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後的幾天,薛冰瑤每天都會去莊園照看花卉,而陳景墨,早上送,晚上接,儼然成了專門的車伕。
這天,陳景墨把薛冰瑤送到了莊園,在她額頭上親了一口,道:“帶你來這個莊園主要是爲了給你找一點事兒做,讓你放鬆心情,所以別太累,注意休息。”
薛冰瑤點點頭,一副乖巧的樣子。
陳景墨很是滿意,驅車離開。
薛冰瑤看著那遠去的車,從包裡掏出一張紙巾,狠狠地擦了擦嘴,而後才走進了莊園裡。
朝陽很是和煦,照在臉上的時候,有一種溫暖的感覺,她已經很久沒有感受過這樣的感覺了,所以,格外珍惜。
想到花房裡的花,薛冰瑤正了正臉色,覺得那些小幼苗也能拿出來透透氣了,於是,擼了擼袖子就往花房裡去。
花盆幼苗的數量挺多,她忙活了將近一個半小時才把幼花全部搬出來,看著外面豔陽高照的藍天,薛冰瑤滿意地笑了。
而後就是施肥,除草,澆水,有清風拂過,將她鬢角的頭髮吹起,露出美麗的側顏。
墨黑的髮絲隨園子裡的花共舞,飄逸,美好,如同現世的精靈,空透,誘人。
在紅塵中沉浮多年的人,很難有這樣一番令人驚歎的氣質。
要麼渾濁不堪,要麼拜金難以讓人生出好感,而薛冰瑤,因爲從小就生在幸福的家庭,對於金錢並不看重,所以整個人的氣質偏向於淡然隨和,很容易給人好感。
宋子文驅車而過的時候,恰好
見到了這個美麗的莊園,鐵柵欄沒關,籬笆門也是虛虛扣著的,一推就開。
在商場上沉浮了太久的人,都渴望這樣一個能放鬆心情的地方,所以,這種不請自入的方式倒是可以理解。
當他穿過百合園,沿著小徑走到玫瑰園的時候,就正好見到薛冰瑤辛勤地爲玫瑰澆水,修剪枝丫,神色認真。
清風掠過,宋子文還以爲自己看到了天使。
那一瞬間,心臟不規律跳動,有一種奇妙的感覺從腳底騰昇到了大腦中樞,他忍不住想要將心裡的感覺大聲表達出來。
像是聽到了他的祈禱一般,遠山轟隆隆好幾聲。
下雨的預兆。
還沒等他邁出步,大滴大滴的雨水就從天而降,宋子文眼睛一亮,機會來了。
薛冰瑤還正在給玫瑰修剪枝丫,順便澆灌一點兒水,沒想到大雨一個招呼也不打,嘩啦啦地就下了。
落湯雞是必不可免地。
可惜她搬出來的這些花。
薛冰瑤慌亂地一盆一盆搬進去,但還是來不及,幾百盆的花,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搬完地。
這時,一雙手接過了她手裡的花盆,溫聲道:“我來幫你。”
薛冰瑤驚訝地擡頭,不經意間撞入了一雙淺淺的眸子,只一眼,就如沐春風。
可是……這人是誰?
莊園的那些保鏢不是守在門外的麼?
她在這個莊園照顧花卉已經好幾天了,從來沒有見過一個陌生人,陳景墨也說過
,這個莊園只有她一個人,那這人?
雖然很是驚訝,不過當務之急卻並不是問來人是誰,而是這一盆盆的花卉。
兩人心照不宣地埋頭苦幹,頂著風雨搬完了所有擺放在架子上的幼花,前前後後不過二十來分鐘。
事情告一段落之後,薛冰瑤伸出手,感激地道:“先生,多謝你,我叫薛冰瑤,”見到原本風度翩翩的男子被雨淋成了落湯雞,她不好意思地趕緊遞了塊兒毛巾,“擦擦頭吧,小心感冒了,今天如果不是你,我恐怕一個小時都不能完事兒。”
宋子文眼睛直勾勾地看著那雙白皙的手,眼神有些深,心裡躁動了那麼一秒,而後緊緊握住她的手,“幸會,小事兒一樁,我是宋子文,叫我子文就好。”
薛冰瑤看著外面的大雨,心裡糾結著要不要挽留人,畢竟人剛幫她把花盆搬進來,她立馬翻臉趕人似乎也說不過去,但萬一滯留地久了,被陳景墨發現,搞不好還會害了這個樂於助人的青年。
於是,她委婉道:“這個地方挺偏僻,很難見到生人,不過通往W市倒是一個捷徑,先生是從W市過來的?”
宋子文沒想到這麼快就切入正題,很顯然,對方是一個善於溝通的人,對於這一點發現,他顯得更高興,於是回道:“不錯,我也是聽了朋友說這條路風景比較好,所以才選擇了這個偏僻的地方。”
他確實是從W市回來,因爲工作上出了問題所以趕回來,不過,那也只是生意上出現的小事兒,讓秘書去解決也不是不可以。
(本章完)