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律師面上沒有一點驚訝的情緒,他認真地思考了一會,略微惋惜地搖搖頭,說道:“抱歉,就算我再怎麼努力不可能讓他們判死刑,不過無期徒刑還是可以的,至少我稍微爭取一下的話。”
陳景墨淡淡點頭,“嗯,那就無期徒刑。”
就算那些人待在監獄裡又怎麼樣?陳景墨照樣有一萬種方法來弄死他們。
現在薛冰瑤擺脫了生命危險,依舊陷入昏迷之中,陳景墨手肘立在沙發扶手上,託著腮,讓人看不透的眸子若有所思地轉了轉。
他此時心中起了一個主意。
思及此,陳景墨站起身,不顧旁人的阻攔大步來到警察局局長的辦公室,他推門而進,冷漠地盯著局長,淡淡地說道;“我需要你幫我辦件事。”
局長看見陳景墨那一刻,原本嚴肅的臉龐頓時揚起帶有幾分討好的笑意,他甚至自動讓出自己的座位讓陳景墨坐下,叫人拿杯茶進來之後,便搓著手對陳景墨說道:“不知道陳總今天過來,是有什麼要緊的事呢?您只要一句話,我立即照辦!”
陳景墨看了他一眼,“就在今天之內,你叫人將梁氏集團的樑佑明帶過來審問,我今天遇見的襲擊百分之八十跟他有關係。”
陳景墨想要讓局長抓拿樑佑明過來,審問他拖住時間,而他趁機過去樑佑明家找出錄音筆。
如果今天這件事,樑佑明是幕後黑手的話,那麼錄音筆肯定會在他家中藏在某一處角落,而且……還極有可能找出殺害薛冰宇的證據,。
局長的速度很快,特別有效率,正當樑佑明思索著該怎麼處理錄音筆的時候,辦公室就涌出一大堆警察迅速地將他按在地板上,並將他雙手扣上了手銬。
樑佑明整個人都慌了神,他根本沒想到陳景墨竟然如此有效率,找到證據叫警察過來抓他了?
樑佑明狼狽地被警察押回警察局,而陳景墨就站在警察局門口等候著他到來,看著灰頭灰臉的樑佑明,陳景墨忽然輕笑一聲,眸中盯著樑佑明就好像盯著即將要被獵殺的動物般兇狠。
樑佑明不敢望向陳景墨的雙眼,與陳景墨擦肩而過的一瞬間,耳邊輕飄飄地響起陳景墨的嗓音,極輕,卻隱隱夾雜著一絲危險的意味,“好自爲之。”
樑佑明驀然轉過頭,驚恐地盯著陳景墨上車,驅車離去。
現在他搞不清楚陳景墨現在究竟想要怎麼樣。
樑佑明心中忐忑不安,連警察審問他時,根本沒時間思考該怎麼回答。
陳景墨並沒有去任何地方,離開了警察局之後,第一時間就來到了樑佑明所居住的別墅,陳景墨故意使出調虎離山之計,想要拖著樑佑明,在他家中找出自己想要的證據。
陳景墨在懷疑樑佑明的那一刻,早早就安插了眼線在樑佑明家中,現在樑佑明不在家中,眼線看見陳景墨發過來的短信那一刻,很快趕過來給陳景墨開門。
正好這個時候別墅裡除了眼線之外就沒有一個傭人,正好給陳景墨一個大好機會。
但好景不長,正當陳景墨準備地毯式搜索所有房間的時候,門口忽然響起一記疑惑的聲音,傳入陳景墨耳中,“陳總?爲什麼你會在這裡?”
陳景墨轉眸一看,便看見面容跟樑佑明有幾分
相似的樑啓明站在別墅門口,疑惑地盯著站在客廳的陳景墨,他先是環視了下四周,看見四周沒有人,便開口再次詢問道;“爲什麼你會在這裡?樑佑明呢?”
陳景墨見過樑啓明,也跟他有過一場愉快的合作,但隨著合約的到期,兩人之間的聯繫也慢慢淡了下來。
陳景墨臉上沒有絲毫被發現時的驚慌,反而一臉淡定,他淡淡頷首,對樑啓明說道:“樑啓明,幫我個忙如何?”
雖然不太關心樑家的家事,但他隱約耳聞樑家兩兄弟之間的關係向來不和,樑啓明每時每刻都想著該怎麼踢掉自己的弟弟,弄垮樑佑明的公司。
樑啓明挑挑眉,很快明白陳景墨無緣無故出現在樑佑明家中一定有自己的理由,既然說出這番話,樑佑明肯定有陳景墨的把柄。
樑啓明這個猜想與真相擦肩而過並轉了一百六十度的彎直衝懸崖。
樑啓明沉思了一會,便擡起笑,對陳景墨點頭道;“你說。”
陳景墨對於樑啓明出乎意料的回答沒有感到一絲驚訝,反而一臉淡定地對樑啓明說道:“樑佑明最近有什麼奇怪的動作麼?能告訴我麼?”
樑啓明勾起一抹笑,如果他能把握住陳景墨的把柄的話,或許他可以用來威脅陳景墨借用他的力量弄垮樑佑明的公司,併成功繼承樑家也不錯。
思及此,樑啓明臉上的笑容變得詭異了起來,對陳景墨說了一句話;“或者你可以到書房那裡看看。”
樑啓明爲了能繼承樑家,早就安排了好幾個臥底在他家中,他每天有什麼詭異的舉動他都能知道的一清二楚。
他曾經聽臥底說過樑佑明在書房之中打電話時,情緒非常激動,還隱約說要威脅來著,現在想來,說不定是關於陳景墨。
陳景墨來到了書房,他在辦公桌上翻找了一下,很快從書桌的抽屜之中拿到了一疊資料,他拿在手中看了一會,瞳孔驀然一縮。
資料上印著幾張照片,角度好像是被人悄悄地偷拍了下來,他看見照片之中樑佑明跟一個身影極爲苗條的女人走進醫院之中,而右上角的時間正好是薛冰宇摔下樓梯死去的前半個小時。
這樣的時間太過接近而惹人懷疑了、
但令陳景墨更爲吃驚的是,他很熟悉這個女人的背影,而且偷拍的角度正好是拍到了這個女人的側臉,是沈凌音。
爲什麼沈凌音會跟樑佑明走在一起?
而且還在那麼敏感的時間內出現?
難道自己先前的懷疑都是正確的嗎?薛冰宇的死,也跟沈凌音有關係?
思及此,陳景墨心中情緒極爲複雜。
陳景墨皺眉,正當他認真看著下面的內容的時候,卻憑空出現一隻大手,強行將他手中的資料奪走。
陳景墨眼眸深沉下來,轉眸,望著將資料拿在手中的樑啓明,他勾著一抹微笑,對陳景墨說道:“陳總,這份資料是不是對你很重要呢?”
見陳景墨臉上凝重的表情,這份資料肯定是他把柄沒跑了。
樑啓明到底有什麼打斷,真以爲陳景墨不知道嗎?從他一開始爽快地答應幫忙的時候,陳景墨就敏銳地察覺出他的目的。
真以爲他有那麼好騙麼?
陳景墨靜靜地凝視
著他好一會兒,忽然冷笑一聲,下一秒便擡腳,毫不猶豫地與樑啓明擦肩而過,看樣子正準備離開。
樑啓明不知道陳景墨葫蘆裡買的是什麼藥,但他看見陳景墨一臉平靜地打算離開的時候樑啓明急了,一把抓住陳景墨的手臂,威脅地說道:“陳景墨,難道你不緊張這些資料嗎?”
“我緊張什麼?”
陳景墨望著他雙眼,冷笑一聲,“這份資料根本對我沒有用,你就拿去玩吧。”
樑啓明見陳景墨竟然無動於衷,實在急了,忍不住地開口說道;“陳景墨!只要你答應暗中協助我弄垮樑佑明的公司並助我繼承樑家,我就把這份資料給你。”
陳景墨聞言,轉眸,看著樑啓明有一會兒,淡淡地開口道;“我說了這份資料對我沒有任何用處,想讓這份資料就讓我幫忙?你是不是當我是聖人?”
陳景墨話中的意思很明顯,樑啓明沒想到上風佔不上,反而落了下風。
樑啓明思索再三,咬咬牙,他認真地盯著陳景墨的雙眸,一字一頓地說道;“若是你能幫助我,他日我繼承樑家,我會把梁氏集團5%的股份給你!”
那麼大手筆?
陳景墨挑挑眉,沉默一會,便點頭,應了聲後便將樑啓明奪走的資料重新拿回手之後,面對著忐忑不安的樑啓明,陳景墨反而一臉淡定,“那麼我現在還有事要做,你先出去。”
還有一些決定性證據,他還沒有找到。
樑啓明猶豫地看了陳景墨一眼,還是轉身灰溜溜地離開了書房,還貼心地關上了門。
緊接著,陳景墨打開了最下面的抽屜,看見了一樣東西,陳景墨驀然睜大了雙眼,他緩緩拿起幾乎沾滿鮮血的書。
這本書是薛冰宇出事之前帶在身邊的書,陳景墨現在才察覺過來,薛冰宇出事之後,身邊根本沒有這本書。
這樣微小的細節,陳景墨竟然沒有發現。
陳景墨凝視著帶血的書好一會兒,最終收入了西裝外套裡面,他收好目前所收集到了樑佑明罪證資料,起身,擡起手腕看了看手錶,估摸著樑佑明也差不多要回來了。
因爲樑佑明的嫌疑證據不足,就算是局長也拖不了多長的時間,如果樑佑明聰明的話,估計很快就想到他會來自己家中搜索資料。
果然不出陳景墨所料,正當他離開別墅,剛好坐上停在不遠處的黑色轎車時,他便看見樑佑明匆匆衝進別墅的身影。
陳景墨將資料放在一邊,冷眼盯著樑佑明衝進別墅後,便驅車離去。
現在不是時候,他要一點一點地慢慢折磨樑佑明,讓樑佑明崩潰著拽住他的褲腿求著要他親手送他到監獄之中。
樑佑明驚慌地衝到自己書房之中,當他發覺自己準備威脅沈凌音的證據竟然不翼而飛的時候,整張臉都蒼白了起來,他雙腳發軟地頹然地摔坐在地上。
僅僅一瞬間,他彷彿蒼老了十年。
陳景墨打算將證據收在家中,卻沒料到剛走進屋中,便看見沈凌音不知何時出現在屋中,坐在客廳質地柔軟的沙發上,正漫不經心地看著電視劇中無聊的肥皂劇,看見陳景墨回來的那一刻,便一臉驚喜地站起身來到他眼前,嗓音輕柔道;“景墨,我總算等到你回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