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夕曇也沒想畢其功於一役,之所以主動出手,無非是想試試他的深淺,順便警告他一下,“尊主若是念著舊情,就不會設計綁架我的女人,還要將她賣到那種骯髒的地方。”
一提起這事他就怒從心頭起,他愛若至寶的女人,差點就被其他男人糟蹋了。
“那不過是個誤會。”畢迦不緊不慢地替自己辯白,“我也是剛剛聽說緬甸這邊有販賣人口的黑市,所以想過來見識見識,我只是覺得秋小姐長得跟你以前的女人有些像,誰知道是同一人,正巧如玉把她救了,也算將功補過。不如一會兒我當面就給秋小姐賠個禮?”
盛夕曇對他的信口雌黃不屑一顧,但現(xiàn)在不是算賬的好時機,便就坡下驢,“那好,我們就晚上賭桌見真章,希望尊主可以信守承諾,千萬不要輸了不認賬。”
畢迦假做聽不懂他的諷刺,主動撤回了魔力,盛夕曇同時也將靈力收回,兩個互相一眼,便各自扭頭不再理會。
盛夕曇衝佛像下的秋鬱清招招手,秋鬱清小心謹慎地走到他身旁,就怕畢迦臨時發(fā)難。
可等她站到盛夕曇身邊,才驀然發(fā)現(xiàn)這兩位的態(tài)度,頗有點兩個小孩因爲搶玩具鬧彆扭的樣子,彼此一個眼神都欠奉。
盛夕曇漆黑的雙眸飄向畢迦,見他根本沒有道歉的意思,也不勉強,直接挽著秋鬱清的左手,“這天太熱,我們還是早點回酒店休息。”
秋鬱清“嗯”了一聲,兩個便相攜下山,只留下畢迦獨自在原地冷笑。
這時天空重新亮堂起來,烈日直射在身上,驅(qū)散了那個魔頭帶來的徹骨寒意,前來旅遊的遊客,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拍照留念。
“這個畢迦跟周老闆什麼關(guān)係,周老闆是他的手下嗎?”一堆疑團縈繞在秋鬱清腦海中,她迫不及待地詢問。
“周老闆就是畢迦,他用這個身份走到起來比較方便。”盛夕曇突然停下腳步,面對著她正色叮囑,“還有,這次將你綁走的人就是他,你見到的那位楚女士就是他的同謀。”
秋鬱清心下陡然一驚,那個氣質(zhì)如蘭的女人居然會是畢迦的同謀,若非是盛夕曇親口告訴她,真的令人難以置信。
“你的提防心還是太少,壞人往往披著一層羊皮,答應我,以後不要輕易相信別人的話,尤其是這種需要□□的對象。”盛夕曇將散落在她臉頰的頭髮別在耳後,輕柔地摩挲著她的後腦。
其實他更想將她從此圈養(yǎng)在自己身邊,不去接觸社會上的任何人,可是又覺得這個想法過於自私,依照她的性子,肯定不會乖乖接受,因此才借這個機會好言相勸。
現(xiàn)代社會女性地位大大提高,講究的是男女平權(quán),不像他萬年前生活的那個年代,男人的地位高於女人。
“以後我會小心的。”秋鬱清心有餘悸地拍拍胸口,這幾晚她從來就沒睡踏實過,一閉上眼就會想起被綁的經(jīng)歷,若非她幸運,現(xiàn)在還不知道被賣到了哪裡。
盛夕曇見達到目的,也不想就此嚇壞她,低聲安慰了幾句。
她臉上依舊愁容不展,“晚上那個賭局你有把握嗎?”
“那兩個小子沾染了魔氣,若非看在他們救過你的份上,我是不想淌這個渾水。我已經(jīng)跟畢迦達成協(xié)議,只要贏了這場賭局,他就會替他們驅(qū)除魔氣,你放心吧,我還是有把握的。”盛夕曇輕描淡寫地揭過此事,怕她過度擔心。
“你不是聖王嗎?以你的本事也不能驅(qū)除他們身上的魔氣嗎?”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在秋鬱清心中,他似乎無所不能。
盛夕曇聞言低頭清咳一聲,似笑非笑地俯身湊到她耳畔,“沒想到在你心目中,我竟然如此能幹!”
男人最喜歡崇拜自己的女人,他自然也不能免俗,秋鬱清這副樣子實在取悅了他。
她見他調(diào)侃自己,將他推開,故意惱道:“沒正經(jīng)。”
盛夕曇開懷一笑,心情一下變得很好,攬上她的肩頭,“畢迦那魔頭就是個瘋子,你以後躲她遠一些,只要有我在,不會讓他再傷害你。”
秋鬱清點頭應承,現(xiàn)在她瞭解了被綁真相,對畢迦是又懼有怕,這樣一個魔頭做起事來全憑心情好壞,讓人難以捉摸。
但同時她也好奇他的古怪癖好——掘墳挖墓,按理說以他的本領(lǐng)儘可以享受人世富貴,可偏偏對死人的東西感興趣,還真是奇葩。
司機開車將二人送回酒店,在走廊上正好撞見百無聊賴的楊伊雪,秋鬱清立馬拉住她表示感謝,要不是她及時通風報信,盛夕曇不會這麼快將自己救出。
楊伊雪連連擺手不肯居功,反倒將秋鬱清拽到一旁的角落裡,聲稱有事相求。
“鬱清姐,你能不能幫我跟盛先生說一聲,我想拜入他的門下。”她一臉期待的說出請求。
“你想跟他學習鑑定古董?”秋鬱清沒想到她會有拜師的想法,第一反應這小姑娘想學習文物鑑定,現(xiàn)在這個行當可是非常吃香。
“當然不是。”楊伊雪連忙否認,雙眼冒出亮晶晶的光芒,“我雖然得到先祖幾分真?zhèn)鳎上茸孢^世時我年紀還小,並沒有學到多少本事。雲(yún)南這邊自古巫術(shù)盛行,盛先生是聖王轉(zhuǎn)世,如果他肯收我爲徒,我這輩子都不愁飯碗。”
秋鬱清嘴脣微張不由愣住,對她的志向不敢茍同,這麼年紀輕輕又漂亮可愛的小姑娘,居然把巫婆作爲職業(yè)目標,簡直令人瞠目結(jié)舌。
可人家對她有恩,秋鬱清斟酌了片刻,試探地問道:“你跟盛夕曇提過這事嗎?”
“還沒有。”楊伊雪垮下臉,一副糾結(jié)的模樣,“我怕一張口他就拒絕,連回旋的餘地都沒有。可你不一樣,盛先生最在乎的人就是你,只要你張口,他肯定不會拒絕。”
她可不傻,盛夕曇一接到她的電話,當天就趕到打洛鎮(zhèn),可見秋鬱清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楊伊雪此番也存了小心思,故意拜託秋鬱清,就是想她看在自己通風報信的份上,幫助自己達成拜師的目的。
“我只能試試看,不能確保他會答應。”秋鬱清不忍看楊伊雪失望,但是盛夕曇的決定她可無法左右。
“只要你肯幫我開口就好了。”楊伊雪立即眉開眼笑,頓覺這事成功了一大半。
“你彆著急,這兩天我會尋個機會跟他提一下。”秋鬱清想起要應付虎視眈眈的畢迦,覺得這事還是緩兩天再說比較好。
楊伊雪表示理解,知趣地不再打擾她與盛夕曇,徑自回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