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薛冰瑤那個樣子,宋子文心痛不已。慢慢地走到薛冰瑤身邊,脫下身上的外套給她披上,薛冰瑤回頭看見宋子文天使一般的臉,微微咧了咧脣角。
宋子文心疼地扶起地上蹲著的薛冰瑤,“你怎麼呆在這裡了?”
“我在等陳景墨,他還在裡面!”說話的時候薛冰瑤又往裡面張望,她根本沒看見對面站著的這個暖陽般的男人,在此刻已經瞬間凝結成了寒冰。
“我先送你回去!”宋子文不顧薛冰瑤的意願強行拉著她走,“我還要等陳景墨,子文你放開我!”
“陳景墨他現在正被警察連續審問呢!你等他?你等得到他嗎?在他還沒有洗清身上的嫌疑前他根本沒法離開警局半步。冰瑤,你還是面對現實吧!”薛冰瑤突然低頭咬了宋子文的手,宋子文被迫鬆開。
薛冰瑤根本聽不進宋子文的話,一溜煙又跑回了警察局。
夜裡的風很大,宋子文站在夜幕裡只穿一件毛衫,雙眸緊盯著薛冰瑤離去的地方,冷笑了幾聲。
半夜纔回到出租屋的薛冰瑤第二天跟圖書館阿姨請了假,一大早便又去了警局。問了辦事的工作人員才知道陳景墨被他們的人帶去了食品加工廠。
薛冰瑤迅速攔了輛出租車飛奔而去。出租車和警車幾乎是同一時間到達食品加工廠,薛冰瑤遠遠地看著從警車裡下來的陳景墨,居然忘記給錢,拉開車門打算走。
“小姐,你還沒有付車錢?”司機大聲喊著。薛說瑤這纔回過神來,“不好意思!”之後在包裡翻找到零錢。
和陳景默一起過來的警察今天穿了便服,之前戴在陳景默手上的手銬已經解開,兩個男人在陳景默身邊一左一右的走著。
食品加工廠裡的員工在出事的那天便已經放了假,留下來的人都是管理層的,廠長看見總裁被警察帶了過來,原來沒底的心此刻越發慌亂,拼命地一個勁跟警察試好。
因爲食品加工廠出事,保安也都放了假,門口沒有人監督,薛冰瑤也迅速跟上衆人的腳步,混在管理層人員的隊伍裡。
陳景墨先後帶大家去了倉庫,吩咐廠長把所有的原材料打開,並配合警方做了小樣抽取,並封存了原材料。隨後陳景墨又把部門經理剛交過來的食品加工操作流程,及操作細節的文件全數交給了警方。
警察們清點了下文件及樣品,隨後又對食品加工廠的所有人進行了一一詢問,直到中午時分這種詢問都沒有結束。
站在人羣裡的薛冰瑤看見陳景墨坐在椅子正低頭沉默著,心裡替他覺得委屈。食品加工廠的事陳景墨是半點都沒有參與,只因爲陳氏集團剛收購了這個公司,他便脫不了干係。
側頭看了一眼還在繼續盤問其他人的警察,他們並沒有注意到陳景墨身邊此時已經多了一個不知名的女人。
燈光下的黑影慢慢朝著陳景墨壓近,他轉過身回頭看了一眼,甚覺驚奇,陳景墨抿脣一笑,“你怎麼跟到這裡來
了?”說話的時候陳景墨警惕地瞥了一眼屋裡的警察,隨後迅速起身,朝著洗手間的方向而去,薛冰瑤則緊隨其後。
“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我能不來嗎?”薛冰瑤把說話的聲音壓得很低,“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陳景墨開啓了洗手間的水龍頭,回過頭來對薛冰瑤說:“你先不要管這些。”陳景墨一把拉近薛冰瑤貼在她耳邊說:“冰瑤,我已經安排了樑秘書給你辦好戶照,等下你就找她拿,拿到之後,你先到國外去呆一陣子吧!”
“不,我不!”薛冰瑤眼裡原本還在打轉的淚水此時不爭氣地流了下來,心裡是滿滿的傷。她拒絕了陳景墨的提議,並倔強地強調,“我哪裡都不會去,我會一直呆在陳氏集團,直到你安全出來。”
“傻瓜,這次的事不向你想的那樣簡單,說實話,我真的不確定自己是否還可以出來。”陳景墨猶豫了許久,最終還是說出,“要是我以後都出不來了……”
突然,剛纔還站在他對面的薛冰瑤,此時把脣緊緊地在貼在了他之上,陳景墨再也不能開口講話。
薛冰瑤急切地、不著方法的對陳景墨一吻再吻,笨拙地把舌頭探進了陳景墨的嘴裡,彼此脣舌相交著。
陳景墨再次被警察監控了起來,同樣被監控的還有食品加工廠的廠長,警察經過剛纔的初步審問,對於這起事件已經有了大致瞭解。
雖然陳景墨佔不了主要責任,但因爲他是這個食品加工廠的法人,對於食品加工廠的任何事都負有法律責任。警察們經過商量之後,最終由他們的警官出面,把陳景墨單獨叫進了一個房間,外面的人根本聽不到裡面兩人到底在說什麼。
薛冰瑤一直等著,直到十分鐘後陳景墨冷著臉拉開了房間的門,剛走出一步他便在人羣裡尋找,眸光在薛冰瑤身上停留了一小會,隨後離去。
薛冰瑤瞬間明白了剛纔陳景墨和那個警官談得不順利,計劃幫陳景墨免除牢獄之災的第一個方法已經行不通,陳景墨沒有贏得機會。現在只能由薛冰瑤來實施第二套計劃。
警車很快拉著陳景墨和廠長離去,薛冰瑤送到了食品加工廠門口,隨後她便馬不停蹄地往陳宅趕。
在陳景墨說的地方找到了他交待的文件,翻開來看,裡面裝的全是梁氏集團與沈氏集團在股票市場交易的內幕,薛冰瑤看著覺得背脊一陣發涼。
雖然她從小就在經商方面沒天份,但是數據報表她還是看得懂的。一筆筆龐大的資金流經過多次分流後最終在梁氏聚集匯合。如果說在這場爭鬥中梁氏扮演了一把刀的角色,那麼沈如海就是那個握刀柄的人。
薛冰瑤迅速跟陳氏集團的律師取得聯繫,兩人約好在律師事務所碰面。
薛冰瑤把手中的文件交給了律師,律師認真仔細地看過,突然問,“這份文件你是怎麼弄到手的?”
薛冰瑤跟這個律師不熟,也不知道他到底值不值得信任,如果她把陳景墨是如何
得到這些文件的過程都告訴了律師,他會不會給陳景墨帶來危險?猶豫了一會,薛冰瑤只稱,“這些都是我找私家偵探調查的!”
“哦?”律師不太相信眼前的這個女人能辦成這種大事,但有了這些文件他想把陳景墨弄出來較之前容易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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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師又翻了翻文件,“只不過這些文件只能證實梁氏與沈氏有勾結,找莊家進行過暗箱操作哄擡了股價,這種情況警方最多對兩家企業進行罰款處理。”
“那要怎樣才能幫陳氏渡過眼前的難關,才能讓陳景墨早點從警局回來?”薛冰瑤雙眸直禰著戴眼鏡的律師。
“除非,”律師扶了扶眼鏡,“除非你能找到梁氏或者沈氏栽髒嫁禍給陳氏的證據,當然也可以是嫁禍給陳總本人,不過想要找到這樣的東西本身就是件很難的事。”
“我想試試。”薛冰瑤此刻一心想著把陳景墨早點弄出來,至於方法嘛,她打算從樑佑明身上下手,“你給我五天時間,在這五天裡請你無論如何都要想辦法穩住警方,不讓陳景墨有事。”
從律師事務所出來,薛冰瑤就在想她到底要怎樣才能接觸到樑佑明?以前的時候樑佑明總會不定時出現在她身邊,薛冰瑤特別的討厭,只會叫他滾。而現在,卻是薛冰瑤求著盼著能見上樑佑明一面,這世界的變化真還是無奇不有。
薛冰瑤已經在梁氏前廳足足坐了兩個小時,說了要來的樑佑明卻是遲遲不到。一個想法突然躍進薛冰瑤腦裡:樑佑明該不會是故意讓她坐在這裡等的吧?
想到此,薛冰瑤再也無法安靜地坐在沙發上,跟前臺小姐說:“能借個洗手間用嗎?”前臺小姐把她領了過去,薛冰瑤走進了女洗手間,把自己鎖在單格子間裡,靜靜等待著其他人的到來。
有個年齡較小的女孩進來了,一邊洗手一邊哼歌。與此同時,薛冰瑤身旁的單格子裡發出了沖水的聲音,裡面的人出來了。
那人好似也在洗手,還和身旁的小女生說起話,“助理,樑總今天表揚你了,看你那麼高興!”
“沒有,樑總他纔沒有表揚過我。”小女孩關掉了水龍頭,甩了甩手上的水,“我高興是因爲樑總今天不會來!”
兩人閒聊著離開了衛生間,而此刻還呆在單格子間的薛冰瑤卻氣得咬牙切齒,果然樑佑明讓她在梁氏集團等,完全拿她尋開心。
回到圖書館後的薛冰瑤,一直在想到底有什麼辦法才能拿到律師所說的證據?突然,她想起那日陳景墨有給她聽過一段錄音,說話的人正是樑佑明,或許找到那個能用上。
第二天,薛冰瑤委託了律師,讓她跟陳景墨單獨見上一面。到了警局,律師先把陳景墨領到了會見室,隨後跟著警員去辦理探視手續。薛冰瑤等到會見室再有其他人時纔開口,“兩天不見,你瘦了!”
“能不瘦嗎,這裡的飯菜遠不及你做的好吃,我每餐都只是應付了一下。”陳景墨像個沒事人一樣跟薛冰瑤聊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