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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煙消雲散

青年人一聲吆喝,他身邊那幾個太監立刻飛身過去,躥到了花車旁邊,有一個輕功很好的太監已然縱上了花車,一腳踹開了擺著的古琴,那些撫琴的女子都嚇得失聲尖叫,花容失色。

四周觀望的人羣一陣涌動,喝彩聲,口哨聲,繁雜混亂,有人開始圍向了花車。

看到那幾個太監動手,戚慕寒和殷老大卻紋絲不動,在青年人的身邊,還有兩個太監,這兩個太監眼神有些飄忽,隨著人羣的躁動,時而對視一眼。

摘下了腰間的酒葫蘆,戚慕寒笑道:“人生得意須盡歡,兄弟,人世間太多真真假假,江湖中太多恩恩怨怨,還是醉裡乾坤大,壺中日月長,喝吧。”

說著話,他擰開塞子,灌了一口酒。

殷老大陪著他喝酒,看她那神情動作,好像酒葫蘆裡邊裝的不是佳釀而是香茗,喝酒和喝水一樣。

看到幾個太監已經動上手,辛雲路毫不猶豫,一踏步就想衝過去,被奚弘恩一把拉住。

放開!

辛雲路低喝一聲,眼中噴火。

奚弘恩冷冷地不動,就是不給攔著不動,辛雲路平時冷峻沉穩,很少有這樣失態的時候。

動手固然要動手,可是現在這個時候冒冒然地出手,不但無法把那個姑娘弄過來,而且還容易陷入僵局。

對自己的狀況,辛雲路是心知肚明,他極力剋制著自己的情緒:“好,我方寸已亂,你來決斷。”

嗯。

奚弘恩輕輕應了一聲。

辛雲路還是不放心:“怎麼帶她走。”

奚弘恩淡淡地:“死了就能帶走。”

豆丁和冒青煙就在旁邊,特別奇怪兩個人的對話和反應,奚弘恩向他們兩個一招手,然後低聲吩咐了幾句,兩個人面面相覷,有些驚愕。

可是奚弘恩卻胸有成竹:“令出則行,明白?”

豆丁和冒青煙點了點頭,偷眼看看辛雲路,竟然沒有提出異議,真是奇怪之極。

場中的情景隱隱透著怪異,還有,奚弘恩發現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儘管場中的那些嫖客也裝得似模似樣,左擁右抱著濃翠樓的姑娘,還勾肩搭背,趁機揩油。可是這樣熱鬧,濃翠樓的老鴇兒竟然沒有出現,從始到終也沒有出現過,實在不合常理。

踏進濃翠樓的那一刻,奚弘恩就開始留意,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再小的私窯,也有個管事兒的老鴇兒,濃翠樓這麼大一個地方,如今可以說是高朋滿座,老鴇兒怎麼頭影不露?

然後這些客人坐下的位置,儘管是疏密得當,錯落有致,但是他們的位置都是圍著青年人的位置,他們在和那些姑娘喝酒調笑的時候,都會無意間就瞥向青年人。

他們的目標莫非就是這個帶著太監逛妓院的青年人?

這些假扮成嫖客的人是誰

蘇折眉依然躲在暗處,他要做什麼?如果他和這些假扮嫖客的人是同夥,就不可能不知道地方,他也認識著青年人,他是什麼來歷?

還有戚慕寒和殷老大也來了,戚慕寒對青年人似乎有些忌憚,這讓奚弘恩也特別奇怪。

忽然,奚弘恩心中靈光一閃,莫非這個青年人就是當今的皇帝延興帝?

他看上去不過二三十歲,延興帝十七歲登基,改年號爲延興直至現在,今年是延興十六年,延興帝正好三十三歲,聽朝野上下傳言,延興帝荒淫無度,暴戾殘忍,聲色犬馬,獵色漁歡,只要是好玩的新鮮玩意兒,他都忍不住會去嘗試。

在健在的皇族宗親裡邊,年齡符合的只要楚王昭應琪和延興帝了,如果他不是楚王,十有八九是微服出巡的延興帝。

如果這個青年人真的是延興帝,有人把他吸引到這裡,又佈下這麼多人,想……弒君?

皇帝出朝,那是多大的事情,延興帝真的要跑到這裡,海誠公不可能不知道,延興帝真的要死在海誠公的地盤,他就得吃不了兜著走了。

這場戲,現在還真的看不出端倪。

辛雲路被奚弘恩攔住,他何嘗沒有感覺出這裡邊很多不對頭的地方,只是事不關己,關己則亂,他現在眼中都是泫然欲泣的儷影,他也知道自己方寸已亂,卻難以控制不能不亂。

奚弘恩冷冷地:“你出去。”

辛雲路望了一眼花車上邊的儷影,咬著牙,頭也不回地出去,他已經猜到了奚弘恩的計劃,現在他必須出去準備馬車,在外邊接應他們,既然奚弘恩答應把儷影帶出來,就一定能辦得到。

紫衣如煙,悽然搖曳。

儷影對身邊發生的一切都視若無睹,緩歌慢舞,繼續唱道:“幾抹秋容倚玉欄,落花時候傲春寒。寒蟬病鎖鴛鴦散,冷月沉痾比翼殘。 如意碗,醉無眠,別時容易見時難。洛陽縱有千金紙,不寫長門一念間。”

她的歌聲,從悽楚轉爲淒厲,果真有穿雲裂帛之聲,蕩氣迴腸之韻,只是眼眸裡浮動盪漾的淚滴,卻沒有流下來的意思。

刺啦一聲。

那個飛上花車的太監獰笑一聲,一伸手就把儷影的衣袖扯了下來,露出一條白生生、粉嫩嫩的手臂,珠圓玉潤,粉光脂滑,想來捏上去應該柔軟溫滑,讓人一親香澤的衝動。

淚光,在儷影的眼眸中閃動,對於忽如其來的羞辱,只是傷痛並不驚慌,彷彿一切,盡在意料之中。

販夫走卒、巫妓倡優,無論生活的逼迫讓人處於多麼卑微艱難的位置,屈膝躬行的只是皮囊,那顆心還是有不能觸碰的地方,有極力捍衛的尊嚴。

就算倚門賣笑,做的是皮肉生意,也有不能容忍的底線。

除非心死,纔會對世間無所感觸,無所留戀,也就無所惶恐畏懼。

□□著一條嫩藕一樣的手臂,淡淡地微笑灣在她櫻桃乍破的嘴角,歌聲清靈憂戚:“羅袖輕垂紫帶長,合歡襦皺玉裾藏,纖荑雪藕當頭月,何抵江妃皓腕霜? 紅翠釧,鑰珠光,龍吟細細費文章。明鐺雲影搖竹榭, 回望東風一斷腸。”

不知道誰刀光一閃,人羣中血光飛濺,一顆血淋淋的人頭從人羣中飛了起來,在半空中劃出一道滴血的弧線,然後重重地砸在一張桌子上邊。

滴水入油鍋。

尖叫聲,碰撞聲,叫罵聲,踢到桌椅的聲音,杯盤摔碎的聲音,人羣躁動起來。

亂得不能再亂,這間大廳被很多根粗大的柱子隔成無數個半遮蔽的空間,那些柱子上浮雕著雲紋水浪,雕得栩栩如生,空隙間距也特別巧妙,多看一會兒都會眼花,好像雲會動水能流一樣。

也不知道究竟是誰被殺了,男人女人都到處亂跑,互相推搡,彼此衝撞。

趁著亂時,奚弘恩不進反退,已經衝到門口,這裡可是通向外邊的唯一出口,如果此處被堵,讓人家來個關門打狗,那就難逃昇天了。

慘然地笑意,浮上了儷影的嘴角,她□□著一條手臂,另一隻手已經探到了裙下,拽出一條七彩的綢帶,綢帶是用來跳舞時揮動,所以一頭纏著半尺多長的握柄,這個握柄已經讓她換成了帶鞘的匕首。

殷老大靠近了戚慕寒,低聲道:“那小妞兒要尋死。”

戚慕寒呵呵一笑:“小恩子已經下手了。”

再看去,果然豆丁和冒青煙已經擠在花車的旁邊,那些太監和旁邊的人打得正熱鬧,豆丁也舉著刀,舞舞喳喳,好像要拼命一樣,其實是在前邊掩護,冒青煙藏在豆丁的後邊,用一支小小的吹筒,對著儷影吹了一下,一絲銀光射了過去,神不知鬼不覺,若不是戚慕寒提醒她,以她的機警功力都沒有覺察。

寧可玉碎,不爲瓦全。

銀光沒入衣衫,只是微微地涼了一下,儷影心中橫著冰涼冷硬的八個字,根本沒有在意心口處的一點兒涼意,既然生無可戀,就不妨血濺當場。

看著場中人紛亂叫嚷,儷影感覺滑稽可笑,又開始疲累不堪,連眼睛都懶得睜開,她的舞步忽然加快,裙裾飛轉,寒風厲厲,水袖悽悽,歌聲也鮮亮起來,帶著迴光返照的血音:“玉液瓊漿自淚泉,百花魂魄火煙沾。焚幹恨海相思木,託就仙人捧露盤。 金玉枕,木石緣,問天休得天無言。古來流水拋詩葉,豈必漂泊欲窮年?”

七彩綢帶,隨著她嬌柔的身軀纏繞飛旋,匕首的尖端,已經指向她自己的咽喉,生與死,不過就那麼三四寸的距離而已。

人羣涌動,很多人多擠向了那個青年人,青年人的身邊,兩個太監已經抽出了長劍,一左一右,護衛著青年人,此時在花車旁邊的那幾個太監好像感覺到事情不妙,也顧不上瘋狂舞蹈的儷影了,想要趕回來,可是人羣已亂,他們幾個被遠遠地阻隔在花車旁,根本到不了青年人的身邊,不過片刻,幾個太監就被砍翻在地,死於非命。

奚弘恩一掃之間,看到蘇折眉偷偷地從後門溜了出去,那個方向,應該是去鹿州的州衙。

這樣的險境,如果蘇折眉是想救青年人,應該出手纔對,爲什麼反而跑了,如果他不關心這個青年人的安危,爲什麼又要跑來?

不知道蘇折眉是不是去鹿州州衙通風報信,如果是,還能推斷出一些理由來,就是蘇折眉認識這個青年人,也想救他,只是有難言之隱,或者身不由己,不能拋頭露面,因此才見勢不好,跑去報信。

雖然這個理由也不太通,尚算可查詢的一條線索。

天堂有路爾不走,地獄無門自來投,嘿嘿嘿,拿命來!

不知道誰尖聲吆喝了一嗓子,人羣之中立時飛出五六個蒙面人,每人手中捧著一把長劍,寒光閃動,越過人羣,直刺向青年人。

說了也奇怪,本來擁擠煩亂得都插不下針的人羣,這幾個蒙面人也不知怎麼移形換步,眨眼就到了青年人的近前,劍帶寒風,快如閃電。

與此同時,花車那裡也打了起來,幾個太監想過來,那些人有意無意地橫攔豎擋,幾個太監急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抽出兵刃,見人就砍,那些人焉能由得他們撒野,也抽出兵刃舉駕相迎,不過片刻,幾個太監就被人裡三層外三層地圍住,寸步難移。

這邊幾個蒙面人的劍尖已經飛掠而來,青年人見狀大驚,往後一閃,大叫一聲:“哎呀……”

他下邊的話還沒有說出來,忽然身邊的那兩個太監猛地出手,一左一右,寶劍刺向青年人的兩肋。

青年人面色如土:“我那麼寵信你們,你們爲什麼要背叛我!”

兩個太監冷冷地笑道:“我們是身不由己,受人之命,忠人之事,您今天就乘龍駕鶴,萬碎齊天吧。”

哈哈哈。

門外有人大笑幾聲,只見有個瘦小枯乾的矮子帶著二十幾個人堵在門口,手中拿著火箭,就要預備瞄準。

啪!

啪!啪!

奚弘恩早就憋足了勁兒,連話都不說,長鞭飛卷,可憐這些要射箭的人,連背後皮囊裡邊的箭還沒有摸到呢,就被奚弘恩的長鞭勒斷了脖子,翻著白眼蹬蹬腿兒,絕氣身亡。

只剩下那個精瘦如猴的矮子,直著脖子瞪著奚弘恩:“小雜種,你哪裡冒出來的,敢壞爺爺的好……媽呀”

他的話說到一半兒,手中的判官筆也剛剛舉起,奚弘恩的長鞭捲住了他的左臂,手腕一較力,硬生生地把這個矮個兒瘦子的左邊手臂拽了下了,血如泉涌,矮個兒疼得臉白如紙,嗷嗷慘叫,轉身就跑,因爲跑得太急了,咚地撞在門框上邊,腦袋上邊撞出一個青紫的包來,噹啷一聲,從懷中掉出一面銅牌,這片銅牌也是星星狀,只是比林子中的那些星星大些。

難道濃翠樓裡邊的人也是北落師門的人,也屬於滿天星?

念頭在奚弘恩心中一閃而過,再看場中,兩個太監的劍已經刺到青年人的衣衫,青年人瞪著兩柄寒光閃閃的劍,已經傻在那裡,不知所措。

喀吧,喀吧,哎呀!

長劍,本來已經啄破衣衫的長劍,忽然只見碎裂成幾段,有些破碎的劍屑飛入了兩個太監的眼睛,兩個人哀嚎一聲,雙手捂著眼睛:“誰,誰暗算我?滿天星你們也敢得罪,你們不想活了?”

原來有人在他們的劍上做了手腳,已經用內力震裂他們的長劍,但是這力道用得奇巧,裂而不斷,等到他們用力刺人的時候,才碎裂飛濺,要命的是劍屑迸入眼睛,痛得難以忍受。

他們叫了幾聲,身子一軟,跌倒在地,背上明晃晃地釘著一把雪亮的匕首,已經被殺人滅口。

奚弘恩冷笑一聲,不用問,震裂那兩個太監的長劍,又是戚慕寒的伎倆,他忽然想起來方纔戚慕寒和青年人打賭,害得自己被辛雲路痛打,其中固然是戚慕寒有意教訓相逼,另一方面,也轉移大家的注意,好暗中施展他的伎倆。

他想到這兒,看向了戚慕寒,戚慕寒已經站起來,向他擠了一下眼,咧嘴一笑,已經猜到了他在想什麼,然後用手拍拍自己的臉,向奚弘恩撇撇嘴,做了一個豬頭的動作。

殷老大正好看向奚弘恩,似笑非笑,奚弘恩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臉,想來自己此時臉上有淤紫和指痕,應該很是狼狽難看,所以纔會讓殷老大覺得好笑,不知道爲什麼,殷老大笑他,他居然一點兒也不生氣,反而無所謂地衝著殷老大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戚慕寒哎了一聲:“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強求得勢江成海,求不到時狗變猴,走吧,走吧,滿天星,亮晶晶,轉眼之間空復空,哈哈哈……”

他彷彿有些醉意,腳步搖晃地往外走,不是趔趄一下,殷老大在旁邊攙扶著。

青年人現在回過神來,也隱隱猜到是這個戚慕寒救了自己,剛想說話,忽然發覺有些不對,因爲方纔還在擁擠的人羣,尖叫的姑娘,此時都沒有了人影,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不見了,自己一點兒都沒有留意。

大廳上,只有戚慕寒、殷老大還有門口站著一個少年,其他的人好像憑空蒸發了一樣。

姑娘,青年人忽然想起那個準備今夜破瓜的姑娘,都是因爲她,如果不是有人告訴自己今天濃翠樓裡邊有個才藝雙絕的姑娘要梳弄,自己怎麼會跑到這兒來,結果瓜沒有破成,還差點兒被人宰了。

一回頭,花車依在,儷影僵立在那裡,心口上插著一把刀,血色洇透半邊衫裙,眼睛失神地望著前方,空空蕩蕩,沒有一點兒光彩了。

死了?

青年人不由得打了個寒戰,想問問戚慕寒的姓名,可是再轉頭時,戚慕寒和殷老大也沒有了蹤影,原來站著門口的那個少年更是不知所蹤。

空蕩蕩的妓院,只剩下躺在花車旁邊的幾個太監的屍體,還有僵立不動的儷影。

有鬼?

青年人不敢動了,心中開始發憷。

忽然,兩條淡淡的人影,從花車那裡飛掠而過,快得和一陣風一樣。

青年人一激靈,再看時,繡球上邊的儷影也蹤跡不見了。

鬼~~~

青年人木立在哪兒,愈發不敢動彈,他方纔明明看到兩個人影,可是那個人影太模糊了,又讓他不敢確定自己是否真的看到了什麼,但是儷影的屍體是真真切切地不見了,眨眼就不見了。

啊啊啊啊~~~~

青年人幾乎是慘叫一聲:“來人啊,救駕啊,有鬼不臣,莫逆犯上,快來救朕~~”

他話音未落,聽得外邊人嘶馬鳴,有人高聲道:“萬歲不必驚慌,臣蘇錦救駕來遲,望且贖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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