“楊姑娘,這次的事謝謝你,如果沒有你相助,我也無法順利快取回金鼓。”盛夕曇還是感激這個熱心的小姑娘。
“我家先祖有遺命,讓我們一直在這裡等待,聖王親自取走金鼓,今天我也算是完成家族使命了。”楊伊雪笑靨如花,她從十四歲起接過這項任務,就堅持守候在這裡,如今總算了結了這件事。
“是的,從今日起你就自由了,去做你想做的事吧!”盛夕曇有幾分感動,畢竟在現代誘惑這麼多的社會裡,但還能堅守祖輩的承諾,確實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