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mith與勞拉的通話結束後不久,薛冰瑤便給Smith打了電話,Smith看了很久,也不知道要不要接,他還沒有完全準備好把薛冰瑤真正地當成陌生人,於是Smith假裝沒有聽見繼續工作。
小李這時突然拿著文件,走過來瞥了一眼,說:“薛總打來的,你怎麼不接啊?”小李用疑惑的眸光看著Smith,猜測著薛總和Smith之間有可能發生的事。
這讓Smith再也不能無動於衷,伸手拿起辦公桌上的手機,轉身去了樓道。小李看著Smith遠去的背影,自言自語道:“有秘密!”
Smith走到平日少有人的地方,按下了接聽鍵,立刻聽到薛冰瑤熟悉的聲音,“我還以爲你永遠都不打算接我的電話了!”
“沒有,剛纔只是沒聽到。”Smith找了個蹩腳的理由,話還沒有完全說完,就被薛冰瑤的話打斷,“你總不至於告訴我,每次我打電話過來你都沒聽到吧!我不太喜歡這樣的解釋!”
Smith拿著手機啞口無言。薛冰瑤在電話裡只聽到男人微弱的喘息聲,確認Smith還有在聽她說話。“勞拉的事已經有眉目了,如果你方便的話就找個時間,我們倆見一面,我想當面告訴你!”
Smith想了想,手上的工作似乎也不是那麼的著急,晚幾天做好也不會影響到什麼,於是便答應了薛冰瑤。兩人約好一個小時後,在常去的那間咖啡館碰面。
薛冰瑤把手中的一個文件袋交給了Smith,“看看吧,這是那天有人拍到的照片,照片上的人正是勞拉。”
Smith打開文件袋,取出裡面的照片,慢慢看著,勞拉出現的地方是一間叫夜色的酒吧,那是A市有名的黑酒吧,來這裡消費的人總是絡繹不絕,但同時也混跡了許多地痞流氓。看到一張,Smith就替勞拉捏了一把汗。
隨後往後翻,全部都是勞拉喝酒的樣子。照片裡出現一個長相俊美的男人與勞拉碰杯,Smith很確定自己並不認識那個男人,也沒有聽勞拉提起過她有這種朋友。Smith匆匆把頭擡起,看著對面的薛冰瑤。
薛冰瑤屈身看了一眼照片後,才說:“那個男人叫黃毛,是夜色的常客,經常幹一些偷雞摸狗的事,平日裡他應該沒有那麼大膽,可能是因爲勞拉喝醉了,又穿得比較性感,才萌生歹意的吧!”
Smith迅速地往後翻,他看到那個叫黃毛的幾乎把脣貼在勞拉臉上,而勞拉只顧自己喝酒,絲毫沒有意識到那個黃毛很危險。Smith的眉頭在此時越鎖越緊。
“拿到照片後,我就立刻通知了你。你需不需要到夜色去一趟,現在這個點,酒吧應該還沒有營業,但是酒保應該在。”薛冰瑤開口問著對面的Smith。
Smith迅速地從椅子中站了起來,看見薛冰瑤還坐在椅子上,轉過身來對她說:“走吧?”
他在邀請她一起前往,正好薛冰瑤也正有此意,“我的車就停在離咖啡館不遠的地方,我讓司機開過來!”
Smith點了點頭。薛冰瑤打了個電話後,不到兩分鐘,司機便把車停在了兩人所站
的位置。
司機自然是認得Smith的,可他從來都不是個多言多語的人,更不會管老闆要跟誰在一起,把車鑰匙交給Smith的時候,只說了一句,“薛總,就拜託給你了!”
Smith迅速地上了車,薛冰瑤坐進了副駕駛位,兩人一起去了夜色酒吧。時間還在下午的三點,酒吧的大門半開著,工作人員已經在裡面忙著打掃了。
Smith推門而入,薛冰瑤緊隨其後,正在吧檯忙著做衛生的酒保突然看見來了兩個人,慌忙叫住了他們,“對不起,先生小姐我們這裡還沒有開始營業!”
“你是這裡的酒保?”薛冰瑤看見他手裡拿著一瓶白蘭地。男人點了點頭,“有什麼問題嗎?”他們看著酒保的樣子有些怪異,酒保不安地問道。
薛冰瑤笑了笑,“沒有,只是我們有些問題想要問問你,可以借一步說話嗎?”酒保並不打算跟他們走,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我的工作還沒有做完,不能跟你們出去。”說完,酒保轉身回了吧檯忙自己的事。
Smith看著酒保不願配合,迅速從兜裡摸了照片出來,他打算就在這個地方向酒保打聽。可照片還沒有交給酒保,Smith的手便被薛冰瑤拉住了,Smith回頭看著身後的薛冰瑤,她搖搖頭,說:“還是到一個人少地方再問比較好。”
薛冰瑤大步走上前,趴在吧檯上對裡面的酒保說:“耽誤不了你幾分鐘,只是想向你瞭解一下,前一時間在這裡發生的一件事情。”說著,薛冰瑤從隨身包裡抽出一疊錢給那酒保看,隨後迅速轉身離去。
酒保等了約莫五分鐘,便從酒吧門口出來了,他找到薛冰瑤和Smith兩人,把他們拉到一個隱蔽的地方,慌里慌張地問,“到底有什麼事?”
Smith把兜裡的照片交到了酒保手上,問,“你認識照片上的這個男人嗎?”
“黃毛?”酒保疑惑地看著兩人,“他是我們這裡的常客,你們想打聽他的消息?”
“不,”薛冰瑤開了口,Smith又拿出了另一張照片,是勞拉在夜色酒吧喝酒的照片,“你記得照片上的女人嗎?”
酒保接過照片,仔細地看著,看到女人的那件外套他當及拍了一下大腿,“我想起來了,一個月前這個女人曾來過我們酒吧,這張照片背景正好是吧檯正對著的那面牆。當時黃毛還跟她搭話來著,怎麼你們想知道這個?”
Smith再次開口,“我們想知道後來黃毛把她帶去了哪裡?”
酒保的眸光在兩人之間徘徊了許久,隨後說道:“這個我還真不知道。”說完這句,酒保邁開了步子準備回去。
薛冰瑤大聲叫道:“等一下!”
酒保慢慢地轉過身來,看著薛冰瑤。薛冰瑤低頭在包裡把之間準備的那一疊錢拿了出來,在酒保眼前晃了晃,“只要你回答了他的這個問題,這些都是屬於你的了!”
“真的?”酒保看著那些錢,眼裡冒著金星。薛冰瑤肯定地點了點頭。
Smith和薛冰瑤一起去了酒保說的那間屋子,房間外有一條長長的走廊,走廊旁邊有一條陰暗的水溝,散發出
臭氣熏天的味道。
推開那扇陳舊的木門,Smith看見房間裡有一張木質的牀,牀上的被子被揉成了團,屋子裡傳出噁心的味道,瞬間讓Smith定格在那裡。
薛冰瑤和Smith都想象到了在這裡,勞拉發生過怎樣的事情,她身上那些被人嘶咬過的痕跡,便是證明黃毛一夥人幹了齷齪之事的最好證明。
“要報警嗎?”薛冰瑤突然問。
Smith想了許久,答道:“不,這樣會毀了勞拉以後的人生!”
“那你,”薛冰瑤清楚的知道Smith選擇了替勞拉隱瞞會帶來怎樣的後果,“你真的打算要跟她結婚嗎?”
“我也不知道。”Smith想起了答應雙親的話,“或許會吧,我會努力做好該做的那一切。”
“那麼我呢?我該怎麼辦?你之前不還說要我等你嗎?我等你把所有的事情處理好,等勞拉有一天不再糾纏你,總之不要跟她結婚,好嗎?”薛冰瑤雙眸裡有許多淚花,她知道此時說這些話不合適,可她已經沒有更好的辦法。
“沒錯,我是說過讓你等我。但我也同時告訴過你,我們以後只做陌生人。冰瑤,是我對不起你,你想打想罵現在都可以!”Smith看著那臭氣熏天的水溝,覺得眼前的自己也跟它一樣,寧人討厭,“出了這道門,我們今後就各走各的路吧!”
“你養父母到底跟你說了什麼,從華盛頓回來後,你對我的態度就完全變了?我早就想問你了,可你卻從來都不曾給過我這樣的機會。”薛冰瑤仰起頭,讓眼裡的淚不要流下來,她已經爲陳景墨流過了太多的淚,而這一刻她決定不再哭了,“只要你告訴我答案,我就再也不會來找你,我說話算數!”
Smith看著薛冰瑤決絕的樣子,心中甚是傷痛,可他又有什麼辦法,他一個連自己是誰的人都不知道,怎麼配擁有愛情。他不配,更不想耽誤薛冰瑤的人生,狠了狠心告訴薛冰瑤,“我們家欠了勞拉家很大的恩情,所以我必須用自己所剩的人生來嘗還,這是我父母的心願,也是做爲他們的兒子必須要履行的義務,冰瑤,對不起!”
“你不一定是他們的兒子,Smith你忘了,你腦子裡出現的那些碎片了嗎?那是屬於你自己的記憶,你應該去尋找它們,而不是一味地聽你的養父母說。”薛冰瑤暴躁了起來。
“去尋找那些有用嗎?一個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的人能給別人帶來幸福嗎?”Smith看著薛冰瑤,臉上流露出些許絕望,“所以還是讓我好好做回Smith,過著屬於Smith的人生。”
薛冰瑤知道Smith這次說的是真的,他已經決定好要走養父母爲他鋪設的路,而Smith所說的那句話‘過著屬於Smith的人生’聽起來很奇怪,薛冰瑤猜測Smith一定還有事瞞著自己,可是那些對於如今的薛冰瑤似乎已經不再重要。
Smith回公司拿了車,便直接開去了勞拉的公司,一路上Smith一直都在想著薛冰瑤對他說過的那句話,“Smith,你忘了你腦子裡出現的那些碎片了嗎?那是屬於你自己的記憶,你應該去尋找它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