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一刻,遠(yuǎn)處走來一個女子,她同樣穿了婚紗,看起來不怎麼像走錯地的新娘。所有人都用狐疑的眸光盯著這名女子,待她走得更近,薛冰瑤纔看清那個女人是誰。
“勞拉?”薛冰瑤整個人驚呼了起來,而勞拉只不過冷冷地瞥了薛冰瑤一眼,隨後在大家都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給了薛冰瑤一巴掌。“賤女人!”
薛冰瑤差點摔倒在地上,幸好身旁的宋子文,及時扶住了她。
宋子文輕聲問著薛冰瑤:“你沒事吧?”他的眸光裡透著無數(shù)的關(guān)切,薛冰瑤搖了搖頭“我沒事!”
隨後宋子文又迅速把頭轉(zhuǎn)向了勞拉站著的一方,臉色大變,厲聲呵斥道:“勞拉,你瘋了!”言外之意是你居然現(xiàn)在敢來攪我的局?
勞拉看著暴跳如雷的宋子文,瞬間大哭了起來,宋子文不明白,所有觀禮臺的賓客更不明白。勞拉在說話前環(huán)視了一週,她並沒有在人羣裡找到Smith,於是把心一橫,哭泣地大聲說道:“子文,你怎麼能和她訂婚呢?你不能和她訂婚!”
“你有病吧!”宋子文冷冷開口。
“爲(wèi)什麼?”這句話是賓客們發(fā)出的,他們更多的是好奇。
宋子文一直恨恨地盯著勞拉,他早就知道她不是一個省油的燈,只是他還是輕看了她,居然會跑到他的訂婚禮上來鬧事,猛然扯住勞拉的衣袖,幾乎咬著牙說:“想說什麼話,等我的婚禮結(jié)束以後再說!”
勞拉微微一笑,那笑特別狡詐,輕啓脣齒,用只有宋子文能聽到的聲音說話,“Smith走了,我也不會讓你如願以償!”
勞拉迅速退後一步,大聲嚎叫了起來,“你如果和她訂婚了,那要叫我和我肚子裡的孩子,怎麼辦?”
這話一出,瞬間轟動全場,所有人都用懷疑的眸光看著宋子文,甚至已經(jīng)有人在對他指指點點,對被拋棄的女人和孩子抱以極大的同情。
薛冰瑤在那一刻也被定住了,之前勞拉不是告訴她,自己肚子裡的孩子是Smith的嗎?當(dāng)時Smith都已經(jīng)親口承認(rèn)了。
怎麼這會兒,勞拉又跑到這裡來說,她肚子裡的孩子是宋子文的,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薛冰瑤的眸光在宋子文和勞拉身上來回徘徊。
宋子文因爲(wèi)勞拉突然的這麼一鬧,顏面盡失,也顧不得再維護(hù)什麼形象,瞬間揪起了勞拉的衣領(lǐng),迫使勞拉無法動彈。他用猩紅的雙眸瞪著勞拉,一字一頓地說:“我再給你一次機(jī)會,把這件事解釋清楚,然後馬上離開!”
勞拉好像就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她看著宋子文的樣子,竟然擡起了頭,再次開口,說出了動人心魄的話,“子文,我愛你,我已經(jīng)愛了你很久了,如果你真的要跟她訂婚,那我只好帶著孩子,投河自盡!”
“閉上你的臭嘴!”宋子文因爲(wèi)情緒激動,反手給了勞拉一巴掌,勞拉爬在地上,肚子微微有些疼,可那並不妨礙她做事,勞拉反身躺在地上,哭著問:“子文,難道你真打算不要我們了?”
“勞拉,飯可以亂吃,但話不可以亂說,你口口聲聲說,你肚子裡的孩子是我的,那麼,請你拿出證據(jù)來!”宋子文擡頭看了一眼賓客的神情,滿是失望,“如果沒有,就請你立刻離開!保安,保安都到哪裡去了?”
這時,兩旁的保安大步走上前來,準(zhǔn)備押著勞拉離去。可那些保安的手還沒有碰到勞拉,她便撒起潑來,“證據(jù)是嗎?
我肚子裡的這個就是證據(jù),如果非要證明,那我們現(xiàn)在就到醫(yī)院去做親子鑑定!”
勞拉說得信誓旦旦,宋子文氣得咬牙切齒,而站在一旁的薛冰瑤,雖然相信勞拉肚子裡的孩子,絕不可能是宋子文的。
可因爲(wèi)勞拉這一鬧,她和宋子文的訂婚無法再進(jìn)行下去,心裡竟然對勞拉多了一份感謝。
就在勞拉鬧得不可開交的時候,已經(jīng)消失了兩天的Smith,這時候從遠(yuǎn)處走了過來,他滿臉胡茬,像是幾日都未曾修過面一般,看著躺在地上胡鬧的勞拉,心裡有著深深的痛,待他走近,輕喚了一聲,“勞拉,別再胡鬧了!”
勞拉瞬間把頭轉(zhuǎn)了過去。她對Smith笑,“你回來了?”
“對,我現(xiàn)在回來了!”Smith雖然也在笑,但那笑裡更多的是對勞拉的絕望。
宋子文對宴請來的賓客紛紛說了抱歉,並同時告訴賓客們,“請多給我一點時間,把這件事處理好之後,再重新宴請大家來參加我的訂婚儀式。真是不好意思,少了大家的興……”
等到所有的人都走完了之後,宋子文才把薛冰瑤,勞拉和Smith三人叫進(jìn)了,此次他特別爲(wèi)訂婚準(zhǔn)備的遊船,他想:他們真的有必要好好談?wù)劇?
剛進(jìn)船艙,宋子文便把艙門關(guān)上了,對著正坐在凳子上休息的勞拉大吼:“老實告訴我,是不是他讓你來破壞我的訂婚?”宋子文用手指著後面站著的Smith。
Smith突然擡頭看了一眼宋子文,隨後才把眸光落在勞拉身上,“我從沒有讓你來做這種事!”
“我做什麼不需要得到你的認(rèn)可,不是嗎?”勞拉看著Smith,吐出大家都沒有想到的話,“你早就知道我喜歡子文,又何必要故作不知呢?”
“勞拉,”Smith瞥了一眼怒火中的宋子文,“你這樣做是飛蛾撲火,你知道嗎?”
“那又怎麼樣?跟著他總比跟著你強(qiáng),至少他不會像你這般委屈求全,能像個男人般挺起胸膛做人,Smith,我討厭你的無能和懦弱!”勞拉突然這麼說。
在場的其他三人面面相覷。
宋子文是第一個反應(yīng)過來的,瞬間拉起坐在凳了上的勞拉,單手捏住勞拉的下頜,雙眸緊緊瞪住,“你再敢胡說八道,小心我一拳砸過來!”
“呵呵……”勞拉不但沒有被嚇住,反而冷笑出聲,“怎麼惱羞成怒了?你越這樣,我便越喜歡你,子文,我該怎麼辦?”
宋子文看著眼前猖狂的勞拉,他竟然一點辦法也沒有。他不想動手打女人,可也不能輕饒了她,瞬間他一把將手中拉著的勞拉推開,說出一個“滾”字。
勞拉在被宋子文推的那一瞬間,連續(xù)往後退了好幾步,突然腳下踩到船艙裡的水漬一滑,勞拉側(cè)身摔了下去。當(dāng)時船艙裡,便發(fā)出勞拉尖叫的聲音。
薛冰瑤見勞拉一直沒起來,打算走過去看看,卻被身後的宋子文一把拉住,“別管她,她就喜歡裝!”
此時,勞拉雙手緊緊捂著肚子,那裡疼得不行,額頭上冒著豆大的汗珠,她想喊身邊站著的Smith幫她,可無論勞拉怎麼努力都發(fā)不出一丁點聲音。躺在船艙裡,面對著幾個的漠視,勞拉的心也跟著涼了。
漸漸地,白色的紗裙被染上了紅色,雙腿流出鮮血像止不住的河流越來越湍急,站在不遠(yuǎn)處的宋子文在這時看見了,臉色瞬間大變。
他慌忙
鬆開薛冰瑤的手,跑上前去,踹在勞拉身旁小聲地說:“勞拉,你不要嚇我,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推你的,只是你破壞了我的訂婚,我特別生氣!”
勞拉想要笑,身上揹負(fù)的那段孽債總算在此時還清了,可她終歸怎樣都無法動彈。漸漸地意識變得混沌,慢慢閉上了眼。宋子文再喊她時,勞拉已經(jīng)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
宋子文慌忙撥了急救電話,等到急救車過來,迅速地跟著勞拉去了醫(yī)院。
宋子文之所以會這麼做,不是因爲(wèi)他被勞拉的突然表白而打動,而是他深深地明白勞拉那種欲求不得,棄而不捨的感受。
船艙裡此時只剩下Smith和薛冰瑤兩人,Smith一直看著薛冰瑤,連眼珠子都不曾轉(zhuǎn)動一下,彷彿幾日不見他已經(jīng)不認(rèn)識眼前的薛冰瑤。
這讓薛冰瑤很納悶,正在她準(zhǔn)備開口說話時,卻看到Smith眼裡多了一絲悲痛萬分的情緒。
他是在爲(wèi)之前勞拉說的話感到心疼嗎?還是在爲(wèi)自己這麼快就決定和宋子文訂婚而心傷呢?
薛冰瑤好想問,“Smith你怎麼會出現(xiàn)在這裡?是來拯救我,還是來帶勞拉走?”不對,他與勞拉之間似乎發(fā)生了什麼重大的事情,就連剛纔勞拉被宋子文推倒,Smith居然都沒有扶起勞拉。
慢慢地兩人不知不覺已經(jīng)近在咫尺,再沒有任何人,任何物阻止著他們,可是已經(jīng)伸出去的手卻最終沒有搭到對方的肩上。
Smith雙手懷抱著胸,像是打量又像是考究般,看著薛冰瑤身上穿的婚紗,“你這樣穿很漂亮!”
薛冰瑤低頭看了一下身上穿的白紗,迅速地把它脫掉,扔到了地上,“這件並不是我想穿的,Smith,我後悔了,後悔答應(yīng)你,我們要做陌生人。我已經(jīng)努力嘗試過了,我根本無法做到!”
看著薛冰瑤痛苦的表情,Smith也好不了多少,之前因爲(wèi)勞拉的關(guān)係,迫使他不得不放開薛冰瑤的手,現(xiàn)在是勞拉自己先鬆開了,Smith本該瞬間覺得解脫了,可爲(wèi)什麼心還是空蕩蕩的?“既然已經(jīng)做了決定,就不要再後悔!”
“我們在一起吧!”薛冰瑤主動上前摟住了Smith的脖子,Smith的手放在薛冰瑤腰後,卻怎麼也無法緊扣。
他不是Smith,不知道自己是誰,那些殘留在腦子裡的記憶片斷,至今都未曾串連起來,雖然Smith很願意相信薛冰瑤說的話,想要做她心中的陳景墨,可殘忍的現(xiàn)實告訴Smith,這是一種極不負(fù)責(zé)的做法。
他因爲(wèi)想做Smith,已經(jīng)傷害了勞拉,再也無法挽回。現(xiàn)在他更不想再成爲(wèi)陳景墨,等到恢復(fù)記憶的那一刻,又以同樣的方式來傷害薛冰瑤,這是Smith最不願見到的。
扶正懷裡的薛冰瑤,異常認(rèn)真的看著她,“你給我兩年的時間,如果在這兩年裡我還是無法恢復(fù)自己的記憶,你也沒有跟別人在一起,那我們就一起過吧,不管前面有多少困難,我們都在一起,好不好?”
薛冰瑤疑惑地看著Smith,她知道Smith在擔(dān)心什麼,他不想做陳景墨的替身,在沒有恢復(fù)記憶前他只能做Smith,Smith有Smith自己的責(zé)任,有自己的想法。她不能逼他!看著Smith,薛冰瑤點了點頭,同時伸出小手,“說話一定算數(shù)?”
Smith也伸出小手指與薛冰瑤對勾,四目對望著,“算數(sh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