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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荒村野店

在衆目睽睽之下,奚弘恩帶著幾十個人走到了營寨門口,這個時候,奚弘恩的火氣也平復了一些,他慢慢地放慢了腳步,等著辛雲路招呼他,以前他們兩個鬧起來的時候,雖然吃虧的多半是他,不過辛雲路會給他一個臺階。

他聽得到辛雲路的聲音,不過不是招呼他,而是發號施令,練兵場十分空曠,辛雲路鏗鏘有力的聲音傳得很遠。

這次好像玩得過火了,辛雲路是真的動了氣。

動氣就動氣,只許你生氣就不許小爺我生氣?走遍天下也沒有這個道理。

奚弘恩在心裡冷笑了幾聲,眉尖未挑,反而不以爲然了。他也知道自己方纔很是無理取鬧,這樣大鬧軍營,罪衍非輕,辛雲路這次動了肝火,連攔都不攔,事情已經鬧大了,不知道最後會怎麼樣收場,何苦連累這些兵卒。

方纔自己是一時氣惱,纔要將這些兵卒帶走,自己在軍中並無職銜,帶走他們與規法不合,如果自己連這些帶出來的兵卒都保護不了,這個人可丟大發了,奚弘恩的眼中掠過一絲冷戾,不管用什麼法子,就算自己最後吃不了兜著走,他也丟不起這個人。

辛雲路不是一個作威作福之人方纔他下令杖責兵卒,不過是在震懾自己,逼著自己認錯。

認錯?

一絲冷笑浮現在奚弘恩的嘴角,他心中稍穩盤算下,反正事情已經僵在此處,自己此時是不可能折返回頭,無論如何,先出去再說,路是人走出的,法子是人想出來的,車到山前必有路。

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告訴自己冷靜冷靜,得想個法子逼著辛雲路不能對這些兵卒動手。

忽然,他的手摸到了一塊硬邦邦的東西,一愣之後,忽然眼生厲色,不由得氣得一跺腳,暗罵自己聰明一世,糊塗一時,怎麼沒有想起來自己還有這個東西。

亡羊補牢,還算未晚,想到了此處,奚弘恩道:“豆丁,你讓弟兄們都回去,把這個交給辛雲路,告訴他,要想動這些兄弟,先看看這個再說。”

說著話,他從懷中拿出一塊金鑲玉的牌子來,做工精緻,技法考究,上邊還鏤刻著盤龍圖案,刻著篆字,豆丁瞄了一眼,一個字也不認識。

豆丁接過來,感覺沉甸甸的:“這,是什麼?”他心中奇怪,小公爺要用這個賄賂辛雲路?不可能,這個牌子就是金子的,能值幾個錢,那個辛雲路被兵卒們送了個綽號叫做玉面閻王,怎麼會被一面金牌給收買了。一定是這個東西另有來歷,而且是特別大的來歷。

奚弘恩沒有回答,冷冷地:“把我的馬牽出來,到安陽街清風茶肆找我。”

他說著話,頭也不回地走了。

豆丁心中暗暗叫苦,想起來在流沙川的時候,奚弘恩要自己跟隨他,他當時也沒有表示異議,儘管他入伍沒幾天,軍中的規矩懂得不多,可是方纔奚弘恩弄折了軍棍,帶著他們出來,好像也不是一件小小不言的事情,現在可好,讓他把這些兵丁送回去,要自己把馬牽出去,那意思是要自己跟隨著他了。

這個欠揍的小公爺,你怎麼折騰都不要緊,誰讓你上輩子修好積德,有虞國公這樣有權有勢的老子給你撐腰,小爺我可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要權沒權,要錢沒錢,當兵沒幾天,連個伍長還沒有熬上,就變成你跟班的了,真是倒黴。

皺著眉頭,豆丁垂頭喪氣,又不敢不遵從奚弘恩的命令,只好耷拉著腦袋帶著兵卒又回到點將臺前,雙手一捧那個金鑲玉的牌子:“辛將軍……”

他話未說完,只見辛雲路一縱身,從點將臺上下來,把豆丁嚇得一激靈,以爲辛雲路過來要揍他。

誰知道辛雲路撩戰裙,分甲冑,噗通跪倒:“萬歲,萬歲,萬萬歲。”

他這一跪,練兵場上所有的將士也都跟著跪倒,山呼萬歲。

瞠目結舌的豆丁舉著牌子,心跳加速,覺著手裡的金鑲玉牌子能有一千金那麼重:“辛,辛,辛將軍,這個,這個是小公爺讓小人交給辛將軍的,他,他他說……”

末將知道了。

辛雲路面沉似水,站起來恭恭敬敬地接過牌子,這面牌子是當今聖上封了當朝太后之命賜給虞國公奚德業的,當今太后與虞國公的母親乃是同宗姐妹,而且感情不錯,這幾年一直有臣子彈劾虞國公手握十萬精兵,盤踞東南膏腴之地,恐怕終是朝廷的心腹大患。虞國公的母親已經亡故,太后生怕這樣的摺子看得久了,皇帝真的心生嫌隙,所以她先令皇帝賜了這個金牌給虞國公。

這面金牌是先帝之物,共有兩面,打造之時,本想賜給朝□□勳卓越者,以示皇恩浩蕩。凡得此金牌者,除了通敵叛國、不臣犯上,其餘諸罪,皆可赦免。

此牌一出,如帝親臨,州府郡縣,都要以臣禮應之,就是民間相傳的金牌令箭。不過此牌只是聖恩隆重的象徵,並無實質權限。

奚弘恩的意思,辛雲路自然明白,他是怕自己再責罰這些兵丁,竟然把御賜金牌給拿了出來。金牌本是奚德業所有,皇帝御賜,應該供奉在國公府中,不知道奚弘恩怎麼拿出來。

辛雲路冷冷地:“他還說什麼?”

豆丁笑了一下,笑得比哭還難看:“小公爺還有小的把他的馬牽出去,他說在清風茶肆等著小的。”

辛雲路哼了一聲:“就你一個人?能保護他毫髮無傷嗎?”

豆丁咧咧嘴,不知道怎麼回答。

稍穩沉思了一下,辛雲路道:“你去馬廄牽馬,回來我派一個人跟著你去。”

豆丁不敢多言,只好先跟著兵卒去馬廄牽馬,奚弘恩這匹馬,通身潔白如雪,骨肉勻稱,削耳隆額,雙目似電,蹄聲清越,果然是匹上等神駿,不同反響。

馬鞍橋上邊,還掛著一桿玄鐵霸王槍。

牽著馬,豆丁無精打采地又到了點將臺下,看到方纔在門口攔阻過他們的那個小兵牽著兩匹馬在哪兒侯著。

辛雲路一指那個小兵道:“他的腳程極快,可以日行千里,夜走八百,江湖上還有個綽號,叫隨風而逝。讓他跟著你們,有什麼事情好及時回報,國公爺已經下了命令,我要帶著一部分兵馬順著大路回師虞州。”

他說一句,豆丁就點下頭,心中頗是不以爲然,這個小兵輕功好?自己的輕功也不賴!他的綽號叫隨風而逝?自己就能叫做逐電奔雷呢,吹牛誰不會。

辛雲路說到最後,臉色一凜:“你是跟著小公爺的人,凡是懂得小心謹慎,如果小公爺出了一差二錯,你有幾個腦袋也不夠砍。”

怕他出事還不把他追回來?他的腦袋真的混丟了,你就是砍掉我腦袋也沒有用。

豆丁心裡生氣,不過還是連連點頭,反正席州和虞州毗鄰接壤,這裡離虞州也不過三百里的路程,中間只不過被鹿州的棠楓峽割斷開二十幾裡的峽谷而已,看小公爺這匹駿馬,跑得快了,半天的功夫就能趕回虞州了。

告辭了辛雲路,豆丁和那個小兵牽著馬出了兵營,轉過兩條巷子,就到了清風茶肆,正值早晨,茶肆剛剛開門,茶客並不多,那個小兵沒有上樓,在下邊看著馬,豆丁仰頭看見奚弘恩就坐在二樓臨窗的地方,連忙上去回稟情況。

桌子上有幾樣點心,一壺清茶,奚弘恩慢慢地飲茶,聽著豆丁的訴述,淡淡地:“那個人是誰?”

豆丁連忙賠笑:“小爺,那個人……”他眨巴下眼睛,辛雲路曾經告訴他怎麼說,可是憑著直覺,他感到奚弘恩對此已經瞭如指掌,現在辛雲路也沒有在跟前,要他照著辛雲路的吩咐說謊騙奚弘恩,豆丁多少還是有些氣怯。何況以他的江湖經驗,辛雲路教給他的那幾句話,怎麼聽怎麼像在哄小孩兒,如果奚弘恩真的會信,一定是見了鬼了。

奚弘恩冷冷地:“他怎麼樣?你是不是要說他是江湖中人,因爲仰慕我的槍法功夫,所以樂意追隨過來?”

豆丁咧了咧嘴,意思是在笑,奚弘恩居然也猜到了辛雲路會怎麼說,他感覺自己特別尷尬。

自古英雄出少年。

奚弘恩冷冷地說了一句,然後眉頭微皺:“這個鬼地方,茶也難喝得要死。”

說著話,奚弘恩扔了塊碎銀子在桌子上邊,豆丁用眼睛一瞄,那塊銀子足有一兩多,桌上這幾樣點心和茶水,一百錢就足夠了,果然是大家公子,出手闊綽,他感到有些心疼,看著奚弘恩下樓了,連忙把自己荷包裡邊的銅錢拿出來一百文來,扔到桌子上邊,然後把那塊碎銀子塞到自己的荷包裡,飛快地跑下樓去。

奚弘恩已經上了馬,瞪了豆丁一眼,顯然是嫌他磨蹭,豆丁也不說話,翻身上馬。

一揚鞭子,奚弘恩騎馬跑在頭裡,豆丁和那個隨風而逝跑在後邊,三個人,三匹馬,一路加鞭就出了席州的城門。

奚弘恩坐下的馬是匹寶馬良駒,豆丁和那個小兵的馬雖然也不錯,但是要想追趕還是吃力,奚弘恩有時就得停下來等等他們。

這樣走走停停,跑了能有一百來里路,要是奚弘恩單騎獨行,這時節都快到了虞州邊界了,豆丁又急又累,天氣又熱,跑出了一身汗,剛剛跟上奚弘恩,肚子裡邊開始咕嚕咕嚕地叫,叫得還特別響,看看身邊的那個小兵,卻是連細汗也沒有,看不出他有什麼焦慮惶然之色。

前邊是一帶松林,松林前邊有家掛著酒幌的酒肆,酒肆很簡陋,三間草廬,前邊搭著蓆棚,蓆棚下邊有七八張桌子,桌子旁邊擺著凳子。

遙遙可見,酒肆裡邊已經有了兩桌客人,一桌兩個,是一男一女,衣著普通,長得也很普通,也不是難看,就是太普通了,沒有什麼特點,基本上是那種你看過十次也記不住的模樣,桌子上邊放著兩個長條包袱,看上去也沒有多少東西,應該不是趕遠路的人。

另一桌三個人,一個四五十歲的老頭兒,紅光滿面,笑瞇瞇地,頭上光禿禿,一根頭髮也沒有,在陽光下發著油光,他手裡拿著一把蒲扇,一邊喝茶一邊扇風。老頭兒坐在上首,穿著一身古銅色的綢衫,還搖頭晃腦地,好像在哼哼著曲子。

在老頭兒左右陪坐的是兩個少年,一個穿著藍色衣衫,眉目清秀,神態平和,一個穿著紫色衣衫,眉尖入鬢,眼角微吊,笑起來都有些凌人的寒氣,幸好長得還算清朗,不然給人的感覺就是眉目藏刀,絕非善類。

豆丁的肚子裡邊有咕嚕咕嚕地叫了幾聲,奚弘恩看了他一眼,也不說話,催馬就趕向酒肆,然後翻身下馬,把馬拴住旁邊的松樹上,找了張桌子就坐下了。

店小二連忙笑呵呵地過來:“三位爺,點些什麼?別看小店不大,這時令小鮮,東五省西六州的特色菜系可是都做得出來,您是要煎炒烹炸,蒸煮溜醬,隨您來點。”

這個小二口齒伶俐,頭上帶著抓虎小帽兒,嘴上留著兩撇小鬍子,年紀不大,說話的時候,那兩撇小鬍子一翹一翹的,顯得有些滑稽。

奚弘恩一示意,豆丁和那個小兵也都坐下了,只是和小公爺同桌,感覺有些不自在。

奚弘恩淡淡地:“你們吃什麼?”

豆丁是真的餓了,昨天晚上打了半宿的仗,早晨回營也來不及吃飯,還差點兒捱了板子,現在有趕了半天的路,聽到奚弘恩問自己,想也不想地衝口就道:“糖醋小排。”

說到糖醋小排,豆丁的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他的表情有些讓人忍俊不住,奚弘恩似乎笑了笑,然後問那個小兵:“你吃什麼?”

那個小兵更加拘謹,想了想道:“吃飯。”

豆丁哈地笑了一聲,忙又忍住,心說到這裡不吃飯可吃什麼。

豆丁一笑,那個小兵有些不高興,瞪了豆丁一眼,但是忍著沒有發作。

奚弘恩隨便叫了幾個菜,店小二下去了。

旁邊桌上的老頭兒翹著二郎腿,一隻手扇著扇子,一隻手敲著桌子,發出輕微的聲音,嘴裡哼唱著小曲,他唱得的腔調有些走了音,聽起來實在不敢恭維,只是他自己悠然陶醉。

陪著他坐著的兩個少年互相對視一下,顯然這個老頭兒走調的哼唱在他們聽來也十分難受,但是兩個少年好像比較懼怕這個老頭兒,努力做出一副認真聆聽的樣子。

藍衣少年運了運氣,然後心平氣和地:“師父,我們這次去鹿州接的這單活兒……”

老頭兒不唱了,把眼睛睜開一條縫兒,斜睨著藍衣少年:“圈兒,幹我們這行兒的,只管把活兒做好做細,對得起祖師爺,對得起眼巴巴看著的人,就夠了,其他的,什麼都不用想,什麼都不用問。”

這個老頭兒說話的聲音有些娘,細聲細氣地,說話的時候,還翹著蘭花指,讓人有些脊樑發冷。

豆丁被這個老頭兒噁心到了,感覺有些反胃,那個小兵在旁邊也偷偷地笑著,他對這個老頭兒的怪異舉止倒是沒有什麼感覺。

門簾一挑,店小二託著盤子,把幾樣小菜放在桌上,又放了三套碗箸杯盤。

這邊剛放好了東西,大路上一陣煙塵,飛跑來兩匹馬,馬上坐著兩個公差打扮的人,身體都挺魁梧,其中一個手裡還拽著一條鐵鏈子,鐵鏈子垂在地上,另一頭拴著一個人,就這樣被他們拖著到了這裡。

啪。

奚弘恩的手指扣了一下桌子,眼中爆出一絲殺機來。

到了酒肆這裡,兩匹馬勒住了,那個拽著鐵鏈子的公差罵罵咧咧地下了馬:“奶奶的,什麼好差事也派不到咱們兄弟頭上,他們逍遙自在地喝茶納涼摟小娘兒,咱們這伏天六月地出遠差。”

另一個懶懶地道:“你咋呼什麼,老老實實押你的差吧,如果出了事兒,我們兩個的腦袋也別想要了。”

拽著鐵鏈子的公差瞪起眼睛,用力一拽鏈子:“喂,死狗,還不給老子站起來。”

地上那個人趴在那裡,身上的衣裳已經被磨得破破爛爛,幾乎是衣不遮體了,很多處都滲出了血漬,頭髮蓬亂披散著,他被公差一拽,身子抽搐了一下,然後慢慢地站了起來。

蓬亂地頭髮遮住他半張臉,看不清楚他的五官相貌,嘴脣的輪廓非常有棱角,而且微微翹著,有些誘人的豐潤,他的身上因爲方纔的拖行,擦破了很多處,鮮血仍然在慢慢滲透出囚衣。

那個拽著鐵鏈子的公差把桌子拍得山響:“快點來酒來菜,奶奶的,餓死老子了。”

豆丁一邊吃著糖醋小排,眼神一邊往這邊溜,他總感覺這個犯人有些眼熟,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那個小兵靜靜地吃著東西,眼睛也往公差這邊看,奚弘恩微微垂著眼光,本來這兩個公差的德行,惹到了他小公爺,他就看不慣這樣惡形惡狀的差官,遇到他奚弘恩也算這兩個傢伙活該倒黴,正在他準備動手教訓兩個公差的時候,忽然感覺到了很凌厲的殺氣。

憑著直覺,奚弘恩感到馬上要有熱鬧了,自己反而不急著動手。

店小二連聲答應著,飛快地轉到後廚,然後端出一個托盤,上邊還蓋著一個盆。

那個公差一看托盤上邊的盆,有些發愣:“這,這是什麼東西?”

店小二連忙賠笑:“這是我們老闆娘親自下廚給二位準備的,怕涼了,所以蓋著。”

那個公差心裡納悶,就這兩步道兒,還怕涼?奶奶的,這個老闆娘不知道怎麼巴結自己好了吧,他也趕路趕得很餓了,一伸手,就把盆揭開,不由得哎呀一聲,容顏更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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