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mith打算回一趟華盛頓的老家,親自問一下雙親四年前他究竟發生了怎樣的事。在離開A市之前,Smith必須要把手上的緊要事情全部處理完。
食品公司的事能分配給其他職員的都已經分配下去了,不能分配要有人決策的事情,Smith把一部分交給了小李,另一部分則拜託了張總。
在兩天前,Smith把本該到十日纔要交的預計報表提前交給了張總,並對他說:“張總,我想請一週的假,回去看望我華盛頓的父母。”
Smith來張總的食品公司以後,這還是第一次請假,平日裡他連正常的休息都是上班的,Smith真的很拼,爲張總的食品公司盡心盡力,這一點張總很滿意。
張總突然聽到Smith說要請假,很是詫異,親切地問道:“是家裡出什麼事了嗎?”見Smith看著他的眸光閃爍,瞬間明白Smith可能有什麼難言之隱,他也不能多問,“也是,你遠在他鄉,思念雙親也是在所難免,準備什麼時候回去?”
“本月十五。”Smith從隨身攜帶的文件夾裡取出一張A4紙送給了張總,上面打印了密密麻麻的小字,“這是我這段時間的工作安排,張總,你看看?”
“好。”張總接過,仔細地看了看後才說:“分配倒是合理,只是Smith,你看完雙親後可要早點回來,現在你可是公司裡的頂樑柱,沒你可不行啊!”
今天已經是二月十日,距離Smith預計要回華盛頓的日子只剩下五日,可是Smith還有很多事沒有安排好。在Smith的日益照顧下,勞拉似乎已經忘記了那日受到的傷害,每日都會黏著Smith,讓他陪她去這,去那。
儘管Smith真的很忙,可只要勞拉開口,他都會盡全力去滿足她。與其說是Smith對勞拉寵愛有加,倒不如說Smith是因爲職責所在,他必須要照顧好勞拉。
“你不是一直都要去看看巴黎的艾菲爾鐵塔嗎?”Smith突然開口與一旁坐著的勞拉說:“正好前不久公司給了我一個名額,如果你想去的話我可以給你爭取到!”
“你不去嗎?”勞拉疑惑地看著Smith。
“就只有一個,我想讓你去。”Smith聳聳肩,一副無奈的樣子,“再說最近公司的事挺多,就算再給我多一個名額,我也去不了!”
“那還是真是沒辦法了。”勞拉低頭思考了一會,“我最近的工作倒是排得很少,想要去一趟巴黎時間上應該不成問題,具體是什麼時候?”
“哦,後天跟團走!”Smith再次說道:“你要去,我就跟公司說一下,好給你把位置預留著。到了巴黎好好玩一下!”
“嗯。”勞拉應聲道。
勞拉出發去巴黎的那天早上,Smith把她送進了機場,“路上要照顧好自己,巴黎那邊天氣冷,記得多穿一點!”
勞拉笑著點頭。
隨後Smith又跟勞拉同行的夥伴交待了,“路上還請你多照看一下我的女朋友!”
那人點點頭,Smith這才放心讓勞拉離開。
其實這次到巴黎的團隊,並不是Smith公司組織的,而是與他合作的一個公司組織的自由行,當然費用全是自理。Smith是一次把費用付給了旅行團,並且跟旅行團的人說:“我女朋友精神上受到過刺激,
千萬不能在她面前提錢的事。”
旅行團的人把Smith說的話全部都記下了,並且在路上表現出對勞拉特別的照顧。
還有兩日Smith便要回華盛頓,爲了能夠順利的脫身,Smith特意安排了勞拉旅遊,一是爲了讓她放鬆心情,二也是不想讓勞拉知道他要回華盛頓的事情,勞拉回來的時間安排在Smith回A市之後。
所有行李一切打包之後,Smith還想去見一見薛冰瑤,想要從她的口中得知那個日夜伴隨著Smith的陳景墨,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雙親說的話會不會跟薛冰瑤所說的話重疊,即便沒有,Smith也不枉此行。
主意打定以後,Smith提前給薛冰瑤打了電話,兩人約好在一家咖啡館見面。
Smith比薛冰瑤先到一步,見著她出現在門口,Smith快步迎了過去,替她點了黑咖啡,聞著濃郁的咖啡香,薛冰瑤有種心曠神怡的感覺。攪動著杯中的勺子,淺淺嘗了一口,味道很不錯。
“找我來不會是爲了請我喝咖啡吧!”薛冰瑤看了一眼對面坐著的Smith。Smith有些緊張,跟平日薛冰瑤見到的他相去甚遠,“我想聽你說說陳景墨的事!”
“啊!”薛冰瑤臉色突變,Smith以前是最討厭聽到這三個字的,如今他自己卻又主動問了起來,真還是奇怪。“能告訴我原因嗎?關於陳景墨的。”
Smith把這段時間他腦海裡總浮現的片斷告訴了薛冰瑤,“我腦中總會出現一些奇奇怪怪的畫面,我懷疑那些跟你說的陳景墨有關?”
對於Smith突然說這樣的話,薛冰瑤並不感到奇怪,相反倒是很坦然,“我和他的事,大約要從六年前了講起……”
薛冰瑤認真地講著,有哭有笑,有開心有鬱悶,那種情緒全部都來自薛冰瑤真實的心底,Smith聽著,看著,心裡有著莫名的流動。
薛冰瑤告訴了Smith,關於陳景墨的很多事。陳景墨是怎樣的人,她和他之間發生過怎樣的事,他對她有著怎樣的情。
Smith再次給薛冰瑤遞上了紙巾,薛冰瑤接過,隨意地在臉上抹了抹,擡頭的時候已經恢復了之前的笑臉,“怎麼樣,我的故事還算精彩吧!”
薛冰瑤原本沒有神采的眼睛在此時放出了光,Smith爲之深深地觸動。點了點頭,表示對陳景墨的認可。
“再過兩天我想回一趟華盛頓。”Smith告訴了薛冰瑤實情。
“是打算去親自問問你的雙親,四年前發生的事嗎?”
“沒錯。”Smith坦言道:“我想要弄清楚那些在我腦中經常出現的片斷到底是什麼,還有我的過去,我想要找回它們。”
“這樣很好。”薛冰瑤突然問,“我能跟你一起去嗎?”
Smith疑惑的看了一眼薛冰瑤,她急忙解釋道:“正好我最近也要到那邊出趟差,可以一起走嗎?”
聽著薛冰瑤說是過去辦公事的,Smith也就放寬了心,“當然可以。”
十五日,薛冰瑤和Smith一起坐上了去華盛頓的飛機。
Smith的養母看到Smith和一箇中國女人出現在農場的時候,當即被嚇了一大跳。可再一次仔細辨認之後,確認那便是她的兒子,又迅速地摟他入懷,“Smith,你終於回來了,你走的這段時
間媽媽很想你。”
貼面禮在美國一般只會對最親近的人使用,而薛冰瑤卻看見Smith對他的養母行了一個,看得出來兩人的關係非常親近。
“媽媽,我也很想你!”Smith把他身後的薛冰瑤介紹給了他養母認識,“這位是薛小姐,她是華人。”
Smith的養母仔細打量了薛冰瑤一番,隨後拉著她和Smith的手進了屋。Smith華盛頓的家在相對僻靜的農村,有幾間像A市的廟宇模樣的房子,房子的外面除了寬闊的農場,還有專門種植蔬菜水果的地方。這裡的一切是那麼的靜謐、安詳,彷彿置身於世外桃源一樣。
薛冰瑤從Smith的養母手中接過一杯熱牛奶慢慢喝著,而Smith則和他的養母去了農場,說是要採摘一些新鮮水果,招待遠方而來的她。
薛冰瑤本打算跟著一起去,可看到Smith養母拒絕的眼神後,她又迅速地坐回了竹椅中,欣賞起眼前的藍天白雲來。
剛到農場,Smith的養母便開口問,“Smith,勞拉怎麼沒跟你一起回來?”
“勞拉她去巴黎旅遊了。”正在摘黃瓜的Smith回答道。
“哦。”Smith的養母思考了後問,“那位同你一起回來的薛小姐,她和你是什麼關係?”在進門的那一刻,Smith的養母就有留意薛冰瑤的神情,她的眸光經常會有理無理地落在Smith身上。
“她是我在A市的朋友,這次我倆是順道,她來華盛頓是有公務要辦!”
“可是,我看著她像是喜歡你!”Smith養母擔憂地問著,“Smith,你該不會是喜歡上她了吧?”
Smith不知要怎麼回答,只是側頭呆呆地看著自己的養母。隨著養母的一聲嘆息,她說:“就算是喜歡,你也要忍著,我們可不能辜負了勞拉家。”
“媽媽,勞拉家到底對我們有著怎樣的恩情,需要我們這樣事事維護著他們?以前我人小,沒敢問你們,但是,現在我想知道。”Smith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Smith的養母在思考許久後,把事情的真相告訴了Smith,“你的爸爸在年輕的時候,曾經是個企業家,那時候勞拉的爸爸已經和你爸爸是很好的朋友。因爲是朋友關係,在你爸爸遇到資金困難的時候,勞拉爸爸主動爲我們補充了資金,當時說好的是入股。可就算是這樣,你爸爸經營的公司也因爲美國突然鬧起的金融風暴而倒閉了。當時我們負債累累,每日都有人來家裡鬧,是勞拉的爸爸阻了那些人,他變賣了他們家在紐約的一處主產才幫我們平息了這場風波。”
“原來是這樣,那時的我在哪裡?”Smith已經完全記不起當時的樣子。
“你在華盛頓上學,學校都是封閉式管理,家裡發生的一切你自然不會知道。”Smith養母說話的時候眸光在閃動。那已經是六年前的事了,她記得那時候的Smith很喜歡黏著她,只要一回到家就特別愛摘農場裡的西紅杮吃,他的面容也完全與此時的Smith不同,他們根本就是兩個不一樣的人。
Smith看見媽媽的神情變得憂傷,以爲是她又想起了昔日的那些艱苦歲月,於是安慰道:“媽媽,那些事都已經過去了,不要再去想了。以後我們的生活只會越來越好,你的Smith已經長大,有能力保護好我們的家,我保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