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清鬆開了陳景墨的腿,慢慢地從地面上站了起來,一瘸一拐地往船艙裡走。
陳景墨迅速趴在欄桿上看了看,遊輪距離岸邊有十米的距離,雖然他會游泳,可是眼前這海風吹得很大,海浪一陣強過一陣,他真的沒信心,就這麼游回岸邊。
想了許久,陳景墨氣惱地回了船艙。看見何清清坐在沙發中飲著酒,一把從她的手中奪過,用力摔在地上,只聽得一陣玻璃碎響的聲音。
何清清在此時擡頭看著陳景墨。陳景墨的雙眸直瞪著眼前的她,一字一頓地說道:“你是故意的!你絕對是故意的!”
“沒錯。”何清清在此時突然笑了起來,“這個招我已經用過很多次了,你應該很熟悉。但是很不幸,陳先生你再次中招了。”
“你!”陳景墨一把揪住何清清的衣領,把她從椅子中拉起,何清清的腳本就受了傷,此時更是站不穩了,整個身體全部栽倒在陳景墨身上,他感受到了她的柔軟,就在陳景墨走神的那一瞬間,何清清把手探到了陳景墨臉上,如同地獄來的幽靈使者般說道:“我說過,你早晚都會是我的。”
“不要臉!”陳景墨擡手給了何清清一巴掌,何清清再次跌坐在椅子中,她單手撫摸著發燙的臉頰,看著憤怒中的陳景墨,笑道:“我就喜歡這個樣子的你,霸氣,夠野味!”
“你有病!”陳景墨剛說出這句話,便被何清清接了去,“我是有病,我得的是相思?。 ?
“何清清,我警告你,少她孃的在我面前賣弄!”陳景墨忍無可忍,終於爆了粗口,“就算你現在把自己扒光了,睡在我面前,我都不會對你有半點意思。你還是早點死了這份心吧!”
“喲喲喲,沒看出來???”何清清墊著腳尖圍著陳景墨轉了一圈,隨後坐回到了椅子中,開口道:“原來陳總,你是不行??!”
何清清笑得猖狂,她已經挑戰到陳景墨的底線,陳景墨一把揪住她,手直接伸到了她的胸口,用力一捏,疼得何清清嗷嗷大叫。
何清清終於收起那副討厭的笑臉,看著陳景墨大罵:“你毛病啊?”
“我沒毛病,有毛病的是你,何小姐!”陳景墨冷冷地說:“這只是一個小小的教訓。如果你還敢挑戰我的底線,我會有無數的招來對付你,甭管你是誰!”
這一晚,何清清因爲腳疼,怎麼都無法安睡??申惥澳稍诟舯诘拇撗e,睡得很沉。他做了一個夢,夢見陳安樂找到了,他已經會叫媽媽了,薛冰瑤笑得很開心,看著她開心,陳景墨也開心,笑著笑著,他醒了過來。
夜晚,薛冰瑤躺在那張大牀上,怎麼都無法入眠,已經給景墨打過電話了,他明明告訴自己會早點回來,可現在已經過了深夜十二點,他卻還沒有回來。
原來在薛冰瑤心裡的篤定,此時變成了惶恐,她有些擔心照片上的那些事,真的就是事實。如果是真的,如果陳景墨親口承認了,那麼她要怎麼辦?
薛冰瑤不想離開陳宅,更不想失去陳景墨和孩子,她反反覆覆告誡自己,不要多想,不要多想,只要景墨回來了,
親口問問,便能知道真相。
最後,也不知道是怎樣,薛冰瑤便睡著了。等她睜眼醒來,陳景墨已經躺在身旁。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薛冰瑤看見身邊的人,笑著問道。
陳景墨颳了刮薛冰瑤的鼻子,隨後說道:“後半夜,我回來的時候,你睡得跟豬一樣!”薛冰瑤氣得嘟起了嘴,陳景墨又問:“你等著急了吧!”
“沒,沒有?!毖Ρ幓琶ρ陲椫约旱男奶?,“對了,你怎麼這麼晚纔回來,不是說沒什麼事嗎?”
陳景墨在此時蹙了蹙眉,隨後編了個理由,告訴薛冰瑤:“那會兒本來是沒事的,可後來,後來有個重要客戶突然找到我,談了一些事情,然後就給耽擱了!”
陳景墨見薛冰瑤不說話,開口問道:“你急著叫我回來,是有什麼事嗎?”他見薛冰瑤一直握著手機,大膽猜測薛冰瑤要對他說的事,可能跟手機有關,腦子裡突然想起了何清清給他看的那些照片,她該不會把那些已經傳給了薛冰瑤了吧?
陳景墨一直仔細地觀察著薛冰瑤,身體緊繃,神情緊張,一副如臨大敵的表現。
“本來是有的,可是現在已經沒有了?!毖Ρ幮χ咽盅e的手機往兜裡揣,卻在這一瞬間,陳景墨從她手中奪了過去,在翻看的時候,同時說道:“把手機攥得那麼緊,是揹著我藏了什麼秘密嗎?”
“沒有,真的沒有。景墨,你把手機還給我!”說著,薛冰瑤便伸手去搶??烧l知就在下一秒,陳景墨看到了薛冰瑤微信裡的那些照片,他的眸光在此時變得犀利,看著薛冰瑤的時候,像一把冰冷的劍,深深地扎入她的胸口,薛冰瑤感受到胸口在滴血,心疼得厲害。
“誰?是誰發給你這些的?”陳景墨開始查看這些照片的源頭。而薛冰瑤看著他瘋狂的樣子,原本心裡還抱有一絲期望的,此時卻已徹底的絕望。
“景墨,這些是真的嗎?”
陳景墨又看了一遍那些照片,照片中的他是從何清清手裡的那些牀照裡摳出來的,而和他同在一個框裡的女子,陳景墨卻並不認識。但他知道這些都是何清清找人做的。
她真夠狡猾的,現在陳景墨不僅不能揭露何清清的真面目,還被她無聲無息地將上一軍。真恨自己,昨晚沒有把何清清一個人扔在遊輪上,陪著她直到天快亮時,纔回來。陳景墨現在只覺得他的那份好心,被狗給吃了。
“不是,當然不是!”他看著薛冰瑤堅定地說出。薛冰瑤怔住了,難道這些真跟她想象的那些一樣,是別人的惡作劇?
可是那個人不僅知道她姓什麼,還能準確地發送陳景墨的照片給她,一定不會是陌生人,至少怎麼的,也是有一定的關聯。
陳景墨又說:“冰瑤,你也知道現在很多人爲了錢,什麼都做得出。這些照片明顯是被人PS過的,你看這個輪廓,這個皮膚,上下顏色相差很多?!?
薛冰瑤湊過去仔細地看,好像是這樣。陳景墨又給薛冰瑤指了多處,也都是那些處理不到位的痕跡。陳景墨見薛冰瑤終於有些信了,此時開始倒起苦水來:
“我還真是冤枉,頭被這些人移花接木,搞得這麼難看不說?,F在連你也不相信我,總覺得我在外面亂來……”
“景墨,我也不知道這些照片是那些人PS的,不過看著真的很像你本人,尤其是你腰間的那顆黑痣,位置完全一模一樣?!毖Ρ庍€在繼續說。而陳景墨的臉色卻已變黑,這何清清做得真過份,竟然用他的真身跟別的女人PS,早晚有一天他會讓她爲自己的行爲付出代價。
薛冰瑤見陳景墨一直不說話,側頭過來看著他,他繃著一張臉,問道:“就是因爲做得逼真,你就覺得這個男人一定是我?”
“我沒有!”剛纔陳景墨不都還好好的嗎?現在她只不過和他多探討了幾句,他就不耐了,此時,他從牀上爬了起來,再也沒看薛冰瑤一眼,朝著浴室的方向走去。
看著陳景墨遠去的背影,薛冰瑤猛吹了一口氣,她遭他惹他了嗎?明明生氣的那個人應該是她?他還偏給氣上了!
“莫名其妙,真是莫名其妙!”薛冰瑤換好衣服後,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想象成陳景墨的樣子,大聲地說道。
自那以後,薛冰瑤便再也沒有當著陳景墨的面提起此事,只是某天跟何清清一起曬太陽時,薛冰瑤無意間跟她透露道:“最近景墨的脾氣越來越暴躁了!”
“他怎麼了?”何清清這幾日都沒有回陳宅,打電話告訴薛冰瑤自己到外地去了,關於何清清扭傷腳的這件事,薛冰瑤是半點都不知道。
“清清,幸好你這段時間去了B市。如果讓你看到陳景墨那日暴跳如雷的樣子,你一定會特別震驚!”薛冰瑤想起陳景墨那日因爲她,認錯了人的表情,就覺得好笑。
“哦?”何清清原本斜斜坐在椅子中,此時聽到薛冰瑤說話,轉了轉方向,正對著薛冰瑤:“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薛冰瑤跟何清清娓娓道來,她說得特認真,還把陳景墨說的話,神情都學了一遍,最後才坐回椅子中,看著何清清說:“說到底這件事最終應該生氣的那個人應該是我。他倒好,跟我慪上了,還好多天都不跟我說話!你說他是不是特小氣?”
何清清笑著跟薛冰瑤講:“他小氣。不過,冰瑤,我現在可得爲陳先生說句公道話,其實他生氣也是有道理的!”
“他有道理?”薛冰瑤雙眸直盯著何清清看,“他能有什麼道理?”
何清清挪了挪椅子,靠近薛冰瑤,在她耳邊輕聲說:“你想啊,如果你是個男人,突然知道自己的妻子,居然把別的男人認爲是你,你會是怎樣的一種感受?”
薛冰瑤試著想了一下,隨後答道:“生氣,一定會很生氣!”
“這就對了嘛!陳先生,現在不正是你說的這種狀態嗎?”
“那我要怎麼做?”
“什麼也不用做。只要等他的氣消了,這件事自然也就過去了。”何清清又想了想,隨後告訴薛冰瑤:“當然,如果你想讓他早點原諒你,也是有辦法的!”
“什麼辦法?”薛冰瑤著急地問:“清清,你快告訴我,我已經不想再這樣過下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