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景墨想要問問怎麼回事,可大廳裡一個人都沒有。把手中的公文包扔在了沙發上,換了鞋,迅速上了樓。
陳景墨推開臥室的門,便發現所有傭人都在他的房間裡,手忙腳亂地弄著一個孩子。那個孩子哭得很厲害,還撒了尿在陳景墨的被子上。
頓時,陳景墨火冒三丈,一嗓子吼了起來,“誰讓你們進我房間的?”
傭人這時才發現陳先生回來了,抱著那孩子迅速讓了條道出來,等著陳先生進來。劉媽這時候從人羣裡走了出來,叫了一聲,“先生!”
“劉媽,你也是陳宅的老人了,難道連陳宅的規矩都不知道了?”陳景墨怒瞪著劉媽。劉媽把頭低得很低,彎著腰說道:“先生,我知道,沒有你的允許,我們是不能隨意進出二樓的!”
“那你們現在這是在做什麼?難道都不想在陳宅幹了?”陳景墨的話越說越重,有幾個傭人已經雙腳發抖。
劉媽咬了咬脣,“我們沒那麼大的膽,是太太,太太讓我們進來的!”
陳景墨又擡頭看了看,並未發現薛冰瑤在房間,“她人呢?”
“應該是去廚房了!”劉媽膽怯地回道。
陳景墨剛要轉身下樓去找薛冰瑤,薛冰瑤卻從樓梯道里走了過來,她手裡拿著一個奶瓶,一邊走一邊晃。陳景墨雙眸緊緊鎖著,盯著薛冰瑤問,“你在幹什麼?”
薛冰瑤這時纔看到陳景墨,笑著跟陳景墨說:“給孩子餵奶!”
“那孩子是你帶回來的?”陳景墨的雙眸在此時瞇成了一條縫,剛纔只顧著置問傭人,怎麼就到了他的房間。卻把那個尿牀的孩子給忘了,想想他準備的新被褥,就這麼給毀了,陳景墨便特別討厭那個孩子。
“早上上班的時候,在巷子口撿的!”薛冰瑤的注意力全在那個孩子身上,絲毫沒發現站在她身旁的男人,情緒上已經有了較大的變化,“孩子挺可愛的,他就在我們家住幾天,等到警察找到他的父母,我便把他送回去!”
薛冰瑤從傭人手裡接過孩子,把裝滿奶粉的奶瓶,放到了男嬰的嘴裡,瞬間那個孩子便不哭了,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
陳景墨走近,對一旁站著的傭人們使了個眼色,劉媽帶著傭人們迅速離開。陳景墨把臥室門關上,拉了一把椅子坐在薛冰瑤跟前,問道:“你怎麼不把他送到福利院?”
薛冰瑤擡頭看了一眼陳景墨,“福利院那裡的孩子都沒有這麼小,他去了肯定得遭罪!”
“他遭不遭罪,與你沒關係!”陳景墨看見薛冰瑤一直在逗那個孩子,於是又說:“喜歡孩子,我們可以自己生!”
薛冰瑤本想反問,“你怎麼那麼自私?”可擡頭看到陳景墨深邃的眼神後,她又迅速改了主意,“好歹也是一條生命,既然我看到了,就沒有不幫的道理,更何況他還這麼可愛!”
陳景墨看著薛冰瑤逗玩那孩子,笑得開心的樣子,他心裡便覺得難受,只想早點把這個孩子送走。他又想了想,再問:“他的父母大概什麼時候才能找到,你有問過警察嗎?”
薛冰瑤回頭看著陳景墨,一臉茫然地說:“這個我還沒有具體問,不過警察說了,只要找到了,他們便會第一時間過來接這
個孩子!”
“要是一直找不到,那他怎麼辦?”陳景墨問出了他最擔心的問題。
“應該不至於吧?”薛冰瑤聽到陳景墨這麼問,她纔開始思考這個問題,“如果真的找不到,我可以帶著他嗎?”
“不行!”陳景墨拒絕了薛冰瑤的提議,“我會盡快幫你聯繫到他的父母,然後把他送走,冰瑤,這是我接受他的底線!”
薛冰瑤本來還有話說,可聽到陳景墨把話說得如此嚴重,她也不便再說什麼。只要真正的能夠找到孩子的父母,把孩子交給他們撫養,薛冰瑤也沒有留孩子在身邊的道理。
陳景墨跟薛冰瑤約定,孩子不能睡在他們的牀上,只能睡在一邊的嬰兒牀。他們的夫妻生活不能受到這個孩子的影響,睡眠質量也要絕對保證。
如果無法做到,陳景墨將有權把孩子交給劉媽,待爲看管。
夜晚來臨,薛冰瑤把孩子餵飽,看著他入眠,隨後睡到陳景墨身邊。陳景墨與薛冰瑤溫存了一段時間,待火候已夠,正要準備挺身而進的時候,嬰兒牀裡的孩子,突然哭了起來。
薛冰瑤慌忙推開身邊的陳景墨,告訴他,“等一下!”隨後迅速跑到嬰兒牀去看了一眼,穿在孩子身上的尿褲溼漉漉的,尿尿了。薛冰瑤慌忙找來乾淨的尿褲,給孩子換上,孩子瞬間便不鬧了。
陳景墨好不容易等到薛冰瑤回到身邊,開始之前,再三確認,“你確定他已經睡著了?”薛冰瑤看著陳景墨,堅定地點了點頭。
“那好,我們開始吧!”
兩人漸漸進入佳境,陳景墨奮不顧身向前衝刺,薛冰瑤隨著節奏發出低低地呻吟,等待著那一刻的填滿。
可是這種美妙還未達到絕佳,嬰兒牀裡的孩子,再次大哭了起來。薛冰瑤和陳景墨兩人摟在一起,在同一時間發出了一聲,“哎!”
薛冰瑤掙扎著要起來,而陳景墨卻不讓,兩人相持不下,最後無疾而終。
薛冰瑤再一次推開了身上的陳景墨,去看睡得不安穩的孩子。陳景墨則氣惱地去了洗手間,開啓了花灑,一個勁地衝著。
自那以後,陳景墨便覺得這個孩子是他的剋星,只要他想對薛冰瑤做點什麼的時候,那孩子保準哭,而每次薛冰瑤都會選擇滿足孩子,而非陳景墨。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一個月,陳景墨便開始受不了。晚上不能好好休息,白天工作效率低,很多事情都堆了起來,想要分配一些給秘書小夥,無奈他去了紐約。陳景墨只好把沒做完的工作,拿回了陳宅。
薛冰瑤自從有了這個孩子以後,便不再把全身心投入到陳氏集團。她會像個媽媽一樣照顧著那孩子,替他餵奶、洗澡、逗他笑,每天都過得很開心。
陳宅院子裡的盆栽又長高了些,以前都是薛冰瑤親自打理,而現在她把這些工作派給了劉媽。陳景墨剛從外面進來,便看見劉媽在修剪樹枝,問了一聲,“太太呢?”
劉媽這時纔看見是先生回來了,慌忙答道:“在後院,逗小少爺玩呢!”陳景墨的雙眸在此時迸射出一道寒光,他很不喜歡大家叫那個男嬰‘小少爺’,可面對劉媽,陳景墨又不知道要給那孩子怎樣的稱謂,於是只好閉口不談。
陳景墨迅速去了後院,只見薛冰瑤給那孩子戴了金鐲子,那鐲子是陳景墨在孩子滿月的時候,爲了討薛冰瑤開心特意送的。
薛冰瑤側頭看見陳景墨過來了,笑著跟孩子說:“寶寶,爸爸回來了!”陳景墨的臉在那時瞬間黑了,他纔不想當這個孩子的爸爸。
陳景墨從薛冰瑤手中接過孩子,抱了抱,隨後轉身把孩子交給了劉媽。
“冰瑤,我想跟你談一談!”陳景墨面無表情地說。
薛冰瑤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看著遠處的風景,慢慢開口,“還是想跟我談寶寶的問題?”
“沒錯!之前我答應你留他下來,我們可是說好了,前提是不影響我們生活!”陳景墨瞥了一眼旁坐的薛冰瑤,精神面貌極差,“現在因爲他的存在,不光影響了我,同時也影響到了你,你看你,臉上的黑眼圈越來越嚴重了!”
薛冰瑤在此時垂下了眸,“這件事,我會想辦法儘快解決的。”
陳景墨從椅子中站了起來,雙眸直視著薛冰瑤,“一個月了,你想了那麼多的辦法,可他還是要哭!冰瑤,放棄吧!這個孩子不屬於我們,你不能一直這麼霸佔著。”
“我和他已經有感情了,不是你說的那樣,說放就能放的。我喜歡這個孩子,我希望你也喜歡這個孩子?”薛冰瑤誠摯地看著陳景墨,而陳景墨卻及時地避開了薛冰瑤的雙眸,看著別處,冷冷地說:“我做不到。”
“那我們就沒什麼好說的了!”薛冰瑤從椅子中站了起來,轉身要走。身後的陳景墨一把拉住了她,雙眸直視著,臉上有著少見的憤怒,“你就爲了這麼個孩子,執意要跟我分牀睡?”
這個意見,薛冰瑤在之前便已經跟陳景墨提過,當即便被陳景墨一口回絕了。爲此薛冰瑤有一段時間未曾理過陳景墨,也就是爲此,陳景墨才特意給那孩子買了金鐲子。
“或許他對你來說,就只是個會哭的孩子。但是對我來說,不是!他就像我自己親生的一樣,他哭我會心痛,他鬧我會煩燥,他笑我會很開心,所有的煩惱在那一刻全部都忘了!”薛冰瑤擡頭看了一眼,仍舊惱怒的陳景墨,“曾經我本來可以做個開心的媽媽,只是可惜那孩子與我沒有足夠的緣分,先我一步而去。所以這次,無論你怎樣反對,我都不會再放開孩子的手。”
陳景墨想起了昔日的事,他曾經的確和薛冰瑤有一個孩子,當時,他很開心,可誰知後來那個孩子,卻意外流了產。看著薛冰瑤逐漸變冷的臉,陳景墨終於知道女人是記仇的,“原來你一直都在怪我?”
“沒有,過去的事我都已經忘得差不多了。只是突然想起,覺得感傷罷了。”薛冰瑤抹了一下眼角的淚,擡起頭來笑看著陳景墨,“所以,我希望你能真心地接受他!”
“他不是當初我們的那個孩子,他也不屬於我們。冰瑤,你這麼執著,我真的不懂,你到底是想記著我對你的傷害,還是想讓這個孩子替代我們曾經失去的孩子?”陳景墨神情複雜地看著薛冰瑤。
薛冰瑤在此時笑得更深,再次強調:“我不會讓他成爲誰的替身,更不會因爲想記著對你的恨,才把他留下來,我只是單純地喜歡他,想要給他多一點的愛,僅此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