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生氣,但是沈凌音表示也沒什麼所謂,現(xiàn)在薛冰瑤已經(jīng)被她和沈如海一起聯(lián)手給逼走了,就算現(xiàn)在回到了家,陳景墨也沒辦法看見薛冰瑤。
沈凌音朝陳景墨揮了揮手,看似眉目間泛著一抹疲憊,對陳景墨淡淡說道:“你現(xiàn)在就走吧,我不想看見你了。”
陳景墨聞言,立即收拾好雜誌,僅僅叮囑她好好照顧身子之後,便擡腳離開病房。
見陳景墨動作如此迅速,沈凌音再也忍不住地尖叫一聲,將手中的瓷碗狠狠砸到了關(guān)上的門板上。
冒騰著熱氣的白粥摔在地上,十分難看。
陳景墨拿出偷偷叫秘書送過來的新手機,第一時間撥通了薛冰瑤的手機號碼,那邊嘟了許久卻沒有人接起來。
陳景墨心神不寧了起來,換作平時,薛冰瑤都很快接起他的電話。
爲什麼這一次卻沒有接起來呢?而且上次也是一樣。
陳景墨心中極爲忐忑,他驅(qū)車離開了醫(yī)院,很快回到了別墅,一走進別墅,管家看見陳景墨那一刻,原本不安的臉色頓時變得蒼白了起來,不僅如此,連腿都開始發(fā)軟了起來,看樣子幾乎要摔倒在地上。
一看管家嚇得就要摔倒的模樣,就知道薛冰瑤又一次出事了,他上前,一手揪住了管家的衣領(lǐng),冷聲道;“快點告訴我,薛冰瑤在哪裡?”
管家欲哭無淚,上次被他揍得臉頰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消腫,要是還挨一下,他感覺自己不用出門見人了。
見陳景墨渾身散發(fā)著令人膽寒的暴戾氣場,管家苦著一張臉,對陳景墨老實彙報道:“陳總,在你不在家的那幾天,薛小姐已經(jīng)拿著行李離開了別墅。”
不說還好,一說,管家立即感受到了陳景墨渾身,驀然爆發(fā)出一抹極爲暴戾的氣場,幾乎壓迫著管家,管家害怕得根本發(fā)不出聲音。
“是什麼時候的事?爲什麼你們不告訴我!”
陳景墨幾乎怒吼出聲,暴怒時那恐怖的模樣,根本沒有人敢靠近他,站在一旁的傭人在隔岸觀火,默默爲倒黴的管家祈禱著。
管家都快要哭出來了。
他已經(jīng)打了很多次電話給陳景墨了,可是每次打給他都是關(guān)機狀態(tài)啊,也怨不得他啊。
陳景墨先前的手機沈如海給沒收了,沒有人知道陳景墨新的手機號碼是多少。
陳景墨不耐煩地嘖了一聲,用力地推開了管家,正滿心煩躁的時候,卻聽見身後響起一記爽朗的笑聲。
他轉(zhuǎn)眸,便看見沈如海出現(xiàn)在家門口,沈如海疑惑地看著眼前極爲僵硬的氣氛,看起來很不解地說道;“怎麼了?景墨發(fā)生什麼事了,看你氣成這樣,是傭人做錯事了嗎?”
陳景墨擺擺手,他勉強地冷靜下來,滿腦子都是關(guān)於薛冰瑤的安危,根本沒有時間想其他事情。
“叔叔你過來幹什麼?”
沈如海聞言,拿出一個日程表遞到陳景墨眼前,笑著說道:“我這次過來就是跟你商量下,下個月的結(jié)婚日期是什麼?必須選個大吉大利的日子才行。”
陳景墨此時
已經(jīng)沒有什麼心情談這些,他伸出手揉了揉脹痛的太陽穴,敷衍地應(yīng)了幾聲。
沈如海皺眉,對陳景墨如此敷衍草率的態(tài)度很不滿意,頓時拉下了臉,怒道:“你這是什麼態(tài)度呢?我特意過來找你商量事情,你卻這樣的態(tài)度,是不是不給我的面子?”
沈如海的聲音響在陳景墨的耳側(cè),令陳景墨實在煩躁不已,面對著沈如海滔滔不絕的嘮叨,陳景墨實在忍不住怒吼出聲,“夠了!我現(xiàn)在還有比這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根本沒時間跟你聊這些!”
沈如海聞言,眼眸逐漸冷然了下來,他忽然冷笑道;“重要的事?是不是要去找薛冰瑤那個女人?就那種一腳踏兩船的女人你還敢要啊?我直接跟你說清楚了,薛冰瑤根本就不是你所想的單純女人!”
沈如海早就料到今天陳景墨會逃出來,還好他一早就有了準備。
陳景墨陰冷地注視沈如海,“你閉嘴。”
他不允許有個人出口侮辱著薛冰瑤,就算是他的義父也不準!
沈如海怒極反笑,“你不信對嗎?好!很好!我就讓你認清楚現(xiàn)實!”
說著,沈如海將一早就準備好的照片狠狠摔在陳景墨面前,沈如海微微揚起了頭,對陳景墨冷漠地說道:“這些就是證據(jù),你自己慢慢看,薛冰瑤到底是個怎麼樣的女人!”
陳景墨皺眉,他微微俯下身,撿起摔落在他腳邊的照片,一張一張地慢慢翻看著,照片裡的人只照到了背影,但是背影陳景墨很熟悉。
跟薛冰瑤的背影很神似。
而她旁邊正親密地依偎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兩人投手舉足之間,盡是透露著極爲曖昧的氣氛。
陳景墨看見的那一刻,眼神頓時變得危險了起來,他微微瞇眸,爲什麼薛冰瑤會跟這個男人在一起?
這個男人是誰?
難道是……
陳景墨腦海之中浮現(xiàn)出宋子文的臉,察覺到這一點,他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
沈如海見這照片的效果帶來了他所期待的效果,心中不由樂開了花,他臉上依舊保持著冷笑,指了指照片如膠似漆的兩個人,冷聲道;“現(xiàn)在薛冰瑤這個女人在外面給你戴綠帽子,你確定要一而再而三爲她說好話對嗎?”
陳景墨陰沉著臉,慢慢地將照片揉成了一團捏在了手心之中,他眉目之間一片苦澀。
他早該就想到,薛冰瑤之前對他的態(tài)度驟變,原來大部分原因都是跟宋子文有關(guān)。
陳景墨斂眸,捏著照片的五指恍然鬆開,被揉成一團的照片緩緩掉落在地上,他略微無精打采地對沈如海說道:“叔叔,我們來談?wù)勅掌诘氖虑榘伞!?
見陳景墨成功落入了自己下的套,沈如海眉開眼笑了起來,看樣子這下就已經(jīng)沒有了後顧之憂了。
薛冰瑤拖著行李,漫無目的地走在空蕩蕩的街道上,現(xiàn)在天色已經(jīng)略微暗了下來,薛冰瑤像個流浪漢似的,到處在找位置勉強過一天就是一天。
薛冰瑤從未想過自己會過得如此落魄,身上的錢已經(jīng)一點一點地花光了,不
僅肚子餓,還要找個地方要度過寒冷的夜。
走著走著,薛冰瑤滿臉倦容,她拖著行李來到公交車站上,坐在冰冷的長椅上,走了不少路的腳開始痠疼了起來,現(xiàn)在想站也站不起來了。
現(xiàn)在天空被黑夜籠罩了起來,捂得嚴嚴實實的,幾乎不透露一點清輝灑落在大地上。
每次到黑夜,溫度都驟然變得寒冷了起來,甚至比白天的溫度更加寒冷,僅僅只穿了一件單薄的襯衫的薛冰瑤,冷得實在受不了,打開自己行李翻來覆去找了許久,只找到了一件同樣單薄的外套。
出來的時候太過匆忙,連自己收了什麼衣服進去都不記得了,只想著快點離開充斥著陳景墨氣息的別墅。
薛冰瑤穿上外套,依舊冷得牙齒都在打顫,她雙手環(huán)抱住自己,似乎想給自己一點溫暖的時候,轉(zhuǎn)眸,卻看見一個燈火通明的圖書館。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深夜了,在這個時間,圖書館應(yīng)該是已經(jīng)關(guān)燈了纔對,爲什麼這間圖書館偏偏沒有關(guān)燈呢?
薛冰瑤思及此,她一手拉起行李箱慢慢朝著圖書館走去,不管怎麼樣,總是進去無論如何也要哀求著管理員,讓自己在圖書館裡面度過一晚,不然她繼續(xù)待在外面,肯定會冷死的。
薛冰瑤伸手,慢慢打開圖書館的玻璃大門,只見裡面沒有一個人,十分安靜。
空氣之中瀰漫著書本的香氣,令人不由心曠神怡了起來。
“你好,請問有人啊?”
薛冰瑤小心翼翼地開口叫道,卻沒有得到一個人的迴應(yīng),只有自己的聲音在空蕩蕩的大廳之中不斷迴響著。
就在此時,薛冰瑤隱約聽見一記輕微的聲音,她聽得不太清楚那聲音在說些什麼,好像在求救?
薛冰瑤皺眉,緩緩地放慢了步子順著聲源走去,便看見一箇中年女人無助地躺在地上,臉上滿是痛苦,她雙手捂住脖子,而她身邊灑了一地的藥丸。
薛冰瑤見狀,滿臉驚訝地撲了上去,扶起中年女人急切地詢問道;“怎麼了阿姨,你沒事吧?需要我叫救護車嗎?”
中年女人痛苦地擺了擺手,並指了指地上的藥丸,微微張開嘴,痛苦地發(fā)出幾個氣音,“藥……我的藥……”
薛冰瑤聞言,手忙腳亂地拿起藥丸就塞到中年女人嘴巴里,正好看見手邊躺著一個水壺,打開蓋子就往女人嘴裡灌去。
中年女人安靜了幾分鐘之後,終於緩過神來,她眼角邊擠出一滴淚珠,用力握住薛冰瑤的手,幾乎熱淚盈眶地說道,“謝謝你啊,小姑娘,若不是你,恐怕我早就沒命了,真的是太感謝了!”
薛冰瑤眨了眨眼,她有些靦腆地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不用客氣的,這是我應(yīng)該做的,”頓了頓,薛冰瑤又開了口,帶著點小心翼翼,“那個……我能在圖書館暫住一個晚上嗎?我現(xiàn)在沒有地方去,外面又很冷。”
中年女人聞言,立即拍了拍胸口,“沒問題。”
見中年女人如此爽快地答應(yīng)下來,薛冰瑤不由地鬆了一口氣,看樣子今晚的落腳處終於有著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